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大人您怎麼就因爲你去了文秀宮一趟,就聽長若說什麼便信是什麼呢。”我說完又道。
“那你也不能如此重罰她?難道不知皇后之位對她對我們秋家多麼重要嗎?”我父秋錄在我話後卻依舊憤怒的看着我道。
我聞言卻是又搖了搖頭。
“父親大人,您錯了,哀家對長若的懲罰不是重罰,而是在保她一命,是在保秋家。”我說。
“韓榮風父子再過幾月便要班師回朝了,可韓玉婷卻在宮裡死得不明不白。父親大人您以爲,當他們知道了他們韓家唯一的女兒不明不白死在宮裡這事後,在他們班師回京後,他們不會去查其中的真相嗎?”我看着我父秋錄問。
“長若致使崔嬤嬤對韓玉婷下藥以及放朱成明進後宮這事根本不難查。哀家能查到,韓家自是也能查到。”我又道。
“韓家是世代將門之家,家族之人向來護短,如果他們查出了韓玉婷的死與長若有關,父親大人您以爲,他們會不會請旨求皇帝懲罰長若?會不會以養女不教,竟養出長若如此惡毒心思的女兒爲藉口,請旨皇帝責罰或者削減秋家?”
“父親大人您在朝廷當官也不是一兩日了,以父親大人您對皇帝和前朝其他大臣的瞭解,您覺得,到時候皇帝會不會爲了拉攏韓家的兵權,爲平息韓家的怒氣,而賜長若一死?會不會爲了不讓其他官員寒心,而下旨削弱我們秋家?”
“父親大人您再想想,哀家作爲秋家的女兒,在查清長若所作所爲後,卻不但沒有偏袒親妹妹長若,反而秉公爲韓玉婷做主,賜了長若絕子藥,重罰長若。”
“父親大人您以爲,韓家會不會看在哀家已懲罰過長若,且長若已與皇后之位無緣後而放過長若一命?又會不會因爲哀家的不偏不倚,看在哀家的面子上不針對我秋家呢,讓皇帝和其他朝臣沒有削減我秋家的藉口?”
“如此,父親大人,你說哀家賜長若絕子藥行爲,到底是在懲罰長若?還是在保長若與秋家?”我最後看着我父秋錄道。
我這話雖是拿了韓家當幌子,可說的也全然是真話。
我以爲以我父親的明智,在聽完我的話後便是該知曉我說的都是對。可不想,他在話後卻是對我說的韓家怒氣半點都不在意,反而在我話後便露出一副不屑的樣子來。
“哼,韓家不過是一羣只知帶兵打仗,有勇無謀的莽夫,怪就怪,我秋家難道還會怕他韓家不成?”我父不屑的道。
我看着我父秋錄這個樣子,自是知曉他是半點都沒有把我方纔說的話聽進去,於是便搖了搖頭,尤其懷疑,當年先皇到底是怎麼看上我父親的。
“太后說了這麼一大堆冠冕堂皇的話,其實都不過是長若說的那樣,你是知道了你母親的死,把她的死怪在秋家頭上,是在遷怒秋家,是在假公濟私,公報私仇。”我父秋錄說完韓家之後。便又看向我道道。說完還一臉憤怒的看着我。
我看着他這個樣子,心裡冷笑一聲,面上卻做出一副失望的樣子來。
“父親大人,哀家想問一句,是不是長若說什麼都對?哀家做什麼都是錯?”我‘滿臉失望’的看着我父秋錄,嘆了嘆氣,問。
“長若她至少不會對自己的親姐妹下手。”我父秋錄在我話後道。
“哀家知道了,”我聞言點了點頭,臉上的‘失望’之色更種。“哀家早該知道的。”
“父親大人,您知道嗎?小時,當你們讓我替長若進宮的時候,我對此其實並沒有多大想法。甚至,我還在想,秋家總是要有一個人進宮的,不是我,就是長若,我比長若大,進宮也是自然。”
‘失望’之後,我又滿臉戚色的看着我父親秋錄,緩緩絮叨說。
“只是,當長大後,當前年父親大人您以私訪爲由,引明棋去見長若時,我便知,在父親您的心中,我與長若,還是不同的。”
“父親大人,您說您今日是因爲有疑惑來找哀家的,其實哀家也是,哀家心中也有不解的地方想問父親大人一句。”
“父親大人,哀家想問您一句,秋李氏是您的女人?難道我陸姨娘便不是嗎?秋長若她是您的女兒?難道我秋長蕪便不是嗎?”
“父親大人,同樣是你的女人和女兒,我們不求你能一碗水端平,可你就不能平常看待我和陸姨娘我們嗎?你爲何從來就如此偏見對我們?”
“小時你不忍長若進宮守寡,卻輕而易舉的答應了秋李氏的提議,讓我進宮守寡;”
“陸姨娘臨死前不過是想見我一面,你卻趁着陳姨娘和五弟不在時去跟陸姨娘說,說我是因爲認了秋李氏後不願意再認她,把她活活氣死。”
“她死後。你不讓她進秋家祖墳,不讓她進秋家臣妾之地,隨便就找個荒郊野外就葬了,十年來瞞着她的死訊不告訴我,吞掉我年年送進秋府裡的東西,而現在,又因爲她秋長若一句話便認定了事情全部是我的錯。”
我滿臉戚色的樣子本是裝出來的,不過是爲了裝給我父秋錄看。
可是後來,當我一句又一句的問着我父秋錄時,那滿臉的戚色根本無需再裝。只因我只要一想起這些年我父秋錄是怎麼對長若母女的。又是怎麼對我和陸姨娘的後,心裡的委屈和憤恨卻是怎麼也擋不住了。
“父親大人,我想問你一句,你當過陸姨娘她是你的女人嗎?你當過我是你的女兒嗎?”我看着對我的話完全無動於衷的父親,便忍不住委屈的問。
只是我的父親,不但對我的話無動於衷,而且還在我這話後對我和陸姨娘露出了不屑的樣子,甚至連他方纔一直盡力維持的君臣身份都忘記了。
“呵,一個瞎子也配當我秋錄的女人?一個瞎子的女兒也配當我女兒?”在我的話落後,我父秋錄不屑的看着我道。
“你不喜歡她。當初爲什麼要碰她?要納娶她?”我感受着我父秋錄話裡和眼裡的不屑和看不起,忍不住大聲問。
“你當我願意?當年要不是母親讓我納她,你當我願意碰她?”我父也是朝我大聲道。
“祖母又不是不講理之人,你不想納陸姨娘,跟祖母直說便是。你跟陸姨娘直說你不想納她便是。難道陸姨娘還能哭着跪着求你納她是不成?”
“呵?她是不會,可我的那好母親會。”我父秋錄在我話後嘲諷一笑。
“我那好母親啊,都嫁進了秋家了,還自以爲自己是陸家人,爲了讓你的瞎子姨娘能有男人。竟然對我們幾兄弟說什麼,誰要能納了你納瞎子姨娘,她從孃家帶來的嫁妝便全歸那個人。”我父秋錄嘲諷的看着我說,似乎此刻他在看着的不是我,而是透過我。正在看着早已去世的祖母。
“所以你就爲了祖母的嫁妝,就納了陸姨娘?”我聞言卻是不可置信的問。
“當然。”我父秋錄在我話後又是點頭一諷刺笑道。
“你祖母嫁進秋家之前是江南首富陸家之女你知道嗎?你知道當我的好舅舅,也就是你的好外公死後,陸家的全部家產就落在了你祖母身上嗎?你知道陸家的家產有多少嗎?”我父秋錄諷刺過後,便瘋狂的看着我說。
“可以買下半個京城!陸家。江南首富,百年積累下來的富可敵國的家產,只要我娶了你的瞎子姨娘,就全是我的,你說我要不要?”
“更何況。送上來的女人不玩白不玩,送上來的家產不要白不要,反正是一個瞎子,反正你祖母早晚都會死,爲了陸家的家產。我讓她們得意一時又有何不能?”
我父親越說越瘋狂,可我聽着卻是越聽越氣憤,我怎麼也沒有想到,我父親當年答應納娶我父親的理由竟然是如此不堪。
“你!秋錄,我瞧不起你。你就是個沒擔當的男人,你就是個孬種!”我憤怒的看着我父秋錄道。
“啪!”
可不想我這話剛落下,我父秋錄便幾步上前,走了過來,在我沒有反應過來之前,便輪起手,打了我一巴掌。
“你、你打我?”我摸了摸被我父秋錄打過的地方,滿臉冷氣的看着他問。
“對,我打你,”我父秋錄卻對我的全身散發的冷氣半點不懼。
“知道我爲什麼打你嗎?我告訴你。一來是還你昨日打長若的。二來打你是因爲對我不敬。別以爲自己當了幾天的太后,就可以對我這個父親不敬,我能讓你進宮當太后,也自是能廢了你這個太后。”我父秋錄既瘋狂又嘲諷的看着我。
“好,好,好。”而我在他這話後卻是連聲三句好。
“來了,秋太傅對太后不敬,傳哀家口令,把秋太傅拖出去。”我冷笑的看着我父秋錄,大聲下令道。
“秋長蕪。你敢?”我父秋錄聞言憤怒的看着我道,只見他掄起手又要打我,卻被我攔下。
“我爲什麼不敢?”我攔下我父秋錄後,問。
“後宮不得干政,我是前朝官員,你無權處置我。”我父秋錄道。
“對,父親大人說得對,後宮不可干政,可如果是一個打了太后的前臣呢?”我聞言又是一聲冷笑。
“安福來,把秋太傅給哀家拖下去。”
“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