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不知道宗政巫如何了。
宗政城和舞清憐就這樣面對面的站立在原地,一動不動,一言不發。
良久,終於……舞清憐還是忍不住的開口了:“他……怎麼樣了?”
“怎麼?你不恭賀我成功了嗎?”宗政城卻並未直接的回答舞清憐的話。
不得不說,雖然在最開始的時候,他確實是一心將舞清憐當做一枚棋子來看待,但是……到最後,他到底還是對她動心了!
雖然他一直都掩飾的很好,也一直都不願意承認這一點,但是,在那一次他寫信給舞清憐,想讓她出手將皇宮佈防圖和軍部大印給偷出來,卻一直未曾得到舞清憐的迴應之時,他卻已然確定自己對舞清憐確實是動心了!
否則,那日,他也不回如此的難過,甚至在瑾貴妃想要將舞清憐這枚棋子處理了之時,還是阻止了瑾貴妃,只因爲……他下不去手!
只是,即便是心中已經對舞清憐是否再一次愛上了宗政巫有了懷疑,在聽到舞清憐的這一句話之時,宗政城的心裡還是忍不住有些難受。
舞清憐卻不理會宗政城的話,依舊問道:“他怎麼樣了?”
恢復記憶的她,現在對宗政城如何了完全不感興趣,她現在只想知道宗政巫到底怎麼樣了!
“死了!”宗政城的眼神緊緊盯着舞清憐半晌,冰冷的話語才從嘴裡緩緩吐出。
而聽到自宗政城口中吐出的這兩個字,即便是心中早已經有了猜測,舞清憐渾身還是忍不住輕輕顫動了起來。
將舞清憐的一切神情舉止都收入眼簾,宗政城緩緩開口:“清憐,你不過才進宮這麼短的時間,就已經移情別戀了嗎?”
舞清憐卻已經完全沒有精力去理會宗政城的問題,繞過擋在她前面的宗政城,沉重的腳機械的擡起,一步一步的朝着前面繼續走去。
死了嗎?她不信,她要親眼去看!
只是,沒有走幾步,舞清憐的手便被宗政城給拽住了。
“清憐……”宗政城就這樣拽着舞清憐,輕輕的喊了一聲,也不再說其他的,顯然是在等舞清憐的答案。
知道若是不說清楚
,宗政城是不會讓她離開,舞清憐緩緩的轉身,眼睛直直的看着宗政城:“移情別戀?呵,宗政城,你還想裝到什麼時候?我從來沒有戀過你,何談移情別戀?”
舞清憐嘴角的諷刺刺痛了宗政城的眼,宗政城身形猛地一晃:“你……想起來了?”一個猜測在宗政城的腦海中緩緩成型。
“是,我全都想起來了,你沒有想到吧!”舞清憐將這句話撂下,而後便在宗政城蒼白的臉色中狠狠的將他的手甩開,毫不留情的轉身,朝着宮門口走去。
此時的宮門口,還沒有來得及收拾,依舊保留着戰爭的一切痕跡。
站在宮門口,舞清憐的腳步越發的沉重了起來,呈現在她眼前的,是血流滿地,屍橫遍野的一片荒涼的場景。
望着遍地的屍體,看着這些士兵形色各異的死法,或者一箭穿心,或者斷胳膊斷腿,又或者頭被活生生的砍下,再或者死不瞑目,舞清憐感覺自己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巫,巫,巫,你在哪裡?”舞清憐臉頰不知不覺中便已經佈滿了淚水,嘴裡大聲的呼喊着那個明明知道永遠也不可能回答她的那個人的名字,開始一具又一具的翻找起宗政巫的屍體來。
“巫,巫……你快回答我,你不要不理我……”行走於一具又一具的屍體中,雙手不停的翻找着,原本潔白的雙手很快就佈滿了鮮血,紫色的衣裙也漸漸的變得鮮紅了。
不知道找了有多久,也忘記流了多少眼淚,當舞清憐嗓門已經嘶啞了時,終於,她看到了倒在地上一動不動的那具身着着青色衣袍的人!
“巫……”舞清憐沙啞的嗓門響起,踉踉蹌蹌的哭喊着朝着地上躺着的人走去,等到走到屍體的面前時,望着那個面目全非的面孔,舞清憐不由的跪坐在了地上,雙手顫抖着,慢慢的朝着屍體摸去。
舞清憐已經認不出地上躺着的這個人是宗政巫,宗政巫原本俊俏的臉被尖刀早已劃爛,變得面目全非了,青色衣袍被鮮血染紅,可是衣冠配飾都證明他確實是宗政巫。
唯一和宗政巫不一樣的是,掛在宗政巫腰間的荷包卻不見了,那是舞清憐親手給他縫的。只是,這小小的一個荷包,什
麼也無法證明,很明顯的,躺在地上的這個人便是她愛的那個宗政巫!
“巫……”舞清憐緊緊的將屍體抱在懷中,淚水不斷的從臉上滴落,“都是我害了你,都是我,都是我,是我害了你……”
舞清憐的雙手緊緊勒住宗政巫的屍體,痛哭流涕,腦海中除了宗政巫再無其他。
就這樣,在收拾戰場的士兵奇異的眼神中,放聲大哭,而後,又在其他人詫異的眼神中,眼前一黑,抱着宗政巫的屍體重重的倒在了戰場上。
得到消息的宗政城趕到時,看到的便是這樣一幅場景。
“來人,給朕將她帶走!”看着舞清憐緊緊抱着宗政巫的屍體,就這樣暈倒在此處,宗政城咬牙切齒道,他還就不相信了,宗政巫已經死了,要拿什麼來和他爭!
他宗政城既然能夠讓舞清憐忘記宗政巫一次,就能夠忘記第二次!不過是一個已經死了的人,又有何依仗,能夠被舞清憐這樣抱着!
“是!”侍衛上前一步,想要將舞清憐和宗政城的屍體分開,然後將舞清憐帶走,只是……他用力一拽,卻愣是沒有將舞清憐的雙手拿開,舞清憐的雙手始終緊緊扣着宗政巫的屍體。
見狀,宗政城心中更是怒火中燒了,上前一步,親自動手,準備將舞清憐和宗政巫給分開,用力使勁的開始掰舞清憐的手,這一掰卻仍舊沒有掰開。
宗政城更是火大,將侍衛叫過來,兩個人一個掰舞清憐的左手,一個掰開舞清憐的右手,這纔將舞清憐和宗政巫的屍體給分開了。
之後,宗政城親自抱着舞清憐,慢慢的朝着韻清殿走去。
“你,好好照顧舞昭儀,若是有任何的差池,我唯你是問!”宗政城冷聲對着一直跟隨其後的銀杏。
“是!”銀杏被宗政城陰冷的目光一掃而過,連忙應下。
方纔,她可是看到了,自家主子抱着皇上的屍體,被眼前這個謀朝篡位的平陽王給分開了,那場景,想想都覺得渾身哆嗦。
宗政城見銀杏這副模樣,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將舞清憐安排在了韻清殿裡休息,轉而去處理朝中的各項事務,以及,着手準備他的登基大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