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活捉高昌王,晉商行天下
“城破了。”
一聲帶着無盡驚恐的呼喊在大街上響起,如同投入平靜湖面的巨石,瞬間在人羣中引發軒然大波。
緊接着,此起彼伏的叫嚷聲迴盪在高昌城的每一個角落:“北蠻子衝進來了。”
“快逃命啊!”
孩子們被嚇得哇哇大叫,女人們失聲痛哭。
誰也沒有想到,短短几天時間,讓所有回鶻人都引以爲傲的高昌城,竟然被北蠻子攻破了。
所有百姓的臉上寫滿了恐懼與絕望。
有些人快速的返回家中,鎖緊門窗,有些人則是盲目的跟隨着大街上的人羣四處亂竄。
不知道是誰大喊了一聲:“東門沒有北蠻子,從東門出去逃命啊!”
於是,人羣開始如潮水般朝着東城門涌去。
在這巨大的恐慌情緒下,已經沒有人能鎮定下來去思考,爲什麼東門沒有金州軍了。
所有人的心中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逃離這座即將被戰火吞噬的城市。
在這慌亂的人流中,有一羣身影格外顯眼,他們與周圍的回鶻百姓樣貌,有着明顯的不同。
爲首之人便是從中原來的商人範忠信。
他的個頭不高,身形單薄,此刻也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得六神無主。
雙眼瞪得滾圓,額頭上豆大的汗珠不停地滾落。
嘴裡不斷念叨着:“麻煩了,麻煩了。”
“怎麼就遇見蠻兵破城了呢。”
隨後又對着身後的同伴們大喊道:“把咱們的馬車看緊了,千萬別丟了。”
“這可是咱們所有的家底了。”
範家世代經商,可是卻因爲得罪了權貴,家底幾乎都被耗光了。
爲了東山再起,範忠信拿出範家最後的積蓄,從中原買了一批茶葉、絲綢等貴重物品,帶着弟弟和一幫鄉黨踏上了絲綢之路。
一斤普通的茶葉放在中原,只能賣幾十文銅錢,但是運到西域售賣,甚至能賣到幾千文不等。
百倍的利潤,誰能不動心?
利潤很大,但是風險也是相當大。
他們在路上遇到過土匪、官兵的盤剝、種種惡劣天氣,甚至因爲迷路還差點死在沙漠中。
但是好在成功的抵達了高昌城。
他們在高昌城中,將自己帶來的貨物售賣一空,換來了百倍的利潤。
正準備買一些西域的貨物,運回中原的時候。
卻沒想到北方蠻族大軍南下,包圍了高昌城,他們出不去了。
而且沒等幾天,蠻族就攻破了高昌城。
範忠信只能跟隨人羣向城外逃命去。
要是被蠻族發現了,不只是金銀會被搶走,自己一行人的小命也得危險了。
“大哥,咱們這是去哪裡?”
他的弟弟範忠義拿着一把刀,死死的護在馬車旁邊,大聲的問道。
“回鶻人不是說,東邊沒蠻族嗎?”
“咱們先從東門出城,然後立馬往南走。”
他可不像回鶻人那樣的榆木腦袋不會轉動,範忠信一眼就看出了問題。
蠻族肯定在東邊紮了一個口袋,等着這些回鶻人往裡鑽呢。
所以,跟着大部隊向東走,只能是死,留在高昌城就更不行了。
根據中原的經驗,蠻族破城必然經歷一番燒殺搶掠,留在城裡也是死。
於是,範忠信只能祈禱,蠻族都去追回鶻人大部隊了,瞧不上自己這條換個方向偷偷溜走的小魚小蝦。
“完了,完了,這可如何是好……”
“蠻族兇殘,會把我們都殺了的。”
“聽說,柳中城的人都死光了。”
在回鶻高層們的恐怖宣傳下,回鶻百姓們對金州軍的畏懼已經深入骨髓。
他們聲音顫抖,帶着哭腔大喊,不斷的往城門方向擠去。
範忠信等人也隨着人流拼命地向前擠,每走一步都異常艱難,周圍的人們推搡着、呼喊着,讓他幾乎站立不穩。
好幾次,他差點被人羣撞倒在地,幸虧他眼疾手快,抓住了馬車的邊緣,纔沒有被踩死。
好不容易擠出了城門,眼見大部分百姓都是繼續一路向東走。
看方向應該是去哈密力,那裡是高昌王國的第二大城市,應該能抵擋金州軍一段時間。
不過,範忠信可不敢隨大流,而是出了城門便直接向南。
往人少的地方去。
而同樣向南的,還有很少一部分百姓。
只不過,就在範忠信等着騎着駱駝,拉扯馬車快速向南走的時候,身後卻忽然傳來一陣低沉的轟鳴聲。
還有一道粗獷的聲音響起。
“讓開,讓開。”
“統統都閃開。”
範忠信下意識的大驚失色,還以爲是蠻族追上來了呢。
轉頭望去,卻見一隊回鶻騎兵正氣勢洶洶的衝來,捲起漫天沙塵,速度很快,像是在逃命。
爲首的乃是一名魁梧壯漢,他帶人不斷揮舞着馬鞭,驅趕擋路的回鶻百姓。
再向後看去,則是兩百多名身穿鎧甲,手握刀槍的騎兵,中間護衛着幾輛裝飾華麗的馬車。
“快,快閃開。”
“靠邊站,別擋着他們。”
範忠信趕緊讓手下人挪開馬車,不要擋路。
民不與官鬥,這是他吃過虧後得出的鐵律。
而且這些回鶻士兵一看就不好惹,全部都是慌張逃命的樣子。
繼續擋在前面,難保他們會作出什麼粗暴的事情。
果然,眼見一些腿腳不利索的回鶻百姓還擋着路,沒能及時躲開,那名將軍很快沒有了耐心。
直接騎馬衝了過去,將擋路的百姓全部撞倒在地,其他士兵緊隨其後,將他們碾成了肉泥。
“啊啊啊~”
在這些百姓的慘叫聲中,回鶻將軍一臉氣惱的大罵起來:“一羣賤民。”
“敢擋陛下的路,當心誅了你們九族,快快閃開。”
回鶻至今還處於奴隸制社會,階級差距非常明顯。
所以在這些回鶻貴族眼中,普通的回鶻百姓根本不算是‘人’。
是畜生,是工具。
國難當頭,這些畜生不思報國,與蠻族拼殺,反而豁了命的逃跑。
簡直該殺。
“都是因爲你們這些懦夫,只敢逃跑,不敢戰鬥,才致使王都陷落。”
“統統都該殺。”
回鶻將軍一邊罵着百姓,一邊帶着士兵倉皇逃命。
看到這一幕的範忠義非常氣憤,不由得想到自家兄弟,在中原被權貴欺負的事情。
若非如此,他們兄弟怎會冒着生命危險,不遠萬里來西域做生意?
“哼,一羣畜生,只會逃跑而已,有本事自己去和蠻族拼命啊。”範忠義咬着牙,恨恨說道。
旁邊一名族叔,輕輕搖頭感慨:“和這些人又有什麼道理可講?”
“無論是在什麼地方,百姓的性命如草芥,權貴纔是第一等人。”
但是此刻,範忠信的臉色卻相當難看。
因爲他剛剛從翻譯那裡得知了回鶻將軍說的話了。
陛下?
也就是說,這這些士兵都是王宮禁軍。
他們正在保護高昌國王逃跑?
“壞了,壞了,大事不好了。”範忠信拍着手,臉色焦急說道。
“走,趕緊走,向東!”
聽到他的話,範忠義等人不解:“大哥,你剛剛不是說,不能跟着那些百姓嗎?目標太大了。”
範忠信心急如焚,匆忙解釋道:“可是現在,那些士兵纔是蠻族最大的目標啊。”
“趕緊走,不然來不及了。”
可是就在他話音剛剛落下,遠方卻是傳來了低沉的轟鳴聲。
範忠信等人皆是一愣,下意識地停下了腳步,驚恐地朝着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
只見天邊揚起一片塵土,一千多名身穿白甲的士兵如洶涌的潮水般,席捲而來。
宛如一羣從地獄涌出的魔神,氣勢洶洶,銳不可當。
看到這一幕的範忠義等人,早已嚇得臉色慘白,他們緊緊地靠在範忠信身邊,手中的武器微微顫抖,雙腿也如同篩糠一般。
“蠻族,是蠻族來了。”
“我們完蛋了。”
“大哥,現在怎麼辦?”
範忠義的聲音帶着濃濃的哭腔。
之前他們只是從回鶻人口中得知蠻族是多麼的兇悍,多麼的恐怖。
但是當自己親自面對的時候,卻是發現自己還是低估了對方。
一千多名士兵聽起來不多,但是當他們全員戰馬,分佈在草原上的時候,便能發現他們的氣勢是多麼的恐怖。
宛若黑雲壓城一般,隨時能將範忠信等人吞沒。
範忠信咬着牙,豆大的汗珠從額頭滾落:“該死,還是被那些高昌士兵給連累了啊。”
他知道,自己這幾條小雜魚根本不值得蠻族大動干戈,完全就是遭遇池魚之殃。
“這下子,完蛋了。”
範忠信心中酸楚,馬車上的財貨是不用想了。
能保住性命就不錯了,最好的結果就是變成蠻族的奴隸。
眨眼間,白甲軍便將範忠義等一干回鶻人百姓,以及那兩百多名回鶻禁軍嚴嚴實實地包圍了起來。
驚恐之下的他們,圍攏在一起,背靠背站成一團。
而白甲軍士兵們,則是騎着戰馬,揮舞着長槍,圍着他們快速地轉圈圈。
口中不斷髮出“吼吼吼”的怪吼聲,如同食人的野獸一般,給回鶻人極大的心理壓力。
“陛下,我們被包圍了。”回鶻將領驚恐的對着馬車大喊道。
馬車中,月兒思臉色慘白,身體抖如篩糠。
“怎麼會這樣?終歸還是沒能逃出去嗎?”
“我不甘心啊!”
就在這時,正圍着他們吼叫的白甲軍們慢慢勒停了戰馬,中間分開了一條通道。
一名全身包裹在棉甲下的年輕將軍,騎着高頭大馬緩緩走來。
他來到包圍圈前,勒住繮繩,居高臨下地看着被包圍的人,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絲嘲諷的笑容。
“膽敢反抗者,殺無赦!”
隨着李驍的一聲令下,白甲軍士兵們紛紛舉起了弓箭。 剎那間,空氣中彷彿凝結着一層寒霜,緊張的氣息愈發濃烈,彷彿能將人窒息。
看到這一幕的回鶻士兵和百姓們,全都驚恐地瞪大了雙眼,臉上寫滿了絕望與無助。
“不,不要。”
“求求你們不要殺放箭。”
“我們投降,我們願意當奴隸。”
最初,是百姓們跪倒在地上,嘩啦啦的一片。
藉着,一些禁軍士兵也扛不住對死亡的恐懼,跟何況高昌城破,他們已經沒有勝利的希望了。
於是,當第一個士兵放下手中武器的時候,越來越多的士兵開始跟隨。
他們也如同百姓一樣,跪地祈降。
當然,也有一些頑固分子,月兒思當了這麼多年國王,要是沒有心腹,早就被弄死多少回了。
“殺~”
十幾名士兵宛若決死的勇士一般,手握長槍殺向白甲軍。
李驍騎在馬上,冷冷地看着這一切,只是淡淡一揮手,下達了放箭的命令。
“嗖、嗖、嗖……”
幾十只般劃破長空,帶着尖銳的呼嘯聲,朝着殺來的回鶻士兵傾瀉而下。
轉眼之間,這些士兵全部被射成了刺蝟,慘叫着跌落下馬。
範忠信等人同樣跪倒在地上,驚恐地看着這慘烈的場景。
範忠義嚇得渾身發抖,牙齒打顫:“大哥,這……這可怎麼辦?我們會不會也……”
範忠信的臉色同樣慘白,心中暗自叫苦。
“別出聲,但願我們能逃過這一劫。”
很快,如狼似虎的白甲軍士兵衝上了馬車,直接將月兒思從裡面拽了出來,扔在了地上。
後面一輛馬車上,則是響起了女人的尖叫聲。
高昌王后和阿依那公主蜷縮在一起,蹲在地上,瑟瑟發抖。
因爲逃跑的太匆忙,月兒思根本來不及帶着所有妃子一起走,只能帶走了王后和阿依那。
其他妃子都還在王宮中呢。
就在這個時候,李驍騎着戰馬,身後跟隨着幾名親兵,走到了月兒思幾人面前,高高在上的俯視問道。
“高昌國王月兒思?”
月兒思儘管渾身顫抖,華麗的衣服上也沾滿了泥土,但依舊站起身來,色厲內荏問道。
“本王就是高昌國王,你是何人?”
李驍也是第一次看到月兒思的模樣,大腹便便,完全就是一個四五十歲的中年老男人,走幾步路就要喘,更別說騎馬了。
看巴爾術的樣子,是個能屈能伸的人物,但是一看他爹,卻是個廢物。
讓李驍大失所望。
“本都,金州都督、武成侯、徵西將軍李驍。”李驍淡淡聲音說道。
“你就是李驍?”月兒思驚訝。
本以爲李驍年紀應該不小了,至不濟也應該是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
但是看起來,好像要更小一點啊。
而蹲在地上,正瑟瑟發抖的阿依那,聽到李驍的名字,則是擡起頭來偷偷打量了幾眼。
“他就是李驍?”
就是這個壞人要點名要自己去和親?
而且自己那個沒見過幾面的未婚夫,大賀出羅多好像也是死在了他的手中。
在阿依那下意識的印象中,金州都督李驍應該是一個凶神惡煞,滿臉橫肉,虎頭豹眼的中年大漢。
沒想到,竟然是一個和自己差不多年紀的青年。
長的還聽英俊帥氣~
這一刻,阿依那忽然不怎麼害怕了。
“李驍,你來的正好,本王要見六院司大王,我高昌願意投靠北疆。”
月兒思依舊還妄圖保留高昌國王最後的顏面,挺直身體站在李驍面前道。
“投靠?”
“早幹什麼去了。”李驍嗤笑一聲。
若是金州軍還沒進入高昌的時候,月兒思能有這態度,李驍也不會大動干戈了。
現在都已經打下高昌城了,你再給我談投降?
根本沒那資格,完全就是戰俘罷了。
不過畢竟是國王,李驍還是願意給他一些優待,就免除勞役吧。
“統統帶走。”
李驍沉聲喝道。
沒有再繼續搭理月兒思,這個傢伙的命運已經註定。
可能是騎馬的時候摔死,也可能是喝水的時候嗆死~
隨後,白甲軍驅趕着回鶻士兵和百姓們向回走去。
這場戰爭中,李驍對高昌城圍三缺一,目的就是爲了讓城中之人逃跑。
金州軍都是騎兵,不利於巷戰。
可是等他們到了城外,那就是金州軍的天下了。
而且,逃出來了很多士兵和百姓,也有利於金州軍對高昌城的佔領。
“那些,是什麼人?”
在回去的途中,李驍注意到了範忠信一行人。
因爲從相貌上來看,他們與周圍的回鶻人有明顯的不同,而且穿着打扮也是中原人。
李驍很快就注意到了他們。
“我去將他們帶來。”鐵頭沉聲說道。
很快,範忠信等人便被帶到了李驍的面前,全都跪倒在地。
“你們是中原人?”
李驍淡淡的聲音問道。
而聽到這話的範忠信,眼睛卻是忽然亮了起來。
甚至還偷偷的打量了李驍一眼,一個有着漢人面孔的年輕將軍。
“漢人?”
“他們竟然是漢人?”
範忠信心中震撼。
原來回鶻人口中的蠻族,竟然指的是漢人?
這讓範忠信心中哭笑不得,沒想到有朝一日,他們漢人在萬里之外的西域也成了蠻族。
當然,最讓範忠信激動的,還是李驍說話的口音。
一嘴燕雲味兒!
聽着格外的親切。
“是是是。”範忠信慌不迭忙的點頭。
“在下名爲範忠信,來自中原大同府。”
聽到這話,李驍更多的打量了他幾眼。
他還是頭一次看見中原來的人呢。
大同府,就是後世的大同。
現爲金國五大京都之一的西京,政治地位很高。
而在遼國時期,大同府又叫做雲州,屬於燕雲十六州之一。
李驍這些西域漢人們,祖先都是來自於燕雲十六州。
所以兩人說話的口音還是比較相似的。
“大同府的人,來高昌做什麼?”李驍輕聲問道,灼灼的目光盯視着範忠信。
奸細?還是使者?
要不要一刀咔嚓了?
被李驍這般盯着,範忠信只感覺脖子涼颼颼的,趕忙說道:“行商。”
“在下乃是一個商人,來西域是爲了買賣東西。”
“買什麼?又賣什麼?”李驍迅速問道。
“茶葉,絲綢,瓷器,從高昌買的胡椒、香料、玉石、琉璃~”
“茶葉作價幾何?絲綢又是怎麼賣的。”
“茶葉在高昌城賣三貫銅錢一斤~”
李驍陸續問了幾個問題,範忠信回答的都沒什麼問題。
李驍也就有些相信了他商人的身份。
“晉商!”
沒想到在這個時代,晉地的商人就已經興起了,而且還將買賣做到了西域。
還真是一羣富有冒險精神的人啊!
“既然是商人,那麼本都也就不爲難你了。”
“正好,本都有一些事情要問你。”李驍淡淡說道。
隨後,便是吩咐手下將範忠信一行人放了,將他們的貨物和錢財,統統還給他們。
“謝大都督,謝大都督。”
範忠信等人趕忙拜謝道,心裡都有種劫後餘生的感覺。
這大都督人還挺好嘞。
他是第一次來西域。
本以爲漢唐的榮耀已經過去,西域早已經成了胡人的天下。
沒有想到,漢人在西域竟然還有如此威勢。
強大的高昌王國,竟然被漢軍攻破了都城。
而且還被稱爲蠻族,在範忠信看來,這個稱呼並非是貶義,而是野蠻又強大的代名詞。
說明西域胡人們,對這羣漢人畏懼的厲害。
想到這,範忠信竟然莫名的有種與有榮焉的感覺。
“要是這位大都督日後統治了西域,那我等漢商來西域做生意,恐怕就沒有人敢爲難了吧?”
不久之後,李驍等人回到了高昌城外,在一片空地上建立起了戰俘營。
又過去不久,逃往其他方向的回鶻人幾乎全被驅趕了回來。
而那位西遼少監溫撻,得益於月兒思對他的看守,一直留在府中出不去,直接被金州軍給抓了回來。
“聽說,月兒思年輕的時候也是一員猛將,當了這麼多年國王,恐怕都忘了怎麼殺人了吧。”
大帳之中,李驍淡淡的說道:“人,我就不見了。”
“去讓月兒思殺了他吧。”
“遵命!”
不久後,陳沖前來彙報:“根據回鶻人的指認,高昌城中的官員大臣們,全部被分辨了出來,請大都督示下。”
高昌官員?
在李驍看來,就是一羣蛀蟲罷了。
直接揮手道:“硫磺溝需要他們,將他們全部送去挖礦石吧。”
“遵命!”
李驍準備在日後吸納回鶻人爲自己所用,將其納入中華民族的大家庭中。
但是首先要踢出的,就是這些黑心蛆的官員貴族們。
李驍準備對回鶻進行一場自下而上的清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