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兒,你的體力還需要加強。要不然以後碰上什麼大場面,身體一定會吃不消的。還有柏溪,你身爲師兄,怎麼能連你小師妹都比不過呢?從明天開始,你也給我上山去採藥!”
師傅從後院出來就看見雲惋惜一副軟骨頭的樣子趴在桌子上,而白柏溪雖然並沒有她那麼的誇張,但臉上疲憊的神情還是怎麼樣都遮擋不住的。
看着兩個徒弟一個比一個不中用,師傅這暴脾氣立刻就上來了。想她年輕的時候那就算是戰場他也是去過的,每天受傷的士兵何止數百?
他的眼前每時每秒都有受傷的人被送進來,他手中的草藥也從來都不曾間斷過。做大夫的,尤其是要隨軍的大夫,他們最忌諱的就是體力不足。
因爲這樣會影響到他們爲士兵治病的進度,有的時候還會發生各種各樣的意外,結果卻是耽誤了治療。
雖然說以雲惋惜的身份她是根本不可能跟着一起上戰場的,而白柏溪作爲他的徒弟,更是他兒子一般的存在師傅自然也不會讓他去冒這個風險。
可是,爲了以防萬一,爲了讓他們有足夠的能力來應付以後遇到的各種危險。師傅如今也只能夠對他們嚴厲一些,以求以後的路可以走的順暢一些。
所謂嚴師出高徒,這個道理雲惋惜兩個人還是懂得的。更何況,前世曾經跟着她的師傅苦練出了一身的好箭術,沒有人比雲惋惜更加了解這爲她提供了多大的幫助。
所以面對師傅的各種要求,雲惋惜跟白柏溪都毫不猶豫的答應了下來。見他們並沒有半分勉強的意思,師傅的臉色看起來才稍稍好轉了一些。
“惜丫頭,你回到府中應該也有一段時日了吧?來,讓爲師爲你把把脈。”
師傅說着便在雲惋惜的對面坐了下來,知道師傅這是在擔心自己的身體,所以雲惋惜也就沒有拒絕的伸出手放在了醫枕之上。
“從脈象上來看惜丫頭你之前剛剛經歷了一場大病,應該是中毒引起的後遺症。現在身體中的毒素雖然已經清除,但是還是有些餘毒存在。這樣吧,你以後就按照這個方子先吃上幾天。”
畢竟也是一種猛藥,雲惋惜能夠以自己的意志力挺到寧挽墨把解藥送過來已經是一件很難得的事情了。
更不用說她還是位千金大小姐,這身子骨經過這麼一番折騰肯定是要虧損一段時間。所以,現在也只能夠用一些個藥材補補身子。
“謝謝師傅,惜兒一定會堅持每天都吃的。”
雲惋惜鄭重的接過了那張藥方,然後整整齊齊的疊好放進了自己的衣袖之中。見狀,師傅滿意的點了點頭。又囑咐了一些個注意事項之後,雲惋惜就帶着李鳶離開了醫館。
“呵呵,小姐的師傅還真是關心小姐呢。就是……偶爾的時候,看起來脾氣好像有些不太好。”
走在寂靜的路上,李鳶突然忍不住笑了起來。雲惋惜也想起了剛纔師傅明明就很關心他,但是最後卻硬生生忍耐下來的模樣,不由得也輕輕勾起了嘴角。
她的師傅跟師兄很像,都是那種不太會表達自己真實情感的人不是麼?不過,這樣子也蠻可愛的,更重要的是他們都是爲了她好。雲惋惜覺得除了這一點之外,其他的一切都已經不重要了。
“啊!小姐,你快看,下雪了!是今年的初雪呢。”
李鳶驚喜的聲音打斷了雲惋惜的思緒,這時,一片晶瑩輕飄飄的從她的面前飄過。這是,下雪了?雲惋惜擡起頭看着頭頂上方不斷落下來的雪白,微微有些溼潤冰涼的感覺從臉上傳來。
“真的哎,原來都已經是這種時候了啊。下過了初雪,在等上一段時間就是新年了。”
看着不斷飄下來的雪花,雲惋惜輕輕呼出了一口霧氣。深邃的鳳眸中閃過了一絲絲笑意。很快,她的計劃就可以正式開始了,就在明年春天到來的時候。
“小姐小姐,外面的雪已經積攢起來了。唉,看這種情況估計也得下上好幾天的時間了。”
紫竹院中,草雀看了看都已經變成一片雪白的院子,忍不住打了一個冷顫開口說道。她雖然都已經經歷了十幾個像這樣的冬天,可是還是很怕冷啊。
“是啊,這雪也要下上一陣子才能夠停了。”
看着草雀即使是在屋子裡面也還忍不住搓着手的模樣,李鳶不禁咧開嘴調侃着開口說道。
“我說草雀,你用得着這麼怕冷麼?以前冬天的時候,你都是怎麼度過來的?”
“我,我只不過就是搓了搓手而已,又不是真的很冷。”
草雀撇了撇嘴不滿的湊到了暖爐旁邊,每一次到了冬天的時候她就很容易手腳冰涼,這是天生的她又有什麼辦法。如果可以的話,她也不想要這種一到冬天就走不動道的麻煩體質啊。
聽着兩個人你一言我一語的吵着嘴,雲惋惜慵懶的躺在軟榻上,手中拿着一本書認真的看着。
自從上一次從醫館回來的路上就開始下的雪,一直到現在已經足足下了三天了。而且看下雪的趨勢,隱隱約約之間似乎還有加大的跡象。雲惋惜有些擔心再這麼下下去的話,京城周邊的縣城可能會有雪災出現。
“嘖,前世的時候我只是一心想着要嫁給蕭臨風,並沒有太關注這方面的事情。現在真的考慮到了,卻又不知道應該從哪裡開始着手做準備。”
雲惋惜有些後悔的捏緊了手中的書頁,半晌之後她翻身從軟榻上坐了起來。
“草雀,你去準備一下東西,我現在要寫信給寧王府。鳶兒,你去隔壁把小黑給帶過來。”
她不能再在這裡坐以待斃下去,儘管這麼做有些冒險,但是如果成功了的話她也許可以拯救更多的百姓於水火之中。想到了這裡,雲惋惜也就不再遲疑不決立刻就坐下來開始寫信。
“小姐怎麼突然想起來要給寧王殿下寫信了呢?”
李鳶將小黑放在了桌子之上,神情有些疑惑的看着還在奮筆疾書的雲惋惜問道。一旁的草雀也是一臉疑惑的搖了搖頭,總不能說他們家小姐是爲了見寧王殿下才這麼做的吧?
“我有點擔心京城中那些個住在邊緣地區的人,下這麼大的雪,他們住的地方可能堅持不了太長的時間。如果在這期間出了什麼意外的話,這京城裡面估計就要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