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納公爵領,聖瑪麗大教堂。
懷恩斯大主教正頗爲疑惑的聽着下面幾個主教和神父的稟報,然後沉默了一會兒,還是有些難以置信的追問道:
“你們確定是有一個能飛的女巫。
青天白日,大庭廣衆之下出現,揮手間便熄滅火刑架上的火焰,並且將正被施以火刑的好幾個女巫都給救走了?
而且還都是直接飛走的。”
教廷當中越是高層,越瞭解一些事情的真相,大主教的地位絕不算低,再往上進一步,就是管理一整個國家所有教士的紅衣大主教了,所以懷恩斯其實很清楚女巫是假的,根本就沒有女巫。
光明神都有可能並不存在。
正因如此,他才覺得過來尋求幫助的那些主教和神父,可能腦子有問題。
並難以置信的反覆追問。
“對,大主教,其他人說的是不是真的我不確定,但我說的絕對是真的。
不僅是我,當時負責行火刑的聖騎士,包括周圍所有圍觀百姓,全部都看到了,瑟靈聖騎士因爲正好帶弓箭,還射了兩箭,結果那個女巫揮手就是道火焰落下,直接把瑟靈聖騎士燒死了。”
“我說的也是真的,當時至少有超過一百個人親眼見證,不過我們因爲沒有帶弓箭,所以倒是沒有人員死傷。”
畢竟是親眼所見,所以大家描述起來還是相當自信的,懷恩斯大主教看他們確實不像說謊的樣子,一時間只感覺腦子裡有兩個小人正在打架。一個說相信他們吧,他們不敢說謊的,肯定是真的。還有一個說這世上就沒有女巫,怎麼可能會有這種事,說不定就是不小心讓女巫給跑了,爲了脫罪,編的胡話。
最後,懷恩斯只能表示他已經知道了,會派人去調查處理,然後就將過來救援的那些主教以及神父都打發出去。
與此同時,類似的事情還發生在很多大教堂中,只是有的大主教立刻派人深入調查,有的有些敷衍。但是隨着時間推移,再敷衍的大主教也通過其他渠道,或者其他教堂傳來的消息意識到。
真的有女巫正在到處拯救女巫。
他們在震驚的同時,還迅速將消息上稟,估計用不了多久,就會傳到光明神殿那邊,傳到教皇耳中,至於之後神殿內的教皇怎麼處理,那就不知道了。
當然了,這是教廷方面。
民間的話,則是各種傳說故事,流言蜚語開始逐漸沸騰,有人說這是女巫準備反擊了,還有人認爲女巫竟然如此囂張,也許應該再一次掀起獵巫行動。
不過因爲消息傳遞速度較慢,以及討論如何應對也需要時間,暫時教廷還沒商量出針對方法,或者說解決辦法。
反倒是丁水那邊先遭遇了襲擊。
沒錯,就是塔維斯他們。
大晚上,深夜時分,丁水正在城堡最高處吸收月華精氣,調和體內過於旺盛的陽屬五行之氣,以確保陰陽平衡。
不會出現長鬍子喉結等問題。
然後是理所當然的發現,正偷偷摸摸往城堡這邊逼近的塔維斯等人,丁水這時候其實就已經可以動手了,不過因爲考慮到他們並沒有做出什麼實質性傷人的舉動,所以丁水並未直接動手,而是就這麼站在城堡最上方靜靜的看着。
準備等他們,動手露出惡意,自己再動手,到時候不就是正當防衛了嘛!
因此緊接着主要是邊等邊看。
大概過了十幾分鍾,神父塔維斯他們一行人才總算來到城堡外圍,並且開始十分艱難的爬牆,目的性也很明確。
直奔主臥,肯定是想找到丁水。
然後來個斬首戰術!
但是,他們的效率和爬牆技術真的是有夠差的,折騰了近半個小時,都沒能順利爬上城堡。或許可能也與丁水把城堡弄得比較乾淨,外表還拋了光,過於光滑有關係,但這也不能掩蓋他們的廢物,真的又蠢又壞,還不會用工具。
哪怕沒有爬牆用的爪鉤啥。
稍微帶個錐子鑿子也能有點用啊。
真真是看的丁水都急了困了,如果不是因爲他們,這個點丁水已經睡了。
但爲了正當防衛,丁水也只能先飛回自己的臥室,躺在牀上繼續等待,如此又等了一個多小時,他們才總算爬到丁水的臥室,並且依靠丁水特地打開的窗戶,十分順利的進去就拿刀砍丁水。
丁水當然不可能有事。
就是她的牀單被褥都被毀了。
而既然他們已經動手,並且還是直接下死手,丁水反擊起來就更沒有什麼心理負擔了,沒一會兒,率先進屋的三個騎士,就被丁水用火焰化作了飛灰。
這淨化效率,可比火刑快多了。
至於剩下還沒爬上來的,或者說等待已經爬上來的騎士拉他們上去的那些人,丁水也不再像先前那樣客氣等待。
當場便催生出幾十條藤蔓,將他們嘴堵住的同時把他們全部拽進自己屋。
城堡裡大多數人都睡了。
可不能擾民。
之後吧,丁水特地先檢查了下塔維斯記憶,想看看他準備怎麼對待自己。
正好讓他來個自作自受。
結果丁水當然就是一把火,直接把塔維斯以及他帶過來的所有聖騎士全部都燒成灰,並把幾十個人化作的骨灰堆一起送到附近埋了,好增加土地肥力。
徹底的毀屍滅跡。
因爲丁水這次不準備跟別人說。
反正通過記憶可以瞭解到,塔維斯他們一行人是偷偷摸摸離開浮光城,然後又偷偷摸摸過來的,過程並沒有其他人知道,甚至於就連教堂裡一直看門的那幾個老弱病殘,都被他們矇在鼓裡。
既然沒人知道,丁水也懶得自找麻煩,非跟人說他們在自己的城堡這感染瘟疫,直接讓他們就此徹底消失便是。
活不見人,死不見屍的,更省事。
幹完活,又順帶着將他們留下來的一些東西,以及在城堡牆上留下來的痕跡全部抹去或恢復原樣,這才放心換了一牀全新牀單被褥,閉上眼就睡着了。
等到第二天,丁水依舊還是正常起牀吃早飯洗漱。教堂那邊的老弱病殘起來上班之後,等了許久都沒有見到塔維斯等人,去他們的住處找也沒找到人。
這才意識到,他們也不知道是有事離開還是失蹤了,又或者有其他情況。
出於不想擔責以及確實擔心。
他們當然是很快去城主府報案。
希望城主能幫忙把人找回來。
而這時,城主克里斯是理所當然的大驚,並趕忙叫來軍事官:“你快調一百個護衛軍過來,跟我一起去浮光伯爵城堡,也不知道現在還趕得上趕不上。
能不能救一下浮光女伯爵!”
沒錯,他瞬間反應過來,覺得神父塔維斯很可能是連夜出擊,想要對付浮光伯爵,爲他們教堂出口氣,甚至於可能還想殺了曙光伯爵,殺雞儆猴那種。
如果對方已經回來了的話,那估計浮光女伯爵她是一丁點生機都沒有了。
但如今塔維斯他們還沒回來,說不定是城堡那邊防守的不錯,他們及時趕過去,浮光伯爵很可能還有一線生機。
於是接下來當然就是城主克里斯跟自己的軍事官,帶着一百個匆匆叫來的護衛軍趕往浮光城堡,想解救丁水。只是他們註定是做無用功,當他們趕到城堡的時候,不論是城堡內部還是城堡外部都一切正常,丁水還親自接待他們。
“伯爵大人,昨天晚上你們這沒有發生什麼事嗎?沒有人過來找你們?”
克里斯不死心的糾結問道。
按理講,塔維斯他們最有可能做的事就是來這對付浮光伯爵啊,可是怎麼可能會一丁點打鬥痕跡都沒有,奇怪!
“沒有吧,我們都很正常的在睡覺啊,沒有發現什麼不對勁的地方,是出了什麼事嗎?”丁水此時演技還是頗爲不錯的,那種什麼都不知道,以及有些好奇到底發生什麼的好奇心相當明顯。
“沒事,我就是有點擔心,既然您沒事的話就好,是我冒昧打擾您了!”
“不用客氣,哪怕是沒事過來聊聊天,我也是歡迎的,看你們這麼風塵僕僕的趕過來,還沒吃早飯呢吧?我讓廚娘多做點,在這吃頓早飯再回去吧。”
說完丁水壓根就沒給克里斯他們拒絕的餘地,便轉頭直接吩咐起漢森,漢森也是立刻退下去找廚娘,讓她多做百來份食物。而克里斯正好還想再到處看看,所以並未拒絕,同時還閒逛起來。
緊接着就是克里斯逛了會城堡和城堡外面的一些建築,並在廚娘將早飯都做好之後,便被丁水帶去吃飯的地方。
因爲不是丁水要吃飯,所以廚娘做的就稍微簡單了些,只弄了個酸甜口的肉醬面,但即便如此,依舊是克里斯他們從未吃過的美食,一個個狼吞虎嚥。
最後愣是沒吃飽。
不過他們顯然也不好意思再繼續要東西吃,吃完之後,很快便告辭離開。
回去的路上,克里斯還跟軍需官討論那個神父塔維斯如果沒來城堡這邊的話,到底跑哪去了?大半夜的鬧失蹤。
不純粹給他們添麻煩嗎?
“要知道,失蹤的可不僅僅是塔維斯一個人,還有他帶過來的三十個聖騎士也都沒了蹤跡。唉,你說他們能跑哪去呢?竟然沒有跑到城堡這邊搗亂。”
“說不定是有什麼事先離開了。”
“可是離開就算不通知我們,至少也得跟教堂裡的人說一聲吧,教堂裡剩下的那些人對他們的離開毫不知情,既沒有留封信,也沒有留句話。真不知道他到底想幹什麼,算了,不管了,反正這是教廷的事,跟我們也沒什麼關係。
你待會帶人在周邊稍微找一找,回頭他們要真是失蹤,而不是自己離開。
教廷派人來詢問我們也有說法。”
“行,我回去就安排!”
不論是克里斯還是他的軍事官,都沒有懷疑丁水,因爲他們覺得,哪怕丁水名下的騎士能對付得了塔維斯和他帶來的三十個聖騎士,那也不可能悄無聲息,毫無動靜也毫無損傷的消滅他們。
所以根本就沒往這方面想。
等他們回到浮光城,克里斯是直接去了城主府辦公室,軍事官則是帶領一百個護衛軍成員,在浮光城附近表面尋找神父塔維斯一行人,實則到處閒逛。
如此三天之後。
塔維斯以及那三十個聖騎士依舊沒有露面,城主克里斯才覺得,他們可能是出事了,如果不是出事,他們怎麼可能會就此消失,難不成還能是叛逃了?
叛逃到哪去啊!
這種情況下一直瞞着顯然也沒有什麼意義,所以塔維斯很快又寫了一份公函,如實表述情況,飛鴿傳書送往侯爵領那邊的教堂,讓他們自己去處理吧。
反正是失蹤,又不是得瘟疫死了。
教廷自己查去吧。
而丁水這時候,不僅已經跟自己手下那九個會異能的女巫忙了起來,而且還頗爲憤怒。因爲她發現,教廷正在隨便抓女子,並定義爲女巫放到火刑架上燒,同時還湊了很多手持弓箭的聖騎士在邊上埋伏,想要獵殺丁水這個女巫。
這個疑似真會巫術的女巫。
發現這一情況後,丁水當然是直接憤怒的將現場埋伏的那一百多個聖騎士全部燒死。並且對其餘九個會異能的女巫也下了命令,讓她們不用顧忌,遇到埋伏,就直接用她們會的異能殺便是。
既然他們已經先不客氣了。
丁水自然就更不用客氣什麼。
不過三天時間,整個教廷就損失極爲慘重,大概死了一千多個聖騎士,同時神父和主教也死了二十幾個,大主教從來沒露過面,因此自然是一個沒死。
消息傳開之後。
教皇都因此震怒不已,並且要求所有親眼見過女巫,同時活下來的教堂神職人員前往光明神殿,接受審查詢問。
同時各大王國對此事也頗爲震驚。
同樣有在探究完,並確定事情是真的之後,趕忙內部開會協商該怎麼辦?
是坐壁旁觀,還是與教廷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