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2.檀香寺之約

很多時候, 我們對於喜歡的美味,都恨不能一口吞之下腹。

但如果是極爲罕見的盛宴,大多人的反映和此刻江知意的一樣,小口品啜, 生怕一不留神就再也體會不到神仙般的快樂。

所以江知意儘管想下狠口, 但最終都保持着禮儀。

江知意想起小時候的岑清伊, 她吃冰激凌是一定要腆着吃的, 倒也不是因爲怕涼, 而是因爲那樣才能最長時間吃完一根冰激凌。

江知意跟岑清伊正好相反, 每次一起吃冰激凌, 甚至江知意後開始的,但江知意大口吃掉, 最後反過來都要去搶岑清伊的。

當然, 江知意也不是以大欺小,嘴饞非要欺負小孩子,只是她喜歡和小孩子爭搶的過程, 或者用用自己的小把戲去哄, 岑清伊每次起初都是鐵骨錚錚的漢子一般拒絕,但最後都稀裡糊塗地同意。

歸根到底, 岑清伊太好哄了,江知意說給她一個琴琴,就能換來一大口冰激凌,最搞笑的莫過於某個小孩子爲了要琴琴, 故意拿冰激凌在她面前晃。

江知意不中招,小孩子比她還着急, 直接舉高高說:“姐姐,我要換一個琴琴。”

江知意每次都是要逗她的, 逗得快哭了纔給她,有時候掌握不好尺寸,或是玩得過分了,比如說冰激凌吃了也不給琴,小孩子氣得嗚嗷地哭着跑開了。

本以爲會是就此鬧翻,但小孩子第二天又會過來。

小孩子的世界就是這樣,不記仇,她還會故技重施,不過會比之前聰明,冰激凌不能交到姐姐手裡,小手舉高高,讓姐姐吃一口,琴一口才給吃下一口。

那姐姐說我不吃了,也不琴,小孩子又急了,耍賴道:“冰激凌都有你的口水惹,你不吃,我也不吃,你要退錢給我。”

居然被嫌棄了?江知意索性拿起冰激凌整根都腆一圈塞給岑清伊,“不還錢,你不吃就扔掉。”

小孩子哇呀一聲哭着又跑了,江知意涼得嘴脣都是冰的,晚上回家就開始鬧肚子。

江知意起初並不愛吃冰激凌,只不過那個小孩子吃了,她看見了,她便好奇。

和小孩子吃同一種食物,讓岑清伊有一種莫名的歸屬感,同時也會對小孩子有一種佔有慾,像是我們吃一樣的,我們是一起的,所以岑清伊是她的。

**

猶如此刻,甦醒的腺體在溫暖的佘尖上輕顫,岑清伊舀脣不吭聲,擡手覆住眼眶,即便壓抑也能聽見夜色裡時疾時徐的氣息。

這一晚,姐姐倒是稱心了,只是苦了岑清伊。

幸好是江知意嘴下留情,沒有終極反向標記,好幾次岑清伊都能感覺到齒尖的鋒利,便忍不住求,姐姐別。

江知意掌握力度,輕輕的力度不會破,但又能緩解她想大口啃舀的念頭。

這麼下去,一晚上怕是都要在廝磨中度過,岑清伊鑽進被子,將人撈進懷裡,江知意掙扎不幹了,“我還要。”

“好。”岑清伊將人固定在懷裡,指尖滑到最後一處腺體位置,“我給你。”

不能標記,但指尖總可以寬慰到甦醒的腺體。

於是,岑清伊的右手今晚單獨加了個班,尤其是中指和無名指,一番折騰,江知意阮在岑清伊懷裡罵她是大壞蛋。

“大壞蛋專門治你這種不聽話的小壞蛋。”岑清伊剛纔着實被折磨得不輕,“這回咱不鬧了,該睡了。”

**

夜色悄然撤退,朝陽爬上天際,美好的一天開始了。

岑清伊到單位,先給秋語發了微信,主要是說她很認真地讀了秋語的信,感觸很深,她沒有直接安慰秋語,只是說如今的秋語能做到這個地步很不容易了,還請她不要爲難自己。

岑清伊在微信裡這樣寫道:我並沒有秋語姐說的那般堅強,我雖然波折很多,但最終我還從事了我喜愛的事業,我做了律師,但秋語姐放棄了最愛的歌唱,猶如斷臂,但現在如果告訴秋語姐,手臂有望接上,只要你能堅持,手臂或許可以恢復到最初,你願不願意嘗試呢?

岑清伊把自己的答案告訴秋語,她寫道:

如果是我,我一定會嘗試,我不惜任何代價,才抓住我的職業生涯,我熱愛律師,不管吃多少苦頭,我都要幹這一行。

或許姐姐並沒有你想象中那麼熱愛歌唱,如果貝多芬因爲耳聾放棄演奏,那麼這世上怎麼會有《命運交響曲》呢?還有那首廣爲流傳的《致愛麗絲》我相信你曾經一定聽過,那麼美妙的聲音,來自於一位失聰的音樂家。

我知道重拾過去,主動揭開傷口疼到讓人想放棄,但我想告訴秋語姐一件事,也請你替我保密,我還是決定尋求我的過去,不過不再像是過去那般失心瘋一般的執着,而是很理智地去撿起記憶碎片,因爲我不想錯過和江知意相遇相識相知的每個片段。

如果你不介意,請與我爲伍,一同開啓尋回自我的旅程。

在這之前,我會給檀香寺的慧遠大師打電話,我想引薦你們認識,你的故事,如果你願意,您可以親自講述給他。

如果不願,請原諒我的冒昧,秋語姐,你值得更好的未來,或者說,你應該善待自己,問問自己的內心,你真的想要的是什麼?

我等你回覆,如果你願意,請一定告訴我。

岑清伊很快等到秋語的答覆:我願意。

岑清伊欣喜萬分,秋語又發了一條:不過具體見面時間可否讓我和慧遠大師單獨來約,我得照顧兩位老人。

岑清伊:可以,不過我的想法是,照顧老人並非只能靠你,你的時間有限,或許尋求一個更適合的人照顧爺爺奶奶,未嘗不可。

秋語不願輕易找人代替自己,岑清伊不在其中難以感知,江羨林和秦笙曼等於是給她二次生命的人,對她恩重如山,她不能不管。

岑清伊:如果二老知道,對於要換掉服侍的人悲傷,必定抵不過你重拾過去開啓新人生的喜悅,她們雖然老了,卻不糊塗,我能從他們的眼神看出對你的愛憐和擔憂,有朝一日他們離去,你會是他們難以割捨的牽掛,所以安頓好自己,讓他們安心,很重要。

秋語沒想到,岑清伊想得那麼深,某方面竟然比她還成熟。

秋語答應好好思考,岑清伊也給慧遠大師去了電話,慧遠大師在電話裡說:“每年十二月初八都來檀香寺,今年也照例嗎?”

“嗯,我明天還想帶個人一起去可以嗎?”

“不可以。”

“……”大師拒絕得好乾脆,岑清伊非常的意外,她本打算今晚和江知意商量一起去,現在看來不必多此一問了,“那我還是原來的時間過去吃晚飯。”

十二月初八,釋迦如來成道日,岑清伊從認識慧遠大師時開始,就被要求每年這時候不論在哪,不論忙什麼,都必須來檀香寺。

所以儘管慧遠大師剛剛是詢問語氣,但實際上,只是禮貌上的問詢,岑清伊是一定會去的。

**

呂飛磊的案子開庭了,西城區檢察院的公訴人是馮建民,依舊是那副趾高氣昂的樣子。

岑清伊見慣了公檢法體系裡部分人的嘴臉,仗着手中的權力目中無人,她也懶得在語言上置氣,待會質證環節見吧。

讓岑清伊意外的事,旁聽席上的周薇薇和秦川,她暗中較勁,絕不能輸。

庭審開始,馮建民宣讀起訴書,照例詢問呂飛磊,呂飛磊矢口否認,“我沒有利用職務之便犯罪,我沒有!”

馮建民早就等着呂飛磊這套說辭,拿出之前的證詞照本宣科讀一遍,岑清伊則是當庭讀了同樣倆人給她的證詞,完全相反。

馮建民簡直難以置信,審判長傳喚兩人當庭對質,和岑清伊所說的一模一樣。

審判長提醒兩人作僞證是要負法律責任的,兩人再次給出之前的答覆,和岑清伊所想的一樣。

岑清伊其實一直擔心這兩人會橫生枝節,增加變數,眼下暗暗地鬆口氣 。

馮建民完全沒有料到現在的局面,當即以“證人證詞出現重大變動,要求現在休庭,重新調查證據”爲由,申請休庭。

岑清伊舉手反對,審判長看了一眼馮建民,又瞅瞅岑清伊,“請辯護人說出反對的理由。”

岑清伊將之前早就梳理好的辯護詞說出口,“本案中有幾個被忽視的問題,首先是職務侵佔罪中的單位,按照法律規定必須是非國有的公司、企業和其他單位的工作人員,在這裡,我先分別闡述闡述公司,企業和其他機關的定義。”

岑清伊一一闡述後,表明:“按照他們簽訂的協議來看,轉讓的只是一口油井,不具備法人資格,而我們職務侵佔罪中的單位要求具備法人資格或者是法定的經濟經濟組織,”岑清伊頓了頓,又說:“呂飛磊和李飛兩人所在的不是《合夥企業法》所規定的的合夥企業,不過是一般的個人合夥而已。”

“怎麼就不具備了?”馮建民急於打斷岑清伊,“呂飛磊的情況完全符合職務侵佔罪,他利用執行合夥之便,私自拿了合夥資金,金額高達8萬元,屬於數額巨大,而且一開始他自己也承認拿了錢,還表示積極退贓款。”

岑清伊也沒想到呂飛磊自己承認了,而且還沒告訴她,呂飛磊情緒激動地嚷道:“岑律師!他胡說!我沒有承認是職務侵佔,我不懂法律,但我承認的事拿了錢,並且願意歸還。”

“被告注意情緒。”審判長提醒,岑清伊示意呂飛磊坐下,大致明白他的意思,她向審判長請求繼續剛剛沒有說完的話,審判長示意她繼續。

“剛剛說到油井不具備法人資格,他們的合夥只屬於一般合夥,但是個人合夥,並不是獨立的訴訟主體,今天本案是合夥人呂飛磊利用職務之便侵佔個人合夥組織的財產,因此,呂飛磊不是職務侵佔罪的主體,他的行爲不構成職務侵佔罪。

“審判長,我還是堅持休庭。”馮建民的說辭仍然是之前那套,證詞發生重大變化需要重新調查,說到底就是兩人證詞改變,不僅沒給岑清伊帶來真正的有力幫助,反而讓馮建民有了休庭的理由,果然,審判長和審判員低聲商量後,最後同意休庭。

“審判長,證詞雖然重大變化,但影響本案至關重要的部分我剛剛已經說了,如果休庭的話,我爲我的當事人申請取保候審。”

岑清伊執意堅持,審判長准許,馮建民當即舉手抗議,審判長判定抗議無效。

**

呂飛磊的取保候審下午就辦出來了,出來第一件事約岑清伊吃飯,表示謝意。

岑清伊本想聊吳有貴和何玉澤的事,哪知道屁股沒坐熱,林立行來了。

岑清伊沒了開口的機會,也沒急於這時,懶得和這幫人吃喝,找個藉口要走,呂飛磊非要請她放鬆放鬆,岑清伊無言,“得了,你自己放鬆吧,也別折騰太晚,你現在是取保候審,你悠着點,明後天我給你打電話,別忘了咱們的約定。”

“你放心,岑律師,我今晚好好解放下,之後聽你調配。”呂飛磊回到房裡繼續吆五喝六,和林立行推搡記下,兩個人喝了一杯酒,呂飛磊還給了林立行一拳,林立行的笑意在迷幻彩燈下有點神秘莫測。

岑清伊回家,江知意正逗着知了,比昨天歡實一點,不過還是習慣性地腆腆,腆不到就會愣幾秒鐘,好像貓生再也不會快樂了。

岑清伊如實跟江知意彙報,明天得去檀香寺吃晚飯,江知意嗯了一聲,“我就不跟你去了,我回家。”

岑清伊也是笨,就沒想着多問一句,第二天一早才從衣着喜慶的忍冬和夏冰口中得知,明晚是秦清瀾的生日,她們要提前過去幫忙佈置。

偏偏都是晚上,岑清伊想着晚上不去,白天不能沒有表示。

上班時間要翹班,岑清伊心裡不舒坦,所以去跟何主任請假,哪知道這話還沒說出口,便有兩個人闖了進來,手裡拿着的分明是拘傳證,“岑清伊,何淳峰,我們是西城區檢察院的,你們涉嫌泄露國家秘密罪,現在對你們採取拘傳,請立即跟我們走。”

岑清伊都懵了,回身看何主任,何主任還想解釋,便被喝道:“再廢話,就直接銬子銬上,你們希望這樣嗎?”說話間,已經露出腰間的銬子。

……岑清伊扶額,這回甭說給丈母孃慶生了,搞不好檀香寺之約也得失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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