“啊……”衆人又是一陣驚歎,因爲朱碧華甩出的手榴彈又高又飄,明顯比肖三才甩得遠得多。
而手榴彈最落的落點,竟然距離百米外的木樁只差2米,至於肖三才,自然還差23米以上!
“我要和朱同志比拼刺刀!”排長黎達說道。
“好!”朱碧華爽快答應道,既然要比,就讓他們明白自己不是好惹的。
“你怎麼不拿槍?”黎達拿着一把木槍上來了,結果朱碧華就那麼站着,手上啥也沒有。
“呵呵,我就用徒手來會一會八路軍的拼刺高手!”朱碧華說道。
朱碧華這樣做,其實是欺負人的,但有啥辦法呢?如果朱碧華也拿着木槍與黎達互拼,黎達甚至還手的機會都沒有。
黎達的拼刺可能很厲害,但朱碧華此前就觀察了,黎達也是一個普通人,並不會啥武功什麼的。所以,他就決定來一個徒手入白刃。
“我拼刺刀可是很兇的啊!”黎達道。
“來吧,你能刺中我,算是你厲害!但我想那機會很渺茫!”朱碧華又道。
確實很渺茫,在後世,這種空手入白刃的功夫,是特種兵的專屬功夫。因爲總有在某些時候,你手上沒有兵器,而敵人已經端着刺刀或拿着砍刀之類的衝上來了。
這時,你只有一招,徒手反制!
實戰中,朱碧華多次遇到這種生死關頭,每次都能化險爲夷。至於這種用木頭做的模擬刺刀,對朱碧華來講,一點兒壓力也沒有。
“突刺刺,殺——”黎達的拼刺功夫完全是教科書的,而且應該是1935年10月之後練出來的。
他的動作穩、準、狠、猛!
但是,朱碧華確實太強了。
眼看木刀尖就要刺到朱碧華腹部,可朱碧華只是身子輕輕一個側滑,左手就抓到了黎達的槍桿,而右手已經卡上了黎達的脖子,而整個身體有如馬達一般,還在不斷地向黎達懷裡突進,幾乎在黎達失手的瞬間,他的整個身體就遭到朱碧華的嚴重擠壓,幾個趔趄之後差點坐到地上,而這時,朱碧華纔將他的脖子給鬆了。
“還來不來一次?”朱碧華把黎達拉起來。
“我不是對手!”黎達知道,他沒任何機會。如果說自己的拼刺在其他人面前還算厲害,但在朱碧華面前,卻不過三腳貓罷了。
“知道就好!”朱碧華不再搭理幾位,轉身離去。當然也是給幾人一個反思的機會。
……
八路軍,以及此前的紅軍,其軍事技術主要就是三項:射擊、投彈、拼刺。
現在三項比完了,各自領域最厲害的三個人,分別與朱碧華交手,結果很輕鬆地就敗白了。
這讓齊良仁情何以堪!
“連長,我們去道個歉吧!”沒有出手的班長孫伯喜道。
“你不上去較量較量?”齊良仁反問道。
孫伯喜的軍事技術也很不錯,特別是孫伯喜會家傳功夫,普通三兩人不是對手。但剛纔孫伯喜就尋思開了,李國清的射擊技術,那是自己都佩服的,至少是特別穩定,從來不靠啥運氣來贏。但就是這種十拿九穩的傢伙,在朱碧華面前輸得更慘。
孫伯喜不是怕輸,練武的人也不是輸不起,何況還有以武會有、互相切磋的說法嘛。孫伯喜擔心的是自己上場再輸了,齊連長的面子怕更不好看,甚至其他戰友短情後也會取笑自己。
再說,孫伯喜也沒有把握。
因爲投彈能投百米之遠的朱碧華,說明其力量已經強過自己太多了,這樣的人,你上去挑釁,結果很難預料。
這是一個很穩重的傢伙。
“我上去較量?呃,還是算了吧。”孫伯喜說。
“連長,我們還是服了吧。”李國清也幫腔道。
“難道,你們就認命了?這可是爲一個商人當保鏢啊!”齊良仁真心不願意,哪怕賭輸了,也不願意。尼瑪,有了這個恥辱的經歷,此後在戰友們前擡不起頭啊!
“真不知上面是怎麼想的,竟然允許朱碧華成立一支警衛連!要成立就成立吧,這五臺山周圍又不是說招不到兵,或者由上面專門給他撥百個新兵不就得了?卻要我們這樣的軍事骨幹來侍候他,你們說,這是不是上面的人腦殼打鐵了?”黎達的牢騷更多。
“走,我們去認輸,哪怕這輩子從此擡不起頭來,我齊良仁也認了!”齊良仁說着,就向朱碧華住的地方走去。至於其他四人,則只好跟在他的身後。
“朱碧華先生,我們錯了!”見到朱碧華,齊良仁低下頭道。
“呵呵,別忙着認錯!我的話還沒說完呢!”朱碧華從桌子邊站了起來,走到院壩裡,看着幾人道:
“或許,你們表面認錯,內心還是不服,有的覺得跟着我委屈了,有的覺得我可能只會那幾招,換其他的可能就不行了。
我現在,正式地告訴你們:哪怕你們在當下的軍人裡都非常優勢,但在我看來,你們依然是個炮灰;
我之所以這樣說,是基於兩點理由:第一,你們在戰場上的生存能力極其低下,日軍的炮彈落下來,坦克開過來,你們根本不知道如何躲避;
前者,你們不會挖防炮洞,後者,你們只知道端着槍上去拼,那日軍的坦克,是鋼鐵製造物,也是血肉能拼的麼?第二,是你們的殲敵能力不行!
如果不信,不要說你們,你可以去給你們的首長說,叫他派一個精銳連的士兵過來,我們互相比一比;
這個比,不是我們之間的演習,而是利用一個晚上去殺敵,殺敵後負責把日軍的領章拆回來做紀念,然後我們看看,是你八路軍一個連殺敵多,還是我一個人殺敵多!
或許你們依然覺得我在吹牛,這個不要緊,你們記住,並且隨時都可以向你們的首長彙報我的觀點!
而且,我要告訴你們,別看不起商人,日本之所以強大,就是工商業發達,日本商人從全世界賺取利潤,支持他們發起的侵略戰爭!
古人講,兵馬未動,糧草先行!這是講後勤輜重的重要。而商人,則可以讓後勤輜重變得更加容易。
更重要的是,商人還可以強國!西方列強,自葡萄牙、西班牙、荷蘭、英國、法國、德國等以下,莫不是以商興國!
咱種花家爲什麼落後,爲什麼要被小日本所欺負,聽聽傳統的排序就明白了,士農工商,士排第一,商排最後,而在古代工匠商人屬於賤籍;
不要說官員輕視商人看不起商人,就是農民也看不起商人,認爲無奸不商!結果如何呢?因爲我們長期看不起商人,最終我們耗光了農業時代的榮光,而被西方給徹底超越了!”
朱碧華不是啥辯論家,他在後世退養之後正好逛過一些論壇,論壇的觀點似是而非,朱碧華也是撿了一些自認爲不錯的理論。
聽了朱碧華的話,幾個傢伙內心是很震驚的。這個朱碧華,怎麼知道那麼多,這外國拗口的名字一個一個從他嘴裡嘣出來,而且對士農工商還有這樣的解釋?難道,我們真的是錯了?
可問題是,開會是政治教員在講偉大的蘇聯時,不是說已經消滅了商人麼?
不過,他們也由此產生了一個認識,不管朱碧華說得對不對,或許這傢伙思想可能是反動的,但這傢伙是真有本事,既然他說八路軍一個連都不如他一個人,那我們就要好好看看,這傢伙到底有啥本事!
“朱先生,我們錯了!”五人又說。
“從現在起,你們不能稱我爲先生,要稱我爲教官!”朱碧華也在思考與警衛連的關係,說警衛自己,貌似根本用不上,或許基地可以有,不過那不是警衛連,而是守衛部隊。
因此最好的辦法,就是把自己定義爲教官。
等把這些人操練得差不多後,留下三分之一守衛倉庫基地,另外三分之二組建一支獨立作戰部隊,給我打鬼子去!
突然,朱碧華腦海裡電光一閃!
尼瑪,爲毛不利用這個機會,訓練出一批這個時代的特種部隊呢?如果這樣,種花家軍事技術,將一躍而成爲全球最領先的那個啊!
“教官。”五人有氣無力地說道。
“要大聲說:教官好!”朱碧華吼道。
“教官好!”五人終於有了點力氣。
“不行,再來,大聲說:教官好!”朱碧華又提高了兩度。
“教官好!”這次,五人終於有了點氣勢。
“沒吃飯嘛?這樣,聽好了跟着吼:教官好!”朱碧華幾乎使出了吃奶的力氣。
“教官好!”五人也大吼!
“士兵們好!”朱碧華原諒了他們,並向他們回了一個禮。
一看到朱碧華這個軍禮,齊良仁眼睛頓時一亮,朱教官或許真有本事,這個軍禮,是如此與衆不同啊。
“齊良仁!”
“到!”
“你帶上李國清、黎達同志,立即去找獨立團首長,叫他立即給你一個營的新兵,並將之帶到這裡來,供我選拔!”
“教官?”
“你放心,你直接告訴武立洋同志,我只從中選150名士兵,但半年後,我還他一個精銳連,一個遠比日軍中隊戰鬥力還要強橫的精銳連隊!”
“是!”
“孫伯喜、肖三才!”
“到!”
“你們立即去找葛村廠,叫他安排人來給我們建一個訓練場地。告訴葛村長,但凡來幫工的,每個全勞力每天我給三角工錢!”
“是!”
……
一天後,齊良仁和李國清、黎達三人,帶回了450名八路軍新兵。本來,武立洋同志還是很肉疼的,聽到半年後朱碧華會還一個比日軍中隊還要精銳的精銳連給他,也只得咬牙同意了。
當然,武立洋也沒忘了把這一茬彙報給五臺山軍區(從今日起,帶有特殊意義的地名儘量換用別名,以免被對號入座,請諒;但基本不影響閱讀),軍區首長們正在忙着籌備成立事宜,也沒多想,就直接同意了。
450人到了大社村,可謂黑壓壓一片。
先吃飯。
每人一大碗蘿蔔燒肉,外加饅頭管夠。
飯後也沒有管,大家在一片林地裡自由活動。
一個小時後,朱碧華拿着一個話筒開始喊話:“你們中的大多數,都將回去,我這裡只留200人。現在開始進行選拔:你們沿着此路向前跑,前面二十里外,有個山神廟,你們在山神廟那裡領個號牌就跑回來,其他的我不管,跑在最後的一百人,就算淘汰了!現在,開始——”
至於二十里外的山神廟那兒,朱碧華早就讓孫伯喜在那裡做好了準備。
等到這些傢伙跑了四十里後回到這兒,呵呵,如果還能立着,那絕對是不得了的存在。
……
王小牛是新兵中的一員,他家就在五臺縣,從小家裡窮,他幫地主家放牛,遇陰雨天,但在地主家做雜活。
他做雜活之房,正好在地主傢俬塾隔壁,王小牛便隔牆偷聽。這東聽西聽,聽了幾年後,竟然也學到了一些東西。
譬如這跑步,他一聽就明白,這是要考驗每個人的耐力的,因爲來去四十里,想要跑着來去並不容易。
所以他當即就想到一句話:“貴在持久!”
這意思是先不要急着衝,看起來跑在前面很拉風,但很快就會力有不逮,會被後面的人超過。
所以開跑之後,他只是隨着大流,跑在隊伍中的中間甚至靠後的位置,並不特別用力,就是隨意地跑。
雖然顯得很落後,甚至有被淘汰的可能,但他同樣不急,按照自己設想的方案跑。
後面的一些人,看到落後了,開始奮力地往前衝,這讓王小牛同志差點忍不住要加力,但他終於穩住了心態,哪怕身邊只有十幾個落後分子了,他依然不急。
這個跑步四十里,不是那麼簡單的事。
大約才三四里路,有的人的速度就降了下來,王小牛趁機超過了他們。當然,他的身後還是隻有十幾個人,因爲那十幾個落後分子,有一半的人又衝到了前面去。
然後幾乎每隔一段路程,王小牛就會越過一些人,大約跑了十里左右,王小牛估計,他的身後已經有百人左右了。
也就是哪,哪怕王小牛穩住這個名次,也基本不會被淘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