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我一直在承明殿與明棋用過午膳之後纔回延福宮,還是明棋親自送我回去的,他在延福宮陪我呆了許久才離開。
明棋離開了,可是卻把其荷和方浛兩個留了下來。
對此,對外的說法是說我懷孕了,擔心我身邊的只有阿雲一個人照顧不過來,所以纔會讓其荷和方浛兩個人留下來照顧我。
而方浛其荷兩人留下來後,以後就不用擔心其荷方浛在外叫我主子時。被人看出端倪。
不過如此一來,我懷孕了的事,也立刻傳遍了整個後宮和朝野。
而正如其荷所說,我懷的孩子是明棋第一個孩子。
從明和十一年到現在的明和十六年,明棋親政也已有六年了。
在明棋親政的這六年裡,他身爲帝王的能力是無可厚非的強到足以讓朝臣折服的,可在遲遲沒有子嗣這點上,卻是朝臣的心病。
只是那些朝臣雖然心中着急。可身爲百官之首的我父秋錄和常應侯孟青城兩人都沒有催過明棋,他們便也自是不敢擅自上這催促明棋。
只是如此一來,隨着時間越久,他們對明棋子嗣便越發的着急,也越發的關心。
因此當我懷孕了的這個消息傳出去後,便立刻在朝中引起了不小的轟動,讓那些着急的朝臣高興的同時,也終於放了心。
“娘娘。德妃娘娘來了。”
朝廷外邊如何轟動,因我無法直面,因此與我其實並無多大幹系。
但是這後宮的轟動,卻是我無法避開的。
因此當阿雲告訴我。李婉來了我的延福宮,在延福宮外說要見我的時候,我便半點都不曾意外。
“請她進來吧。”我點了點頭對阿雲說。
“諾。”阿雲領命離去。
李婉很快便被阿雲帶着走了進來,不過進來的卻不止有她一人,她身後還跟了個齊夏芸。
“臣妾見過德妃娘娘,見過齊昭儀。”
李婉和齊夏芸兩人位分都比我高,在她們兩人進來後,我便迎了上去,朝兩人行了個禮。
“哎呀,使不得,使不得,昭容妹妹快快請起。”只是我在行禮行到一半的時候,便被李婉立刻上前,抓住我的雙手攔了下來。
“昭容妹妹現在的身子可不比從前了,千萬要小心,可千萬不能受累了。”李婉攔住我後道。
之後她便一邊將我扶起。一邊一臉擔憂的看着我,好似生怕方纔我朝她行禮會累到,從而對肚子裡的孩子不好似得。
“說到受累,本宮聽說懷孕的人非常容易嗜睡,如果睡不夠的話,便會影響肚子的孩子。這樣吧,日後昭容妹妹見了本宮以後便不用再行禮了,每日早間也不必再到本宮那裡去請安了,這樣可在昭容妹妹你便可在你宮裡多休息些時辰。”李婉一臉擔憂的對我道。
我聽着李婉這聽上去像是對我和我肚子孩子都是一片好心的話,聞言一笑,人順着李婉手上的力氣順勢起了身。可對於她說的,以後見了她不用再行禮這話。卻是沒有打算當真。
畢竟後宮妃位等級森嚴,如若我真的不給她行禮,便該有人要說我仗着有了明棋的孩子便對李婉這個後宮之首不敬,不把李婉放在眼裡。
我不怕被人誤會和說閒話,也不怕別人說我恃寵而驕,但是卻擔心這樣的傳言會給明棋和孟青城兩人帶去?煩。
因此就算是爲了明棋和孟青城,下次見面時只要我位分比李婉低一天,便會對她多行一天的禮。
至於她說的以後早上不用去她宮裡請安這事,這點其實明棋在之前從我延福宮離開時便對我說過,說他會親自下令下去。
而既然是明棋親自下了令的事,我自是便是不用擔心聽了之後會被別人說閒話。
“孟昭容現在身體特殊,日後見面時。可以不用理這些虛禮。”齊夏芸在李婉話後也朝我溫和笑了笑,溫和的說道。
而且她還一邊說一邊看向我肚子。
只是那目光卻不盡是好奇,反倒多了些探究的意味。
不過因齊夏芸她到底是沒有惡意,所以我便沒有遮擋和阻止,而是大大方方的任由她看了個夠。
我在起身之後便一邊吩咐冬春給李婉和齊夏芸兩人上茶,一邊請在堂屋裡的椅子坐下,而自己則被阿雲扶着走下主位坐了下來。
“對了,不知兩位姐姐今日來我這延福宮,可是爲了何事?”坐下之後,我朝李婉和齊夏芸兩人開口問道。
我心中其實自是白李婉齊夏芸兩人定是爲了我肚子裡的孩子而來的,但她們來意是膳還是惡,我卻是無法得知,所以纔會有這麼一問。
“嗨,這不是聽說昭容妹妹有孩子了,心中一個高興,便沒忍住立即過來了,想來看看昭容妹妹。”李婉在我話搖頭擺了擺手笑道。
“不過我這樣不打招呼就過來,沒有打攪到昭容妹妹休息吧?”李婉說完又向我,臉上是一片真誠擔心會打攪到我的神色。
“沒有。”而我聽了李婉這話後便自是立即搖了搖頭道,就算真的打擾了,我也不會說出來。
“德妃娘娘能親自來看青青,青青高興都還來不及,哪裡會有打攪只說。”我說完之後便又道,話裡與李婉方纔的話一樣無所謂真假。
“沒打擾就好,沒打擾就好。”李婉聽到我說沒有打擾後,便一笑,一副放下心來的樣子。
“昭容妹妹這個孩子可是皇上的第一個孩子,這可是今年大大的喜事。可千萬疏忽不得。”李婉說完又道。
而我聞言則是朝她繼續一笑,但沒有接話。
李婉之後又問了我一些身體和肚子胎兒的情況,在聽我說太醫診斷過後,表示一切都很好之後。便又是一副放下心來的樣子。
之後便又多次叮囑我懷胎期間要注意的事,問起我宮裡人手夠不顧,要不要她再調些人過來伺候等等。
我雖猜不透李婉今日來我這兒的真正目的,但見她一直在打着關心我的旗子與我閒聊時,便也耐着性子一一回答她的話,時不時附和她笑上一兩句。
倒是齊夏芸,她在李婉說話的時候什麼都沒有說。
只見她一直淡淡的笑着看着我和李婉兩個人說話,目光溫和耐心。如果不是她那時不時看向我肚子的探究目光的話,我都要懷疑她只是跟過來當李婉陪襯的了。
李婉齊夏芸兩人一直在我的延福宮裡帶了將近半個多時辰纔回去,臨回去之前李婉她還反反覆覆的叮囑我注意休息,說她會讓御膳房多給我燉些補藥什麼的,彷彿她真的只是因爲關心我才延福宮似得。
“對了,長若關禁閉還沒放出來嗎?”
李婉齊夏芸兩人離開後,我想起沒有同她們一起同來的長若,忽然轉頭與正進來的其荷方浛兩人問道。
長若當初被明棋下令關禁閉的時間是三個月,但依她以前在明棋心中的分量,以及我父秋錄在朝中的影響,我並不認爲明棋真的會關她三個月。
“回主子,暫時沒有。”其荷在我話後搖了搖頭答。
“當然沒有。”方浛也是答道。
“當初皇上聽到主子派人去傳的話,知道秋婕妤對主子您不敬後,便非常生氣,所以不但一氣之下關了秋婕妤三個月的禁閉,而且還直接下令說誰也不準給秋婕妤求情。不然等罪同罰。”方浛說完又道,臉上露出因爲想起長若之前對我的不敬而氣憤的神情。
“皇上本來也沒打算這麼快放出秋婕妤,如今在知道了主子你是主子之後,便自然是更不會輕易提前放秋婕妤出來。”其荷也說。
“原來如此。”我聞言點了點頭。對於長若被能關久一些這點,自是樂意看到的。
而在快要傍晚時分,一直住在儲秀宮張淑月也過來了看我。
張淑月上次找我幫她躲避給明棋侍寢這事,到底是沒能瞞住明棋。幾乎在那晚明棋與我回到延福宮時,事情的始末便被明棋調查了個清楚。
不過當時明棋被我勾着火,沒空搭理張淑月,也自是沒有讓人去處罰張淑月。
而那晚之後,依明棋不管心中是不是真的想要張淑月侍寢,但按照他一貫的驕傲性子,再加之男人的自尊,在他知道是張淑月自己不願意給他侍寢後,他便是即便心中再如何因爲張淑月竟然敢算計他這個皇帝而感到生氣,但也自然不會做出勉強張淑月的事來。
倒是張淑月,她因我上次幫她躲掉了給明棋侍寢這事後,所以本來就對我感激不已的張淑月對我自是更加感激,與我之間的相處也比以前更加真誠,與我之間的交往也比以前更加頻繁和親密。
如此當知道我有了明棋的孩子之後,她在跟我祝賀時,臉上的笑容也自然比李婉和齊夏芸她們兩人明顯更加真心。
“青青,恭喜你。”張淑月真心的與我恭喜道。
“謝謝。”我見狀也是真心與張淑月道了聲謝。不管我當初是懷着何種心情和目的纔多次幫張淑月的,但在面對張淑月的真心恭喜時,我心中自是會領她的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