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豐茂瞪着童晚欣罵道:“都是你這個賤女人壞了我的好事,如果我在抓住那個小女傭的時候,你不報警,老子的復仇大計就成功了,你個死女人害得我報仇成了一場空,老子做鬼都要繼續咬你!”
秦小溪打了個寒噤,凌浩川伸手握住她的手,秦小溪的心一暖,卻輕輕抽回了手,挽住了陸依依的胳膊。
凌浩川看了她一眼,轉身向潘豐茂走去。
江雲揚已經怒不可遏了,大吼一聲:“你這個人渣!我殺了你!”他衝過去就是幾拳。
凌浩川當然也憤怒不已,這個惡魔折磨了童晚欣那麼多年,還把秦小溪弄得滿身都是傷,他也撲過去對他拳打腳踢。
兩個人一頓拳腳,打得潘豐茂口鼻來血,倒在了地上。
童晚欣看着這個惡魔,他終於有了今天,但她一點兒也不解恨。
他害了她多少年啊,從歉歉兩歲的時候就被他強行帶走,這五年她像活在暗無天日的地獄裡,一直在被他折磨中渡過,她的心裡有太多太多的恨!
她脫了高跟鞋,尖叫着:“潘豐茂!我殺了你都不解恨!”
她撲過去,提着鞋在他頭上亂打,一邊打一邊罵:“你這個惡魔!你這個人渣!你這個魔鬼!你這個挨千刀的!你去死!去死!去死!”
高跟鞋砸在潘豐茂的頭上,他的臉上傷痕累累了,卻還嘴硬地說:“賤女人,如果老子沒有被姓左的廢掉,老子夜夜弄得你死去活來!”
童晚欣更憤怒,轉身抱起一塊石頭向他頭上砸去。
“不可以!”佟少瀾喊了一聲。
江雲揚急忙上前抱住童晚欣,她的手一偏,石頭砸在了潘豐茂的腿上,他嗷嗷地慘叫起來。
童晚欣號啕大哭:“爲什麼不讓我打死他?爲什麼不讓我打死他?”
陸依依過來說:“你如果打死了她,你也會坐牢,不划算。”
童晚欣已經爲這個人渣搭上了幾年的青春,如果再爲他坐牢,就更不值得了。
秦小溪也過來拉她的手,她不知道怎麼用語言安慰她,只能用行動表示。
童晚欣哭了好一會兒,才安靜下來。
白狼向佟少瀾請示:“先生,這羣人怎麼辦?”
佟少瀾看了看,這羣人不下二十個,應該都犯過事,最好的辦法就是交給警方。
他把凌浩川叫過來,問:“凌先生,潘豐茂所說的你父親的事情,你瞭解嗎?”
凌浩川點頭:“我父親當年爲一點小事和潘豐茂的父親發生衝突,小溪的父親救了我父親,後來他父親就報復到了小溪父親的頭上,把她父親打成殘廢,還燒了她家的房子。”
“我父親知道後,又找人報復他父親,把他父親也打殘了,也燒了他家的房子。”
“只是我不知道姓甘的還有一個兒子,並因此成了孤兒,現在更因這件事給小溪招來了大禍。”
佟少瀾說:“你父親找別人做的?”
“是的。”
“既然你父親當年沒有事,”佟少瀾說:“就說明潘豐茂的父親那時候就沒有證據證明是他做的,他生父已經死了這麼多年了
,現在潘豐茂所說也只是他的猜測,警方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不能對你父親採取措施,所以你父親不會有事。我建議還是報警。”
凌浩川也知道,這麼多的人,不報警,他們弄着也不好辦,如果放走,他們以後又會作惡。
他點頭說:“行。”
左俊逸已經聽見了他們的談話,說:“我打報警電話。”
他打完報警電話,又問童晚欣:“小青,你那天已經離開了,怎麼會又落到了潘豐茂手裡?”
童晚欣哽咽着講了經過。
那天她看見大家都安全了,就悄悄離開去找兒子。
她想帶着孩子遠走高飛,不僅躲開潘豐茂,也要躲開和她有關係的三個男人。
她知道潘豐茂活不了多久,想着只要再躲半年到兩年,潘豐茂死了,他就再也不能威脅她和兒子了。
童晚欣帶孩子到火車站,買了火車票正要上火車,歉歉突然肚子痛,痛得在地上打滾。
童晚欣嚇壞了,車站工作人員馬上把歉歉抱到醫務室,一檢查,懷疑他得了急性闌尾炎,必須馬上轉到大醫院做手術。
童晚欣雖然想逃,但兒子現在性命攸關,她不敢大意,趕緊轉到了火車站附近的醫院裡。
歉歉確診是闌尾炎,做了手術後,也不敢走動,童晚欣儘管心急如焚,仍然只能耐心地守着他。
一個星期後,歉歉出院了,童晚欣急忙帶他去趕火車,不料剛出醫院就被潘豐茂的人拉上了車,給帶到了鷹見愁,作爲人質威脅左俊逸和凌浩川,直到佟少瀾的人把他們全部救了出來。
她說完突然向秦小溪跪了下來,說:“小溪,我對不起你,是我害你被潘豐茂抓住,害你受傷……”
秦小溪急忙拉她起來:“不怪你,不怪你,你也是被逼的,是這個人太壞了。”
在童晚欣講述的時候,狼隊隊員已經將潘豐茂及其手下綁了個結結實實,對他們交代的罪行都作了記錄,綁在潘豐茂的身上,署名“正義人士”。
不久,遠處一陣警笛響起,佟少瀾向山下望去,有多輛車開過來了。
陸依依說:“他們來得好快。”
佟少瀾回答:“他們是就近調派的警力,自然快。”
他回頭對大家說:“警察來了,跟警察打交道很麻煩,我們就先撤吧。”
大家都說好。
狼隊以前在外國混跡黑道的時候,名聲極爲響亮,他們都不願意和警方碰面,於是另外探了一條下山的捷徑,一羣人很快下山來到了各自的車旁邊。
上車的時候,大家相互謙讓,實際上是不知道應該怎麼坐,江雲揚和左俊逸都希望童晚欣能坐自己的車,因爲他們都有很多話想跟她說。
而凌浩川和萬飛虹也都希望秦小溪坐自己的車,因爲他們也有話要和秦小溪說。
不過,這幾個男人因爲各自的原因,都不好把邀請的話說出來,只是坐在自己的車裡,默默地盼望她們能坐到自己的身邊來。
也就是說,他們把決定權交到了兩個女人的手裡,但這兩個女人也十分爲難。
四個男人的眼睛裡都流
露出熾熱的火苗,如果她們上了其中一部車,就意味着會讓另一部車上的人失望!
正在兩個女人猶豫不決的時候,佟少瀾說話了:“大家先上車,有什麼事回到城裡再說,我們這麼多車目標太大,警方發現就麻煩了,這樣手續那樣詢問,幾天幾夜都弄不清。”
佟少瀾這一說,陸依依也趕緊催促:“對!對!先上車!先上車!”
秦小溪很自然地走到了凌浩川的車旁,她現在對萬飛虹還有着怨恨的情緒,如果不是看見萬飛虹和周曼麗抱在一起,她也不會失魂落魄地走到那個衚衕裡去,那也不會遇到這種倒黴事情了。
不過,按照潘豐茂的說法,就算那天萬飛虹那件事情沒有刺激到秦小溪,他們也會想辦法抓走她的。
秦小溪上了凌浩川的車,萬飛虹的臉上很憂傷,但此刻他什麼也沒有辦法說,只能默默發動車子往前開走了。
童晚欣則上了江雲揚的車,她沒有坐在副駕駛座上,而是拉着歉歉坐在後排。
歉歉這一晚上也嚇壞了,這會兒安全了,他很疲乏,想睡覺。
童晚欣將他抱起來摟在懷裡,說:“兒子,睡吧。”
歉歉窩在母親的懷裡感到很溫暖,在車子搖搖晃晃中,他慢慢睡着了。
江雲揚不斷從後視鏡裡看童晚欣,她只管看着歉歉發呆,過了很久,江雲揚才問了一句:“兒子睡着了?”
童晚欣隨口“嗯”了一聲,忽然意識到有些不妥,忙岔開話題,說:“今天……謝謝你們……”
江雲揚說:“謝什麼,我又沒有幫上忙,要謝也得謝佟大哥。”
童晚欣不說話了,她在心裡默默地感謝今天來的每一個人。
秦小溪坐在副駕駛座上,凌浩川不時轉頭看她一眼,但秦小溪並不看他。
她目光直視前方,想着童晚欣的遭遇,又想着她前幾天那些可怕的經歷,不由打了個寒顫。
凌浩川注意到了,轉過頭來問:“你冷?”
秦小溪搖搖頭:“不!”
凌浩川看着她略顯蒼白的臉,知道她今天晚上又受了一些驚嚇,他很想抱抱她,給她安慰和溫暖,但現在的形勢不允許他這樣做。
秦小溪透過擋風玻璃看着前面那輛車,那是萬飛虹的,剛纔萬飛虹的眼神讓她聯想到了周曼麗。
她現在發現,凌浩川和江雲揚的推測錯了,潘豐茂抓她這件事不是周曼麗做的,因爲童晚欣已經說了是她的責任,所以她的猜測也錯了。
她不由慶幸,凌浩川給周曼麗打電話幸好沒有打通,不然就錯怪她了。
雖然不喜歡周曼麗,善良的秦小溪也不願意冤枉她。
車子一輛接一輛地向前開去,不往T市走,卻一直往南,繞一個大圈再回到T市,這樣就不會跟警察碰面了。
一行人回到T市的時候,天已經大亮了,左俊逸熱情邀請大家到“俊虹”酒店入住。
忙了一晚上,也累了一晚上,陸依依卻沒有一點倦意,不斷嘰嘰喳喳說話,發表感慨和議論。
興奮的她全然沒有想過,萬一他們把這件事情辦砸了怎麼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