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炎之前看到徐晃之的白銀法燈，就有種燃燈法的即視感。
白銀法修凝聚的超凡特徵，爲什麼不是刀槍劍戟印，偏偏是……
燈？
這是什麼很常見的法器嗎？
而姜炎手中有着燃燈法的最後篇章——神之寶燈。
另外的精、氣篇章都流落在歷史長河中，不知所蹤。
也不知道它們分別掌握着什麼樣的能力。
尤其是佛門之中，降龍代表平息“心火”，剋制慾望和嗔怒，伏虎平息“肝氣”，散去衝動和憤怒。
降龍伏虎，成大無畏、大覺悟者，可破一切法。
很難不懷疑，能夠破碎萬法的白銀法燈源頭就是它們兩者之一。
收集齊精氣神三燈篇章，纔是真正的仙神傳承，無上道經。
對於這個問題，徐晃之也不知情。
所以，姜炎用黑暗觸鬚將其吞下，化作子嗣，開始翻閱信息，依舊一無所獲。
過程中，姜炎還詢問了燃燈法子嗣——灰燼之燈，得到的答案卻是……
【徐晃之的靈魂很適合做燈油，可以燃燒很長時間。】
關於精、氣寶燈的痕跡，它也無法確定。
要麼是和燃燈法沒有關係，單純外觀相似。
要麼，還未找到根源！
如同太初仙葫散落的種子，只是下位食糧，無法以此推演源頭。
必須得找到類似後天五行葫蘆藤這種高階子嗣，才擁有部分路徑。
“銀王朝的水，真是越來越深了。”
姜炎嘴角微微上揚，覺得更有挑戰性了，於是運轉法修之法，因爲有着白銀龍虎氣基礎，輕車熟路，很快凝聚出一盞白銀法燈。
白銀火苗熊熊燃燒。
然而還沒出現幾秒鐘，就被灰燼之燈吞下，金色火焰之中多了一縷白銀火苗，像是一根燈芯。
姜炎吸收之前購買的白銀，法修境界一路高歌猛進，迅速突破到了道基中階。
轟！
體內的龍氣、虎氣在這一刻達成平衡，龍虎交媾，化作一顆特殊的鉛汞金丹，縈繞光輝，宛若大日懸空。
正常情況下，銀王朝的體修、法修是無法轉換的。
白銀虎氣錘鍊自身，會把靈魂融入體魄，萬邪不侵，卻因爲過於沉重，無法離體凝聚白銀法燈。
同理，白銀龍氣過強，會壓制虎氣的壯大，無法持續強化體魄。
有錘鍊自身的時間，不如抓個體修練成防禦法寶來的快，效果也更好。
但姜炎修煉技能的是自己的子嗣，代價它們擔。
父債子償！
“龍虎氣達到平衡之後，破法效果竟然翻了一倍，果然龍虎共濟，齊頭並進，方爲正道！”
姜炎並未驚訝，反而有幾分意料之中。
體修被法修吃。
而法修也不是源頭，那麼又是給誰吃呢？
答案不言而喻。
不過到現在，別說是他，就連陳水也不知道銀王朝的皇帝究竟是誰。
哪怕是徐晃之記憶裡也不知曉其名諱，只知道年號爲——【天賜】。
尊稱其爲銀皇帝！
棺靈最近上網爲了查陵寢修建規格，順帶着看了明朝史，疑惑道：“明朝十六帝，外加南明皇帝，好像都沒有這個年號或者諡號。”
姜炎微微頷首，單從字面意思看，是指銀王朝的一切皆由上天賜予？
還是皇帝是從天而降？
這個天，又是誰？
“不知道是不是嘉靖老道，要是他，頂多是個白鶴身上長銀龍，現在反而在玩狼人殺了。
不過江南士紳能這麼活躍，不像是洪武或者永樂這兩位的性格，但也不排除病變因素……”
姜炎搖了搖頭，不再深思，轉而說道：“相比起銀王朝的外憂內患，這裡面的白櫻也不簡單啊。”
從徐晃之的記憶中，得到了一個重要的情報。
“主人，銀王朝的白櫻是真的嗎？”棺靈好奇地問道。
食影大蛇、三首蛟都圍了過來。
它們並不在意病域有多難，只是想爲主人分憂解難。
小天鬼腦袋蹭了蹭姜炎的手。
姜炎笑了笑，摸了摸它的腦袋，說道：“趙陰嫚的筆記中提到過，同一歷史深度、距離不遠的病域，會互相投影，甚至是吞食，合併在一起，讓病域等級不斷提升。
白櫻這種源自於天夏文化圈的國家，歷史和天夏息息相關，錨點接近，更容易被上位文明吞食。
舉個例子，銀王朝就相當於是一個大磁鐵，直接把白櫻同時期病域吸了一部分過來，形成了投影，完善這段歷史，或者是乾脆把人家的病域整個吸過來，融入銀王朝。
畢竟他們就相當於是天夏曆史長河分出去的小支流，這邊是祖宗，吃個孫子也很正常。”
“那豈不是幫他們解決病域之害了嗎？”
棺靈覺得這也太便宜白櫻了吧！
“沒有那麼簡單，病域雖然被吸走了，但並非被歷史行者攻破，對應的病變並未被消除，就像是一個人患癌了，忽然沒了手腳，你能說他是痊癒了嗎？只會進一步惡化。”姜炎搖了搖頭，神色玩味：“這就導致白櫻歷史行者好不容易潛入這一歷史深度，要麼撞見正史病域缺失，扭曲的和野史差不多。
要麼出現了一片真空區域，讓更深層次的病域浮上來，剛出新手村就遇到頂級妖魔，因此死亡率居高不下。
最關鍵，白櫻體系不像天夏正統，很難火中取栗，磨練出真金，他們走融合了神道教、薩滿體系，吞食妖魔之血，成爲其眷屬，或者走侍奉八百萬神靈路線，不能說蠢，只算是因地制宜的最優選擇。
前期遇到強大妖魔確實是好事，獲得的血脈上限更高，但也被死死壓制，難以下克上，危險程度飆升，雖然出了不少天才，但回報率遠低於風險。”
棺靈恍然大悟道：“難怪天夏文化圈的幾個國家如此痛恨天夏聯盟。”
現世裡打又打不過，發展的還沒天夏聯盟快，如今連病域也被天夏曆史長河吸走，傳承和好處天夏人拿，副作用他們來擔。
最關鍵抗議都沒用。
誰讓你們的病域不檢點，到處亂跑，主動倒貼。
easy病域！
“吼吼吼！”
一旁的三首蛟三個腦袋點頭，表示它們也知道了。
實際上，啥也沒聽懂，但不能表現的比棺靈傻。
小天鬼提出了疑惑：“咕嚕。”
那能不能在現世切割文化或者歷史？
“你說的這個，在現世有個例子。”
姜炎想到了什麼，神色古怪地說道：
“棒子……南高麗那邊，從古至今，因爲過於喜歡偷文化、塑造虛假歷史，導致那邊的歷史長河極爲混亂。
然後前些年，不知哪位神人提出建議，想要學習野史俱樂部，用全國信念竊取他國文化，從側面影響歷史長河支流，塑造一個病變歷史中的萬國之國，創造一個他們編造的老祖宗，如此一來，棒子歷史行者就能輕鬆晉升。
當時天夏聯盟還勸過他們不要瞎搞，結果對面閉麥拒絕交流，等到再次聯繫，卻是來求援了。
他們確實影響了歷史長河支流，但得到的不能說是野史，只能說……狗史。”
“？？？”
棺靈、三首蛟、小天鬼一臉好奇。
姜炎解釋道：“他們不像野史俱樂部個個都是頂級天才，而且還有大欲王恩賜，掌握各種神秘能力。
大量駁雜信念沖刷歷史長河，沒有如想象中平復支流，降低副本難度，反而鏈接了各類千奇百怪的病域，很多比野史還離譜，只能說是一坨……咳咳。
歷史修正局自己都人手不夠，自然拒絕支援，高麗那邊因此被病域沖刷現世的概率翻了幾倍，這些年損失慘重。
不過也不是沒有收穫，棒子以自己爲反面案例給各國提了個醒，不要隨便去幹擾歷史長河，只會加劇病症，就是苦了那邊的歷史行者，病域不僅難度高、收穫少，而且還膈應人。”
“哈哈哈哈，這也太蠢了！”棺靈捧着棺材板大笑。
三首蛟好奇，這狗史裡面有沒有龍種生物？
若是有，味道咋樣？
“咕嚕？”
小天鬼歪了歪腦袋，詢問主人白櫻有什麼異變。
別人都只想聽故事，唯有它，想給主人解決煩惱。
“？”
棺靈緩緩打出一個問號。
三首蛟也是三臉懵逼。
明明聊的好好的，怎麼突然自己變成小丑了？
這句話點誰呢？
但因爲小天鬼一直表現的可愛，它們想想，可能是脫口而出，並不是這個意思。
“都是三首蛟（棺靈）把它教壞了。”
棺靈和三首蛟默默想到。
“真乖！”
姜炎摸了摸小天鬼的腦袋，笑着說道：
“徐晃之，或者說他背後徐家所代表的江南士紳利益共同體，都在和白櫻做交易，養寇自重，以百姓血食交換銀礦和長生藥。”
“長生藥？那恭喜主人外公又可以延壽了？果然主人洪福齊天！”
棺靈想到主人一直在尋找延壽道具，這下子也算是有方向了，連忙拍馬屁，維持自己的“聖眷”。
然而姜炎搖了搖頭，繼續道：“關鍵這長生藥並非是煉出來的，而是結出來的。”
“這有什麼區別嗎？”棺靈疑惑。
三首蛟也沒理解是何意思，它纔剛出生沒多久，掌握的現世信息不多，三個cpu也不夠用。
此時，小天鬼給出了答案：“咕嚕。”
不死神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