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若溪聽見傅雲深那句,成爲他真正的女人,臉上的笑容不禁僵住了。
傅雲深看林若溪那呆住的樣子,伸手摸了摸她的腦袋:“我開玩笑了。”
他說的自然是真的,他現在極度沒有安全感,或許只有真正得到她,才能讓他心裡踏實些吧。
但他告訴自己,不能勉強她,不能逼迫她,順其自然吧。
鄰座,李子姣看見不遠處坐着的林若溪,高興得不要不要的,那可是她的偶像呀。
李子姣抓着楚瑾瑜的手,興奮地道:“瑾瑜哥,你和林若溪熟嗎?能不能幫我要她的簽名呀。”
楚瑾瑜淡淡地看着李子姣:“你爲什麼不自己去呢?”
李子姣故作嬌羞狀:“人家會害羞呀。而且她挺高冷的。”
楚瑾瑜聞言,俊臉抽了抽,暗想:你也會害羞?你要是害羞怎麼會整天纏着我呢?我都不知道拒絕過你多少次了,還是裝瘋賣傻、死纏爛打的。
楚瑾瑜想要抽出自己的手,奈何李子姣抓得很緊,試了好幾次,這才抽出來。
大概是因爲楚瑾瑜用力過大,李子姣看着他,一副委屈的模樣,明亮的雙眸裡頃刻間爬上了氤氳水霧:“瑾瑜哥,你怎麼對我這麼兇?我要告訴伯母。”
楚瑾瑜扶額,跟這種幼稚的小女生簡直沒辦法溝通呀,真不明白母親爲什麼非要撮合他們。
但他看她楚楚可憐、要哭不哭的模樣,竟然沒有厭惡,只覺得滿滿的無可奈何。
他不得不妥協:“好了好了,我這就幫你要簽名去,可是要簽到哪裡呢?”
李子姣聞言,頓時喜笑顏開,水汪汪的雙眸格外明亮。她是學美術的,一般隨身都揹着美術本,忙從包包裡拿出一個美術本,隨手翻開一頁,看了看不遠處的偶像,然後拿起筆,唰唰地在本子上畫着,很快便畫好了,扯下那一頁來,遞給楚瑾瑜。
“瑾瑜哥,你讓她幫我簽到這上面吧。”
楚瑾瑜接過李子姣的畫看了看,連他這種對林若溪不怎麼感冒的人,也覺得這畫上面的女子特別美麗動人,不禁對面前這個幼稚的少女另眼相看。
“瑾瑜哥,你快去呀,不然他們的菜該上來了,到時候再去就顯得你很沒禮貌了。”李子姣催促道。
楚瑾瑜扭頭看了看那邊的林若溪,想到曾經的種種不愉快,還真需要很大的勇氣。
但他看了看對面那個滿臉期待的少女,最終還是起身,不緊不慢地向林若溪走去。
當楚瑾瑜走上來,林若溪有些微的愣神,望着他不冷不熱地笑了笑:“有事嗎?”
楚瑾瑜有些吞吞吐吐:“打擾了,我朋友很喜歡你,想要一張你的簽名。”
林若溪看了看那邊的李子姣一眼,卻沒有接楚瑾瑜遞上來的畫紙,問:“你女朋友?”
楚瑾瑜笑了笑,淡淡地回答:“我和那種小女生連溝通都成問題,怎麼會喜歡她呢?”
林若溪得意地看了看傅雲深:聽聽吧,你肯定會輸的。
她這才接過那張畫紙,看見上面的素描,不禁眉開眼笑:“她剛纔畫
的嗎?畫得真好。”
她又拿起筆,在畫紙右邊唰唰兩筆,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傅雲深也湊上來看了看,慢悠悠地道:“的確畫得很好,比你真人漂亮多了。”
林若溪瞪了傅雲深一眼,將畫紙遞給了楚瑾瑜。
楚瑾瑜接過畫紙,說了聲“謝謝”,便折回去了。
他也看見林若溪和傅雲深剛纔的相處方式了,似乎他們真的在一起了。
以前他千方百計地想要林若溪離開楚惜朝,可現在她真的離開他了,又有些心疼起自己那個弟弟來。
傍晚,楚家老宅,楚惜朝坐在沙發上,翻看着雜誌,鄭芳華上來,奪過他手上的雜誌,扔在了一旁。
鄭芳華在楚惜朝旁邊坐下,擔心地道:“你怎麼提前出院呢?”
楚惜朝拿起雜誌,一邊翻看一邊淡淡地說:“已經好了。”
自從肉丸子走丟後,楚惜朝和父母間便起了隔閡,即便見面,也說不上幾句話。
鄭芳華對這個兒子也是無可奈何,只能不停地囑咐道:“不管發生什麼事,身體纔是最重要的,一定要好好愛惜自己的身體。我們家都鬧成這樣了,你要是再有個三長兩短,叫我怎麼活呀。”
楚惜朝也沒看母親,有些不耐煩地道:“我不會有事。”
鄭芳華大抵也是絕望了,知道說什麼他都聽不進去,心裡難過得不行。
這時,楚瑾瑜和李子姣進來,鄭芳華看着他們倆近來出雙入對的,心情總算有所好轉。
李子姣遠遠地就向他們打招呼:“伯母好,二哥好。”
鄭芳華忙站起身,拉着李子姣坐下:“就數子姣的嘴最甜了。”
楚瑾瑜在楚惜朝旁邊坐下,楚惜朝擡臉看了看大哥,又看了看對面的李子姣,壓低聲音問:“你們真的在一起呢?”
楚瑾瑜無奈地說:“什麼在一起呢?她這幾天一直纏着我,今晚還非要到家裡來吃飯,我也實在是沒辦法。”
此刻鄭芳華察覺到李子姣一直拿着一卷兒什麼東西,便問:“子姣,你拿的什麼呀?當做寶貝似的。”
李子姣立刻把畫紙展開:“我偶像林若溪的簽名。”
鄭芳華聞言看了看楚惜朝,楚惜朝則看向李子姣手裡的畫紙,可是隔得有些遠,什麼也看不見。
李子姣得意地說:“不過這畫可是我畫的。你們幫忙看看,畫得是不是有她真人那樣漂亮。”
李子姣把畫紙遞給鄭芳華看了看,鄭芳華臉色有些沉,並沒有說話。
然後李子姣又把畫紙遞給楚惜朝,楚惜朝看了看,依舊沒有說話。
楚惜朝心裡忍不住冷哼道:怎麼可能有她本人好看呢?
李子姣也不明白,爲什麼大家忽然這麼安靜,都不說話了呢?
鄭芳華想要化解這種近乎尷尬的安靜,站起身來:“都去洗手吧,馬上就要開飯了。”
楚瑾瑜起身去洗手,李子姣將畫放在茶几上,也跟着去洗手。
鄭芳華看了楚惜朝一眼,上樓去叫楚柏生和老太太吃飯了。
一
時間,客廳裡便只剩下楚惜朝,他的目光落在那邊張畫紙上,看了又看,看了又看……
等李子姣回來的時候,發現茶几上的畫不見了,一邊東翻西找一邊奇怪地道:“我的畫呢?有我偶像簽名的畫呢?”
與李子姣一起回來的楚瑾瑜不禁看向楚惜朝,剛下樓就聽見李子姣嘀咕的鄭芳華也看向楚惜朝。
楚惜朝則什麼也不知道似的,繼續捧着那本雜誌,翹着二郎腿,認認真真地看着。
李子姣走近楚惜朝,問:“二哥,你有看到我的那副畫嗎?就是剛剛給你們看的,有林若溪簽名的那副畫。”
楚惜朝漫不經心地說:“沒看見。”
大概除了李子姣,其他人都知道,那副畫肯定是被楚惜朝拿了,偏偏楚惜朝一副我沒拿別冤枉我的表情。
楚瑾瑜上來拉着李子姣的手,安慰道:“別找了,下次碰見她,我再幫你要一張就是了。但下次一定記得放好,免得被人偷拿了。這世上可不只你一個人喜歡她,喜歡她的人多了去了。”
李子姣滿臉沮喪,不得不點了點頭。
楚惜朝吃過晚飯,便回到了自己的別墅。
他展開那張畫,一邊癡癡地看着一邊向收藏室走去。
他也不知道爲什麼要偷拿這幅畫,明明知道和她已經沒有可能,就是那麼地情不自禁。
他打開收藏室的門,然後開了燈,拿着那副畫進去。
整間收藏室已經擺滿了林若溪的海報、寫真,好在這幅畫並不太大,不然他都不知道該放哪裡了。
不管他有多不開心,只要進入這間屋子,看着她的海報、寫真,還有他們的婚紗照,心情總能有所好轉的。
但最後的最後,他還是會陷入悲傷的深淵,不可自拔……
這兩天,林芸遲遲不見楚惜朝來看她,對林若溪和他的關係起了疑。
“若溪,你老實告訴媽媽,你是不是和小楚吵架呢?按道理他不該這麼多天都不來看我的。”
林若溪聽媽媽提起楚惜朝,就頭痛不已。她現在也不可能像以前那樣,找他來假扮自己的男朋友。
她對媽媽笑了笑,說:“媽,你就別多心了。他就是太忙了,等忙完了一定會來的。”
林芸是瞭解女兒的,她越是這樣笑呵呵地說,越是說明出事了。
她氣呼呼地道:“孩子都這麼大了,吵什麼吵呀?”
她指着女兒說:“我知道小楚那孩子,對你那是一心一意、千依百順,肯定是你又任性鬧脾氣了。你說你這脾氣怎麼這麼多年就不改改呢?”
林若溪不敢對媽媽發脾氣,只得滿臉堆笑地說:“瞧瞧你,不知道的人還以爲他是你兒子了。”
林芸推了推林若溪的腦門:“女婿可比兒子矜貴多了。”
林若溪無語,不想再和媽媽談這個話題,便藉口去找醫生問問她的病情,離開了。
林芸搖了搖頭,女兒越是這樣逃避越說明有問題呀。
她忽然看見女兒的手機放在牀頭櫃上,不禁笑了笑,不如主動打電話叫小楚來醫院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