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要親近玉靈及玉靈的主人,第一步便是要在這個地方住下來,擁有一個合法的身份,這些我只是提供方法,你自己解決,還有你不能這樣講話,要改!還有,你要換一個名字,除了呂鳳先,還有其它名字嗎?”林黛雨掰起手指頭開始數落呂鳳先的缺點,這個那個這個都要改。
呂鳳先既然說信當然是照做,忙不跌的點頭,聽她這樣一問,便想說話,但是想想林黛雨教他用現代的方法講話,便慢吞吞的一字一語道,“我的名字叫呂步,鳳先只是表字而已,你覺得呂步這個名字可行不可行?”
林黛雨滿意的點頭,“挺聰明的嘛,一學就會,不錯不錯。聽說紅樓商學院正在招臨時的體育老師,我看你這身板當個體育老師應該沒問題,不如你去試一試吧,這樣有一個合理的身份,也能有住處,不用四處流浪,至於能不能錄取,用什麼方法錄取,那就是憑你自己的本事了。”
呂步眼睛眨巴眨巴的嚥了下口水,看着林黛雨那張一直吧答吧答說個不停的小嘴,輕聲輕氣的問了句,“天女,體育老師是什麼東西?”
呃!好吧,明知道這傢伙和自己初下凡間一樣,一竅不通,看來心急吃不得熱豆腐,第一件事情不是給他找工作,而是給他普及一下現代基本常識。
看看天空,已將近魚肚白了,再過一會賈家的傭人們就要起來灑掃地面,打理花園了,賈保裕他們也該起牀了,當務之急應該是趕在賈保裕起牀之前將玉送回去。
“今天來不及了,你告訴我你住的地方,有空我來找你,教你一些生存必須要懂的東西。”
呂步連忙點頭,忙不跌的將山上那破舊祠堂的地址方位告訴了她,兩個人作別,林黛雨雙手握拳,凝神閉目,嘴裡唸唸有詞,一道殘影閃過眼前,她已經不見蹤影,大概出現在百米開外的地方了,繼爾連人影也沒了,呂步看的目瞪口呆,莫非這就是傳說中的影遁?
林黛雨剛將玉佩放在桌面上,然後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撲上牀,頭剛沾到枕頭,便聽見了玲瓏在屋外的聲音,“西仁,你怎麼睡在這裡了?”
西仁疑惑的睜開眼睛,看到玲瓏疑惑的臉,再看看周圍,又看看自己的衣服,凌亂不堪,滿身泥污,有些地方都被撕裂了,昨晚的一切並非夢境,那麼,她,她居然爲了自己的小命出場了保裕,心中實在愧疚之極,不由痛哭失聲起來。
“西仁你這是怎麼了,別哭了,保二爺和表小姐昨晚回來的晚,現在還沒起來呢,你這一哭會吵到他們的。“玲瓏連忙將西仁扶到另一個廂房,柔聲安慰道。
西仁仍是哭泣不止,一邊哭還一邊朝着賈保裕所在的方向跪了下來,直罵自己不是人,玲瓏只當她還爲昨晚的事情生氣,便安慰道,“這位小爺的脾性你又不是不知道,從來都不記隔夜仇的,指不定現在都忘記昨晚的事情了,你自己個兒心裡知道,下次注意點就行了,爲什麼又要提起來招罵呢?”
西仁知道玲瓏是安慰自己的意思,但是那事情非同小可,眼下也不知道要怎麼辦纔好,正在這時,賈保裕懶懶的聲音從房間裡傳出來,“西仁,替我放洗澡水,我感覺身體不太舒服,想去泡個澡。”
西仁連忙擦了擦眼淚,應了一聲跑進房間裡,賈保裕懶懶的打了個哈欠,回過身朝着屏風那邊望了望,珠簾仍是放下的,估計林黛雨還沒有起牀呢,便輕手輕腳的下了牀,指揮着西仁出去。
泡在溫暖的水裡全身都舒服無比,西仁一邊給賈保裕按摩肩膀一邊注意到他的脖子上,果然光淨淨的,那玉現在也不知道落到哪裡去了,保二爺每天上學前都要到老太太和太太房間去打聲招呼的,如果老太太問起來,要怎麼回答?
賈保裕突然捉住西仁的手,轉過身來,卻瞧見她紅紅的眼睛,以爲是他昨晚的話太過份了,便央求道,“好姐姐,我人小不懂事,昨晚說話衝撞到你了,你不要生氣好不好?”
西仁看着他豪門大少爺還曲就自己的心情,頓時又感覺心底發酸,想要將實情托盤而出,但是想到黑衣人那鋒利的長槍,她又渾身一激靈,子歌不和自己在一起,搞不好和黑衣人在一起,如果自己說出實情,子歌一定會出事的。
“我沒有生氣。”西仁感覺自己無法與賈保裕對視,便將頭扭了過去,賈保裕嘟起嘴,“還說沒生氣,早上一起來就沒有理我,也沒有和我講半句話,現在更是如此,是個人都知道你在生氣,對不起嘛,我又不是故意的。”
西仁被賈保裕一搖一晃的,心裡不是滋味,但是表面上又不得不露出笑容,否則賈保裕一定鬧的人盡皆知,私下也就算了,如果讓老太太和太太知道她身爲一個傭人,還和東家拿喬,日子一定不好過。
不過,假如什麼時候太太們發現保裕的玉不見了,她還是有看管不力的罪名,到時候輕則被趕出賈家,重則可能還要坐牢,那些後果哪一個都不是她能承受得起的。
但是讓她拿子歌的性命去賭,她還是猶豫了,或許連她自己都不知道,只是一夜之間的轉變,她已經把原來以賈保裕爲先的思想慢慢轉變成了凡事先爲子歌考慮了。
他是第一個說要尊重自己的男子,他是第一個肯爲救自己不顧一切的男子。
雖然他不是人,他只是一隻狐妖,但是她不在乎,當擁有時一定要好好珍惜,否則待失去再來後悔是沒用的。
“好好,我不氣了,我以後都聽你的,行了吧。”西仁假裝推了他一下,賈保裕這才放心下來,看見西仁臉上微微的紅暈,方纔確定 西仁真的不生氣了,笑嘻嘻的披上浴巾。
待賈保裕洗好澡出來,林黛雨早就穿戴整齊的坐在書桌前等他一起去用早餐了,他看見她,還是有些不好意思,想起昨晚,兩個人在天上飛來飛去,心裡又激動又喜悅,自己的家裡居然住着一位仙女。
“表妹,我們走吧。”賈保裕先擡腳,林黛雨連忙站起來,“表哥,你的玉不帶了?”
西仁心裡咯噔一聲,臉色劇變,低下頭雙手拼命絞着衣角,表小姐是不是發現了什麼,好端端的爲什麼要提起玉的事情來呢?
賈保裕一摸脖子,空空的,才傻笑了下,“幸虧表妹提醒,否則一會老媽又要講我不懂事了。”說罷,他便走向窗口邊的桌邊,前前後後找了好幾遍,又在地上看了看,“咦,我記得昨晚明明就放在這裡的啊,怎麼不見了?”
林黛雨嘴角含着若有若無的笑,微微瞟了一眼西仁,只見她雙手緊緊揪着衣服,整個身體在輕輕的顫抖不已。
玲瓏上前一步白了賈保裕一眼道,“你呀,太太說了多少回你都不長記性,那玉也能亂扔亂丟的,幸虧早上表小姐起來看見掉在桌子底下,叫我幫你收起來了,這回倒想起來了。”
“那要多謝表妹了。”賈保裕學那古人,朝着林黛雨彎腰作揖起來,頓時惹得林黛雨和玲瓏都捧着肚子笑了,西仁也腆着臉跟着很不自然的笑起來,然後看見玲瓏從抽屜裡用手帕托出了那塊玉,吊在嗓子眼的那顆心總算落下,同時另一顆心又吊了上去。
黑衣人沒有拿到玉,一定會對子歌不利的,還不知道他現在生死如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