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人……唔……”南越王.剛開口,就已經被宛若卿捂住嘴。
“啊……”兩個太監叫了起來。
“你們別大聲叫,不然你們皇上就會死在這裡!”景言對着那兩個太監喝了一聲,又對南越王道,“讓你我人閉嘴。”
宛若卿鬆開手,用匕首抵住南越王的脖子。
“都住嘴!”南越王倒是臨危不亂,聲音都不見顫抖。
“皇上,什麼事啊?”外面想去楊妃的聲音。
宛若卿的刀子又近了一點,南越王忙道:“愛妃,沒事,有隻老鼠,他們兩個不知輕重,亂叫,你先別進來,朕讓他們把老鼠抓走了再說,免得驚擾了愛妃。”
回頭,他看着宛若卿:“朕已經很合作了,兩位好漢有事請說吧。”
宛若卿把刀子挪開一些:“不要想耍花招,我有的是辦法讓你生不如死!”
“光憑你一招就能制服朕,朕還反抗什麼呢?”南越王微微一笑,倒是有些大將風度。
看起來,是個識趣的。
宛若卿點了他的穴道,那邊景言也做了同樣的事情,讓三個人坐成一排,宛若卿才問:“皇上,我們不是來殺你,其實這次來,我們只是想知道蠱王他老人家的下落。”
她說的很熟稔的樣子,好像就是南越人,對蠱王十分尊敬。
“你找他做什麼?”南越王不解。
“這與你無關,你只要告訴他在哪裡就好了。”
南越王沉吟一陣,隨即擡頭看着宛若卿:“你還是殺了朕吧,蠱王的行蹤,是南越最高機密,朕不可以泄露。”
宛若卿看了景言一眼,忍不住走近,將匕首抵在他脖子上:“別以爲我不敢!”
“公子!”景言擋在她前面,“你先等等,我來勸勸他吧。”
“你有辦法?”宛若卿有些詫異。
“試試吧。”景言笑笑,湊近南越王耳朵邊說了幾句話,南越王頓時臉色大變:“你說的是真的?”
景言從懷裡拿出一枚玉佩:“不相信我,你也應該認識這個玉佩吧?”
南越王接過來,仔細端詳:“這個玉佩,居然還在。”
“你現在,幫還是不幫?”
南越王猶豫了一下:“朕要見他才能告訴你。”
“那你將見到他的屍體。”景言不爲所動。
南越王沉默了,宛若卿有些焦急地看着景言,也知此刻不是插話的好機會,但是她焦急的神色,還是流露了出來。
她以前是那麼一個會掩飾的人,可是現在,似乎一刻都掩飾不住。
“他在江都。”南越王終於說出答案,“如果朕沒有猜錯的話,他應該是在睿王府上,具體的,朕也不清楚。”
“蠱王的去處是南越的最高機密沒錯,但是你作爲南越王,不可能不知道吧?”宛若卿皺起了眉頭,“不要再跟我說這種事實而非,模棱兩可的答案。”
南越王苦笑:“以前是這般沒錯,不過自從有了睿王,此事,便有了些變化。”
“藉口!”宛若卿皺眉,“你是堂堂南越王。”
“那又如何,沒有我弟弟的領軍才能,不能壯大自己的隊伍,朕這個南越王,還能是虛設!”
宛若卿看向景言,卻見景言對她點了個頭。
宛若卿深吸口氣:“留意點蠱王的動靜,要是在江都沒有找到他,我們還回來找你。”
“朕也希望你們找到他。”南越王倒是很客氣。
“希望如此。”宛若卿收了刀子,上了房樑,景言剛要走,卻被南越王叫住,“你……我有沒有機會見到他?”
“應該是沒有了。”景言眨一下眼睛,解開那兩個太監的穴道,“剩下的事情你看着辦,是叫人抓刺客還是讓我們走。”
南越王忙揮揮手:“你們走吧,朕不會叫人的。不過你們得儘快走,這兩個奴才就要醒了,朕不能保證他們不泄露出去。”
景言不再說話,足尖一點,上了房樑,從屋頂翻了出去。
“你剛纔跟南越王說了什麼?”出得皇宮大門,宛若卿瞪着景言上下打量。
景言笑道:“我說,要是他不說,你真敢擰了他的腦袋,讓他考慮一下。”
“景言,在我面前撒謊,會死得很快的!”宛若卿瞪他,倒也沒有繼續追問。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隱私,既然他不想說,她也不會去逼問。
目前最重要的事情,是找到南越蠱王。
江都?
不知道爲什麼,宛若卿腦海中率先浮現出來的居然是那日在林子中見到的那幾個神秘人,他們是不是去了江都,不然,到佗城的路上,應該會碰上吧?
“你在想什麼?”景言看看客棧門口,很好奇眼前的女子爲什麼站在門口不進去。
“呃,沒事,我只是在想,今晚休息一下,明天我們去江都。”宛若卿有些尷尬地笑笑,她這是怎麼了,居然神遊太虛到走到客棧門口都沒有察覺。
好在景言也沒有懷疑,只是伸了個懶腰:“看起來,又要很久沒有安穩覺睡了。”
“江都離佗城又不遠,快馬加鞭兩三天就到了。”宛若卿忍不住失笑。
景言嘆口氣:“公子,我們多久沒有好好睡一覺了,你是鐵人,我和陸先生可不是,我還是抓緊時間去睡覺吧。”
說完,他便一溜煙地跑了。
鐵人?
宛若卿苦笑,好像在很久以前,幾乎遠到她快記不起來的記憶裡,曾經也有人這樣叫過她。
做起事來不要命的鐵人!
宛若卿深吸一口氣,進了客棧。
她也不是真的鐵人,該休息的時候,也是需要休息的。
剛纔景言那句話,名下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分明就是爲了躲避她的詢問罷了。
算了,也不去戳穿他了,誰沒點不能對外人道的秘密?
江都大概是南越第一繁華之地了,三天以後,宛若卿一行三人到達江都的時候,便有這種感覺。
難怪說這江都王是個肥缺,歷來是諸侯必爭之地,這睿王能爭到,確實是有幾分本事的。
“公子,我們今天從哪裡着手?”景言看着宛若卿,“你別告訴我,我們要夜探江都王宮。”
“正有此意。”宛若卿笑起來,“景少爺,願同行否?”
景言苦笑:“其實我最討厭和那些皇族打交道。”
宛若卿忍不住道:“在東陵和西涼的時候怎麼不見你這麼說,我以爲你很喜歡攀龍附鳳呢,難道你只討厭南越皇室的人?”
景言沉默,不去回答她的話。
“不是被我說中了吧?”宛若卿挑了一下眉,“那你還跟不跟我去?”
“去,當然去!”景言快速回答,“我接到密令,一定要保護你周全,你要是出了什麼事,我就準備亡命天涯吧!”
宛若卿苦笑:“又是阿圖的主意吧?”
“他對你是真的好。”景言笑道,“我覺得你們挺般配的,如果只是合作關係,似乎太可惜了。”
宛若卿皺眉:“錦繡都告訴你了?”
“嗯!”
“你和錦繡怎麼說法這麼大相庭徑,看來,你們缺乏溝通啊。”
景言嘆口氣:“那丫頭啊,自然不會這麼說,她一直覺得你和御世國主纔是最般配的呢,再說有了御兒,她這個乾孃,自然希望乾兒子有個最好的環境成長。”
“阿圖對他視如己出,還不夠嗎?”宛若卿不解,“不一定非要親生父母才能給孩子全部的愛的,若是遇到我那樣的父親,怕是有童年陰影。”
“她的心思,我們可能都無法懂。”景言忽地悠悠嘆了口氣,看看天色,忽地轉了話題,“今晚好像要下雨,不知道還去不去的成。”
雖然是秋季,但南越溫暖潮溼,雨水極多,動不動就下雨。
“那就當休息,我們可以出去走走,順便看看能不能找到一點蛛絲馬跡。”宛若卿笑起來,“前幾次下雨我們都在路上,難得這麼閒,賞賞雨景吧,在西涼,最難見到的就是雨景了,我都快忘記上次下雨是什麼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