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賽進行到兩炷香的時間時,戴蓑突然收筆,並沉思了起來,他顯然是陷入了瓶頸,而在此之前,楚白白和羅茲等人,已經停下了數次,這還只是他第一次停下而已。
看臺上的觀衆以及盤坐空中的長老,也都議論了起來,第一位長老說道:“看來他這一次會停頓很久了,雖然這畫中蘊含的是一個符紋世界,可同樣也是一幅畫,作畫最需要的是靈感,一氣呵成自然是最佳的狀態,一旦停下來,可能就會出現很大的瓶頸,甚至有可能就此停頓下來,再也無法繼續。”
“以他之前的刻畫時間,這張畫也許已經到了最後的階段,即便停頓下來無法繼續,他的成績也會遠超我們的預估。”第二位長老說道。
“希望他能夠進入前五,展現出更強的實力吧。”第三位長老有些擔憂。
這時,戴蓑在短暫的觀摩後,突然露出了自信的表情,當即開始繼續落筆,他的速度比之前更加快速,此時就連楚默之臉上,也露出了驚訝的表情。
“此子悟性之高,絕不下於楚白白和羅茲,想必這一輪他應該會拿到第一。”楚默之斷言道,他對戴蓑非常看好。
因爲戴蓑的經歷與他非常相似,一開始都是默默無聞,到了關鍵時刻,才厚積薄發。
反觀一旁的那個引人關注的楚天歌,到現在都沒有動筆的意思,這最後一炷香的時間,如果還不動筆的話,肯定是會墊底的。
看臺上的人看到戴蓑再次動筆,不由沸騰了,無論是代表着萬事通的張牛,又或者是楚風姿等人,注意力全都落在了這匹“黑馬”身上。
當戴蓑再次動筆時,楚易也終於從觀摩中回過神來,他一臉享受,心中嘀咕道:“這個張越,如果活在古代,肯定能夠跟畫聖一拼了,以畫代入符紋,每一筆都環環相扣,組成了一個巨大的符紋世界,其中符紋總數,更是達到了九千多個,讓人歎爲觀止!”
楚易並不是沒有堪破這仕女圖,而是在張越這張畫中感受着意境,在符紋轉化爲畫,又在畫轉化爲符紋中徘徊。
由此,楚易甚至感受到了張越作畫時的心境,“只可惜啊,畢竟不是主修魂力的符紋師,要不然也不會嘔心瀝血,成爲絕筆。九千九百八十一個符紋,以現在的魂力溢出速度,半燭香的時間應該可以搞定,就是最後畫龍點睛,怕還需要耽擱一些時間。”
他正思索間,突然,一道熾烈的光傳來,楚易不由看了過去,只見遠處一名陌生男子已經收筆,並端坐一旁,那光正是他的宣紙上發出的。
所有人都被他面前的光吸引了過去,就連正在刻畫的楚白白和羅茲,也不能倖免,二人看到那被光掩蓋住的宣紙,產生了不少的壓力。
“真的是這傢伙最先刻畫出來,看來第一是他確定無疑了,沒想到竟然能夠力壓楚白白和羅茲,這回可有好戲看了。”
“那也不一定,這次的比試,比的了不僅僅是誰快,還需要看完整度,如果戴蓑的完整度不夠,恐怕也無法得到第一,而且他的對手一個是尋仙閣的人間行走,一個更是中州太虛城楚風姿的雙生子,誰勝誰負,還未可知。”
“說的確實在理,這人太過自信了一些,剩餘的時間,如果可以再仔細檢查一遍,恐怕會更加完善,卻爲了趕時間,操之過急,有些焦躁了。”
“那可未必,人家的天賦在那裡呢,一共只停頓了一次而已,而楚白白和羅茲,卻停頓了超過兩次,在時間上遠超兩人的戴蓑,有可能會創造出一個奇蹟來。”
看臺上也是議論紛紛,但意見卻分化成了兩撥。
隨着楚默之一擡手,將畫作收到手中,三位長老紛紛看了過去,準備一探究竟。戴蓑並沒有讓他們失望,連楚默之看到第一眼後,也被吸引了進去。
羅茲與楚白白看到長老們的表情,不由苦笑一聲,他們知道這次遇到了對手,可並沒有因此亂了心境,很快便平復下來,繼續刻畫去了。
那黑袍人只是怪異的打量了一下正在恢復魂力的戴蓑,便也進入刻畫中了,到是那中年葛璐眼中殺機一閃而過。
誰也不知道,就在這一刻,楚易已經拿起筆開始刻畫了,他刻畫的速度非常快,只是現在並沒有人關注他,因爲時間已經所剩無幾,有關注他的人,也只是一掃而過,認爲他是臨時抱佛腳,故意做做樣子而已。
很快,又是兩道光溢出,比剛纔戴蓑的更加熾烈,看臺上又是一陣轟動,這是楚白白和羅茲所在的位置,兩人已經先後刻畫了出來,並立即開始恢復魂力。
一旁的戴蓑,看到這畫,眼中露出凝重,片刻後又轉而了不屑之色,顯然並不把楚白白和羅茲放在眼中。
當畫作都被收走後,那中年葛璐以及黑袍人,也是一前一後刻畫了出來,照這樣算,五個名額,已經全都佔完了。
“勝負已分,剩下的這些人,已經沒有資格進入下一輪了。”
“哎,符紋比試就是如此殘酷,實力爲尊嘛,就可惜了那個傢伙,竟然沒有創造出奇蹟來。”
“此人不過譁衆取寵而已,現在還裝模作樣的刻畫,剛纔兩炷香的時間都被他浪費了,等會看他怎麼出醜,也是一件快事。”
看臺上繼續議論,人們幾乎已經可以肯定進入下一輪比試的五人是誰,剩下的人他們可不認爲,能夠創造出什麼奇蹟了,畢竟這最後一炷香,已經越燒越短。
大長老楚默之對三位長老示意一聲,隨後便拿着這五份畫作離開了,當他來到符紋閣大殿內,早就急不可耐的楚妃霏當即問道:“怎麼樣,這個戴蓑刻畫出了多少符紋,筆力如何?”
楚默之微微一笑,當即將五個卷軸,全部攤開,頓時整個符紋大殿內,光芒四溢,五種不同風格的畫作,遙相爭輝,誰也不讓誰。
長老們不由歎爲觀止,其中一位長老說道:“此五人,乃當世之豪傑,天賦之高,遠勝於我等!”
“筆力深厚者,所作之畫,才能溢出光華,根據光的程度,越是亮眼,筆力越是深厚,這五人在筆力上,算是旗鼓相當了。”另外一名長老評論道。
看到一衆長老議論紛紛,楚妃霏有些不滿了,一擡手這五張畫的光華,全都被鎮壓了下去,長老們看到這樣,頓時皺起眉頭,恨不得問候她十八輩祖宗。
不知是懾於楚妃霏的淫威,還是想到自己他們是同一個祖宗,這才冷靜了下來,楚妃霏根本不在乎他們是否生氣,冷道:“趕緊評判,排個高低出來,老子已經等的不耐煩了。”
楚默之苦笑一聲,說道:“諸位長老,仔細看看吧,勝負應該就在這五人當中,排列出個前五名,是沒有問題的。”
長老們紛紛把魂力注入其中,嘴上一陣品頭論足,這使得一旁的楚妃霏非常不爽,她最不喜歡的就是這種浪費時間的無用話。
好一會,長老們終於有了共識,二長老開口道:“如果勝負在這五人,戴蓑應該排第一,楚白白和羅茲同列第二,那中年葛璐可列第三,最後便是那黑袍人,可列爲第四。”
“理由,總得給我個理由,我好到時候宣佈。”阿魯說道。
“什麼並列第二,一定得分出高低來,老子說了只取五人,就只取五人,剩下的全都給老子滾蛋。”楚妃霏一口將手中的龍血果咬掉了一半,果汁濺的到處都是。
長老們都看向大長老,楚默之對他們的評判很滿意,解釋道:“仕女圖一共有九千九百八十一個符紋,環環相扣,戴蓑一共完成了八千九百個符紋,基本上讓畫作保持了完整,他的時間也是最短的,所以他是第一。”
說到這裡,楚默之頓了頓,卻被楚妃霏瞪了一眼,不得已只能接着說,“羅茲和楚白白幾乎是在同一時間完成,他們刻畫的符紋,在九千零五個,幾乎相同,比起戴蓑來,他們的完成度確實很高,可時間上去輸給了戴蓑,所以他們可並列第二。”
聽到這裡,楚妃霏冷笑一聲,道:“這兩個傢伙,是故意保存實力,想把戴蓑推到第一去,從而在下一輪中,完敗戴蓑吧。”
“事實上,戴蓑也有隱藏實力,所以,高低如何,還能評判,恐怕還得到下一輪才能夠真正見分曉。”楚默之說道。
“好啊,有本事你們這羣蠢貨,下一輪還隱藏啊。”楚妃霏毫不客氣的罵道,罵完了又問,“那個葛璐和黑袍呢?”
“他們的完成度,分別跟比戴蓑高一些,卻比羅茲和楚白白差了一些,葛璐是八千九百五十個,黑袍人是八千九百五十一,但時間上葛璐快了一些,所以葛璐第三,黑袍第四。”楚默之說道。
“這黑袍老匹夫。”楚妃霏怒斥道,“敢在我的地盤上扮豬吃老虎,好啊,你扮啊,等會老孃打的你娘都認不出你來。”
一衆長老都是無言,對楚妃霏的彪悍作風,卻早就習慣了。
吃掉手中的龍血果,楚妃霏把果核一丟,道:“結束比試,阿魯,去宣佈成績吧,其它幾人,全都淘汰掉。”
“這……”長老們頓時無言。
“最後一炷香的時間都還沒燒完,怎麼可以結束。”楚默之反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