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他這樣的語氣,曲婉倪就已經知道他對這個項目的興趣有多大了。可又這麼不巧的是,這次又不得不和白浩軒共同競爭。
“爲什麼這次的招標是秘密進行的呢?”這一點她還是有點不太明白。
“這個項目由歐文豪全權負責,他愛怎麼招標,也是他的事。但是像這樣的邀請招標也是有一定的好處,它不但能縮短時間,還能節約成本,我也喜歡這樣的方式,像我們在新西蘭就‘浪’費了很多時間。不過我估計,他之所以秘密招標,也可能是不想引起社會的反彈,畢竟填海造陸現在爭議太多,尤其對海洋環境的破壞力極大,若非‘逼’不得已,政fǔ不會再啓動這樣的工程。這或許會是香港最後一次填海造陸了,所以意義重大。”毓哲說着看了看錶,還差十分鐘就一點了。
對於這樣的解釋,曲婉倪算是非常接受。於是也不再多問,安安心心替毓哲起草計劃。
古建斌終於在還差5分就到1點的時候敲‘門’進來,額頭還冒着汗珠,估計真是飛過來的。
“對不起……”他一進來就先道歉。
本以爲毓哲會大聲斥罵,但讓曲婉倪想不到的是,毓哲居然笑了。
“昨晚風‘花’雪月了?”
這一問古建斌立即黑了臉,神情很是受傷。
“建斌,之前我一直沒有‘插’手過你的‘私’事,不過現在我不得不說,歐可歆這個‘女’人,或許真的不適合你。如果你和她真的發生了什麼,我希望你也能趁早‘抽’身出來,以免日後引來不必要的麻煩。我不希望你官司上身,這是忠告。”毓哲很少說話這麼語重心長,就連曲婉倪也不知道他葫蘆裡究竟賣着什麼‘藥’,似乎有些東西他明明知道,卻又瞞着她和身邊最信任的人。
古建斌卻一直沒有出聲,緊鎖着眉,也不知在想什麼……
眼看五天的時間很快就過,可那塊填海寶地到現在還沒有研究出一個合理的價格。毓哲坐在辦公室裡,剛想掏煙來點,卻想起愛妻也在身邊,於是又立即收手。
“哲,一會兒董事會上,你打算怎麼個說法?”這幾天,曲婉倪看到毓哲對那塊陸地興趣濃厚卻因時間倉促而來不及準備,總不時擔心。
面對這個問題,毓哲不是沒有想過。後天就是‘交’標書的日子,但就目前他們做好的方案,想要在競標中佔據優勢,並沒有多大的勝算。
“我見過給人準備時間短的,但沒見過這麼短的。究竟歐文豪是不是有想過這個問題?”見毓哲不答,曲婉倪又發了牢‘騷’。
突然毓哲一陣冷笑,輕哼一聲,將桌面上的文案甩到一邊,然後拿起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
她聽不出他在和誰講話,而他的聲音也很輕微,似乎不太願意給她聽見。可是掛斷了後,他的面‘色’卻已不再那麼難看。
“婉婉,你老老實實回答我一個問題。”他似笑非笑,目光中略帶端倪。
她不由得緊張,小心翼翼的問:“什麼問題?”
毓哲盯着她上下打量,魅力的電眼彷彿要將她看穿,然後微彎着‘脣’角,揶揄的問:“你和汐汐是不是瞞着我在中環開了一家律師樓?”
聽到這話曲婉倪不住驚訝,他怎麼會知道?
“我本來也不想在這時揭穿你們,但現在,又是用到你們的時候,爲什麼你還收緊嘴巴不肯承認?怕我生氣,還是你另有意圖真是不想給我知道?”
曲婉倪咬了咬‘脣’,一開始說不要讓毓哲知道的人是毓汐,可是現在,貌似一切都已經浮出水面,她還有什麼好隱藏的?深思片刻,她也只好點頭承認:“是,汐汐是在中環辦了律師樓,而我只是幫她打理。這律師樓還有一部分股權掌握在她的同學凌麗手上,也並不單單是汐汐一個人的。”
她一邊回答一邊觀察着他的反應,好在慶幸的是,他並沒有因爲她故意瞞他而表示不滿。那他剛剛說他需要她們,這可是真的?
果然毓哲聽完她的回答笑得更是耀眼,接着他朝她招了招手,示意她靠近。
“如果你幫我完成一項任務的話,那麼我對你們瞞着我‘私’辦律師樓的事就既往不咎,甚至還繼續替你們保守這個秘密。”
她有些好奇的看他,但是心裡卻油然升起一股喜悅。因爲他這次,是真的需要她了。
“你說什麼?這是真的?”宋詩音對着電話又問了一遍,在得到對方的再次確認後,她這才掛斷通話。
身邊的榮俊天不時朝她看去,微皺着眉,像是有話要問。
“毓皇的估價出來了,那塊填海寶地預算在8~10億之間。你看,我們要不要把預算再調整一下?”宋詩音翻着計劃書,說話的時候也沒正眼瞧他。
“11。1億,就這個價!”榮俊天冷冷的,站起來把她手中的計劃書奪去丟到一旁,再緊盯着她。
她面‘色’飄過一絲驚慌,可他的態度也‘激’惹了她。
“那隨便你,我只是好心提個意見,那個價位太危險,稍有不慎就會被超越!”她有些‘激’動的提高了音調,話語中對他多是不滿,“我真是不明白,一直以來我都隨着你的意見,去荷蘭去倫敦,無論你叫我去見什麼人,我都沒有問過任何理由,甚至你叫我收購ROSEO我都照做了,如今這是我們第一次參與的競標項目,而我只是稍微提提自己的意見好讓勝算加大,這也不行?別忘了除了毓皇還有一個白帆和我們一起競標!這兩個集團向來都是明爭暗鬥,如果我們不多預算些,那希望就不會大!我看你根本就無心在這項目上取得成績,那你讓我參與究竟圖的什麼結果?我不想陪你玩了!我累了!我所有的積蓄都賠了,你們就放過我,好不好?”
她說到這不由淚流滿面,有時候她真有結束自己的衝動,這樣她也不會再受人擺佈。而更可悲的是,到現在爲止,她連幕後那個人是誰都不知道!
不知她剛剛的一連串控訴,有沒有引起面前這冷血男人的垂憐?可他依然屏息沉默,就好像在看一場鬧劇,臉上並沒一絲動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