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日向雲川，你還要藏到什麼時候？ “……”
聽到日向雲川提出的問題，中年男人深吸了一口氣，臉上卻浮現一抹苦笑之色。
他劃過手中的屏幕切換了影像，調出幾段極其模糊、晃動劇烈，明顯是從遠處拍攝的錄像片段。
畫面中，隱約可見三道散發着恐怖氣息的身影，也是代號‘白牙’、‘偶師’、‘漩渦’的十刃。
“由於目前沒有捕獲到類似的‘虛’，僅僅根據我們瞭解的情報和收集的數據，那三位曾在宇智波族地出現的個體……”
他的聲音帶着一絲難以掩飾的敬畏，開口道：“無論是身體結構還是戰鬥模式，與我們捕獲的‘虛’都存在本質的差異。”
他指着畫面中‘白牙’的身影，全身覆蓋慘白骨甲，武器是交叉在身後的巨大骨刃。
“以‘白牙’爲例，我們推斷它的整個軀體，無論是骨質的部分，還是其內部結構，都呈現出一種高度凝練的實質形態。”
“我們推測，它體內的精神能量已經被壓縮、凝聚、固化到了匪夷所思的程度，其密度和穩定性完全等同甚至超越鋼鐵！”
中年男人又調出‘漩渦’的畫面，解釋道：“根據目前已知的情報，‘漩渦’的情況類似，它的攻擊方式和‘白牙’一樣偏向純粹的物理破壞。”
“也就是說，這些名爲‘十刃’的存在，已經超越了那些‘虛’的範疇，是真正意義上具備智慧和思維的實體生物！”
“它們的整個身體，包括皮膚、肌肉、骨骼等任何部位，都可以直接觸碰、破壞物質，也能被實體攻擊直接命中。”
聞言，志村團藏頓時眼前一亮，聲音沙啞道：“這是不是代表常規的五遁忍術和物理傷害也能夠傷到它們？”
在聽到這句話後，中年男人下意識扶了扶眼鏡，遮住眼中一閃而過的無語，耐心解釋道： “團藏大人，您說的沒錯，由於其完全實體化，常規忍術的物理傷害不再無效，它們能夠像作用於普通忍者一樣，對其身體造成物理層面的影響。”
“但是我想，您忘記了一件事。”
“這也意味着，它們不再像那些‘虛’一樣，只有骨質部分纔有物理交互能力，它們全身上下都能夠作爲武器進行破壞。”
“而且，憑藉那種高強度的軀體，它們的軀體強度堪稱恐怖，具備強大的抗性和恢復力。”
“骨質結構，依然還是它們軀體強度最高的部位……”
聞言，志村團藏的臉色微微僵住，而轉寢小春和水戶門炎眼中更加陰鬱。
這種人形怪物，哪怕對付一個，都需要付出極大的代價，而這種怪物卻至少有三個。
“還有，最後的‘偶師’……”
說到這裡，中年男人頓了一下，才繼續說道：“它的身體同樣高度實體化，但是，它所使用的‘絲線’並不是物理絲線。”
“據我們推測，是查克拉線……”
聞言，水戶門炎脫口道：“查克拉線？傀儡師操控傀儡所用的查克拉線？”
“是的。”中年男人點了點頭，“傀儡師所用的查克拉線，是自我意識的延伸，本質上也就是精神能量。”
“不過，正常傀儡師所有的查克拉線脆弱無比，而且大部分傀儡師的精力無法同時操控複數的傀儡，這無異於一心多用。”
“只有極少數的天才傀儡師，比如第一位學會二代風影開發的傀儡術，並加以改進創造了‘近鬆十人衆’的門左衛門，能夠以一己之力同時操控複數的傀儡。”
轉寢小春沉聲道：“但哪怕是那位門左衛門，也只是操控十具身爲死物的傀儡吧？而那個‘偶師’……”
志村團藏不由聯想到當時‘偶師’立在空中，無數絲線操控木葉忍者互相廝殺的恐怖一幕，忍不住緩緩吸了一口氣。
“這正是‘偶師’的強大之處。”
中年男人表情凝重道：“它的行爲，無異於將自身心念化作數十份，在壓制被操控者自我意識的同時，再將他們的身體作爲傀儡進行精密操控……”
“不，不應該叫他們傀儡，應該稱他們爲‘人偶’，正如它的名字，它是一個‘人偶師’。”
“根據我們的猜測，如果‘偶師’將自身全部精神能量壓縮凝聚成少數查克拉線，恐怕會具備無比恐怖的硬度和鋒利度。”
“目前尚且不知‘偶師’操控人偶的數量上限，根據推測，操控的難度應該是由‘人偶’的精神強度和查克拉決定。”
“想要僅憑它一己之力，正面摧毀掉五大忍村之中的任何一個，目前應該還無法做到。”
“但最關鍵的是，擁有如此強大力量的‘偶師’，在那位‘影’的口中，僅僅只是‘十刃之叄’。”
“如果，這個數字代表‘十刃’內部的實力排名，那麼……”
說到這裡，中年男人沒有再說下去，但團藏三人的臉皮不由自主抽了抽，儼然明白這意味着什麼。
這意味着，當天出現的‘十刃’之中，真正展現一些能力的，只有那位排名第三的‘偶師’。
而另外的‘漩渦’和‘白牙’，從始至終都沒展現真正的力量。
如果‘十刃’像它的名字一樣有十個成員的話，哪怕不算上那位‘影’，在‘偶師’之上的存在至少還有兩個甚至三個。
十刃之零，十刃之壹，十刃之貳……
如果它們和‘偶師’一樣，具備屠戮任何一個小國，甚至顛覆一個忍村的力量……
“簡單來說。”日向雲川總結道，“‘十刃’已經不再是普通‘虛’那種‘半能量半物質’的過渡狀態，而是‘實體’。”
“這意味着，面對‘十刃’，我們不需要像對付其他‘虛’那樣，費盡心機去攻擊那唯一的面具弱點。”
“理論上，雖然效果有限，但攻擊它們身體的任何部位都能對其造成傷害，而在同時，也意味着‘十刃’幾乎沒有弱點。”
“它們的威脅等級呈幾何級數提升，它們不再是依靠本能殺戮的“怪物”，而是擁有強大力量和人類智慧的生物。”
志村團藏三人靜靜地聽着，凝視着影像中那些模糊卻充滿壓迫感的身影，眼底深處那抹凝重之色更加深沉。
‘影’、‘十刃’、‘虛界’……
三人在心中默唸着這些名字，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怖危機感，如潮水一般瞬間淹沒了三人。
僅僅是三位‘十刃’成員的出現，就摧枯拉朽一般對木葉造成嚴重損失，那麼‘十刃’中剩下的七位呢？
還有那個深不可測的‘影’本人，以及他口中將重臨世界的‘主’？ “繼續研究吧。”志村團藏帶着不容置疑的冷意道，“我們需要找到除了破壞面具外，能夠有效對抗這種怪物的方法。”
“還有，針對‘虛’發射能量光束的規律，以及如何有效干擾或防禦靈魂吞食。”
“尤其是將‘虛’殺死後，擊殺者身上出現的變化。”
“直覺告訴我，殺死‘虛’的高效方法，就藏在其中。”
聞言，中年男人肅然應道：“是，我們會盡力的。”
他知道，這項研究的成果，將直接關係到木葉，乃至整個忍界未來的存亡。
隨後轉寢小春和水戶門炎各自交代了一些事，最後對視一眼齊齊看向沉默良久的日向雲川。
“雲川，你還有什麼要問的嗎？”水戶門炎主動問道。
包括志村團藏在內的三人，其實都明白在醫院調養的猿飛日斬，將日向雲川派過來的含義。
即使因爲“籠中鳥”受制於日向宗家的緣故，不會讓日向雲川成爲下一任火影，但也會將其作爲木葉將來重要的高層培養。
既然是未來的高層之一，自然也能知曉一些隱秘。
轉寢小春和水戶門炎擔心的，是如今尚且年輕的日向雲川在日斬的重用之下，會變得驕橫跋扈、目中無人。
比如，自以爲能夠和他們這些顧問平起平坐……
日向雲川似乎才從思索中回過神，看向面前的三位顧問搖了搖頭道：“我是代三代大人過來的，他讓我問的已經問完了。”
看到似乎沒有越界行爲的日向雲川，轉寢小春兩人的眼中掠過滿意之色，笑道：“那就麻煩你將所有事情告訴日斬了。”
“聽說卡卡西和日斬一樣都在住院，等到村子的戰後事宜全部安排妥當，我們到時會再去醫院探望他們的。”
旗木卡卡西的遭遇，兩人也已經知曉了。
包括一手造就曾經九尾之亂和此次宇智波屠殺的面具男，真正身份其實是在“神無毗橋之戰”中死亡的宇智波帶土。
哪怕並不是真正的“宇智波斑”，也是開啓了萬花筒寫輪眼的強者，卡卡西將其擊退也算是大功一件。
不出意外的話，經過第四次忍界大戰的損失，再加上此次事件造成的傷亡，猿飛日斬這個火影的位置肯定坐不下去了。
如果綱手和自來也那兩個傢伙還不打算接任五代火影的話，身份特殊的旗木卡卡西估計也會成爲五代火影的人選之一。
等到重傷的宇智波止水從昏迷之中甦醒，從他口中搞清楚宇智波屠殺事件的起因，或許也有可能成爲五代火影的人選之一。
前提是，止水在這件事中很乾淨，從始至終都毫不知情，而且沒有人在暗中插手……
轉寢小春和水戶門炎瞥了一眼面無表情的志村團藏，但很快又收回視線接過研究報告後便離開了研究所。
他們現在忙的要死了。
猿飛日斬衰老的身體狀態和精神狀態損耗嚴重，如今戰後動盪不安的木葉也只有兩人能壓住了。
而在兩人離開之後，志村團藏也帶着研究報告轉身離開，日向雲川緊隨其後。
咔咔！嘭！
技術研究所厚重的大門在身後緩緩閉合，隔絕內部冰冷的燈光和壓抑的研究氛圍。
志村團藏拄着柺杖，走進一條通往根部基地的林道，腳下步伐不疾不徐。
陽光被濃密樹冠切割成破碎的光斑，四周似乎寂靜無聲，只有柺杖點在落葉上面的輕微聲響，以及團藏的呼吸聲。
團藏走了幾百米，腳步沒有絲毫停頓，但是卻突然開口，打破了林間的死寂：
“你還要跟到什麼時候？”
聲音在寂靜的林道中迴盪，但是卻沒有得到任何迴應，只有風吹過樹葉的沙沙聲，彷彿在嘲笑他的自言自語。
團藏臉上沒有任何表情，那隻獨眼在陰影中閃爍着冷光，握着柺杖的手猛地擡起。
鏘！ 伴隨着一聲細微的機括聲響起，細長的千本從柺杖的底端射出。
目標並非前方，而是他的身側。
咔嗤！
鋒利的刃尖毫無阻礙深深沒入樹幹之中，而下一刻，原本空無一物的位置如水波般盪漾開來。
一道身影，無聲無息地顯現。
日向雲川站在樹幹前，微微側着頭看着團藏，那道淬毒的利刃尖端，距離他僅有毫釐之差。
刃風甚至吹起了他的幾縷髮絲，但那雙純淨的白眼卻平靜無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