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黎的心頓時涼了半截,聽天語說話時的語氣,不像是在胡編亂造。
“我先走一步了,你要記得把她帶到城主府。”天語臨走之前,特意又囑咐一句。
月落日升,曙光衝破了黑暗,籠罩在整個大地之上,喚醒了沉睡中的生靈。
邢黎睜開疲憊的雙眼,發覺自己躺在牀上,旁邊還趴着一名女子。
“哥,你總算醒過來了。”那人聞聲擡起頭,竟然是邢妙嵐。
“你怎麼在這裡?”邢黎掙扎着坐了起來,感覺身體十分沉重,好似有股能量要爆發出來。
邢妙嵐打着哈欠,回答說:“別提了,你半夜房門一直開着,人還暈倒在地上,我還以爲你醒不過來了。”
修士的身體要好常人太多,邢黎突然之間暈倒在地,肯定是有特殊的情況。
“放心,我沒事。”邢黎笑了笑,故意裝得很輕鬆,想遮掩住昨夜之事。
邢妙嵐質問道:“我不是傻子,你老實告訴我,昨夜你到底怎麼了?”
“哎呦,我頭疼。”面對妹妹的質問,邢黎一時間無法回答,只能趟下身繼續睡覺。
邢妙嵐推了一下邢黎,“你別裝了,我知道昨夜肯定有事,你說出來我幫你想辦法。”
邢黎搪塞道:“我昨天找了一個女人回來,不想玩的時間太長,結果累的筋疲力竭了”
邢妙嵐搖了搖頭:“胡說八道,當年你和朋友想去喝花酒,結果被爹爹給發現了,還狠狠地打了你一頓,使你以後再也不敢去煙花之地。”
邢黎冷聲道:“以前是以前,人總是會改變,如果沒有別的事,就請你出去吧!”
“你......你或許真的變了。”邢妙嵐顯然沒有料到,邢黎會這樣跟她說話。
伴隨着一陣關門聲,整個屋子瞬間安靜下來,唯有一陣陣地嘆息聲。
邢黎決定單獨抗下這件事,他不想看着妹妹再變回赫連紫山,那將等於給蠻域帶來毀滅。
半個時辰過去,一陣急匆匆地敲門聲響起,好似要把門拆掉一樣。
邢黎被炒得煩躁,只能硬着頭皮開了房門,結果迎來的就是一巴掌。
聖夕顏氣鼓鼓地說:“你是不是覺得,小嵐她守了你一夜,是應該的事情。”
“我知道,剛纔我的話重了一些。”邢黎被打的眼冒金星,可還是強顏歡笑着。
“她正自己哭着那,我覺得你該去道歉。”聖夕顏頓時解氣了不少,不過仍舊沒有好臉色。
邢黎笑了笑說:“你先進來把門關上,我現在有話要跟你說,關於那個叫天語的女人。”
聖夕顏突然愣了一下,然後微微點一下頭,將房門關的嚴嚴實實。
邢黎低聲將昨夜的事情,全部講給了聖夕顏聽,並希望對方能夠保密。
聖夕顏聽完之後,當下咒罵道:“這個狐狸精,簡直可惡至極,做事竟然如此卑鄙,真該被剝皮抽筋。”
“她的功法,真有那麼厲害嗎?”邢黎現在最關心的是如何破解身上的毒。
聖夕顏回答道:“她練的是陰陽無極功,狐族先輩留下的禁術之一,被她吻過的人會陰陽失衡,最後全身經脈爆裂而亡。”
“這麼厲害。”邢黎聽完回答之後,嚇得倒吸了一口涼氣。
聖夕顏點頭道:“那可不,若不是因爲她私下練習了禁術,也不會被我母親趕出族羣。”
“你母親是狐狸精!”邢黎剛說出口,就覺得此話不妥當,可惜已經來不及收回了。
“你母親才狐狸精,是不是耳光沒吃夠?”聖夕顏再度擡起手,似乎還想扇一巴掌。
邢黎立馬改口道:“抱歉,我口誤了,是狐仙或者是狐神!”
聖夕顏哼了一聲:“這還差不多,狐仙當然算不上,不過她可是族長。”
邢黎懵懂道:“原來如此,你母親將天語趕出家門,怪不得天語對你不好。”
聖夕顏又補充了一句:“她還是我母親的親妹妹,曾經與我母親爭過族長之位,結果被我母親擊敗了。”
邢黎十分理解地說:“看來在靈獸之間,同樣存在利益之爭,你母親的內心,恐怕也不好受。”
聖夕顏不在意道:“反正我又不會管狐族的事,想那麼多幹嘛。”
兩人在不知不覺間,話題已經偏離了初衷,當下都不約而同地笑了一下。
邢黎嘆了一口氣:“言歸正傳,我可不想爆體而亡,得想辦法破解。”
聖夕顏犯難道:“陰陽無極功很難破解,除非我娘在身邊。”
禁術的破解方法,通常只有修煉之人懂得,再就是功力高深的族長級人物。
邢黎提議道:“如果是陰陽失衡,那就可以找個女人試一下。”
“真的想不到,你跟白哲是一丘之貉!”聖夕顏似乎很生氣,還帶着嫌棄的表情。
“我只是做個假設,不是真的去找。”邢黎不過是苦中作樂一下,如果禁術十分容易破解,那就是爛大街的法術了。
聖夕顏不依不饒道:“我還沒跟你算賬那,天語親你的時候,你爲什麼不反抗?”
“我被降龍索綁着,根本控制不了身體。”邢黎急忙爲自己辯解,希望對方不要產生誤會。
聖夕顏面帶鄙夷之色說:“我看是你是淫心匿行,早就忘了自己是誰了。”
“既然你這樣理解,那我就只能認了。”邢黎無奈地苦笑一下,現在自己是百口莫辯,只能硬接對方的誹謗。
聖夕顏白了一眼:“算了,看在你將死的份上,本姑娘也不繼續說了。”
邢黎鬆了一口氣:“感謝您老人家放我一馬,在下願意爲您鞍前馬後。”
“噗!”聖夕顏捂着嘴,忍不住笑了出來,覺得眼前之人沒那麼討厭了。
“你笑的時候,最好看。”邢黎感覺哄一個女孩真不容易,不過他現在也看出來一件事,聖夕顏是他命裡註定的剋星。
“少貧嘴,在這裡等着我。”聖夕顏抿着嘴,似乎已經想到了主意。
“你去哪?”邢黎皺着眉頭,心中隱約覺得,對方有事情在瞞着自己。
“我出去一趟,很快就回來。”聖夕顏笑了一下,突然間消失不見。
邢黎又朝着空氣中摸索一番,心裡面除了驚歎之外,再也找不出第二個詞。
陽光中的奴城,顯露出朝氣蓬勃的一面,從空中俯視下去,人流如同江河一般,涌動在視線之內。
聖夕顏從天而降,落在一家客棧的外面,臉色看上去平靜如常。
“上樓之後第一間。”夜霸站在門前,好似等了有一會兒。
“多謝了。”聖夕顏眼中帶着一絲恨意,不過轉瞬間又消失了。
夜霸看在眼裡,並沒有說些什麼,因爲沉默是金,纔是他的準則。
客棧的樓梯平穩結實,不過聖夕顏每走一步,都覺得如履薄冰一般。
“真是沒想到,你竟然來了。”天語坐在椅子上,倒了兩杯茶水。
聖夕顏開口道:“如你所願,你威脅邢黎的目的,其實就是報復我。”
聖夕顏因爲了解邢黎不會害邢妙嵐,所以第一個想到的情況,就是對方的目標其實是自己。
天語點了點頭:“沒錯,一來可以找到主上,二來順便讓你生不如死。”
聖夕顏毫不遮掩地說:“沒錯,你達到目地了,現在我確實很難受。”
天語冷笑一聲:“還不夠,當年你母親給我的屈辱,恐怕遠不及這些。”
“我可以答應你任何條件。”聖夕顏決定這一次徹底豁出去,大不了玉石俱焚。
天語得意的說:“我若是讓你脫光衣物,在街上喊我是賤貨,你可以願意?”
“我......”聖夕顏臉色變得蒼白,雙脣緊緊地抿在了一起,身體更是不停地打着顫。
天語輕笑道:“我們只不過是靈獸而已,即便現在有了人的皮囊,也不該忘記當初赤身時的生活。”
“能不能換一個,我求您。”聖夕顏雙膝跪在地上,磕了一記響頭。
天語想了想,同意道:“那好吧,再怎樣我也是你的長輩,讓小輩受辱我同樣丟臉。”
“您說,只要我能做到。”聖夕顏鬆了一口氣,重新擡起了頭。
天語惡狠狠地說:“非常好辦,你只要對自己下咒,永遠離開那個小子。”
聖夕顏搖着頭說:“我不認爲那有用,您應該知道任何咒語,都對我無效。”
天語解釋道:“外人施加給你的也許無效,不過你自己的咒語,恐怕逃不過吧。”
“我不會這樣做,您乾脆殺了我吧!”聖夕顏將準備舉起的手,又放了下去。
天語故作驚訝道:“喲,沒想到你還真的喜歡他,可是你目前唯一救他的方法,就是照我的話做。”
聖夕顏身體一頓,艱難地擡起了一隻手:“別離,長恨,情絕與天地之間,如有違背,屍骨無存。”
天語滿意地點了點頭:“好一個無情咒,記得還滿熟練的,是不是等着現在用?”
聖夕顏的目光中,只剩下恨意:“我已經做到了,你該兌現諾言,把解藥交給我。”
天語丟出去一個瓶子:“沒問題,你現在拿去,給那小子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