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兒,你把菜都端出去,讓爹孃都洗把手上桌吃飯,我再煮個湯!”
樑寧兒邊說邊把手上的豆腐盤子遞給了樑果兒,她剛纔進廚房的時候注意到,蒸籠裡只有幾個冷冰冰的紅薯,這些冷了的粗糧得用熱湯送進肚纔好消化。
等樑寧兒端着熱騰騰的豆腐豌豆苗湯出廚房時,樑根水和樑果兒已經上桌了,站在桌旁正在擺碗筷的劉氏見樑寧兒端着滿的差點就要溢出來的湯碗時,急忙放下手裡的碗筷朝她奔了過來。
“我來!我來!可別把你給燙壞了!”
說完就從她的手裡把湯碗給搶了過去。
把湯碗在桌上放下的時候,劉氏被燙得連連甩了好幾下手。
只是這一個小小的舉動,都再次溫暖了樑寧兒的心。
她擡頭打量了一下破舊到幾乎有些殘敗的這個家,昏暗的堂屋裡就只有一張殘舊的矮腳桌和幾張小凳子,其他任何傢俱都沒有。
空氣中瀰漫着淡淡的草藥味,這味道不是樑根水腳上傳來的,而是堆在堂屋一角還沒來得及清理的草藥傳來的。
這些草藥是由原主和樑根水以前從山上採來的,村裡不時會有藥商來收購,以前賣草藥的這些錢是家裡的主要經濟來源。
這幾個月,原主因爲被退親的事,命都幾次三番不想要了,哪裡還有心思上山去採草藥。
再加上樑根水上山摔斷了腿,家裡原本就拮据的日子現在變得更難過了,爲了給樑根水治腿,家裡現在還欠不少外債。
“姐,你看啥呢!趕緊來吃飯啊!我可不等了!餓死我了!”
坐在飯桌旁的樑果兒邊衝樑寧兒喊了一聲後便迫不及待的拿筷子夾了一大口菜塞進了嘴裡。
樑寧兒笑着走到桌邊,在空的一塊坐了下來。
“我說寧兒,你啥時候有這麼好的手藝了?以前讓你烙個餅你都能烙糊了,這今兒怎麼炒啥啥都香呢?”
飯桌上的菜都嘗過一口的劉氏,也是對樑寧兒現在非凡的廚藝刮目相看,可她更多的是疑惑,印象中她閨女的廚藝並不精進的。
“娘,我姐都說了,說她開竅了,現在啥都想開了,也啥都會了!我姐現在這麼厲害,以後定能找到比馬恩纔好千倍萬倍的男人,他們馬家就等着悔青腸子去吧。”
把碗裡最後一口湯吸溜進肚子以後,未等樑寧兒開口去糊弄劉氏,樑果兒就搶先開了口。
原本劉氏的心思還在樑寧兒突然就變好的廚藝上,現在樑果兒開口一提馬恩才,她的臉上立刻泛起了憂愁,拿在手上的筷子也跟着放下了。
比她還要愁的是坐在旁邊的樑根水。
樑根水沒有吭聲,而是默默的把搭在桌腿橫樑上的旱菸拿了起來,點着後啪嗒了兩聲,悶不吭聲的抽了起來。
樑根水在自己的閨女面前一向話都不多,有了心事要麼就這樣悶頭抽上幾口煙,要麼就是拉着劉氏在房裡偷偷說上幾句。
他現在這個樣子,樑寧兒知道他是在爲自己以後的終身大事犯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