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咳、咳......”顧佩佩和鄭影爍兩個人正說着話,這個時候突然一陣微風輕輕地吹了過來,只見身單體薄的鄭影爍於是便忍不住伸出手捂着他自己的胸口處猛烈地咳嗽了起來。
“大哥你——,你還好吧……”顧佩佩聽見了對方急促但卻有意壓制的咳嗽聲音後,連忙睜開雙眼並且迴轉過頭站起身來走到了鄭影爍的跟前,一邊伸手幫忙跟鄭影爍輕撫他的後背和前胸,一邊緊張擔心地關切着柔聲講說道,“眼下這個時節秋風已起,雖然說呢秋風吹得不是多大,但也難免不會傷及到身體……鄭大少爺你原本身體就比較虛弱,不如還是早些回房——,進到屋子裡面去好好休息吧!”
“如此之良辰美景——,可惜我……影爍卻觀賞不得,唉——,還當真是可惜了啊......”鄭影爍漸漸停止了咳嗽,接着不由驚奇而困惑地擡起頭來看了看很是真誠而懇切地緊張關心自己的顧佩佩,然後他方纔又轉眼望看向了那滿園爭奇鬥豔的菊花,不由傷感而無奈地繼續自言自語般悲嘆說道,“影爍自知久病纏身,在衆人眼裡不過是捱天混日子;影爍亦十分清楚明白地知道若非我乃是鄭成武的兒子,恐怕早就已經變作是地下的亡魂了......其實,影爍倒也明白我之所以能夠苟延殘喘至今時今日,全都仰仗和依賴大家對我的疼惜跟關愛。影爍的心中並無所求,只是深感遺憾吶......”
“大哥……影爍——,其實你鄭大少爺的病,也並非是完全無藥可醫和無人能解的絕症,只不過……大哥,你又何必這樣......大哥你——,你又何苦如此絕望跟悲嘆啊!”顧佩佩實在不忍見鄭影爍悲傷和絕望,於是她便一邊說着一邊繞轉過身,並且走到輪椅的跟前來蹲下身地看向對方,待鄭影爍也迴轉過頭來以後,顧佩佩方纔又繼續堅定而真誠地柔聲安慰他說道,“鄭大少爺,請恕佩佩直言多說幾句……憂思勞神皆能傷身——,你原本乃是聰慧敏秀之人,怎麼也不明白這樣的道理呢?再說了,鄭大少爺你既然早就已經看淡生死——,那麼又爲何不肯將現實再看得更加透徹明瞭一些?鄭影爍,放開那些憂思和雜慮,努力開開心心地好好生活下去吧!”
“可以嗎——,我真的也能夠像佩佩小姐你說的那樣嗎?”鄭影爍不禁感到困惑了,同時也還神情複雜地看向顧佩佩。
“當然了啊……別人都可以,你鄭影爍又爲什麼不能!”顧佩佩拉起鄭影爍搭在他自己膝蓋上的手,緊緊地把它握在自己的雙手中,看了看後擡起頭來望向鄭影爍接着鼓勵般對他真誠地說道,“爲了關心和愛護你的家人與朋友,以及那些你自己心中所在意跟鍾愛的人和事,鄭影爍——,堅強而樂觀地生活下去,好嗎?”
“佩佩……顧佩佩——,你究竟是怎樣一個奇特的女子......”看着滿眼真誠和期待的顧佩佩,鄭影爍心中不由複雜地暗歎跟好奇起來......
“啪——”不等顧佩佩明白過來究竟是怎麼樣的一回事情呢,這個時候衆人就看見鄭成武的夫人便憤然一巴掌給狠狠地打向了她。
頓時,顧佩佩便一個趔趄地跌倒在了沙發旁的地毯上;同時,她的左邊臉頰上面也還赫然明顯地呈現出了紅紅的手掌和指痕印來。
“鄭夫人,我……”一時之間,顧佩佩不由感到很是困惑和委屈。
“你什麼你——”鄭夫人在顧佩佩剛一開口準備解釋什麼之際,她便又喝然打斷了對方的話而大聲說道,緊接着才又坐回到沙發上繼續訓責跟斥罵起來,“顧佩佩,我李採樂不管你是不是什麼顧家的大小姐,也不管你現在是不是什麼有夫之婦。總之,你既然已經與那個小賤人所生的雜種鄭銘洛成親在一起了,那麼我便絕對不許你再來接近和勾引我的兒子鄭影爍!”
“夫人——,你究竟想要說什麼,佩佩我怎麼一句也都聽不明白啊......”顧佩佩伸手捂着自己捱打的臉,委屈地看向鄭影爍的母親李採樂解釋說道,“夫人,我與鄭大少爺他之間只不過是見了幾次面,佩佩實在不忍看到大哥他因爲身體上的病而自暴自棄,方纔答應了有空就會跟他說一說話,並且幫忙爲他尋訪我之前在英國的那些同學和朋友,拜託他們大家幫忙爲影爍大哥找尋些治療哮喘方面的專家和醫生……夫人,我和大哥之間一直以來都只是如此,我們光明坦蕩且問心無愧!難道佩佩這樣做——,也惹怒到夫人你了嗎?”
“好個能言善辯又伶牙俐齒的丫頭,好張楚楚可憐且惹人疼愛的俏臉!”誰知在聽到顧佩佩真誠解釋後的鄭影爍的母親李採樂,她非但沒有止息自己怒氣地平靜下來,反而還感到更加震怒和憤恨了,只見李採樂站起身來走到顧佩佩的跟前,看了看後對她接着羞辱說道,“顧大小姐——,哦,不,我看本夫人現在應該稱呼你顧佩佩是‘鄭二少奶奶’了纔對……鄭銘洛那小雜種不是什麼好東西,都說‘物以類聚,人以羣分’,想必身爲他鄭銘洛女人的你,你顧佩佩恐怕也好不到哪裡去吧——”
“鄭夫人——”聞言,顧佩佩頓時不由感到很是氣憤,她顫巍巍地勉強撐着站了起身來,放下捂住自己火辣辣而又疼腫的紅臉的手後,竟然毫不退讓地看向李採樂而當着衆人的面,從容鎮定又大聲地接着對李採樂迴應說道,“鄭夫人——,想來你也是有身份和有地位的人,佩佩還請夫人慎言自重!夫人,佩佩再強調一遍,我雖然尊敬夫人你爲長輩,但是卻也沒有卑賤低微到可以任由夫人你隨意打罵和休辱。所以,佩佩還請夫人你說話能夠客氣些……鄭銘洛的身份怎麼樣,我顧佩佩雖然並不知道;當然了,也不清楚,可我相信絕對不會是像夫人你剛纔開口所講說的那樣!再者——,我顧佩佩不是你們鄭家的下人,更加不是夫人你身旁的丫頭和奴婢,好歹我顧佩佩也都是堂堂顧家的大小姐,由不得夫人你這般隨口責罵和羞辱,以及想打就打的!此外,夫人,佩佩我還真是爲影爍大哥他有你這樣的母親而感到悲哀啊……夫人——,佩佩要講的話呢已然說完,夫人你要是沒有別的什麼訓斥和提醒了,那麼我就先行告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