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巫……”舞清憐在睡夢中不停的呼喚着宗政巫的名字,“巫,巫……”臉上的汗水不斷的留下,頭不停的輾轉着,顯然是正在做着噩夢。
“主子,主子您怎麼了?”一直在牀頭守着舞清憐的銀杏見狀,連忙將準備好的毛巾敷在舞清憐的頭上。
這時舞清憐猛地將眼睛一睜,直直的朝着屋頂望去,將銀杏嚇了一跳。
“主子,主子……”顫抖着,銀杏呼喚着舞清憐,試圖將她喚醒,不再大瞪着眼睛。
剛剛從噩夢中驚醒的舞清憐,在銀杏的呼喊下,這才緩緩的回過神來:“銀杏,我怎麼會在這裡?”
“主子,您……是被,被平陽王,不,被皇上帶回來的!”銀杏戰戰兢兢的將宗政城喚作皇上,並解釋着舞清憐的問題。
“不,他不是皇上,巫纔是!”聽着銀杏的話,舞清憐的反應卻十分的激動,“銀杏,巫他在哪裡,我記得我昏過去之前,手裡抱着巫的,他現在在哪裡?”
銀杏左右張望了一下,見周圍並沒有其他人,這才恢復了之前對宗政城的稱呼:“這個,奴婢……奴婢不知,平陽王將您的手從皇上的身上掰下來之後,便將您帶回了韻清殿,至於……皇上,奴婢也不知道是怎麼處理的!”
聽到銀杏的話,舞清憐忽然意識到宗政城是不會放過宗政巫的,連忙大聲的叫了起來:“巫,巫……他將巫怎麼了?快,去告訴他,我要見他,我要見他!”
看着這麼激動的舞清憐,銀杏連忙應道“是,是,奴婢這就去找人向他傳話,主子您別激動,當心自己的身子啊!”
“你快去將他找來,我要見他,我要見他!”舞清憐卻完全聽不進銀杏的話,有些瘋狂的揮舞着雙手,不停的重複着嘴裡的話。
見狀,銀杏只能暫且先應下,前去找人將自家主子的話遞了出去,這纔回過頭來勸舞清憐冷靜下來。
約莫着是宗政城親自將舞清憐抱回來的舉動讓宮人們都明白,即便是舞清憐是宗政巫的昭儀,卻仍舊很得宗政城的喜愛,因而,她的話很快便遞到了宗政城的面前,而後很快宗政城便出現在
了韻清殿。
“奴婢(奴才)叩見皇上,皇上萬安……”韻清殿門口,一衆宮女太監齊齊下跪,即便是銀杏也不敢有所違背。
然而,舞清憐卻坐在牀上,一動不動,冷眼看着這一切!
宗政城也沒有怪罪舞清憐,很隨意的走進了內室,溫柔的聲音就這樣響起,仿若一切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切都如同舞清憐在平陽王府時一樣:“清憐,你找我?”
然而,對於這一切,舞清憐卻絲毫的不領情,直截了當的便開口質問道:“你把他的屍體怎麼了?”
什麼溫柔,什麼深情厚誼,一切都是假的,現在又何必裝作什麼都是真的,裝作完全沒有欺騙自己的樣子呢?
所有的溫柔,所有的深情厚誼後面,都是陰謀詭計,分明沒有什麼是真的! 一切,從一開始就是假的,一切都不過是一場謊言,宗政城對她的那些情意,那些溫柔,都不過是爲了今天將宗政巫殺了,取而代之!
舞清憐聽着宮女太監們齊聲高呼萬歲,而宗政城對着自己卻自稱“我”的情形,嘴角不由的揚起了一絲諷刺的笑。
宗政城分明是費盡了心機都想做皇帝,想要所有人都對他高呼萬歲,此刻當着她的面,又何必自稱“我”而不是“朕”呢?
“他既然已經死了,你還關心他的屍體作甚?”見自己的低身下氣並未換來想象中的笑臉,宗政城有些不高興了,冷聲道,“你放心,他到底是我一母同胞的哥哥,死了之後,我還不至於連他葬身皇陵的權利也給剝奪了,這樣你可滿意了?”
雖然宗政城的話語冰冷,但是聽了他的話,舞清憐那一顆原本懸着的心,這才輕輕放了下來。
“你匆匆將我叫過來,就爲了這件事?”看着不再說話的舞清憐,宗政城有些期待的看着她,希望她能說出什麼關心他的話來,即便只是爲了應付他!
然而,讓宗政城失望的是,舞清憐對他的厭惡甚至不屑於掩飾,直直白白的表現了出來。
“你覺得,經過這一切之後,我除了問你他的事情,還會有其他嗎?”滿臉厭惡的表情就這樣直截了當的出現
在舞清憐的臉上,“我倒是忘記了,你曾經答應過我,當一切塵埃落定,便放我離開,你待要何時放我離開?”
宗政巫不在了,那麼……她舞清憐也不該再留下了,畢竟,現在這皇宮已經是宗政城的了!
況且,這樣每日的看着這個地方,看着這些人,只會提醒着她自己的所作所爲,只會讓她想起宗政巫,既然如此,還是早日離開,找一個安靜的地方,慢慢的懷念他心裡的那個人,慢慢的用她的後半生爲自己贖罪吧!
舞清憐的話一出,宗政城的臉上竟然浮現出一抹猙獰的笑,手緊緊的抓住舞清憐的胳膊:“走?你還想走到哪裡去?朕可不記得朕答應了會讓你離開!”
舞清憐也惱了,宗政城從頭到尾欺騙她的賬她還沒有算,現在竟然還想要囚禁自己嗎?
“宗政城,你不要欺人太甚!如今,你也已經成功的坐上了這個位置,成爲天下至尊,你還有什麼不滿意的,爲何不能放我走!”舞清憐怒目大睜的看着宗政城。
冷笑着,宗政城一字一句的回着舞清憐的話:“我當然不滿意,江山是我想要的,但是……你也是我想要的,江山與美人,缺一不可!”
聽着宗政城的話,舞清憐詫異的看着他,話語中滿是不敢置信:“你瘋了,我從頭到尾都是宗政巫的女人!”
倘若她一直是宗政城愛的那個人,一如她進宮之前宗政城欺騙她時,他對她說“盼君歸”,那還情有可原,能夠說得通。
然而,事實證明,她舞清憐自始至終都是宗政巫的女人,她舞清憐和宗政城自始至終都是清清白白的,沒有任何的關係。若是硬要說她和宗政城之間有關係,那也是欺騙與被欺騙,利用與被利用的關係!
宗政城怎麼能夠有這樣的想法?
江山與美人缺一不可,可這美人不該是她纔對!這個美人可以是全天下的任何一位女子,但是就不能是她舞清憐!
這全天下美人何其多,坐上了那個最尊貴的日子後,宗政城怎麼可能還缺少美人?尤其是在旁人看來,她舞清憐早已經和宗政巫圓過房的,就更不應該如此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