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易眯着眼,半醉半醒地吸了一口氣,一股淡淡的檸檬香順着空氣吸入了鼻腔,有些蠱惑了盛易的神智,盛易似乎隱約感覺到懷裡的男人並不是尉遲軒,也許只是他從「零一」帶出來的某個mb,在玩着什麼欲拒還迎的把戲,沒關係,他大把錢!
“我就要你,爺包你下來了,既然他們都走了,那所有錢,嗝,就都是你的,寶貝兒乖,爺一定好好疼愛你!”盛易恢復了沒遇見尉遲軒之前花花公子的痞樣。
遲央還沒有來得及拒絕,就如遭雷劈,原本以爲自己頂多只是尉遲軒的“替身”,卻沒想到盛易竟然將他當成、當成mb,遲央並沒有歧視特殊職業的想法,實際上他自己也曾經差點幾次被賣進像「零一」那種魚龍混雜的地方,但是好歹……他的第一次還是給了盛易的,錢,錢算什麼?
盛易沒有再跟遲央多說廢話,空氣中衣服扯爛的聲音格外刺耳,遲央奮力地反抗,卻換來盛易更加粗暴的入侵……
無人的尉遲主屋別墅裡,其中一間客房的門因爲劇烈的碰撞而發出陣陣的聲音,良久,嬌小的遲央又被壓在了地板上,全程彷彿一個破碎的布娃娃被毫不留情地摺疊着,直到到了牀上,遲央的腦袋也是被盛易按着抵在牀頭上,承受着身後一次比一次劇烈的撞擊。
遲央身上的檸檬味道漸漸被汗水沖淡了,卻絲毫壓不下盛易的瘋狂,做到後面盛易已經慢慢有些清醒了,腦子裡不停旋轉着尉遲軒依偎在高大英俊的連傲懷裡,兩人喝着紅酒呼吸交纏的模樣……
是的,他們結婚了呢!是的,自己還出席了婚禮!是的,自己還說了挺不錯的祝福語呢!
結婚了結婚了!盛易滿腦子都在旋轉着這個消息,本以爲很好接受,在那一天推開門見到尉遲軒穿着隆重的西裝戴着戒指微笑的時候,他不是就告訴過自己要死心了嗎?
他要瘋了!盛易的怒氣已經轉化爲了深重的**,反正他會給錢,那索性今晚就盡興個夠吧!
正着,背對着,各種姿勢動作,盛易半眯着眼看着自己身下那張看起來挺舒服的臉,一雙小鹿般迷人靈動的眼睛蒙上了霧氣,紅腫的嘴脣大張着,咬着白皙的手臂強忍着痛苦,跟「零一」裡那些被專業訓練過會用魅惑的呻.吟去挑逗客人的mb感覺截然不同,上這個人,似乎並沒有討厭的感覺,以前出去玩盛易都習慣要帶套的,但這個人,讓他更想直接地索取。
也許因爲跟第一次的模樣相差甚遠,所以盛易並沒有看出來那是遲央,第一次的時候遲央因爲將盛易誤認爲是連傲,所以是抱着感恩的心去接納他兇猛的佔有的,淚水與汗水不知流了多少,而這一次,不管盛易折騰了多少遍,那雙小鹿般的眼眸都是一如既往地大睜着,默默地忍受着。
當盛易結束後,遲央已經不知道用什麼詞語來形容自己現在的感覺,渾身猶如被火車一遍又一遍地碾過,火辣辣燒灼的疼痛讓他皺了皺眉,爲了忍住這種痛苦不再掉下脆弱的淚水,遲央的兩條藕臂被自己咬得鮮血淋漓,遲央極力保持清醒地提醒自己,再也不能哭了,再也不能……
因爲依賴了四年多的連傲哥已經結婚了,再也沒有人會心疼自己,落淚,是懦弱的表現,他是一個男人,再怎麼痛苦也得咬牙挺着!
盛易的動作雖然停止了下來,卻壓在了遲央的背上,略微堅硬的頭髮散落在遲央的脖頸間,癢癢的,遲央輕微地動了一下,盛易很重,壓得他十分不舒服。
一股溫熱的液體慢慢地流下來,滴在了遲央的側臉上,遲央茫然地擡起傷痕累累的手抹了抹,透明的,是什麼?遲央轉過頭卻看到盛易痛苦的臉,那些液體正是從盛易的眼角滑落下來的……
遲央擡手擦乾了盛易的眼淚,堅毅的男人三十多年也沒有掉過幾次眼淚,可爲了尉遲軒,這已經是遲央第二次見到盛易落淚,該是有多捨不得呢?
記得在連傲與尉遲軒的婚禮上,盛易全程展露着迷人的笑容,大概這也是苦澀下的僞裝吧?說起來,他們兩個人也是同病相憐呢!
這麼一想,似乎盛易加諸在自己身上的痛苦便縮小了很多倍,遲央等着盛易翻身,大大的小鹿一般晶瑩剔透的雙眼緊緊盯着桌子上的鬧鐘,只希望在自己能夠離開前,不要被任何人看到這副狼狽的模樣就好。
早上七點多的時候,盛易總算如遲央願翻了身,但遲央依舊趴了十幾分鍾纔有力氣慢慢坐起來,嘗試着下牀,將散落各處的衣物收拾乾淨,彷如破布般的浴袍被扔進了垃圾桶,怕盛易會醒,遲央不敢關門直接赤着腳一點點挪回了自己房間,在偌大的浴缸裡整整泡了半個小時才稍微緩過勁兒來。
躺在按摩墊上做了十幾分鐘的按摩後遲央便回到房間開始收拾行李,下樓發現別墅裡依舊沒有一個人後遲央便鑽進了廚房做早餐,想着盛易不知道會睡到幾點纔起來,還是做好早餐讓他醒來不至於沒東西吃。
早上十一點半,遲央拉着行李箱緩慢地走着,沒走十分鐘腿腳便痠痛不已,只好打了部的士到最近的酒店先開了一間房,遲央不想面對醒來後的盛易,到德國的機票今天的已經售光了,遲央只能買了明天最早的機票,現在的時間正好用來休息下。
下午五點多,遲央悠然醒轉,給連傲打了個電話,大意說明了自己打算回德國波恩小鎮去,連傲本來不同意,但遲央堅持想一個人過生活,連傲也沒有辦法,只能暗自派人掃平了德國那邊的一些危險勢力。
翌日,踏着溫暖的朝陽,遲央獨自上了飛機,對於生活了四年多的h市遲央縱然不捨,卻還是逼迫自己不能回頭。
闊別將近五年,又回到美麗溫暖的波恩小鎮,遲央的臉上一直掛着愜意的笑容,溫暖的陽光中,隔壁老奶奶的笑臉、剛下課的扎着馬尾辮的小姑娘,街頭偶爾叫喊着的美味小吃,一切的一切都是那樣的熟悉。
連傲曾經給過一張無限額的黑卡給遲央,遲央用得不多,在波恩小鎮裡他平時一個人的吃飯都比較簡單,學習之餘也找了幾份不辛苦的工作,所以慢慢地又把自己花的錢攢了回去,之後那張黑卡就一直放在了遲央的抽屜裡,再也沒有動過。
小屋在遲央走之前收拾得乾乾淨淨,原本以爲回來後應該要好好清掃一番,怎料還是很乾淨,這讓遲央有些意外,因爲他明明叫連傲把廚房阿姨跟清潔阿姨都調走了,事事親力親爲。
開了門後,風吹起風鈴響起了一陣悠揚的聲響,遲央看到一個穿得一身黑的男人躺在沙發上,桌子上還有吃剩下的泡麪,但周圍的東西都收拾得整整齊齊並且一塵不染,遲央脫掉鞋子,赤腳小心地走在木地板上,男人還是開口道:“不用這麼小心翼翼,我已經醒了。”
遲央尷尬一笑,“吵醒你了,殺。”
殺是連傲留在這裡保護遲央的人,當年德國黑暗勢力動盪得太過厲害,連傲也派不出多餘的人去保護遲央,在遲央的央求下,殺委婉地勸連傲讓遲央暫時離開德國,明面上說是爲了遲央的安全着想,其實是遲央很想跟連傲住在一起,想近距離地走進連傲的生活。
“怎麼突然回來了?”所以突然接到連傲的電話說遲央主動要求回來,殺還呆了幾分鐘。
遲央低頭一笑,“學校的教授三番幾次催我回來,還說免我學費呢,我就回來了,嘻嘻。”
殺皺眉,這麼蹩腳的謊言誰會相信?要不是連傲跟尉遲軒結婚了,怕是趕都趕不走遲央。
“我到門外守着,你休息會兒吧。”
殺拿過搭在椅子把手上的皮衣站起身來,牛肉泡麪的香味還在小屋的空氣裡飄揚着,遲央邊點頭邊將泡麪盒子扔進垃圾桶,低下身體的時候襯衣微微掀開,殺清楚地看見遲央身上留有點點的曖昧紅痕,瞳孔緊縮了一下,殺忍不住伸手撫着遲央鎖骨上的刺目吻痕,問道:“這是怎麼回事?他弄的?”
“不是!殺,你別胡說,連傲哥已經結婚了!”遲央甩開了殺的手,將衣領豎起來遮掩住那些不堪的紅痕,一雙小鹿斑流轉的大眼隱隱透露着些無助,讓人不忍傷害。
“那你身上的那些是什麼?”
遲央低頭,“蟲子咬的。”
殺收回了手,無言地關上門,遲央坐在沙發上,抱緊雙腿,一言不發。
殺坐在院子外抽菸,偶爾看着德國的天空,偶爾回頭看看靜默的遲央,原本他只是負責保護遲央的安全,不遠不近地看着,卻慢慢被這個乾淨得纖塵不染的孩子吸引了目光,他特意地轉暗爲明,天天守在遲央門外的小院子裡,不管颳風下雪,只要遲央出到客廳就能見到他。
兩人漸漸熟絡起來,外面天氣好的時候遲央沒說什麼,但是一旦下雨或者下雪遲央就會立刻打着傘到院子外邀請他進到暖洋洋的屋子裡來,然後將自己忙活了幾十分鐘做的飯菜分一半給他吃,殺覺得,遲央雖然是遲陽的哥哥,卻比遲陽更單純,明明聽連傲說遲央曾經受過很多傷害,怎麼還能這麼容易相信別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