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搗亂攪局

“你能不能給我安分點?別總是惹一大堆事,順帶結下一大堆仇家?”蜜絲瑞爾侯爵夫人大聲咆哮道,此刻的她看上去就像一頭母獅子。

“不是我不想安分,而是別人不打算讓我安分。”拉佩聳了聳肩,此刻他的皮膚看上去是絳紅色,這是血管爆裂留下的痕跡,因爲擁有狼人的恢復力,爆裂的血管已經復原,但是這些淤血要好幾天才能排除乾淨。

“你現在已經佔據上風,那位檢察官被你弄得焦頭爛額,你還有必要刺殺他嗎?”蜜絲瑞爾侯爵夫人站在拉佩的面前,大聲質問道。

“那傢伙很煩人,肯定還會想出新招。”拉佩最討厭的就是這種百折不回的敵人,要是總是被動防禦,難免會出現疏漏,一旦被對方抓住機會,那他離倒黴就不遠了。

拉佩毫不在意地和蜜絲瑞爾侯爵夫人對視着,用非常平淡的口吻說道:“以前都是別人刺殺我,我偶爾玩一下刺殺遊戲不算過分吧?”

當拉佩知道國王對勳爵的虛銜都如此吝嗇,他已經沒有一開始的熱情。不再奢望得到獎賞,他也就沒了以往的拘謹。

“國王對秘密警察原本就反感,你這樣做,只會讓他愈發忌憚。”蜜絲瑞爾侯爵夫人板着臉說道:“別以爲他不會捨棄你,如果你惹的麻煩超過你的價值,那你就完了。”

“你說錯了。”金光一閃,比格·威爾冒出來,道:“在國民會議召開之前,這傢伙絕對安全,陛下不會動他。會議召開後,如果一切順利,這小子身爲有功之臣,多少會得到獎賞,然後就是坐一輩子冷板凳,但是對他來說已經夠好,如果不順利……那就什麼都用不着多說。”

“原來如此,怪不得你有恃無恐。”蜜絲瑞爾侯爵夫人看着拉佩。

拉佩並不在意,會哭的孩子有奶吃,以前他步步退讓,結果任由人欺負。現在他乾脆胡來,誰又能拿他怎麼樣?

再說,拉佩行動之前曾經詢問過比格·威爾,確認這樣做絕對沒有危險,至少短時間內國王不可能對他下狠手,而等到時間長了,以國王的記性,肯定會忘個一乾二淨。

不過,妥協也是有必要的。

“算了,三天後跑狗場停業。反正也差不多臨近年底,過年這幾天大家都會走親訪友,或者一家人聚在一起,很少有人會外出,等到新年過完就準備拍賣。”

拉佩也沒興趣多惹事,他自己的事還有一大堆。

“我真搞不懂你的想法。”蜜絲瑞爾侯爵夫人搖了搖頭。

比格·威爾頓時笑了起來,道:“他其實是在替拍賣造勢。現在跑狗場成了衆人關注的焦點,陛下再趁機宣佈沒有將跑狗場收歸國有的打算,順便說點保護私有財產的話,我想大家對跑狗場的熱情肯定會瞬間膨脹到極點。”

“如果這樣的話,他爲什麼還要出售跑狗場?別人根本不會相信啊。”蜜絲瑞爾侯爵夫人搖頭道。

“這很簡單,我會讓人制造一些麻煩,譬如往賽道上扔炮仗,破壞比賽,然後讓下注的人大鬧一場。”拉佩想的主意和霍特·波爾伯爵一模一樣。

蜜絲瑞爾侯爵夫人沉默了,好半天才說道:“好吧,那我就這樣向陛下報告。剛纔你試圖刺殺霍特·波爾伯爵,我也會報告上去。”

“沒問題,只要你別忘記寫上,他是去西弗的老巢,離開的時候被我射了一槍,用的是改進過的弗格森後裝槍,射程超過四百尺,可以穿透大部分的魔法屛障。”拉佩並不在意,他已經摸準國王的個性。

國王是個極度自私的人,如果沒有拉佩這段話,他的注意力肯定會集中在拉佩的暗殺行爲上,那絕對是無法容忍的,可有了這段話,他的注意力會轉移到改進過的弗格森後裝槍上,他會擔憂自己的安全,對弗格森小隊愈發忌憚,同時擔心賓尼派會組建類似的軍隊,如此一來,打入賓尼派內部,身爲軍事委員會最初成員之一的拉佩就顯得非常重要。

對於國王來說,和他那寶貴的生命相比,底下的人互相暗殺又算得了什麼?

幾千年來這類暗殺從來就沒斷絕過,以前沒有,現在沒有,將來也同樣不會。

“可以。”蜜絲瑞爾侯爵夫人瞬間就明白拉佩的意圖。

而且這對蜜絲瑞爾侯爵夫人也有好處,剛纔她也出手了,這件事當然不能寫進報告,如此一來,她就不能讓國王關注這次暗殺,把他的注意力吸引到弗格森小隊上是最好的選擇。

“對了,你不是說要送我一把劍嗎?我手上的劍正好折斷了。”拉佩問道,但其實他要修復那把劍非常容易,重新打造一把也不難,這東西本來就是易損品,只不過偶然間想起這件事。

“我還以爲你不要了呢!”蜜絲瑞爾侯爵夫人懶洋洋地說道,語調中略微帶着一絲不滿,她不滿的原因是拉佩需要用到她的時候纔會想起她,平時甚至沒有想到過來看看她。

只見蜜絲瑞爾侯爵夫人隨手一甩,一道水流朝着拉佩射去。

拉佩連忙閃身躲過水流,啪的一聲,水流射在地上,但詭異的是雖然水花飛濺,卻又像水銀和膠水的組合體,很快又收攏回來,然後漸漸舒展,變成一根長條。

“這是劍?”拉佩大吃一驚。

“不僅是劍,它還可以按照你的想法隨意變化。”蜜絲瑞爾侯爵夫人隨手一招,那灘水瞬間飛回她的手裡,一下子變成闊劍,隨即又垂下來,變成一條長鞭,緊接着長鞭一抖,抖得筆直,變成劍的模樣。

這是一把透明的劍,和那天看到的十字架前端噴吐出的劍刃差不多,通體晶瑩剔透,只不過這把劍的邊緣沒有那種波動的感覺,也沒那麼鋒利。

“非常精緻。”拉佩輕聲讚歎道。

蜜絲瑞爾侯爵夫人隨手一甩,將劍拋給拉佩。

這一次拉佩沒有閃避,而是一把接住劍。

劍在拉佩的手中變化着,長度漸漸縮短,蜜絲瑞爾侯爵夫人扔給他的時候是手半劍的樣式,現在縮短一截,變成一尺左右,寬度也縮小,變得只有手指粗細,而且薄如蟬翼,和他原來的那兩把劍差不多,同樣只有一側開刃,另外一側是平的。

這把劍實在太節省材料,後面還拖着一大截,於是拉佩隨手一分,另外那一半立刻也變成劍,兩把劍之間有一根極細的絲連接着,證明它們仍舊是一體。

“可惜不能用來施展魔法。”拉佩喃喃自語道。

“全能就意味着全不能,那種東西根本沒用。”蜜絲瑞爾侯爵夫人冷冷地說道。

“我明白這個道理,只是隨便抒發感慨罷了。”拉佩立刻投降。

蜜絲瑞爾侯爵夫人感覺到拉佩言不由衷,搖頭道:“一個人既學魔法,又學劍術,精力難免分散,這原本是不可取的。好在你每樣都只練一門,劍術只注重於刺,魔法專攻詛咒,勉強彌補精力分散的缺陷。不過詛咒魔法仍舊太廣闊,你應該集中在一種上。”

“你有什麼建議?”拉佩問道,這一次他是認真的。

“毒咒。”蜜絲瑞爾侯爵夫人的回答非常簡單。

毒咒是詛咒的一種,就是讓對方中毒,非常乾淨利落,卻又變化無窮,用的毒藥不同,效果也不一樣。

“與其詛咒對手失明,不如讓對手中失明的劇毒,與其詛咒別人死亡,不如直接下毒弄死對方。除此之外,疾病、瘟疫、流血、虛弱之類的詛咒也都有相應的毒藥可以達到同樣的目的,只有少數幾種詛咒,譬如厄運,還有你的那種損人不利己的本命詛咒是獨一無二的,你只要專門研究這幾種就行。”

“萬一碰到一個不怕毒的傢伙呢?”拉佩問道。

“你另外準備兩手絕招就是。不過遇到這種傢伙,我一般不會與之戰鬥,而是選擇撤退,然後讓其他人去對付。”蜜絲瑞爾侯爵夫人說着自己的經驗。

拉佩沉思起來,他並不是沒有主見的人,蜜絲瑞爾侯爵夫人的建議確實不錯,不過稍微消極,他經歷過好幾次暗殺,知道有些戰鬥是沒辦法避免的,而且今後別人會越來越有針對性地對付他。

不過有一點蜜絲瑞爾侯爵夫人說得沒錯,拉佩應該專攻一門,今天的戰鬥讓他長了見識,霍特·波爾伯爵完美地詮釋魔法師應該如何戰鬥。相反的,拉佩卻完全不合格,他幾乎沒機會施展魔法,從頭到底用的都是劍術,而且他缺少一錘定音的手段。

一個星期後,拉佩又悄悄地溜出來。

越是臨近年底,莎爾娜就纏得拉佩越緊,幾乎讓他沒有一點空隙。

仍舊變成中年胖子的模樣,拉佩匆匆忙忙趕在太陽落山前進入集市,他一眼就看到在角落的那個攤主,徑直走過去。

“你來了?”攤主打了一聲招呼。這一次他沒有采用上一次的做法,而是從旁邊取出一隻包裹,然後伸出五根手指。

這是上一次談好的價錢,並沒有超出拉佩的底限。

拉佩接過包裹隨手打開,包裹不算在商品的範疇,如果那上面打了魔法印記的,可不算是違規。

裡面是一件衣服,比拉佩當初拿出來當作樣品的衣服要精緻得多,用的材料非常特別,看上去像皮革,卻又有着絲綢般的滑順感。

“這是藍眼赤鰭海鰍的皮,非常難得的材料,韌性絕佳,表面很滑,如同潑了一層油似的……”攤主嘮嘮叨叨地介紹着這東西的好處。

“怎麼用?”拉佩對這些廢話不感興趣。

“有兩種用法,一種是觸發,另外一種由你自己控制。”說着,攤主伸出手指,朝着那件衣服點去,當他的手指離衣服表面還有一寸的距離,衣服上突然多一個凹坑,下一瞬間凹坑變成漣漪,朝着一側劃開。

拉佩已經看明白,這東西是靠意念改變力場的方向。

換成其他魔法師,肯定會選擇觸發的操縱方式,問題是觸發有次數限制。就拿霍特·波爾伯爵來說,他掛在胸口的項鍊就是觸發型的魔導器,當貝克的那一槍就要擊中他的時候,這件魔導器被觸發,射出一道金光擋住子彈,之後他觸動絆索,箭彈從四面八方攢射,那件魔導器就顧不過來,只擋住三發箭彈。

怪不得先前攤主說開發出來的護甲是失敗的作品,如果只是靠觸發,抵擋對方的攻擊,確實有些雞肋。

但是拉佩就不同,他的反應速度比其他魔法師快得多,還能一心多用,第二種方式和他簡直是絕配。

“謝了。”拉佩數出五十張金圓券。

攤主接過錢,輕嘆道:“我知道你的打算,你的選擇和歷史上曾經有過的一支軍隊很像。那支軍隊曾經所向披靡,無人能夠抵擋其鋒芒,不過最終他們卻在一場規模不大的戰役中全軍覆沒,沒人知道他們是怎麼失敗的,只知道那支軍隊有一個致命的弱點。”

拉佩頓時皺起眉頭,他知道攤主絕對不是信口開河,應該確有其事。

“謝謝你的提醒。”拉佩記在心上,他打算回去之後好好研究,看看有什麼破綻會被別人利用。

東西到手,拉佩正打算離開,突然他想起那個十字架,不由得朝着賣十字架的攤子看了一眼,讓拉佩失望的是攤子空着。

“你在找那個小丑?”攤主問道。

“是啊,他的十字架讓我很心動,可惜太貴了,如果便宜一半我肯定會買下來。”拉佩確實是這樣想的。

之前那一戰讓拉佩明白一個道理,錢沒了還可以再賺,命沒了,那就真的沒了。十萬比紹買把劍,確實貴了點,但是十萬比紹買條命,那就很便宜。

可惜想買的時候居然沒了,這讓拉佩覺得很鬱悶。

“應該不是這個原因,往年這個時候他都在這裡,甚至新年的那幾天也都在。”攤主嘟囔道:“那個傢伙也算倒黴,碰上一個刻薄的主人,昨天他來過,看上去好像大傷元氣的樣子。如果我猜得沒錯,十之八九是他的主人受了傷,正試圖用某種秘法加快恢復,可憐這傢伙成了犧牲品。”

“受傷?”拉佩心頭一動:不會這麼巧吧?

“那是什麼時候的事?”拉佩連忙問道。

“你指的是什麼?”攤主有些莫名其妙地道。

“一個星期前我還看到他,從什麼時候開始他不來了?”拉佩問道。

“好像三天前吧?”攤主在回憶,道:“昨天他來過一下,買走兩瓶藥,其中的一瓶藥好像是治療精神類損傷的。”

“精神類損傷?難道是冥想的時候出了差錯?”拉佩隨口敷衍道。

“或許吧,黑魔法修練起來進展神速,就是危險點,特別是到了高階,每踏出一步都像在走鋼絲。”攤主似乎心有所感。

拉佩只是隨口一說,他腦子想的可不是冥想出岔。

拉佩懷疑那個小丑的主人正是霍特·波爾伯爵,越想就覺得越像,因爲那個小丑來去如風,和霍特·波爾伯爵如出一轍。

拉佩動心了。

不過在跑狗場附近,所有店鋪仍舊開着,這裡車水馬龍,熱鬧非凡,原因倒也簡單,決賽馬上就要到了。

如此熱鬧的另外一個原因是這個月沒有賽馬,接下來的一月分同樣沒有賽馬。冬季天氣太冷,馬匹狂奔的話很容易受傷,而且從馬上摔下來也更容易造成傷亡,要到二月中旬纔會重新開賽,跑狗場因爲是全封閉的,沒有這個問題。

此刻正門的入口早已人流攢動,不過隊伍根本就沒有往前挪,因爲裡面已經客滿,只有另外一頭的五號門仍舊在放人,不過有資格進去的全都是貴族。

這座跑狗場會被人垂涎,並非沒有道理,只要看看那些馬車,就知道這種全新的娛樂多麼吸引那些無聊的貴族。

換成其他季節或許還好點,可現在是冬季,除了宴會和舞會,就只有躲在房間打牌,沒辦法出去郊遊,也沒人會去打獵,歌劇院在冬季也很少有表演,因爲演員同樣受不了寒冷,他們得穿得很厚才行,很少有劇目符合這樣的要求。

“如果演員都像狗一樣不怕寒冷就好了。”在上面那一層,一位貴族千金說着尖酸刻薄的話,她看上去有些懶洋洋的,因爲這裡實在暖和得過分。

跑狗場內確實很溫暖,這正是它受歡迎的原因之一。

“底下的人真多啊,不可能全都是來看賽狗的吧?”旁邊一個十幾歲的少年陰陽怪氣地說道:“我聽說這段日子連流浪漢也開始注意外表,知道梳頭、洗臉,還會換上一身乾淨衣服,因爲跑狗場的守衛不允許骯髒邋遢的人進來。”

“我還聽說今年凍死的流浪漢比往年多,除了市面不景氣,流浪漢的人數增加許多外,也和這裡有關,因爲裡面太暖和,出去後就會感到更冷,而且這裡散場的時候都是深夜,恰好是最冷的時候,一熱一冷,那些流浪漢就更受不了。”

這絕對是一個冷漠的話題,但是那個少年說得津津有味。

一旁的貴族千金聽得挺入神,還搗着嘴笑起來,笑過後,她伸了一個懶腰,道:“有一點不得不承認,這裡確實要暖和得多,我的房間就算整天燒着壁爐,也總有寒風從角落鑽進來。”

“這是當然,我們住的地方看上去漂亮,實際上並不舒服。國王陛下小時候住在馬爾菲斯宮的時候,不就抱怨過房間內連個小便的地方都沒有,最後不得不尿在壁爐裡面,哪裡有這裡方便?”那個貴公子朝着角落掃一眼,那是專用的廁所,第一次進去的時候,他還以爲是浴室,差一點鬧出笑話,這讓他感到很丟臉,同時也讓他覺得這樣的佈置確實不錯。

就在這時,底下傳來一陣歡呼聲,只見十幾個人牽着一條條狗走出來,這些就是過去幾個月決出的優勝者,現在仍舊不是決賽,前面幾輪還要淘汰一批參賽者,真正的決賽要等到晚上。

“全都是低賤的雜種,這是唯一讓人不爽的地方。”那個少年淡淡地說道。

“現在是雜種,將來就未必,血統這種東西是可以靠時間積累和提純的。”

那位貴族千金倒是有自己的看法。

這也算是有感而發,沒有比貴族更重視血統的,不過他們自己同樣也知道,如果一直追溯上去,他們的祖上未必有多高貴,很多現在顯赫的血統在古帝國時代根本就是蠻荒部落中的野人,即便是傳承千年的上古帝國,最初也只不過是巴特農山上一個不起眼的部落。

“最近你們有看到娜達利雅嗎?”少年問道。

“沒有,聽說去薩格尼特了,還聽說她向父親預支她的嫁妝錢,在薩格尼特購買了一座莊園。”那位貴族千金和娜達利雅的關係並不親密,但是她的一個閨蜜和娜達利雅的關係非常好。

“去薩格尼特?”少年有些意外地道:“怪不得我一直沒看到她,聽說這座跑狗場的主人和她關係很不一般。”

“怎麼?吃醋了?”那位貴族千金笑了起來。

“有保得利在,還輪不到我吃醋。”少年笑了笑。

少年的話音剛落,底下傳來一聲鑼響,緊接着一道白光從天頂射落,化作一隻雪白的兔子,在前面撒腿狂奔。

幾乎同時,所有欄門全都打開,一條條賽犬從裡面衝出來。

四周頓時響起一片呼喊聲,很多人揮舞着花花綠綠的票子,爲自己下注的那條狗大聲加油。

現在仍舊沒有淘汰的賽犬全都非常厲害,跑起來幾乎不相上下,特別是跑在最前面的幾條狗,一會兒你超過我,一會兒我超過你,看不出誰更有優勢。

和最初一、兩個月的比賽不同,隨着時間的推移越來越靠近決賽,想要準確預測出哪條狗能贏已經不可能,因爲所有的狗都有着不錯的血統、發達的肌肉和勻稱的線條,各方面的數值也都很好看,戰績也不錯,所以到這時候就比較有可賭性。

一圈又一圈,賽犬終於分出上下,六條狗跑在最前面,你追我趕,其他狗漸漸落在後面。

突然,一點火星從底下的觀衆席飛出來,火星落在跑道上,啪的一聲炸響,那是一枚炮仗。

雖然炮仗沒有什麼殺傷力,但是那些賽犬全都被嚇一跳,頓時四散開來。

“怎麼回事?”

“發生了什麼事?”

“好像有人搗亂。”

“抓住他,抓住那個傢伙。”

“比賽怎麼辦?我們下的注怎麼辦?算哪條狗贏了?”

底下頓時一片嘈雜。

突然傳來一陣刺耳的哨響,十幾個警察一擁而入,在各個出入口也都站滿守衛,緊接着人羣中冒出一道紅光。

紅光來自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身上,他的臉上帶着一絲茫然,又帶着一絲惶惑。

那十幾個警察圍攏成圈撲上去,一陣拳打腳踢把那個少年打倒在地,緊接着一個胖警察掏出手銬把那個少年銬起來。

與此同時,金和多明尼哥從樓上走下來。

“這場作廢,所有的狗全都順利晉級。”多明尼哥大聲喊道。

“我們下的注怎麼辦?”底下一個人大聲喊道。

“你們下注和跑狗場沒有任何關係,外面的告示牌上寫得清清楚楚,賽狗是一項競技運動,不涉及賭博,一切賭博行爲都與我們無關,所以請各位自重。”多明尼哥迴應道。

“你說無關就無關?哪有這麼容易?”剛纔說話的那個人不依不饒。

那個人的話音剛落,一道紅光從他身上冒出來,幾乎同時,一旁的警察一擁而上。

“幹嘛抓我?”那個人一邊反抗,一邊大聲喊道。

“我們懷疑你和那個扔鞭炮的小子是一夥的,抓起來。”多明尼哥毫不客氣地說道。

撲上來的警察根本不客氣,衝着那個人就是一頓拳打腳踢。

這些警察都是被跑狗場餵飽的,供應貴族的點心和食物他們都能夠嚐到一些,還經常從多明尼哥和妮娜手裡得到一些賞錢,此刻需要他們出力,他們自然不會含糊。

喊話的那個人被拖走,那十幾個警察如同狼狗般在跑狗場內走來走去,兩眼冒着兇光,在人羣中掃來掃去。

底下那些觀衆全都不敢說什麼,有些人感到不滿,罵罵咧咧地離開,不過走的人只是少數,畢竟大冬天哪裡去找這麼暖和的地方?還是免費的。此刻坐在裡面的人全都是一大清早就在外面排隊。

在門口,一批人被放進去。

在跑狗場的門口有的是等候進入的觀衆,就算裡面的人全都跑光都沒關係,這也是多明尼哥敢採取強硬手段的原因。

在跑狗場的外面,一家餐廳二樓的包廂,西弗正靠窗坐着,不時探頭看窗外一眼,從他的位置正好能夠看到跑狗場的正門。

突然一陣腳步聲從門外傳來,門開了,那個戴眼鏡的手下走進來,道:“老大,剛纔有人在比賽當中扔了一枚炮仗,那些賽犬全都受到驚嚇,賽場上一片混亂。”

“扔炮仗?不是說扔一塊肉骨頭嗎?下一次用鐵釘,再下一次用炮仗,誰把炮仗提前了?”西弗很驚訝地道。

眼鏡男無可奈何地說道:“扔炮仗的不是我們的人,不過有一個我們的人趁機發難,同樣被抓起來。那小子還是個軟骨頭,捱了一頓揍後,就把其他人都供出去,現在警察正挨個抓人。”

“成事不足,敗事有餘。”西弗拿起杯子啪的一聲砸在地上。

“不會這麼巧吧?有人和咱們的想法一樣?”一個手下傻愣愣地說道。

“白癡,肯定是計劃暴露。那小子玩了手‘引蛇出洞’,扔炮仗的十之八九是他的人,但之後抓的卻都是我們的人,這件事就算不是我們做的,現在也變成我們做的。”西弗的腦子比他的手下要好得多。

“那天霍特·波爾伯爵一出門就捱了一槍。”眼鏡男在一旁輕聲嘟囔道。

衆人當然知道這件事,事情就發生在自家門口,他們還知道得到消息後,孔塔原本想要去幫忙,但西弗死活不肯讓孔塔離開,因爲他怕自己也是目標之一。

“真是失策啊。”此刻西弗頭痛不已,當初跑狗場宣佈不接受場內下注,不從賭博中撈錢,他還曾經笑話過,現在看來拉佩從一開始就沒安好心,早就挖好坑等着他往下跳。

“老大,咱們不如干脆……”一個人建議道。

還沒等那人說完,西弗就啐了那人一臉,道:“乾脆個屁!咱們的人未必扛得住,一旦招供,連我都有麻煩。”

西弗愁眉苦臉地撓着頭,好半天,才嘆息一聲,說道:“幫我跑一趟霍特·波爾伯爵和克魯索子爵那裡,請他們幫忙,千萬別再查下去了。”

第一百零五章 家門口的海戰第二十五章 上當第九十六章 不明來歷的紅衣主教第六十三章 警報第九十六章 不明來歷的紅衣主教第三十九章 血色夜晚第一百零二章 第二步第一百二十一章 震動第八十一章 會議——時代的帷幕第一百零八章 歡迎第五十一章 借兵第二十一章 港口守備隊第八十二章 比格·威爾的要求第四章 時間緊迫第十三章 再做交易第三十六章 賽狗第二十六章 跑馬場第五十三章 新的線索第一百零四章 分分合合第七十九章 安排和部署第六十四章 防禦·反擊第一百零二章 第二步第七十一章 從來沒有過的海戰第五十九章 適當的時候第五十八章 見父母第九十二章 十字第五十四章 殺狗·借刀第一百一十三章 決戰西南第一百零二章 第二步第五十六章 路遇強盜第三十四章 綁架第一百二十三章 偷孩子第九章 潛入探長家第五十六章 路遇強盜第七十六章 不死之蛇第十九章 另外一個局第十五章 地下錢莊和匯票第十八章 刺殺和詭局第二十四章 路上第十一章 財源第三十九章 血色夜晚第五十七章 強盜寶藏第四十六章 幹掉兩個第一百零四章 分分合合第六十四章 防禦·反擊第一百零六章 行動第十九章 另外一個局第一百一十一章 黑鬍子第十九章 另外一個局第十一章 財源第二十一章 港口守備隊第七章 招兵買馬第一百零九章 撕毀協議第一百零六章 行動第二十二章 又起風波第一百二十一章 震動第一百零八章 歡迎第二十四章 路上第六十一章 海盜來襲第五十六章 路遇強盜第二十三章 出發前的準備第五十五章 誰纔是目標?第三十章 人終於到了第九十七章 栽贓第二十五章 上當第一百一十章 深入敵後第三十八章 有人眼紅了第六十四章 防禦·反擊第四十二章 執法部門第七十六章 不死之蛇第七十五章 爲將來打算第九十九章 設局和收網第九十六章 不明來歷的紅衣主教第一百一十九章 大海戰第一百零三章 上層博弈第一百一十四章 大局已定第七十八章 感情危機第五十章 連環刺殺第八十五章 了結恩怨第一百一十三章 決戰西南第一百零三章 上層博弈第五十一章 借兵第二十七章 分歧第八十二章 比格·威爾的要求第三十七章 侯爵夫人第十三章 再做交易第八十九章 整合第八十九章 整合第九十二章 十字第八十一章 會議——時代的帷幕第一百一十四章 大局已定第九十四章 我要更強第四十五章 撒手第八十九章 整合第八十一章 會議——時代的帷幕第九十五章 收割第九十二章 十字第四十一章 刺殺·槍戰第十六章 挑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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