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盜的最後宴會(上)

月夜下 究竟是誰 在無盡的展望

未來 早已經被他粉碎 留下來的只不過 是傳奇的期望

楔子

視線並沒有變得多麼的模糊,當那個傳奇的繫着領帶西服立志要做下一代福爾摩斯的小偵探剛剛擊敗了最後屬於他的絕頂障礙,臉上還有不住的傷痕,漫步在不遠的街道一角時,他輕輕的嘆了口氣。嘆下的那口氣又顯得是如此的輕微,彷彿一切的一切已經被他徹底看穿了一般。

車輛一個個從他的旁邊駛過,寧靜的夜晚把滿月的星辰照的如此美麗,吞噬了一切可能掩蓋她的光芒。這時比這更加微妙氣氛的米花鎮上,江戶川柯南同學獨自一人繼續漫步在此。

心中的困惑—是有的—要不這麼說怎麼可能了呢—

史上最負盛名的偵探淺淺笑了一下—

沒錯。唯一擾亂我思緒的無比怪誕的人物,到現在應該出現了吧?

滿月的星光投了下來,月下無盡的光輝灑落在這一切的平面之上。

“LADIES AND THE GENTLEMEN。”

一瞬間的錯愕,立在名偵探前方的人影詭異又自信的看着他:

“最後,最終,最精彩的魔術表演—”

“開始了。”

單片眼鏡烘托出來的神秘氣氛並不能代表什麼,而他的那潔白的白衣一時間宣告了什麼即將出現一樣。在旁的羣衆彷彿像舞臺劇裡蹩腳的龍套一般,到現在才叫喊出了那屬於他自己的魔術臺詞:

“怪,怪盜基德!”

在場的人物四散奔逃,只剩下名偵探立在那裡。

“我一定要抓住你—怪盜小子。”

KID嚴謹的笑了一下,彷彿這一切他都預料好了,他極爲自信的凝視着眼前的一幕,而月亮在他的身後留下了一道昳麗的風景—

又是一陣風颳過,正如他出現的一樣。名偵探審視着眼前,只有明亮的月光繼續凝視着他。

於是江戶川柯南繼續邁步,直到他走進毛利偵探事務所樓梯臺階的那一刻。 時間被無情的分割成一塊塊破碎的殘骸,而其中的一塊跌落進了江戶川柯南的記憶之中。

他記得,在那個難以忘記的日子,在他摧毀了黑暗組織之後的那一天,他和怪盜基德之間定下的誓約:

“我一定要抓住你—怪盜小子。”

每每想到這裡,名偵探總是在心中笑了一下,隨即襲上心頭的是更多的未知和挑戰—

有關於他與基德的最終對決。

“工藤老弟,工藤老弟—”

旁邊是目暮警官在拍打着他,這纔將他從記憶的深處喚醒:

“你不是說兇手就在他們之中嗎—那究竟是誰呢?”

“很簡單,我的警官。”名偵探用本來屬於他自己無比自信的聲音說道,自在的獨步在他了然於胸的案發現場。“兇手就在我們眼前—”

“就是你!!!!”

一陣時光的恍惚,隨後陣陣的閃光燈把這位史上著名的名偵探帶回了現實世界,大家對他的評價一如既往的肯定:

“名偵探工藤新一先生再次刷新偵查案件新記錄!”

“名偵探工藤新一巧破世界懸疑命案-----”

“我們敬愛的名偵探工藤新一先生—”

蘭和自己重逢不久的青梅竹馬漫步在帝丹高中的校園深處。

“您解決案件的能力真是令人瞠目結舌,像我這樣的普通人想跟您這樣無比有名的名偵探交一個朋友我想您應該不會介意吧···”

“怎麼樣??”新一一臉微笑的看着她,“很好吧—我的歸來是多麼的讓人盼望呀—”

“是嗎?”蘭依舊不饒這位唯一怕她的名偵探,但是嘴角也浮現出久違的笑容,“我倒是覺得被你騙的人越來越多—這反而不是件好事···所謂的什麼名偵探,倘若她們看到你日常的一面的時候,不知道她們心中會多麼對自己的白馬王子徹底失望啊—”

“你這傢伙—”新一的臉上泛起一陣波瀾···

“打擾你們兩位的對話真是不好意思,”鈴木園子從後面走過來,“但是—”

“我們親愛的工藤同學又來信了。”

“什麼?”新一把信奪過來,“是什麼?”

“不過這回的信還真是怪呀,”園子在旁邊說道,“是用純白色的信紙寫成的—該不會是哪個喜歡白色到了極點的傢伙吧···”

“的確。”名偵探把信紙舉起來,“這傢伙是很喜歡白色—喜歡神秘。”

整張白色的信紙被拆開後就只剩下一些話語,但還是用鐫刻出來的斜體字工整的寫道:

“敬告 我唯一的對手 工藤新一先生:

我以我怪盜紳士的名義隆重邀請您前來出席我在東京鐵塔舉行的盛大邀請儀式。

我們的競賽就此開始。

向您致敬

怪盜基德”

“是嗎—總算來了,”名偵探說道,“我等待的決鬥時刻。”

蘭把頭悄悄轉過去,望向明亮的蒼穹天空。

與此同時,也有同樣一個人凝望着蒼穹一般的水晶天空,但他只望了一眼,隨即便繼續着他自己正在專心貫注所處理的事情。

黑暗組織已經在前段時間被瓦解,其中最重要的王牌就是江戶川柯南—然而目前他已經不在這個世界上。

根據他自己的最終的推理,他的一生將會在他所預料的最好方向發展下去—至少現在看上去會是這樣。已經吞服終極APTX4869解藥,一瞬間的羽化而變成的工藤新一將會繼續接替縮小的名偵探所走下去的路程。

接下來有關於黑暗組織的事情似乎就是可以平靜的放下,不觸及一點正義世界的生活了。

所以現在,FBI搜查官的終極使命即將結束,一切的一切即將返回現實世界。

而現在,在黑暗組織裡最後的一疊卷宗裡,他終於發現了那不可缺失的部分—

什麼—居然—

一時的錯愕,隨後他如墜入無盡的深淵···

待他平靜下來後,凝視着目前的水晶天空:

天空下一場緩慢形成的最終風暴即將來臨。

“怪,怪盜基德寄來的最後預告函!”讀賣電視臺的記者在緊張的人海之中快速穿梭着,一邊和其他各行各業的媒體爭搶着來之不易的線索。“請,請問警視廳方面對此有何看法?”

一大清早素來寧靜的警視廳門前就擠滿了從世界各地趕來的想了解怪盜和崇拜怪盜的人物,警察忙於維持警視廳的秩序,根本無暇辦案。

“請問—請問有關於怪盜是否真的會現身?!”

“夠了!!!!”

從警視廳裡走出來一位西裝革履的警官,所有的閃光燈鏡頭一概對準了他,不斷的閃爍着。

“基德的事情我們會處理的—我們將會進行最終的了斷;KID的最後下場一定是鐵牢,而不是—”

“你們所認爲的怪盜紳士!!”

中森警官鎮定的站在那裡,滿臉的憤怒。

“怪盜!我們之間像冤家一樣的形影不離即將結束!”中森一把抓過攝像機,“你等着—”

“我們會逮到你的!”

電視前的一隻單片眼鏡犀利的微笑着。

“那傢伙真是大膽,不是一般的大膽。”

阿笠博士把電腦推開,眼前坐的正是前來諮詢的名偵探。

“接收到怪盜基德的最終邀請函的人物,全世界大概有十萬人。其中這十萬人有一半是頂級警察;其他的一部分就是法官,律師,科學家等曾經與KID周旋過的絕頂智慧人物;而接下來之中—”

“就是名偵探們了。”

“哦?”一個冷冷的聲音說道,“這我倒是很感興趣呢。這個整個世界與他鬥智鬥勇的大集合。”

工藤新一轉過身來,面對着聲音的發出者—一雙寧靜的眼睛正看着他。

灰原哀就是不願意,不願意回到以前的狀態。儘管她已經看着江戶川柯南摧毀黑暗組織,研製出APTX4869解藥變回名偵探的真身。然而她自己,卻始終不想變成宮野志保—這個本來屬於她自己的角色。

關於這點,許多人都勸過她。大可不必自己再維持以前那不愉快的時光扭曲的記憶。但面對名偵探的詰問,她只是靜靜的一笑:

“習慣了,對不起。”

“習慣了?”名偵探當時就反問道,“你究竟在想什麼—”

“你處理好你自己的事情就可以了。不用花費心思來管我。”灰原冷冷的說,“名偵探先生。”

自此之後他們之間有很長一段時間不再說些什麼。彷彿他們之間的世界的紐帶已經被無聲的切割開了。

而現在,灰原就盯着他,眼睛中散發着她本身具有的智慧。

“總而言之,”新一不想理她,繼續判斷着,“怪盜這回的目的究竟想幹些什麼—是要偷什麼嗎—可是召集這麼多人前往他的東京鐵塔又不像他的神秘作風。”

“正如你所見的,連我都收到了預告函。”灰原淡然的笑了笑,“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呢。”

“什麼—”新一愣住了,“這怎麼可能??”

連阿笠博士也吃驚的看着灰原,而灰原繼續展開基德一視同仁的純白信函。

“我敬愛的宮野志保科學家小姐,這句話我可真是受不了—接下來還有什麼請出席在東京鐵塔的開幕式之類的話···”

名偵探看着她,而灰原則微笑的對着他。

“如何?名偵探?是不是覺得這件事越來越有趣了呢?”

灰原不再說什麼,她靜靜轉過身來。就這樣,在兩人的注視下一步步走下地下室。至於她自己,連頭也沒回。

灰原獨自一個人在米花鎮的城市街道漫步,月夜下的詭秘靜靜籠罩了整個她心中的氣氛。

果然還是,還是獨自的旋律最適合我。她的嘴角淡然的笑了下。不然的話—

“你必須要告訴我你自己究竟是怎麼獲得怪盜基德的預告函這件事—”在陰暗處,名偵探說道:

“這真的是個很嚴肅的問題。”

灰原轉過身來,用驚訝的目光審視着眼前的工藤新一。

“灰原—這個問題真的是很重要,”新一直接的說道,“他怎麼會了解你是宮野志保這件事?就光從這一點看來,就可以知道—”

“夠了!不要再說了!”

灰原氣憤的說道,一邊用冷冷的眼光看着他。

“我不需要你的關心,名偵探先生—處理好你自己就可以了。”

名偵探目視着灰原從他的視線狂奔出去,消失在街道的盡頭。他無奈地仰望着缺損的明月,彷彿就像他現在的心情一樣:和渾濁不全的天空攪在了一起。

我究竟在想什麼—爲什麼心情是如此的不平靜—難道—

難道—

名偵探步步思索的返回了自己的家裡,冰冷的家中毫無生機,正如他現在所想的一樣。他第一次不想聽小蘭的聲音,任由電話留言的按鈕發出毫無血色的紅光—

隨後,他起步離開—離開了這個所謂是他的家的地方。 2

破曉。

熱帶樂園。

依稀不能聽見吵鬧聲,因爲對於這個剛剛甦醒的城市來說遊樂園是多餘的。裡面幾乎沒有人物在裡面徘徊着—

除了灰原以外。

灰原是很不想去諸如遊樂園一樣的設施場所的,她總覺得這是一種浪費時間的表現。但除了這個地方以外。

她也說不清爲什麼自己要常常來這個地方,並且常常在裡面靜坐凝神。自從黑暗組織被消滅之後她就更加喜歡上了這個地方。彷彿就是在裡面徘徊着也比其它地方要強。她從昨天晚上開始就一直呆在這裡了,因爲:

似乎已經沒有其它的容身之處可以讓她停留了。

灰原把步伐放慢,她只想慢慢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她習慣躲在一旁看着幸福結局的發生,自己再鼓掌祝賀。而現在熱帶樂園裡的遊客也漸漸開始增多,整個遊樂園彷彿又恢復了歡樂的氣氛。所以她就選擇了在一旁看着這一切。

灰原不急不慢的找到了一把靠在人行道旁的長椅,巴洛克式的雕漆,符合她自己的審美觀念—至於整張長椅是爲成人量身定做的,她一個人孤獨的坐在那裡不免有些空缺感•••

“所以我坐在旁邊,你不會介意吧?”

灰原詫異的把頭轉到後邊,只見工藤新一一臉壞笑的看着她:

“我的科學家大小姐。”

“你怎麼會在這裡?”灰原迅速把語氣中的驚訝一絲絲轉換爲冷漠。

名偵探把頭埋在陰影裡。

“我當然會在這裡—這裡有許多值得我紀念的地方•••值得紀念的地方•••”

灰原看着新一沉浸在對過去的回憶中,心裡不由得一下刺痛。

“不過現在說這些幹什麼,”偵探故意擺出一臉輕鬆,“我們既然到裡面,就好好的玩一玩—”

灰原來不及反對,就被偵探拉走了。

熱帶樂園的確是遊樂的勝地,名偵探那緊繃的腦細胞到這一刻總算可以度個假,他倒是激動不已;灰原倒是向來反對遊樂過度,不過她卻沒有加以過多的否定。可能是想看到平常嚴謹作風的名偵探狂喜不已的樣子吧—所以她從頭到尾一直在笑,竊竊的笑着。

“喂—我說你呀—”新一拉長了半月眼,“想玩就好好玩嗎—不要老是這樣—”

“沒有。”灰原連忙把嘴邊的笑意拭去,“我,我只是—”

“沒什麼好解釋的,快點過來!”名偵探似乎突然間恢復了剛剛遊樂時的常態,“快點過來坐雲霄飛車吧!”

警界的救世主快速的拉着灰原又一次消失在人海之中。

“你知道嗎—我就是坐完這輛過山車之後縮小的—”

在經過工藤新一粉絲的狂熱追捧之後,他疲憊的和灰原坐在了首座席上。灰原這時看着眼前這個一直答應要保護她的人。

“還是挺不甘心的—我原本的生活軌跡就這樣被打斷了•••倘若不是這樣的話,我是不是會一直成爲一個高中生偵探•••永遠•••永遠•••”

在這裡,雲霄飛車中這個有亮光的地方,不知多長時間之前蘭也坐在這裡,凝望着他—

現在—灰原凝視着名偵探:

就變成我了嗎?

“祝您旅途愉快!”

一聲清脆的提示音響起,整節過山車迅速向前開動着—灰原看着眼前逐步加速的一幕,她自己再也無法忍受這種一直折磨她內心的每一個角落的問題:

“如果—”她靜靜的說,在旁座人們的吵鬧聲中這聲音卻顯得無比清晰,“你回到了以前••”

“還會保護我嗎?”

名偵探愣住了,是那種一瞬間凍結的靜止—彷彿過山車向下2個G的加重力已經不再重要,重要的只是眼前的她而已—

“你還會保護我嗎?”

他笑了,是那種最爽朗的笑聲。

“傻瓜~傻瓜~我可是—”

“一直都在守候你的。”

灰原笑了,她終於笑了。這是她從黑暗組織粉碎之後的第一次真正的笑容。

雲霄飛車站裡走出來一羣羣人物,其中就有兩位年齡相差十歲的知己。但是他們之間的確是無話不談的氣氛。

“對了—接下來我請你去噴水池吧—以前,”新一高興的說,對於能讓灰原高興他自己也覺得十分高興,“我和—”

突然,新一停下來,他愣在那裡不能動了—

只見—

眼前站的就是:

蘭。

身爲日本少數幾個可以攜帶槍支的FBI搜查官,赤井秀一正嚴肅的走在東京監獄的外圍道路上。整個監獄傳達出來的就是一股可憎的死亡氣氛。

赤井秀一本來最不想前來的地方就是這裡。在這裡,他看到了人類的自相殘殺,惡性循環之中流下的仇恨的血液彷彿就在上空久久的飄蕩;而那黑洞洞的槍口彷彿指着一切人類所渴望的天空。

但是,他的任務就是他必須要來到這裡。

時隔不久前他還剛剛走入這裡,爲的就是得到正義的伸張—

今天只是爲了他害怕的那件事,那件—

足以改變世界命運的事。

東京監獄裡發出的復仇氣息幾乎飄到了他的身邊,吸入進他周圍的每一個毛細血管。在前面的死刑執行牆下站立的正是引領FBI進入的警視廳警官—

“您好,”一個胖乎乎的身影走上前去和赤井秀一握手,“我叫千葉警官—幸會。”

直接了斷的搜查官當即說道:

“請問—”

“我們的目標先生,應該就在這裡吧?”

千葉不說話,手指着東京監獄最深處的囚室—

“是的—目標就在那裡。”

赤井秀一靜靜的凝視着那囚禁着最危險人物的囚室。

自己—一定要—

把事實的真相掌握在手中。

蘭的世界崩潰了:

不,不是這樣的—

她的世界蔓延,坍塌,最後分裂成了一絲絲一片片不可能逆轉的碎片:

果然—新一還是回不去,回不去那個屬於他本身的世界。

“什麼?問我吃下APTX4869之後的服用效果?”

在生活恢復正常之後,這位名偵探調皮的看着擔心自己的青梅竹馬。

“沒有—”新一繼續說道,“沒有任何效果呀。”

“但是—”蘭繼續擔心的問道,“似乎你有些奇怪—你所說的一切都是真的嗎?那個黑暗組織,還有小哀的故事,和—”

“江戶川柯南,真的就是你嗎?”

“我說的當然全是真的。”

平成福爾摩斯的眼睛裡閃爍着微光。

“但是—我們所有人,因爲某種特定的原因,一定都會和自己的過去纏上一層不可穿破的紐帶,這層紐帶彷彿就像你和我之間的聯繫一樣。”

“我,”新一的眼睛望向天空:

“是過去的我,還是將來的我呢?”

果然,蘭的眼睛裡散着淚光:

你選擇了過去。

蘭開始狂奔,她不顧身後工藤新一的藉口,也不注意來來往往的人羣,她狂奔着,狂奔着—

灰原此刻卻似乎靜止在這裡,什麼話也沒有說,因爲她知道:

解釋是徒勞的,小蘭什麼都知道。

“小蘭!小蘭!”

在熱帶樂園人潮涌動的世界裡,名偵探急追着小蘭:

“我不能失去你!”

終於,氣喘吁吁的名偵探在那個奠定他們今天的地方發現了她:

噴水池。

這個地方,曾經是新一和小蘭共同歡笑的地方—

在中央,小蘭靜靜的佇立在那裡。

“小蘭!小蘭!”名偵探奔過去,“聽我說—”

“你不必說什麼了。”蘭鎮靜的說:

“去做你自己吧—”

“名偵探。”

一圈圈的水霧突然散開,在小蘭和新一之間隔起來一道道命運的障蔽。

“小蘭!”新一不管水流的洶涌,一把抓住站在中間小蘭的身影:

“請相信我—”

“我,”蘭拭去淚珠。“不會再相信你了。”

蘭走了,她離開了名偵探,不顧一切奔向了外面水霧封鎖的世界—

只留下新一一個人,孤單的站在水池,被悲涼的水池吞噬着~~

在空中,一隻同情的滑翔翼飄過熱帶樂園,飄進浩瀚無邊的城市海洋上。

又是東京監獄裡那邪惡無比的氣氛,搜查官赤井秀一一個人坐在那把生鏽的鐵椅上面,千葉警官在他的旁邊注視着從提審室外慢慢押解過來的犯人。

秀一無可是從的將這裡的陰冷氣息吸進鼻孔,目視着眼前的罪犯站定在他的面前。

“坐下。”千葉警官冷冷的說道。

那名足以威脅日本全國,曾經無人能及的最邪惡因子平靜的坐了下來。

“現在開始—”赤井說話了,他輕輕的說道,彷彿小心翼翼的行進在惡魔的巢穴裡。

“你要如實說出你所知道的一切。”

邪惡因子的嘴角微微泛出一絲微笑。

“罪犯—”赤井秀一面無表情的說道:

“GIN。” 那件事情已經過去了幾天了。

新一的腦海裡縈繞不斷的就是這一件事:

“去做你自己吧—名偵探。”蘭那欲哭無淚的眼神裡傳達着這樣的信息:

“不會再相信你了。”

我也不想這樣子啊—新一嘆了口氣,徒步坐在了自己家的門口。

這只是場單純的誤會,真的。

新一的心裡此時一團亂麻,根本不瞭解自己究竟在想些什麼。他漫無目的的踱着步子,繞着自己家的庭院一步步的轉着圈。

小蘭恐怕永遠也不會原諒我了?新一沮喪的想道,一邊抓着聰慧的頭腦。怎麼辦?

灰原正從博士家看着新一,眼神裡充滿了一絲悲傷。

“喂,我說,你在這裡幹什麼?找地上的財寶嗎?”

“哪有—”新一連忙把頭轉過來,這一轉險些把他脖子扭斷:

“服,服部平次!!!”

關西名偵探的眼睛裡散發出閃光—

“你也收到預告函了吧,”他手中那張銀白色的紙上下的閃爍,“怪盜基德的。”

“啊,是啊—”新一心不在焉的回答着,“怎麼了?”

“這可是那位‘平成的羅平’最後的魔術秀了。”服部嘆了口氣,“怎麼說我們也要好好準備呀?”

“我—”新一又回覆剛剛那垂頭喪氣的表情,“現在沒有這個空閒。”

“你很反常呀。”服部看着眼前的新一,突然大笑着:

“難道是有關那位小姐的···”

“BINBO!恭喜你,”新一的半月眼睛看着服部,“答對了。”

兩位偵探爲各自的事情沉思了片刻—

“那,”服部終於又開了口,“這樣好了—我到你家去,咱慢慢把事情都說清楚,怎麼樣?”

“喂喂,”平成的福爾摩斯突然狂叫道,“難,難道,你還要—”

關西的名偵探臉上洋溢着快樂的笑容:

“恭喜你,答對了。”

真是傷腦筋。新一端過去一大盤甜點,近來這傢伙到這裡,無非是來這蹭吃的而已—

關西的名偵探掰開一塊巧克力,伸手就塞了進去—

“你還真是能吃啊。”新一在一旁調侃着,一邊比劃了一下被巧克力包裝紙塞滿的垃圾桶。

“好了好了,”服部嚥下巧克力,“開始談正事,正事。”

兩位真不愧是頂尖的偵探,一說上話題立刻就散發出偵探的表情。

“怪盜基德這回的確把事情鬧大了。”平成的福爾摩斯思考着。

“確實。”服部說道,“據我的調查,他向全世界都散佈了預告函—這麼做就會花費他偷來寶石的一半價錢。”

“也就是說,”新一繼續順着思路,就如同他們以往偵破案件的感覺一樣,“他這回投入血本,肯定會獲得巨大的效益—裡面蘊含着一個更爲巨大的陰謀,我認爲大家還是去調查四周富可敵國的寶石比較妥當—”

“那也不一定,”服部又沉思着,“可能怪盜這麼做是爲了—”

“爲了什麼?”新一連忙問道,“你快說呀。”

“爲了自己的隆重謝幕也說不定呢!”服部說道,一邊又往嘴裡塞入一塊巧克力。

“喂喂喂,”新一的半月眼睛再次出現,“這怎麼可能?”

“也說不定啊,”服部說道,“反正這回怪盜和往常不一樣—”

“等等。”平成的福爾摩斯說道,“我明白了,”他指着巧克力說道,“這個裝神弄鬼的小偷設下的陷阱。”

“你現在必須要從實招來。”赤井秀一嚴謹的說道,“GIN。”

牢房裡的復仇氣息蔓延到這裡,GIN只平靜的睜開一隻血紅的眼睛—

“對不起,我,爲什麼—”

“要跟你說呢?”

像是一聲槍擊,赤井秀一被擊倒在原地。

顯然,有關於他們二人之間的角逐剛剛開始。

一切都是爲了—那永恆的真相而已。

警視廳,搜查二課。

“你究竟打算怎麼做呢?我的警官—”目暮警官極爲急迫的說,“這可是關係最後怪盜的大事啊。”

中森警官用一種很鄙視的眼神看着身旁這位曾經偵破過大大小小刑事案件的著名警官,顯然他認爲目暮並不瞭解怪盜的心情—

“你,瞭解怪盜嗎?”中森突然發問,一邊走向警官房間裡的飲水機準備給自己衝一杯咖啡。

“這,這又有什麼啊—”目暮連忙說道,“一個怪異的小偷,每回偷東西他都得手而已—”

“你真的只知道這些嗎—”中森警官一臉的鎮定,看着咖啡的香氣濃濃蔓延,“你難道不知道—”

“他從不盜取他人性命?”

目暮愣了一會,但是隨即他反應過來:

“他只是爲了減輕他的罪責吧···”

“他偷竊世界各國的寶石已逾上萬億元!”中森突然就像以往抓捕怪盜一樣激動起來,“FBI,CIA,世界警察,各個資本家,還有黑暗方面的人物(POSTSCRPIT:只不過在我這個時代時黑暗組織已經滅亡),全部盯上了他,都在要他的性命!這麼危險的任務,他本可功成名就時全身而退,卻要弄什麼最後的謝幕儀式,這無非就是把危險程度提到最高—他究竟要幹什麼—”

目暮警官垂頭喪氣的走出二課,他只在門口撂了一句:

“天知道。”

東京的另一半—有黑羽快鬥生活的一半。

距離他自己發出的預告時間還有一天,而發出預告函的本人卻正漫不經心的手搭着書包,就這樣走在街上。

“我說你也真是的—”

快鬥轉過身來,只見自己的青梅竹馬怨氣重重的向自己說道:

“說什麼明天又不能來上學—你自己究竟在搞什麼鬼呀?是不是自己又是有什麼魔術表演之類稀奇古怪的東西—”

快鬥心裡暗笑了兩聲,別說,她還猜對了。

“青子。”從怪盜的嘴裡發出本來屬於自己的聲音。

“假如我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你會好好過下去嗎?”

青梅竹馬楞了一下,隨後擺出一副無所謂的表情:

“白癡—像你這樣的人世界上要有多少就有多少,我纔不—”

“我說正經的。”快鬥突然轉過頭來,“請答應我。”

青子一時看着快鬥:“快鬥,你----”

“答應我。”

“好。”

一陣微風劃過上方的天空,快鬥最後說道:

“謝謝你—”

青子睜開眼,怪盜已經不在她的身邊—

“快鬥!快鬥!”

真的很遺憾要作出這個決定—滑翔翼在空中飛翔,帶走最後一絲溫暖。但是我根本沒有辦法。爲了最後,我只能捨棄一切—

對不起,青子。

在旁一直觀看的一位人物委婉的嘆了口氣,隨後隨着怪盜滑翔的方向消失在東京街角的深處。

“黑暗組織的確滅亡了。”赤井秀一坐在東京監獄裡,然而冷酷的話語就像一把把利劍直逼臺下的GIN。“但是—我們必須有些事情要解決一下。”

“是什麼?”GIN用一隻冷酷的眼睛藐視着這位能征善戰的FBI,“是我的項上人頭嗎?”

“法律自會裁決你所作出的一切。”千葉警官也開口說話了。

“然而現在,”赤井繼續說道,“你必須要對我們說實話,GIN。必須。”

“有什麼,”GIN的冷酷視線掃蕩着在場的一切,陰暗的氣氛迅速蔓延,“我非要說不可的嗎?”

“那麼,”赤井秀一看着他,“倘若我現在要給你說一件事情—你就一定會激動不已吧。”

GIN不屑的看着他,連千葉也十分緊張,他不相信這個大魔王會因爲一件事—

“怪盜,”赤井緩緩吐出,“最後的謝幕儀式,就在明天了。”

GIN突然抽搐了起來,他氣憤的怨氣使他幾乎將椅子掀翻,兩位在場的警官連忙將他遏制在椅子上—

“不!這不是真的!快,我懇請你們把那個小子殺了!請你們!”GIN瘋狂的咆哮着,用強大的力量居然把前來制服他的兩位警官推倒,他跌跌撞撞的走向審訊桌—幾乎就在同時,千葉和赤井秀一一瞬間都掏出了槍對準了他。

“不準動。”赤井說的每一個字冷若堅冰,“向後退。”

GIN突然之間又恢復了原態,他冷冷的笑了兩聲,隨後繼續平靜的坐到椅子上。

“對不起,”這個魔鬼紳士說道,“我對我剛剛的行爲表示愧疚—”

“沒什麼,”秀一繼續針對着他,“你只是太激動了,就和—”

“我預想的一樣。”

“你是怎麼知道的?”GIN又是一個冷酷的眼神,“爲什麼?”

赤井淡淡的笑了笑,只平靜的說了一句:

“只是我的感覺。”

感覺嗎?

從離東京監獄大概50公里的富士山腳下的別墅,一位黑暗組織的唯一倖存者平靜的聽着耳機的竊聽,心情就像流水一般平靜。

與此同時,千葉警官背後的微型竊聽器正一絲不苟的工作着。

看來真是一場好戲,就快要上演了。

這位人物走到窗前,望着窗外如流水般的美景。

多麼美麗的景象啊,可惜這個國家可能看不到了。

她繼續走到一邊的儲物架,把最上面的那封信拿下來。

潔白的預告函平靜的書寫着:

“敬告 黑暗的因子 VERMOUTH先生:

我以我怪盜紳士的名義隆重邀請您前來出席我在東京鐵塔舉行的盛大邀請儀式。

勢必會粉碎你們最後的陰謀。

向您致敬

怪盜基德” (距離怪盜預告出現時間:Z:00)東京鐵塔向來以自己模仿埃菲爾鐵塔的高大美而著稱,唯一不同的是它擁有血紅的顏色:彷彿這是它唯一的代表。

而所有經過東京鐵塔的市民這兩天都瞭解以下所發生的事情:

在鐵塔下的地鐵被封鎖了,這就相當於是在東京四通八達的交通命脈上割了一刀血痕,導致市民的出行越來越不方便;

並且鐵塔四周的大廈,諸如辦公樓,寫字樓這些原本屬於許多家公司的個人領地,被許多不知名的人物買斷,並且架設了許多奇形怪狀的物品;

還有的就是:

當夜色降臨的時候—

許多輛警車都在東京鐵塔四周徘徊。

“真是的,吃完飯好好散個步都不行!”

毛利小五郎,曾經著名的名偵探,但隨着工藤新一的出現落寞下去,和以前的“沉睡的小五郎”一樣,現在被人稱爲“一蹶不振的小五郎”···

“本來,本來東京不要這麼吵纔好啊,”小五郎在風中又打了一個酒嗝,“都,都怪那個怪盜,那,那個—”

“怪盜!!”

突然,一瞬間附近的氣氛立刻轉變了。甚至,連毛利小五郎把手中的空酒瓶放到地上的時間都沒有。數輛警車迅速從各處附近的街道趕來,伴隨着大批量防暴部隊前來的叫囂着—

“我再重複一遍—”毛利擡起頭,只見上方居然神不知鬼不覺的降臨了一架直升飛機:

“放下—手中的武器!”

面對這種場面,即使是手中有荷槍實彈的****也要乖乖的束手投降,更何況是這位本身除了“耍色”以外就別無實處的小五郎先生,他迅速照做了,並且還目瞪口呆的看着一位防暴部隊成員向他拋擲來一顆手**—正當小五郎以爲自己一定會被手**炸個四腳朝天時,從隊伍後面氣喘吁吁的跑來一個熟悉的人影:

“請等一下!不是說過等我們警視廳審查之後—”

“白,白鳥警官!”毛利小五郎如逢救星一般的看着高木警官驚訝的看着他,“你怎麼會—”

“這話我應該問你吧。”從天空傳來另一個聲音,“一蹶不振的小五郎?”

小五郎又擡起頭,只見剛剛停留在上空的直升機里拉下一架扶梯,從扶梯上輕快的下來的正是白鳥警官。

“爲什麼要突然喊出那個危險的名字呢?”

“那是 –”小五郎正想解釋,突然自己發出120分貝的叫喊:

“啊啊啊!痛!!!!!!”

“好了,”目暮警官停止揪可憐老大叔的臉,“可以肯定他不是僞裝的。”

“哦—原來是爲了逮捕—”

毛利小五郎現在坐在警視廳的直升機裡,漫不經心的翻閱着各地上調的案卷:

“怪盜 基德啊。”

“正是。”目暮警官嚴謹的坐在這個移動辦公室裡,“這可是刻不容緩的好時機。也可以說是—”

“逮捕他的,最後時機了。”

“但是我還是覺得,”小五郎似乎有些無奈的說,“你們的準備不是十分充分啊。比方說,有關於逮捕基德的方案,還有種種的變化—”

“我們,”目暮警官絲毫不放鬆的說,“已經做好了充分的準備。”

“準備?”毛利打着哈欠,“有多充分?”

“相信我,”目暮用銳利的目光看着他,“你,不會想到的。”

(距離怪盜預告出現時間Z:55)

VERMOUTH駕駛着她自己的新款摩托車風馳電掣的從東京的一角準備。

她從來不是單刀赴會,她總會自己給自己留上一手。

這次,也一樣。

黑暗組織的剩餘力量,她遵照組織首領交給她的指示,這次全部出動。

就是爲了共同的願望:

KILL THE KID。

想到這裡,她淡淡地一笑,摩托車開得更快了。

KID,世界上有些東西自己還是少知道爲好—否則的話—

就會被迫的,永久的沉默。

而,你的這場宴會,不好意思,我已經有100%的機率來擾你的局了。

(距離怪盜預告出現時間Z:50)

還是東京鐵塔的四周,剛剛那場騷亂已經平息。防爆部隊潛回自己所埋伏的地點,然而似乎東京鐵塔又恢復了平靜。四周熙熙攘攘的人羣似乎標誌着這個地方永遠是東京的心臟。

夜幕降臨,巨大的黑幕爲東京鐵塔罩上了一層繁華的面紗。附近的不夜城迅速閃出自己的亮光,標誌着繁華的街道—

等等,繁華的街道—

繁華—

也未免太誇張了吧?!

“基德大人!” “I LOVE KID!”

“這就是在,在,”讀賣電視臺的主持人滿懷激情的主持着,“在東京鐵塔下方這些激動的人羣!大家來自****,從俄羅斯到非洲難民營,從聯合國到火星,世界上所有知道真相的人們都齊聚一堂,就爲了—”

“怪,怪盜基德最終的MAGIC SHOW!”

一陣尖叫聲不斷的傳來,這無比巨大的人羣漸漸變成一片歡樂的海洋:

“基德大人一定會再創奇蹟的!” “支持KID!”

“據不完全統計,在東京鐵塔下方的FANS已經達到了驚人的10萬人!在這麼多人面前,基德真的可以完全的展示自己的才能,再次上演銀翼下的奇蹟嗎?可是無論如何,我們—”

記者的進一步說明被一陣急促的馬達聲打斷了,這種獨特的聲音和原先的警視廳直升飛機不同,而是一種—

“嘟嘟嘟嘟嘟嘟—”

只見一個老式的摩托車伴隨着數量不少的保鏢從人羣中開闢出一條道路—

“讓一讓,諸位!真是的,現在的年輕人—”

“鈴,鈴木次郎吉先生!”

許多電視臺的鏡頭立刻對準了這個滿臉皺紋,陰冷的老頭子。

“鈴木財團的董事長先生,他人又稱,這是位—”

“永不言敗輸給基德的人。”

次郎吉倒是擺一擺手,一臉平靜。

“聽說您爲了逮捕基德的目的是爲了報紙頭條,這是真的嗎?”一位記者迅速伸來話筒。

“這麼久遠的事情,我早就不記得了。”次郎吉說道,“我只記得—”

“我上回是報紙B版,B版!”次郎吉突然狂叫道,“你知道這是什麼概念嗎?像一口氣吃下4868個雞蛋這樣的偉大的吉尼斯記錄居然和尋人啓事和招聘廣告貼在一起!你能瞭解我的心情嗎?你能嗎?”

東京鐵塔上空一隻烏鴉劃過。

“總之我無所謂了。”次郎吉恢復平靜,“這次我的確有了很好的準備—是我以往準備最充分的一次,這次怪盜基德一定逃不出去的—一定—”

“這個玩弄人間正義的小丑。”

(距離怪盜預告出現時間Z:40)

東京塔上空,警視廳的直升飛機轟鳴作響。

“真是,鈴木次郎吉這個傢伙,”目暮指着這個高級直升飛機下置監視地面的攝像頭,“每次出現總要弄點風頭。”

“可是,”毛利小五郎問道,“真的沒問題嗎警部?鐵塔四周這麼多的人羣,絲毫不驅散—”

“這就是你的錯誤了,毛利。”

從直升飛機後室裡走出一位人物。

“這樣就是我們給他設下的第一個陷阱。”

“他的行竊地點在東京鐵塔頂,然而看似觀衆是他的優勢,可是你仔細一想就不是這樣了。”

“如果你是基德,你會怎麼做?”

“中,中森警官!”毛利驚叫道。

“我再問一遍,”中森警官一臉堅毅,“你是基德,你會怎麼做呢?”

“能怎麼做,”毛利思考道,“當然是穿過人羣來竊取寶物,之後拿上之後再混在人羣中逃跑唄。”

“但是—”中森眼中現出冷靜,“倘若要是有數以萬計的觀衆在毫無遮攔的東京鐵塔衆目睽睽的盯着你的一舉一動,你會怎麼做呢?”

“這—這—”毛利摳摳頭,“好像很難回答。”

“你所處的困境正是基德的困境!以前我們警方的辦案錯誤總在於疏散人羣的方面,想讓案犯現場只有基德一個人,這也正是我們失敗的地方。而我們這次開放現場,相當於是給基德更加重大的壓力。我們在這近10萬的觀衆的各個角落安裝了攝像頭,便衣警察,防爆部隊各種以防不測的警力—我們要用事實證明,”中森警官豪邁的揮下拳頭,“基德!你逃不了的!”

“好,好像,還是不太,”毛利拭去臉上的三滴汗,“不太現實。”

“你要清楚啊毛利老弟,”目暮在後面說道,“我們警方只是第一層封鎖線。”

“什麼?”毛利小五郎叫道,“還有??”

目暮警官臉上泛出狡黠的目光:

“就是你的同事們,毛利。”

(距離怪盜預告出現時間1:35) 東京鐵塔上空200米處,這次基德的宴請地點—位於鐵塔中央的大廳。

然而在這裡的氣息卻是足以令人窒息,作爲被宴請的客人們都悶不做聲的呆在這裡。

“哎呀呀—真是的----”

著名的偉大的足以載入史冊的—

“這麼冷的氣氛怎麼可以呢??”

鈴木財團董事長女兒—鈴木園子同學大聲叫道。

“小點聲,園子。”和葉這樣說道,一邊指了一下在場的其他人物,“你這麼做的話—”

“無論如何就是煩死了!”園子說道,“說什麼‘協助警方調查予以配合’,要不是基德大人的話誰會來這個鬼地方,沒有一點說話的自由—”

“園子!”

“倒是你,”園子又變得狡詐多端,“怎麼沒有和服部一起來呢?怎麼了?”

“他,”和葉連忙辯解,“他和我沒有任何關係,那個白癡的死活誰會—”

“臉紅了,臉紅了哦!”園子連忙指到,一邊還繼續調侃,“奇怪—今天沒有多熱呀—”

“所以說今天是個抓捕某個竊賊的最佳天氣了。”

園子轉過頭來,一瞬間眼冒桃心:“哇!帥哥!”

“過獎過獎。”眼前這個偵探界重要人物平靜的坐下,“對了,初次見面,這是我的名片。”

園子接過那張深黑的名片:

“英國裔著名偵探 蘇格蘭場重要助手 怪盜的剋星”

“白馬探先生!”和葉說道,“我想我應該見過你!”

“那真是我的榮幸。”白馬探深深地鞠了一躬,“能夠由您來認識我—”

“那麼,”和葉說道,“大家已經做好了怪盜基德前來的準備嗎,白馬探先生。”

“有啊,並不是沒有。在這裡所有被宴請的名警察和名偵探,看起來是來出席這次宴會的。其實心裡無一例外的想要憑藉自己的力量逮捕那個銀翼的魔術師。”

“但是—”白馬探把目光轉向外面,“既然他已經做好了這麼巨大的事情,就表示他胸有成竹了吧。”

“胸有成竹—”和葉說道,“真的嗎?”

“是的。”白馬探很自信的說道,“我想,還有一個人也是—”

(距離怪盜預告出現時間1:30)

東京監獄,夜晚時分。

從監獄的哨塔中散發出來那種比沉重的黑暗還沉重的腐臭氣息。

“FBI調查官,JUDY STALLY。”

沉重的鐵門又一次開啓,潛伏在黑暗中的惡魔從光明的世界裡睜開那銀色的眼睛。

“日本全國境內第一要犯,GIN先生。”

牢房的燈打開了,是那麼的無助—微不足道的光亮根本無法驅散這瀰漫牢房中的黑暗。

“我們有事要對你進行24小時的監控。”

GIN擡起頭,很蔑視的看着剛剛從美國回來的JUD1。

“哦—是嗎—”

“能不能告訴我爲什麼呢?”

JUDY在心裡打了個冷顫,她知道自己的一舉一動都會被這個人間惡魔看的一清二楚:哪怕是一個小小的波動。

“只是例行的--”

“這可不符合FBI的辦事風格,”GIN無情的打斷,用那充滿血絲的眼睛掃視着JUDY,“所謂的和平執法—”

“大概和最近這段時間某個人物有關係吧。比方說—”

“怪盜基德。”

JUDY一驚,隨後從驚訝轉換爲錯愕:“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看來這傢伙也只有赤井秀一能夠對付得了—這種光是瞪視便讓人察覺殺氣的眼神—

GIN已經捕捉到了足夠的信息:事實上,光從JUDY的表情上就可以瞭解到了發生了什麼事。

該行動了。

“我們該走了,GIN先生。”JUDY把臉轉過去,免得再次與冰冷的目光接觸。“去監禁室。”

GIN迅速從牀下拿出一把****,這是VERMOUTH昨天給他本次計劃的重要道具。

“好的。”

隨後牢房又一次黑暗下來,不爲人知的計劃正從黑暗中蔓延出來。

(距離怪盜預告出現時間1:25)

“唉—唉—唉—”

在遠離東京鐵塔5公里的地方,這裡已經恢復了往日的場景,不再像東京鐵塔下方人潮涌動。

“真是的—”

有一位青年手提各種百貨商店的包裹,垂頭喪氣的向遠方走去—

“爲什麼今天是我調休??爲什麼??”

高木涉警官大聲的吼道,在旁的路人不免的看了他幾眼。

“真是的!連怪盜基德的最後一面都見不上,這樣子的話以後有沒有怪盜都很難說了,我卻在這裡—真是—氣死我了!氣死我了!氣死我了!”

“你在生什麼氣—高木?”

高木頭突然轉過來,表情石化中—

“哦我明白了,你是不想跟我出來,所以—”佐藤美和子警官凶神惡煞的看着他,“纔會沒精打采對吧?”

“不—不—不—不是—”高木警官連忙擺手,免得下一秒招來暴風雨般的拳頭,“只—只是—”

高木的視線突然轉移到了不遠處的天空—

“那是什麼—佐藤警官?”

“啊哈?!”佐藤更加火冒三丈,“這個時候別想說什麼UFO轉移話題—”

“不是這個!”高木連忙搖頭,聲音更加放大:

“好!好像是—”

“怪盜基德的滑翔翼!”

這麼一說,在場的所有的人都仰望向空中的那個緩慢飛行的物體—

“什麼啊—”佐藤把頭轉過去,“這只不過—”

話在她的嘴裡僵住了。

如一陣電擊,她看見了那玩弄世人的純白色斗篷下掩蓋的真實—

“怪盜基德!”佐藤立刻恢復她以往雷厲風行的態度,“雖然可以確定是他,但是由於他的飛行距離過高,我們只能依稀辨認出來,但那的確是他!”佐藤抓起手機,“高木!迅速聯絡本部!”

“本部的電話不通,佐藤警官!”高木叫道,“大概大家都已經趕到現場,所以—”

“可惡!”佐藤飛奔向東京鐵塔方向跑去,“照這個飛行速度,他最多10分鐘之內就會趕到東京鐵塔!我們必須提前把這個消息通知到!”

“佐藤警官—”高木看着佐藤跑到馬路中央,“難道你—”

“停車!!”

一陣尖銳的急剎車,一輛出租車風馳電掣的停了下來—

“你這傢伙—”

“警視廳刑警,佐藤美和子。”佐藤警官例行公事的亮出警證,“現在執行公務,要緊急徵用你的車。”

高木趕快竄上車去,他知道這時候的佐藤不能等待一刻。

“順帶問一句,你的車上保險了嗎?”佐藤快速坐上駕駛座。

“有—”司機的回答還沒有完,一陣飛一般速度,出租車便以160邁的速度衝了出去。

佐藤警官用她特有的幹練和堅毅看似平靜的說道:

“那,我就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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