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他滾動的喉嚨,姜樂嚥了口唾沫,也跟着喝下了一杯的果酒,對着他甜笑着。
“不知王侯可不可以陪阿月聊聊?”姜樂心跳如鼓。
這還是她頭一次鼓起勇氣與他搭腔。
不管回去後會怎樣被主母訓斥,她都覺得無所謂了,只要能夠看着他,同他說上幾句話就很好了。
此時,姜瑾放下筷子,突然起身,望着二人淡淡道:“人有三急,阿瑾就先失陪了。”
見着阿姐離去的背影,姜樂有些感激,知道阿姐是在幫自己爭取着機會。
於是她便有些扭捏的,羞澀的對着他道:“王侯,你,不介意吧?”
君無弦清潤的笑道:“怎會。”
離開宴會後的姜瑾,不知不覺的便逛到了那後花園裡。
她真心的希望自己能夠幫到阿妹,給她一個可以同心上人說話的機會。
正想着,忽然一個黑影從身邊閃現出來。
姜瑾瞬時大驚,緊接着便感到自己的腰肢一輕,被一雙溫熱的大手給攬了起來。
她魂駭不定的擡頭,卻一眨眼又被人輕輕放下。
“請世子放手!”在看到來人的臉後,她頓時惱羞成怒,渾身都被強迫的貼在了他堅硬的胸前,被禁錮的絲毫無法動彈。
“我們北疆可沒有那麼多的禮節,尋着喜歡的女子就將她帶回去暖牀便是了,此番也是一樣。”顧遜之調侃着,低頭飛快的在姜瑾的脣上輕啄了一口。
頃刻,她宛若晴天霹靂,面色慘白,渾身彷彿被抽空了一般。
“不至於吧?本世子不過親了你一下而已。”他驚訝於她的反應,再接着道:
“其實在宴會之上,本世子注意到你了。怪你生得這樣好看,我自然是要先下手爲強的,免得遭人惦記。”顧遜之十分紈絝的邪笑着。片刻,見她依舊如木偶一般不動,神色空洞着,他便緊蹙了蹙眉,伸出一指在她脣上隨意擦了擦,然後道:“如此便好了吧?”
姜瑾只覺渾身的青筋暴起,顫抖着。
這個無賴!無賴!
她擡手,就要狠狠的打過去。
“美人兒,怎麼還想打我呢?”顧遜之的眉眼裡滿是笑意。
他迅速的攔下了她的手,死死拽着,然後舉高。
姜瑾的手肘忽然被他上舉,身子便朝着他的懷中傾了過去。
“投懷送抱。嗯,本世子喜歡。”顧遜之從容的將她擁進了懷裡,單手撫在她的一頭青絲上,看起來十分的享受。
她在他懷裡喘着氣。
女子的力道果然不如男子,更何況她還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而他卻是一個常年習武的。
“乖,真乖。只是你這氣呼的我胸口有些癢癢。”顧遜之微放開她道。
他恐自己會把持不住,畢竟有這美人在懷,怎能不情亂呢?
姜瑾的臉色陰沉的可怕,她決定不與這等流氓在此槓着。
就當是被狗咬了吧。
她這樣想着,便趁他鬆懈之時,用力的推開他,果斷的扭頭就走。
“美人兒,這麼快就走啦。哎,先別走啊,不如告訴本世子,你叫什麼名字?我好向皇上討了你。”顧遜之跟在她的身後詢問道。
卻見她的步伐愈走愈快。
他掩飾不住自己的笑意,驟然停住。對着她遠去的背影喊道:“行,夠辣,本世子喜歡的就是你這種類型的!”
姜瑾瞬間感覺自己要被氣瘋了,更是加快了離開的步履,一刻也不想再見到他。
顧遜之收回了戀戀不捨的目光,吐了口氣,輕拂着衣袖自顧自道:“西謨可真有意思啊,看來本世子是要多待一段時間再走了。”
說完,便抖了抖袖口,將跑至前頭的青絲散到了後頭。
姜瑾一邊朝着前頭走着,一邊還顧慮着周邊,生怕那北疆世子又突然從什麼地方冒出來了。
她嘆了口氣。
自從在宴會上見了那世子紈絝風流的模樣,她就曉得此人是個不正經的。
不過,她也是嘴賤,便不該誇他生得好看。這下好了,被這世子給盯上了。
姜瑾有些鬱悶,走到了一溪流處。
卻見那旁邊蹲着一人,正以石子擲着水。
她心跳有些怦怦,繞到他的身側。
“請問,你是哪家的小少年呢?”她見這少年的年紀不過同她一般大,或許,比她還要小那麼一點。
聽到聲音,那少年的眉宇輕皺了皺,淡淡的瞥了她一眼,不做聲。
姜瑾見他的穿着不菲,定是大戶人家的兒郎,便有些好奇開口道:“我並未在宴會上看到你,你爲何不去呢?”
晌久,他沉着聲道:“滾開。”
什麼?姜瑾有些懵。
“我讓你滾開,沒聽到麼?”那小少年沒了耐心,最後重複一遍道。
姜瑾覺得有些莫名其妙,這小子的戾氣看起來竟如此之重。
她堅定的站穩腳跟,一步也不打算挪。
只聽得那小少年冷冷的哼了一聲,從腰際摸出了一把短皮鞭。
姜瑾有些怔怔。怎麼的,他還想打人麼?
“我想請問你這兒郎,這宮裡是你的府邸麼?我爲何不能站在這兒了。再者,這溪流亦是你打造出來的麼?我站在這兒又怎麼了?”剛說完,她就有些後悔了,跟一個小少年在這裡置什麼氣呢?
那小少年黑着一張臉,露出一副不符合他年紀的微妙神情。
“我再說一句,快滾。”他的氣息開始有點紊亂起來,手中的短鞭拽緊在手裡。
姜瑾不禁有些冷然。
真是笑話了,她堂堂大將軍府的嫡女,會任由這小子欺負了不成?
作想間,只見他迅速的擡手,在她驚詫的眼光下,重重揮落了皮鞭。
姜瑾幾乎是彈跳了一下,手背立刻火辣辣的疼痛起來,她的眼眶有些淚意。
那少年見此,卻惡狠狠的笑了,想要再次揮下鞭子。
姜瑾的鳳眸卻一凜,擡起左手死死的拽住了他的鞭子。
“你夠了沒有?”她的聲音帶着冰冷的寒意。
她本不想發怒的,但是這少年已然是觸碰到了她的底線。
“我不想任何人再在此打攪!”他的眉目陰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