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不想被原配似啊, 雖然宋凌煙現在還不是什麼原配。
【該面對還是要面對的。】系統的聲音突然響了起來,【逃避不了,離開這兒去大隱吧。】
“副將”西門泉的聲音在這個時候突然響了起來, “要不咱們先回大隱”
該來的總會來, 逃不掉的。
宋姣嘆了口氣, 點了點頭, “嗯。”
兩人開始往大隱京都方向走, 這次系統沒有把方向弄錯,兩人大約行了半個來月,中途搭了些車伕的順風車, 終於到了大隱京都。
在外人眼裡,征戰沙場的宋角已葬身在沙場, 宋角已經不存在在這個世上。於她來說, 這貌似還不錯, 因爲原主人雖然是一個比男人還要厲害的女漢子,可她不是, 她不過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普通姑娘,冒充征戰沙場的副將不比冒充上一世的廢材女王,她若真一直冒充副將下去,怕遲早有一天被人懷疑,最終搞些靈異神怪, 最後將她浸豬籠, 然後燒死。
真的是超可怕的。
【……那個。】系統忍不住插嘴, 【宿主, 你貌似想多了, 不過你的顧慮並沒有錯,若一直用副將的身份, 怕遲早有一天會露餡,要不這樣吧,你回原主人的家,換回女兒身。】
“好主意!”宋姣聽了之後不由大讚,在記憶裡除了宋姣自願代替哥哥從軍征戰這一部分原因,還有的就是在征戰還有一段時間的時候,原主人的龍鳳胎哥哥突然失蹤不見人影了,原主人愛慕西門泉,自然不會放過這個進入軍營的好機會。
本來她父親母親都是反對的,可從軍日期越來越近,雙老沒有辦法,只得從了原主人的荒唐主意。
不過,不知道原主人的哥哥回來了沒有,希望沒有吧。
她雙手合十,朝前方虔誠地拜了兩拜。
西門泉像看神經病一樣看着她,“副將,你在做什麼”
“以後別叫我副將了。”宋姣又拜了兩拜,“從今天開始,我就不是副將啦。”
“……”西門泉疑惑地看着她,“你打什麼算盤”
“爲什麼要告訴你。”宋姣扭了扭肩膀,“人們眼裡的副將已經死了,所謂什麼的宋副將已經不存在在這個世界上,所以不要再喊什麼副將了,我姓宋,名姣,女交姣。”
西門泉:“……”
宋姣看了他一眼,憑着記憶往宋府走。記憶裡的宋家是經商世家,可在大隱經商是最低等級職業,儘管經商一月賺的銀子金子比朝廷裡某些官員一年的俸祿還要多。
可是,宋老爺打骨子就瞧不起商人這個職業,儘管,他自己就是個商人。
說實話,如果宋老爺不是那麼厭惡商人,那麼他就不要逼迫宋角,也就是身體原主人的哥哥學文習武,要他張大以後一定要走上官場。
興許是宋老爺的期望太大,宋角承受不了,在報名從軍的前幾天突然離家出走,若他沒有離家出走,那麼原主人也不會滋生代替他去戰場的念頭。
其實,從某種程度上講,她的運氣還是蠻好的。
宋姣臉上髒兮兮的,身上衣服又破破爛爛,若不仔細看,還以爲只是個普通的叫花子。
沒人會對一個叫花子仔細打量,宋姣穿過一條條大街,並沒有人發現她的身份。
待快到宋府的時候,她猛地停下腳步,回首看西門泉,柳眉略皺,“你接下來要去哪裡”難不成要一直跟着她
而西門泉恰巧有這種打算,“自然是跟着副將你了。”
“跟着我做什麼”宋姣眉頭皺地更緊了,“我要回家了,而且現在也不是副將了,你跟着我沒用,去找李朝初吧,你是軍醫,他應該記得你的,你爲士兵們付出那麼多,他一定不會虧待你。”
李朝初性格雖然冷,不過宋姣相信,若西門泉主動找李朝初說明情況,李朝初定不會對他放任不管。
西門泉擡眼看了看眼前的宋府,兩頭石獅子威武地立在門前,兩扇大門鍍着金漆,一看便不是尋常人家。
“宋府那麼大,副將,我想多住我一個人應該也沒有什麼吧?”
“當然有什麼了。”宋姣繞過大門,憑着記憶朝後門走去,這大街上那麼多人,從正門進去太搶眼了,她既然要回去做宋姣姑娘,不能太明目張膽,被人看到了就不好了。“孤男寡女回去,我爹爹肯定會亂想的。”
後面沒了聲響,宋姣覺得他一個大男人,面子還是要的吧。到時候她從後門進去,沒有邀請他,他定會識相地離開。
然而,她想多了。
敲開後門,年邁的老管家看到她髒兮兮的面容一愣,喃喃問:“是小姐還是……少爺”
在腦袋裡搜尋眼前老人的稱呼,宋姣拉住他的手,親切道:“吳伯,我是宋姣,女姣,姣,哥哥還沒有回來麼”
“小姐……”老管家眼眶裡漫出了淚水,“小姐,真的是你嗎京城裡傳來消息,說你命喪……”一陣哽咽,老管家說不下去了。
“那消息有誤,我並沒有犧牲。”宋姣擡眼,視線越過老管家,看向院子,“爹爹孃親還在府裡麼好久沒有見到他們,好想他們。”
“在的,在的。”老管家忙道,手抹了抹眼眶,“老爺夫人得知小姐你遇難哭的不行呢,如今看你沒事,定開心地不得了。”
他將宋姣迎了進去,正要把後門關上的時候,西門泉擠了進來。老管家一愣,西門泉笑嘻嘻道:“吳伯好,在下乃副將戰友,暫無家可歸,可否在府上暫住幾日”
老管家皺了皺眉,猶豫地看向宋姣,他只是宋府的管家,並沒有這種權力。
宋姣煩躁地咬咬脣,沒有想到這個人竟然真的這麼厚臉皮。
如此的厚臉皮,簡直要刷新她的三觀了。
【反正寄體的家那麼大,他又真的是無家可歸,讓他住着也沒什麼啊。】系統冷不丁出聲。
宋姣想了想,最終點了點頭。
從某些角度來講,她和西門泉也算得上是共患難的戰友。戰友無家可歸,她應該伸出援手的。
儘管她是那麼地不想他住在這兒,儘管她那麼希望他能去李朝初。
老管家看了看宋姣,又看了看西門泉,眸中意味不明,喉頭動了動,最終什麼也沒有說。
老管家帶她去了原主人以前的房間,又喚人來倒了熱水,叫人伺候她衝完澡。
穿好衣服,丫鬟們剛把洗澡水端下去。忽的,門被打開了,一個富態的婦人走了進來,她的眼圈通紅,看的出來,剛剛是哭過的。
在原主人的記憶裡,這人是原主人的母親。
她努力地擠出兩滴淚,拉住宋夫人的手,哽咽道:“孃親……”
這聲孃親叫的宋夫人心頭一顫,猛地把她往懷裡一撈,哭道:“女啊!娘多久沒有沒有聽到你叫娘了啊!”
宋姣在她懷裡皺着眉頭。
被比自己嬌小許多的人抱在懷裡,這種感覺……真的好變扭啊。
她雖早已不是原主人的靈魂,可原主人在軍營裡打滾摸爬了三年,這三年可不是白過的,一身緊緻健康的肌肉可不是蓋的。
哭了半晌,宋夫人似乎也發現了,抹着眼淚鬆開她,末了又挪了挪她的手臂,皺着眉頭道,“姣兒,這三年……你壯了不少啊。”
宋姣覺得很悲傷,她也不想要健壯的肌肉,可是選擇什麼寄體她並不能做主。
又捏了捏她的肚子,緊緻略硬的觸感讓宋夫人的嘴角不由又是一抽,“女啊,你這樣……這樣,怎麼能嫁出去啊”
這個,就不用擔心啦。宋姣想,反正她這一生都綁在了李朝初身上,若攻略不成功李朝初,她也別想嫁了。
“對了。”宋夫人似想到什麼,猛地問,“你帶回來的那個俊秀男人是怎麼回事啊”眉毛挑了挑,“你的男人”
宋姣覺得額角黑線直冒,正常孃親看到女兒帶回來一個男人,不是都應該驚得下巴都掉了嗎,怎麼這個孃親這麼淡定,還有眼裡那些曖昧是怎麼回事啊。
“不是,就是在戰場上的戰友。”宋姣解釋,“孃親你別多想了。我和他雙雙落下懸崖,他在這裡並沒有住處,我看他挺可憐的,就讓他先進來住幾天。”
“原來是這樣啊。”宋夫人捏着手帕眼珠子滴溜溜轉,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姣兒啊,你年齡也大了,在大隱,像你這麼大的姑娘都生孩子了,可你連成親都還不曾……”
宋姣防備地看着宋夫人,看這情形……貌似不妙啊。
“現在,你有沒有心儀的對象”果然,話題東繞西繞,終於繞道點子上,“孃親覺得你帶回來那公子不錯啊。”
“孃親,你想多了啦。”宋姣拉住宋夫人的手,無奈地嘆了口氣,“那個人並不是我喜歡的人。”
“這樣啊。”'宋夫人的口氣低了下去,聽得出來,她現在很是失望,“那你喜歡怎麼樣的,改日孃親出去給你多注意注意。”
“不用了。”宋姣又嘆了口氣,她可不想以後步入相親的狂流,“我已經有喜歡的人了。”
宋夫人眼睛一亮,反握住宋姣的手,喜道:“是哪家公子”
“李朝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