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論和十公主親近的人那非太白金星莫屬了,先不說從小陪玩到大,後來又兼當初級仙法修煉導師,就算是軒轅若悠不平自己在凡間受苦,太白在天庭享樂,但是一看見太白那張如同初生嬰兒般的紅娃娃臉,萬般惱火情緒皆煙消雲散,似見了自家親人一般,又是一番對凡間衆人的申討和哭訴,最後還是太白金星用他那萬年不變的哄人招術將她逗笑了。
論及林黛鬆和花摹蘭的去世,太白也唏噓不已,那倒真是兩個好人。
“你說什麼?不行,不行,這事歸冥司所管,我如果插手就是越權。”太白一聽到林黛雨的提議便把頭搖成了撥浪鼓,這十公主真真是異天開,居然想讓他去地府幫林黛鬆夫婦把命再討要回來。
世人皆聽說過閻羅王催命,何時聽說要向閻王要命的,這孩子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呀,太白真是大傷腦筋,連忙堆起娃娃般紅潤的笑臉安慰道,“十公主,他們夫妻二人活在世間是積下許多功德,現在已經投胎到好的人家去了,你想想他們今生吃了這麼多的苦,難道不想讓他們下輩子享點樂嗎?”
太白這話倒是不假,世事皆有因果報應,前世如果作惡多端,那下輩子定會報應不爽,爲牛作奴也不奇怪;若上輩子修行功德,下輩子肯定也會回收善業,得享受富貴安康的。
林黛雨歪着頭想了想,也是,哥哥嫂子活着的時候受了太多的罪,吃了上頓擔憂下頓,太白是她的初級仙法授業恩師,一定不會隨便騙人的,既然他們已經有了好的去處,她也就稍稍放了些心,眼珠子一轉又提出了另外2個要求,也是今天她今天一定要見太白金星的真正用意。
一個,她想進天宮檔案處看下真正的紅樓運行史,二個,她想見見真正的林黛雨。
太白手握拂塵,輕輕的計算起來,因爲星際空間裂痕的出現,加上十公主的下凡,這運行史已經有些改變方向,他也不知道如果不聞不問,這樣運行下去會有怎麼樣的可怕後果,到最後這顆星星會不會徹底偏離軌道,甚至殞落在太空裡?若真是如此,那他們的罪可就大了,一想到如果被玉帝發現,全身上鎖,抽去仙筋,奔赴斬仙台,太白金星的額頭就滲出一點點細密的汗珠。
他吞嚥了下口水,決定冒險帶十公主上天一趟,或許只有讓她真正明白事情的經過,她才能認真的完成這具身體的使命。
林黛雨的這具身體不是仙體,所以不能承載九霄之上的重力,所以太白拂塵一揮,一亮七彩光環亮起,十公主軒轅若悠的本體,一個十歲小女孩便俏生生的立在了屋內。
軒轅若悠在天庭裡只有一百歲,也就是十歲模樣,像一個晶瑩剔透的粉妝娃娃,大眼圓而有神,咕嚕嚕的轉個不停,可愛至極,櫻桃小嘴微微上俏,像在賭氣。身上穿着淡綠色的長裙,袖口上繡着淡藍色的牡丹,銀絲線勾出了幾片祥雲,下襬密麻麻一排藍色的海水雲圖,胸前是寬片淡黃色錦緞裹胸,身子輕輕轉動長裙散開,舉手投足如風拂揚柳般婀娜多姿。
再看那皮膚細潤如溫玉柔光若膩,櫻桃小嘴不點而赤,嬌豔若滴,腮邊兩縷髮絲隨風輕柔拂面憑添幾分誘人的風情,而靈活轉動的眼眸慧黠地轉動,幾分調皮,幾分淘氣,一身淡綠長裙,腰不盈一握,美得如此無瑕,美得如此不食人間煙火。
雖然只有十歲,但是已經初具美人形態,倒把剛準備推入而入的沈桃給驚呆了,連忙招呼外面的吳封,進來給軒轅若悠跪了下來,這纔是真正的鳳體哪。
林黛雨的身體在軒轅若悠脫體而出後,便軟軟的躺在了榻上,太白金星連忙從懷裡掏出一粒青色丹藥讓其含在嘴裡,這樣可以保證這具身體不會發生意外,尤其是被一些孤魂野鬼發現奪舍易主。
“二位地仙請起。”軒轅若悠嘴角含笑,秋水掃過二人,纖手輕擡,輕聲曼語,儀態大方,頗有皇室之風。
“十公主,事不宜遲,我們速速動身。”太白招來仙鹿,和軒轅若悠一起駕雲騰空,沈桃突然有一個錯覺,她似乎看見十公主眼中閃過一道促狹的光芒,嘴裡輕喃,不知道唸了句什麼。
兩個人已經遠去,連黑點也漸消失了,她轉過頭來仔細觀察了下週圍,並沒有發現什麼異常,心裡暗自笑道,雖然十公主向來在天庭以調皮出名,但是經歷凡間磨難,想來也成熟不少,我們又幫了她的忙,她應該感謝我們纔是。
想到這裡,便放下心來,在林黛雨屍身周圍再結一道保護光罩,便拍了拍嘴巴,打了一個長長的哈欠,露出慵懶的媚態,“老公,我去補個覺,這折騰的我整晚都沒睡好。”
後面沒有聲音,沈桃奇怪的朝後面看了看,只見吳封站在那兒的姿式有些怪異,嘴巴張開,眼睛圓瞪,像正在擡腿前進,左手擺後,右手前伸,一隻腳邁了起來,卻還未曾落下,卻在半空就凝固住了。
“老公,你做什麼?”沈桃有些不滿的走過去推了他一把,誰知他竟然咕咚一聲,就直直的倒在了地上,依舊是睡倒的僵硬姿態,就像是泥人一般。
“吳封,你怎麼了?”沈桃嚇一大跳,連忙去推搡自己的丈夫,食指與中指併攏朝着吳封周身虛點數下,幾道亮眼的白光穿過吳封的身體,吳封的眼珠子才稍稍轉運了下,呼出一聲來,“哎呀媽呀。”
沈桃把頭直搖,她哪裡是看錯了,這十公主的本性並未改變,只是不知道她什麼時候竟是給吳封下了定身術,自己卻一點也不知曉,才一百歲就這麼難纏,一旦成人,那還得了,一想到這裡,沈桃便覺得天空滿是烏雲密佈,雷聲震震,她都可以想象所有神仙被整的抱頭鼠躥的狼狽模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