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決戰之時[四]】
如果快鬥估計得沒錯,二樓大概也有三個人。
其中一個檢查着所有的病房,另外兩個守着正在工作的手術室。
快鬥與布拉德躲在樓梯旁邊,探頭看着二樓的情況。
看來眼下還是需要將其分散,隨後再一個一個出手打倒。
快鬥與布拉德對視一眼,布拉德對他點了點頭。
他讓快鬥潛回一樓的診療室,自己在樓梯上給他把風。
快鬥迅速地回到布拉德旁邊,手裡拿着生理鹽水和心臟起搏器。
想要不出聲地打倒那羣人,看來也只有這樣做了。
快鬥站在連接三樓的樓梯上,將大量的鹽水順着樓梯往下倒。
而布拉德打開了小型發電機,啓動了電擊器的接通按鈕。
生理鹽水鋪灑在瓷磚的臺階上,滴滴答答地往下流淌。
等到電擊器的壓力足夠,新的對決也要拉開序幕。
“噹啷啷……”一聲脆響,迴盪在空曠的走廊裡。
二樓的三個人猛然一愣,發覺聲音是從樓梯那邊發出來的。
手術室旁的兩個人擺了擺手,讓檢查病房的那人去觀察情況。
於是那人擺出了警戒的姿勢,拿着手槍漸漸地朝樓梯口逼近。
快鬥躲在樓梯口的上層,手中握着通了電的電擊器。
而布拉德隱蔽在快鬥身後,控制着發電機的電流量。
樓梯的中間是石灰的牆壁,造出一個非常理想的盲點。
只要能把那個人引上來,一切計劃都可以順利進行。
那個人將槍口指向前方,在樓梯口打量眼下的情形。
原本乾燥的樓梯走道,現在竟然一片潮溼。
那人在心裡肯定一點,樓上必然發生了什麼。
爲了確保情況的穩定,他決定走上樓梯去看看。
快鬥聽着臺階上傳來的聲音,他聽見了那個人的腳步聲。
那個人緩慢地走上前來,手槍直直對着前方瞄準。
快斗的眉心隨着聲音緊皺,腦海裡的神經瞬時繃緊。
打倒他的機會只有一次,只許成功,不許失敗。
那個人走到臺階正中,看着平臺上大量鋪灑的鹽水。
他還不確定這種液體是什麼,是否會對自己造成傷害。
心裡的某種不確定因素,讓他伸出手去求證。
就在他觸碰到那片水漬之時,快鬥也同時開始行動。
電擊器開啓最大能量,電流能瞬間令人失去意識。
而鹽水是很好的良性導體,能傳遞無法想象的能量。
快鬥將電擊器觸於水面,頓時聽見了觸電的噼啪聲。
而那個人的表情抽搐了兩下,不由自主地向後倒去。
布拉德解除了發電機的開關,與快鬥一起衝到樓梯下方。
快鬥繳了那個人的槍,與布拉德一起將那個人拖離現場。
他們將其放在上層的樓梯上,用手銬封鎖住他的行動。
他們沒有時間將其完全捆牢,首先必須放倒其他兩個人。
似乎聽到了細小的聲音,那兩個人表示有些疑慮。
三樓或許出了什麼事情,拖住了他們的那個同夥。
兩人之中的一個擡起手槍,循着聲音的源頭尋找過來。
而快鬥躲在出口的上方,看着那個人的影子緩緩靠近。
與先前在一樓的手法一樣,快鬥使用了麻醉噴霧。
但並不是每一次都那麼順利,對每個人都那麼有效。
那個人的神經有些渙散,卻仍舊將槍口對準了快鬥。
幸好布拉德在後面給了他一拳,那個人才緩慢地倒下了。
“哎呀……好險……”快鬥不由抹了一把冷汗。
“幹得好,小鬼。”布拉德拍了拍他的肩膀說。
“眼下還有最後一個。”快鬥努力讓自己保持鎮定。
“那個傢伙就交給我吧。”布拉德對他點了點頭說。
離開的兩個人都沒有回來,這是第三個人所疑惑的事情。
他看了身後的手術室一眼,隨即擡腳向樓梯這邊走了過來。
快鬥躲在了樓梯上面,看着布拉德獨自開始行動。
他的眼神仍舊有些焦慮,心裡有些惴惴不安。
那個人失去了所有的幫手,對付他的難度略有下降。
可他好歹也受過嚴格訓練,拳腳功夫自然不在話下。
布拉德打飛了那個人的槍,那人卻反手掏出了一把刀子。
布拉德抓緊了那人的手臂,將有刀子的手強硬地反扭過來。
最後的結果,布拉德以體格的優勢,贏得了決戰的主動權。
他擡起手臂掏出電棍,對着那人的身體猛擊下去。
那個人最終體力不支,被布拉德奪下了手中的刀子。
他的命運也跟其他幾人一樣,陷入了漫長的沉睡中。
“看來我打架的技術還是不夠啊……”快鬥對着布拉德半開玩笑。
“你的本領已經夠強了。”布拉德把刀子和槍遞給他說。
“還有三層樓,很麻煩啊……”快鬥幫忙將睡着的人擡進病房。
“只是希望不要太晚纔好。”布拉德將三個人銬在病牀上。
“等等,那是什麼?”神經高度緊張的快鬥,突然發現了什麼東西,他順着二樓的走廊看過去,隨即猛然吸了一口涼氣。
一個黑色的長方形的東西,被膠布緊緊地貼在牆上,上面連接着細小的引線,有血紅的光芒在一閃一閃。
——是**?是**!!
快鬥來不及告訴布拉德,徑自邁步跑到**旁邊,他蹲下身打量**的結構,露出了一點焦慮的表情。
**上沒有計時器,看來是使用遙控的那種,只要剪掉遠程操作的引線,**就不會再度引爆。
快鬥打量了一下四周,發現這裡的**還不止一個,在二樓盡頭手術室的牆上,同樣有個閃爍着光芒的紅點。
那幫狼心狗肺的混蛋,竟然連這裡也要炸燬,人的性命對他們來講,難道真的一點都不重要嗎?!
布拉德跑到快鬥身旁,看着他掏出了隨身帶着的小刀,快鬥撕下貼緊**的膠帶,拆開了上面黑色的外殼。
紅線,黃線,白線,藍線,只要剪錯一條就有可能引發爆炸,快鬥用刀挑開其他的導線,將最底下的一條用力切斷。
紅色的光芒顫抖兩下,終於完全熄滅了,快鬥撇下毫無用處的**,又邁開腳步跑到了另一邊。
這邊的**與那邊一樣,看起來並不算太複雜,快鬥辨認着線路的走向,一根一根仔細尋找。
二樓已經被裝上了**,上面的樓層可能也有裝,既要打倒犯人又要拆**,這個就比較費時間了。
眼下只有自己與布拉德兩人,任務的負擔還比較重,一樓的人質還處於水深火熱之中,他們的生命已經刻不容緩。
門外的防暴隊員進不來,病院裡的人又出不去,犯人將**安放在此,藉以作爲威脅的藉口。
如果犯人心情不好,一把將周圍的**引爆,估計這裡就要被翻個底朝天,自己也就沒得玩了。
快鬥挑斷了**的引線,看着上面的紅光緩緩消失,正當他想要站起身來的時候,一陣腳步聲將他的動作打斷了。
“……你們……是……”快鬥扶着牆壁站起來說。
“終於出現了嗎?怪盜基德。”有五個人出現在了二樓入口。
“……你們怎麼知道是我?”快斗的眼神有瞬間的顫動。
“當你把第一個**拆掉的時候,我們就知道是你了,”領頭的人對他晃了晃手臂,他的手上拿着一個指紋傳感器,他看着快鬥易過容的臉,帶有輕蔑地笑了笑說,“抓老鼠的遊戲玩得差不多了,你也該露出你的真面目了,不愧是能夠勝任基德的人,你這個小鬼還有點能耐。”
“……哼。”快鬥當着幾個人的面,將臉上的僞裝撕了下來,爲首的人展露出狡黠的笑意,看着他的臉色有些發白。
“你在害怕嗎?小鬼?”領頭的人對着他開口發問。
“……你少囉嗦,”快鬥擺上了撲克臉說,“告訴我你們裝了多少**。”
“這個嘛,有多少呢?”領頭的人攤開手笑了笑說,“總之只要時機一到,整個病院就會被炸飛了吧。”
“……可惡……”快斗的臉頰邊落下了一滴冷汗。
“你跟這個外國佬的搭檔不錯,有五個人已經被你們幹掉了呢,”領頭的人掏出一把手槍,槍口直直指向了快鬥,“不過你們的時間已經用完了,你們沒有機會再玩下去了。”
“……”快鬥擡手摸向腰間,那裡有繳獲的三把手槍,他用手指扣住了手槍的**,想了一想,又放下了。
“好了,小鬼,告訴我那些人在哪裡吧,”領頭的人看着快鬥,聲音沙啞地開口說道,“我們翻遍了整個病院,也沒看見他們的影子,你最好趁着你還活着的時候,老老實實地坦白一切。”
“你以爲怪盜基德這麼好欺負?”快鬥扯出了一點笑容說。
“你不想說的話也可以,只要你捨得放棄那些人質的性命,”領頭的人漠然地說着,臉上露出了不屑的表情,“我剛纔可是又派了兩個人下去,看管大廳裡的那些傢伙,只要你一分鐘之內不說,我就讓他們幹掉一個人質。”
“……你……”快斗的臉色有瞬間的扭曲,他看着對面那些人的臉,只覺得自己的全身開始發冷。
“我再給你二十秒,”領頭的人看看手腕上的表,說,“如果你還不打算說出來的話,就不要怪我心狠手辣了。”
“就算我現在告訴你,恐怕你也找不到他們,”快鬥臉上帶有僵硬的表情,話語低沉地緩緩開口,“正是因爲想要掩護他們,我才選擇了留在這裡。”
“真是個有勇氣的臭小鬼,你的確令我刮目相看呢,”領頭的人冷笑一聲,重新將槍口對準快鬥說,“既然你執意不說的話,那我就沒有辦法了,就算眼下找不到他們,我們也可以幹掉你!”
“……!”快斗的眼睛瞬間瞪大了。
“苦艾酒已經沒有用了,我們真正的目標其實是你,”那人看着快斗的表情,眯起眼來說了一句,“那些女人以及小鬼,沒有一個人能抵得上你的價值,如果讓黑羽盜一看到你的死狀,他的心裡又會怎麼想呢?”
“你少用我來威脅我爸爸!”快鬥直接對他開始吼了。
“是你自己撞到槍口上來的哦~”領頭的人揚起了一絲詭笑。
“想幹掉我?你少開玩笑!”快鬥抽出撲克牌槍防衛。
“我可不會害怕一個拿着玩具槍的小鬼的。”那人直接對着他扣下了扳機。
“危險,小鬼!”
“嗖——啪!”
走廊上突然揚起了煙霧,令幾個人完全睜不開眼,當他們重新撥開煙霧看去,眼前早就沒有快鬥與布拉德的影子。
地面上有一支被打得粉碎的魔術槍,還有幾張飄落的撲克牌,撲克牌被子彈打穿了窟窿,上面依稀看出了血的痕跡。
領頭的人拽開了手術室的門,發現病房裡面空無一人,他低頭看了看地上留下的血跡,嘴角勾起了一個詭異的弧度。
一點一滴的細小的血跡,指向了旁邊的緊急出口,它順着樓梯往上蔓延,一直拐到了三樓樓上。
“受了傷的鴿子還想跑嗎?”領頭的人冷笑着說了一句,他轉頭示意身後的手下,分頭往病院的樓上走。
“臭小鬼,你覺悟吧!”領頭的人重新給手槍上膛,走上了不遠處開啓的電梯。
病院裡因爲槍響開始騷動,周圍的氣氛突然變得緊張起來。
烏鴉們開始了羣體的逆襲,事情到底會變成什麼樣子呢?
……
……
…… 【43 決戰之時[五]】
有那麼短暫的一瞬間,他幾乎都要放棄了。
絕望與恐懼如潮水般襲來,將他從上到下緊緊包圍。
心裡有些殘存的理智,告訴他現在還不是失敗的時候。
於是就在最後的關頭,他毅然決然地選擇了消失。
黑羽快鬥突然有些慶幸,自己提早穿上了防彈衣。
要不是有防彈衣的掩護,自己恐怕早就死了。
那個烏鴉的頭領開了兩槍,有一槍正中他的胸口。
子彈穿透所產生的衝擊,令他整個人都不由得顫抖起來。
黑羽快鬥承認自己膽子大,但他並不承認自己不怕死。
任誰面對着烏黑的槍口,都會有一瞬間的愣神。
誰都不想讓人莫名其妙地,在自己身上開個窟窿。
更別說這個只有十七歲,就揹負了沉重使命的少年。
開什麼玩笑,本大爺還沒活夠呢。黑羽快鬥暗暗地想着,有些吃痛地咬緊了牙關。
如果這麼輕易就被你給幹掉了,那我先前所做的一切還有意義嗎?!快鬥將手心移至胸口,感受到心臟猛烈的跳動。
布拉德看着眼前的快鬥,看着他的臉色變得雪白。
這個傢伙果然在玩命死撐,而事實上他早已經支撐不住。
“布拉德先生……幫我個忙吧。”快鬥終於對着他開口了。
布拉德順着他的眼神看過去,發現他的右邊手臂上一片血污。
想必是剛纔的另一發子彈,擦過了他的半邊肩膀。
要不是傷勢有些嚴重,這個小鬼恐怕又什麼也不說。
真是個彆扭的臭小鬼啊……布拉德在心裡這麼想。
他看着快鬥遞過來的東西,是先前撕碎的一條牀單。
布拉德將牀單繞過兩圈,雙手將布條的兩端繫緊。
而快鬥看了看有些滲出的血跡,不免暗暗眯起了眼睛。
雖然傷口暫時止住了血,但是眼下的情形仍舊不容樂觀。
那幫冷酷無情的黑烏鴉,總會順着血跡尋找過來。
黑羽快鬥擡了擡手臂,傷口已經疼得有些麻木。
不知道自己還能支撐多久,到底應該怎麼辦纔好呢?
而眼下的另外一邊,烏鴉兵團也在不斷行進。
他們順着一路灑下的血跡,來到了四樓的走廊上。
血跡在這裡就斷掉了,他們肯定藏在了某個房間裡。
烏鴉的頭領看着眼前的一切,暗暗揚起了一絲詭笑。
“不要再跑了,小鬼,你終究是跑不掉的。”領頭的人拿着手槍,食指在槍管上扣了扣。
“……”某個房間裡的某個角落,快鬥與布拉德都沒有作聲,他們感到腳步聲越來越近,眉心有些微微皺起。
“只要你老老實實走出來,我可以讓你活得久一點,”領頭的人將手槍上膛,發出了清脆的咔嚓一響,“但是如果你不出來的話,我就……”他的聲音在走廊裡面,越發顯得冰冷起來。
“就怎麼樣呢?”有一個聲音忽然響起,低沉得彷彿鬼魅一般。
“終於肯回話了嗎?臭小鬼?”領頭的人仔細聽着,那確實是黑羽快斗的聲音。
“你以爲我是那種沒有把握的人嗎?”那個聲音的語氣有些平淡。
“一個受了傷的小鬼能做什麼!”領頭的人不屑地笑了兩聲。
手下的烏鴉在頭領指示下,向着聲音的來源不斷靠近。
而黑羽快鬥隱藏在某處,有些難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自己根本就沒有說話,說話的人根本就不是自己。
有什麼人已經潛入進來,竟然還使用了自己的聲音。
“你覺悟吧,怪盜基德,”領頭的人向着聲源緩緩接近,“你已經沒有存在的價值了,我們立馬就可以讓你下地獄!”
“這個結果可不一定哦。”那個聲音帶有一點點戲謔。
“都死到臨頭了還在嘴硬!”領頭的人發出了一陣冷笑。
“我可是有不死之身的名怪盜呢。”那個聲音帶有輕蔑地說了一聲。
——這種語氣,是爸爸麼?
快斗的表情突然有些驚異。
——可是,這不可能啊!
他的眼神不免開始顫抖起來。
領頭的人帶領手下的烏鴉,循着聲音找到了源頭,那是位於走廊另一邊的診療室,診療室的大門輕巧地掩着。
“哼,找到了。”領頭的人露出一絲狡黠的笑容,看着門邊留下的一點小縫。
“混蛋,不可以……”黑羽快斗的心裡一急,撐起身就想衝出去,那個人幫他引開了危險,豈不是將他自己暴露在犯人的手下?
可他胸前的傷口猛然一痛,身體頓時失去了反應,同時布拉德一把攔住了他,讓他不要隨便動彈。
“……你……爲什麼……”快斗的動作有些發虛,他看着擋住他的布拉德,想問什麼,卻沒有說出口。
“噓——”布拉德並沒有告訴他,只是對他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快鬥看着他似笑非笑的表情,突然有些沒明白狀況。
“……搞、搞什麼……”快斗的呼吸有些急促,他單手捂住了作痛的傷口,只感覺太陽穴砰砰直跳。
“你就呆在這裡好好看着吧。”布拉德並沒有正面回答他,他只是雙手穩住快鬥,不讓他有任何其他的動作。
就在快鬥猶疑之時,烏鴉的頭領踹開了診療室的門,出人意料的是房間裡並沒有人,只有一枚圓片狀的東西貼在門的背後。
那枚圓片狀的東西不是別的,正是用來放大聲音的鈕釦式擴音器,頭領的臉色有些扭曲,這才明白自己被騙了。
與此同時,門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幾隻烏鴉慌忙回頭看去,發現門口竟然站着荷槍實彈的警察。
SAT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裡,烏鴉們表示有些吃驚,他們發現自己已經成了籠中之鳥,無論怎麼逃也逃不出去了。
“……什麼……怎麼會……”烏鴉的頭領有一瞬間的驚疑,但他仍舊連同他的手下,掏出手槍對準了面前的警察。
“如果你想問一樓的那些傢伙的話,他們早就已經束手就擒了哦,”門上的擴音器再次響起,仍舊是黑羽快斗的聲音,“你派下去的那兩個人,早在半路就已經被我們給截住了,至於一樓被挾持的人質裡面,有兩個是國際刑警裡的人。”
“所以一樓那個形單影隻的蠢貨,就這麼被他們給逮住了?”領頭的人眼神驚異,露出了一點詭異的表情,說,“那麼你們呢?我們明明封鎖了所有的出口,這幫警察又是怎麼進來的?”
“這就要謝謝某個傢伙了,是他指給我們一條明路呢,”想想每次基德行走的路線,那個人微微翹起一點嘴角說,“從天花板上潛入建築物,是那傢伙經常使用的方法,沒想到這次竟然派上了用場,反過來救了他一命呢。”
“……這、這麼說來,你是……”頭領聽了那個人的話,有些微微眯起了眼睛,“你不是怪盜基德,你是誰?你到底是誰?”
“哼,你說我嗎?”那個人的聲音從門外傳來,隨之出現的是一張與快鬥長得一模一樣的臉,“我叫工藤新一,是個偵探!”
“……工藤新一……嗎……”不僅是陷入包圍的烏鴉,就連黑羽快鬥也呆住了,名偵探竟然回到了這個地方,還帶來了不少SAT的警察!
難怪他可以發出自己的聲音,因爲他與自己根本就一模一樣,最能接近黑羽快鬥本人的人,必然只有工藤新一!!
“哼,沒想到已經死掉了的小鬼,竟然還會出現在這裡,”領頭的人看着眼前的新一,再看看那些持槍的警察,將手伸進自己的衣兜裡,對着他們掏出了一樣東西,“反正這次的行動也失敗了,就算回去也是死路一條,偵探小鬼也好,怪盜基德也好,你們這幫警察也好,就統統一起給我陪葬去吧!”
“……!!”在場的衆人都不免一驚,他們看見頭領手中拿着的遙控器。
不好!黑羽快鬥猛然一顫,這個病院裡可還有數量不明的**呢!
如果真被這個傢伙引爆了**,在場的所有人全都必死無疑。
“再見了喲,小偵探。”頭領冷漠地笑了一下,擡手就要按下遙控器的按鈕。
“你要是真那麼想按下去的話,就按吧!”工藤新一挑眉一笑,他的手裡也出現了一個遙控器,“你也不好好看看,這是什麼!!”
“……?!”就算知道自己的遙控器不會有假,但頭領還是遲疑地往手上看了一眼,時間頓時空閒出來了一秒,而這一秒,對於工藤新一來講已經足夠。
趁着頭領遲疑的時候,新一果斷地擡起手上的遙控器,隨即他使足全力飛起一腳,將遙控器衝着頭領的手踢過去。
頭領的手腕被遙控器擊中,兩個遙控器雙雙飛了出去,而SAT隊員趁此機會一擁而上,撲倒了頭領以及那羣呆愣的手下。
工藤新一見犯人已經伏法,這才微微鬆了口氣,有SAT的隊員大聲說着,讓排爆專家趕緊進入病院。
想起某個受了傷的傢伙,工藤的心裡還是有些擔心,於是他轉頭跑出診療室,往快鬥所在的地方跑去。
當他跑進某個病房之時,他的眼前出現的是這樣一番景象,某位母親抱着自己最心愛的兒子,而某個兒子卻不應景地大聲叫痛。
“誒呀……媽!你慢點,疼!”黑羽快鬥在千影懷中,咬牙切齒齜牙咧嘴,而黑羽千影放開快鬥,報復性地在他的臉上捏了兩下。
“就知道亂來,這死孩子!”千影的語氣雖然責怪,但表情裡卻充滿了憐惜,而黑羽快鬥對着千影,有些疲憊地翹起了嘴角。
“真是的,竟然把自己搞成這個樣子了啊~”工藤新一翻起了半月眼,故作姿態地看着快鬥說,“要不是我們趕得及時,你這個傢伙不知道又會變成什麼樣子呢!”
“那還真是謝謝你了啊,名偵探……”快鬥話語低沉地回了他一句。
“因爲我們幾個都很不放心你,於是我和阿姨就回來看看,正好看見SAT的隊員無法進入病院,我們就告訴他們進入病院的隱蔽之法。”新一回想起當時的情況,還是有些於心不忍,“你這個傢伙實在太大膽了,不過也正好幫了我們大忙,幸好你們引開了一樓的犯人,那兩個ICPO才能聯手把最後的那個傢伙抓住啊。”
“不過與那隻大烏鴉會面的時候,我還真的以爲自己要死了呢。”快鬥帶有一點疲憊地笑笑,對着新一伸出手去。
“……誒?”新一還有些不明就裡。
“姑且算是謝謝你救了我一命吧。”快鬥微微地轉過眼去,故意不去看名偵探的臉。
“……傻瓜,說什麼呢?”新一在千影身旁蹲下身,看着快鬥有些彆扭的臉說,“算上飛艇那次以及飛機迫降那次,你都不知道救了我多少回了。”
“那是在不得不救你的情況下。”快鬥半月眼狀撇了撇嘴說。
“少口是心非了,我還不知道你?”新一挑眉笑了一下說,“不是你自己說過的嗎?就算是勢均力敵的對手,自己也不想讓他去死啊。”
“……你少在那裡肉麻了,名偵探。”快鬥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
於是,在不同時間的兩個少年,他們的雙手再次握在了一起。
名偵探與名怪盜,他們的友誼即將寫入傳奇。
只是在不遠的整個城市,還有些事情正在進行。
或許一切都將進入尾聲,就在那個月圓之夜。
……
……
…… 【44 決戰之時[六]】
即使暫時解除了危機,但警笛聲還是讓他們有一種壓迫感。
在這個城市的某些地方,依然在進行着冷酷的決戰。
工藤新一與其他幾個ICPO,暫時與黑羽千影做了道別。
反正有倉橋先生照顧他們母子倆,眼下應該已經不用擔心了。
“喂,小鬼,你現在要往哪裡去?”布拉德看着工藤的背影,首先開口叫住了他。
“先與警視廳做個聯絡吧。”工藤看了看手腕上的表說。
“只有你一個人沒有問題麼?”布拉德看着他的臉問。
“有人會過來接應我,沒問題。”工藤對他點了點頭。
來接應工藤新一的人,是佐藤美和子與高木涉。
他們原本是接到目暮警官的指令,來倉橋病院看看情況的。
佐藤與高木沒有想到,竟然能在這裡遇見工藤新一。
或許這個少年的名偵探,早就被捲入了這場案件裡。
“剛纔抓到犯人的是工藤君嗎?”佐藤的話語裡有些疑問。
“嘛,算是吧。”名偵探翹起了一點嘴角說。
“可是我們聽說有人受了重傷……”高木的表情有些猶豫。
“那是另外一個很拼命的傢伙啊。”工藤緩緩地搖了搖頭。
高木與佐藤對望一眼,起先沒有開口說話。
他們並不知道病院裡發生了什麼,只知道有犯人挾持了人質。
他們問過了SAT的領隊,說有兩個少年協助警方抓捕了疑犯。
只是其中的一個已經受了傷,所幸並沒有危及性命。
“到底是怎麼回事啊?工藤君?”佐藤還想要開口求證。
“這件事情,等以後再說吧。”工藤對她擺了擺手說。
“那工藤君現在有什麼打算?”高木仍舊有些不明就裡。
“麻煩你們送我去警視廳。”工藤的話語裡沒有半點猶豫。
於是三個人來到警車旁邊,拉開車門坐了進去。
警車拉起了紅色的警燈,風馳電掣般往遠處行駛。
工藤首先給有希子打了電話,告訴她眼下一切安好。
隨即他緩緩合上手機,露出了一點嚴肅的表情。
高木與佐藤從後視鏡裡,看着工藤新一的一舉一動。
眼前的這位高中生偵探,一直令他們琢磨不透。
在他們兩人的印象裡,工藤新一一直很少露面。
就彷彿隱藏在某些地方,等待着時機猛然出動。
“工藤君,我能問你一個問題麼?”佐藤一邊開着車子,一邊往後視鏡裡望了一眼。
“什麼問題?請說。”工藤起先愣了一下。
“雖然很久以前就很想問,但是總是沒找到機會,”佐藤無奈地笑了一笑,雙手握住方向盤的兩端,說,“不知道是不是我太多心了,一直覺得工藤君很神秘呢。”
“……誒?”沒明白她想要問什麼,工藤回覆了一個單調的音節。
“似乎從幾個月前開始,工藤君就突然消失不見了,就好像刻意避開了人羣,沒有人知道工藤君在哪裡呢。”佐藤做出開玩笑的表情,從後視鏡裡看着工藤新一,而工藤的臉色仍舊嚴肅,有些緩緩垂下了眼去。
“我先前也沒有太多想,畢竟工藤君肯定有自己的理由,而且毛利先生和柯南都幫了我們很多,幫助我們破了不少案子。”佐藤看着前方的道路,回想着當時的各種事情,說,“就好像是來接替工藤君一樣,他們每次都有很獨到的推理,尤其是那位柯南君,他的頭腦真的很厲害呢。”
“……”
“但是最近的一段時間,我們發現了一點問題,工藤君似乎跟什麼案子有關係,有不明身份的人在尋找工藤君呢。”佐藤觀察着新一的表情,隨即重新轉回眼說,“工藤君應該也知道的,松本警視被其他人掉包的事情,我記得柯南曾經說過,工藤君當時也在場呢。”
“……”
“工藤君在事後沒有露面,這本來沒有什麼好疑惑的,但是松本警視卻告訴我們,不要透露有關工藤君的一切事情。”
“……”
“我們並不知道爲什麼,當時也沒有太多問,直到最近這幾天的情況,才讓我們感覺有點可疑。”
“……”
“白馬警視總監親自出面,告訴我們最近要了結一個大案子,所有的人員都準備出動,去破獲某個黑暗的組織。”
“……”
“而這次決戰的主要領導人,有一個就是工藤君的父親,所以我們當時就在懷疑,工藤君本身也被牽扯進了這個案子。”
“……”
“因爲某些原因不能出面,所以一直都在某處默默潛伏,但是工藤君每次都知道警方的情報,這的確讓我們很意外呢。”
“……”
“或許是因爲柯南君的緣故吧,聽說你與柯南君的關係很好呢!”覺得自己的話題有些沒頭沒腦,佐藤露出了促狹的笑臉。
“……”
“總之這些也只是我的猜測而已,工藤君不用放在心上啦!”看着工藤的表情沒有任何變化,佐藤趕緊打起了圓場。
“……嘛,怎麼說呢?這件事情的各種情況,”工藤新一坐在警車的後座,首先緩緩抱起了手臂,說,“因爲要隱瞞某些事情,所以不能以自己的身份出現在其他人的面前呢。”
“這是什麼意思啊,工藤君?”一旁的高木涉插嘴問了。
“所有的事情我都知道哦,因爲我就在你們的身邊。”已經沒有任何想隱瞞的意思,工藤翹起了一點嘴角說。
“……一直都在我們身邊?”佐藤琢磨着這句話的意思,“可是,工藤君,我們並沒有經常見到你啊?”
“等你們聽完我的解釋之後,或許就會明白了。”新一對他們擺了擺手,讓他們不要隨便亂猜,隨即他話語低沉地開口,告訴他們一直以來這麼做的理由。
“不知道你們有沒有聽說過,那個組織建立的真正目的,他們想要讓人長生不老,所以一直在尋找長生的方法。”
“……”
“他們從藥品研究開始着手,持續了將近半個世紀,有不少人被當成實驗品,這就是當時很多死亡案件的原因。”
“……”
“最終,在二十年前,組織裡有人研製出一種膠囊,這種膠囊能讓細胞活化,令人的外表變年輕。”
“……”
“但是這種藥的存活率太小,組織裡一般將它作爲毒藥使用,只是沒想到在衆多的試驗品中,出現了幾個漏網之魚。”
“……”
佐藤把着眼前的方向盤,實際卻在仔細地聽着,而高木早就已經聽得發愣,露出了一點莫名的表情。
“至於你們想要知道的問題,某個消失的高中生偵探,”工藤新一微微闔眼,有些無奈地苦笑一聲,說,“他因爲自己一時的好奇心,淪爲了組織的試驗品。”
“……難、難道說?!”高木有些驚異地瞪大了眼睛。
“沒~錯,”工藤故意拖長了語調,“因爲目睹了他們的某些行徑,忘記了自己所面臨的狀況,才被迫服下了那種可以致命的藥物,APTX4869!”
“……那、那麼你……”佐藤一邊掌握着方向,一邊擡眼從後視鏡裡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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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是有神明眷顧,沒有讓我那麼快死吧,”工藤新一抱着手臂,將眼神放在身旁的窗外,“不過正是託了這種藥物的福,我的人生觀也徹底改變了。”
“……”不知道應該怎麼回答他,佐藤和高木都沒有說話。
“自從服下那種藥物以後,一段新的人生就開始了,”工藤新一看着窗外,看着馬路上的警車來來去去,“雖然很讓人匪夷所思,但是它就是發生了。”
“……那後來……變成什麼樣子了?”佐藤小心翼翼地問道。
“我說出來的話,你們相信麼?”工藤緩緩地低下頭去,露出了一點無奈的表情,說,“誰會相信高中生偵探工藤新一,竟然變成了一個小孩子的樣子,還要爲了隱瞞自己的身份,住在自己的青梅竹馬家裡……”
“小孩子?!難道說……”佐藤的表情立馬變了,她的腦海中浮現出了一個影子,驚得她差一點扔掉了方向盤。
“沒~錯,”工藤恢復了平常的語調,“那個看起來很強大的眼鏡小鬼,他的真實身份就是工藤新一!”
“……柯南君……就是工藤君?”高木懷疑自己聽錯了,他下意識地揪住自己的臉,確認自己有沒有在做夢。
“除了這樣還有其他的解釋方法嗎?”工藤對着他苦笑一聲。
“……所以說……所以說……”佐藤握緊了眼前的方向盤。
“這就是我一直在隱瞞的事情,”工藤新一抱着手臂暗暗開口,“因爲一直都變不回高中生,所以只能以小學生的身份出現,一邊僞裝成普通人的樣子,一邊在暗地裡調查組織。”他隨即擡眼看着高木,露出一點嚴肅的表情說,“不能暴露工藤新一身份的原因,因爲組織以爲我已經死了,如果知道我還活在世上,他們肯定會動手殺掉與我有關的人。”
“……”高木已經完全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那麼……工藤君,你又是怎麼變回來的呢?”佐藤從後視鏡看了工藤一眼,話語中仍舊有些疑慮。
“有一個與我命運相同的人,她製造了能讓我變回高中生的解藥,”工藤攤開自己的手,看着自己手心裡的紋路,“正是因爲有解藥的存在,工藤新一才能短暫性復活。”
“……那也就是說,”高木在此時接過話頭,“是不是等藥效一過,你又要變回柯南君了?”
“這次……應該不會了吧,”工藤緩緩握緊了拳頭,說,“再怎麼說也是最終的解藥,我再也不想以小孩子的身份活下去了。”
“……”高木看着他沒有說話。
“總之先去一趟警視廳,看看眼下是什麼情況,”工藤新一挑了挑眉,露出以往那般自信的表情,說,“在事情完全解決之前,我可是不會放棄的,至於江戶川柯南的事情,等以後有機會再講給你們聽。”
“……好吧,”佐藤有些無奈地笑了笑說,“完全不知道真相的我們,根本沒有辦法改變什麼,在事情還沒有結束之前,我們只有相信你了,工藤君。”
“……我明白了,謝了。”工藤對她點了點頭。
於是黑色的警車風馳電掣,向着警視廳的方向行去。
一路上閃耀而過的警燈,應證着眼下的緊急時刻。
與黑衣組織的最終決戰,到底會變成什麼樣子呢?
在一切都還沒有落幕之前,讓我們,拭目以待。
……
……
…… 【45 決戰之時[七]】
當警視廳裡的人看見工藤新一時,他們的表情都愣了一下。
他們都聽說了倉橋病院的情況,知道了某兩位少年的事蹟。
工藤新一與黑羽快鬥,他們做到了一般人所做不到的事情。
雖然與他們的父親仍有些距離,但他們也都貢獻出了自己的力量。
“……是工藤新一嗎?”望着某張再熟悉不過的臉,白馬探表示有些驚異。
“沒錯,是我。”工藤新一點頭回答說。
“你總算是變回來了。”白馬看着工藤的臉說。
“還好最後及時趕到,不然某個傢伙可就沒得玩了。”工藤露出了無奈的表情,轉眼微微嘆了口氣。
“……黑羽他……沒事吧?”紅子有些緊張地開口問了。
“……”工藤看了紅子一眼,起先沉默着沒有說話,想想當時快斗的狀態,不免暗自皺起了眉。
“聽說黑羽受了重傷,他現在到底是什麼情況?”同樣是關心夥伴的人,白馬探的語氣也變得嚴肅起來。
“……他沒事,放心,”工藤給了兩個人一顆定心丸,“雖然被犯人打了兩槍,但是所幸傷害不大,幸好他穿上了防彈衣,否則可就真的沒命了。”
“……”白馬與紅子對視一眼,兩個人都露出了憂慮的表情,隨即白馬將眼神投向地面,把手心緊緊握成拳頭。
“那個傢伙已經太累了,無法加入以後的作戰,所以暫時讓他休息一段時間,有其他的人負責料理他的安全。”工藤新一轉過了眼神,話語裡仍舊有些低沉,他看了一眼對面的白馬總監,隨後繼續開口說道,“因爲想要知道眼下的情況,所以我自作主張地來到這裡,雖然不太可能進入前線,但我想要知道目前決戰的大局。”
“……明白了,工藤君,”白馬總監嘆了口氣,單手搭上新一的肩膀,說,“你父親先前聯絡過我,說你絕對不會保持沉默,那麼在決戰完全結束之前,你就暫時留在這裡吧。”
“……是,我知道了。”新一話語低沉地點了點頭。
“可是,你真的沒有問題嗎?工藤君?”站在身後的佐藤有些不安,“從剛纔開始就臉色不好,似乎很難過的樣子呢。”
“……大概是那顆解藥的原因吧,”工藤緩緩擡起手臂,在自己的臉上抹了一把,說,“因爲先前有藉助解藥變回來的經歷,所以我體內已經產生了抗體,想要真正鞏固高中生的身體,我還得堅持一段時間呢。”
“總之,你現在就不要到處跑了,與阿探他們一起留在警視廳裡,如果你出了什麼事情的話,你父親那邊就不好交代了。”總監拍了拍新一的肩膀,露出一點嚴肅的表情,說,“有什麼事情不要自己扛着,覺得不對了就趕快說,雖然我理解你的心情,但是自己的狀況還是最重要的。”
“……是,我知道了。”新一再次點了點頭。
於是工藤新一在警視廳裡,詢問了眼下的各種情況,而總監等人也沒有隱瞞,一五一十地告訴了他。
“決戰開始的具體時間,是今天凌晨的3時15分,因爲想要給組織一個出其不意,所以在他們鬆懈的時候攻其不備。”白馬總監看着工藤新一,表情正經地開口說道,“我們首先派出了普通警員,滲入分散在城市內部的組織基層,只有先動搖了他們的根基,上層的人員纔會陣腳大亂。”
“這的確是一個作戰的好辦法,但是這麼做不會打草驚蛇了嗎?”工藤新一挑了挑眉,對着總監表現出自己的疑慮。
“我們當然想到了這種情況,因爲組織的結構實在太過龐大,如果警方全體傾巢出動,這肯定會引起他們的注意。”總監對他擺了擺手,讓他先聽自己說完,“我們計劃兵分兩路,由SAT去偷襲組織的高層,他們在腹背受敵的情況下,就沒有精力去管那些基層的人員了。”
“……是這樣……”工藤喃喃地念了一句,眉心有些微微皺緊。
“因爲有黑羽先生提供的情報,我們已經瞭然了那些人的身份,所以要抓捕基層人員,警方還是有信心的。”總監轉頭望望旁邊,那裡有幾名負責聯絡的警察,他隨即再度轉過眼來,對着工藤開口說道,“在普通刑警全部撤回之前,我們已經逮捕了50多名嫌犯,如今要對付的就是組織的高層,這就交給那些專門對付恐怖組織的人了。”
“那SAT以及其他的組織,具體是怎麼進行部署的?”想想FBI與CIA,工藤新一開口問道,“FBI與CIA他們,可都是些喜歡單獨行動的傢伙,如果不連成一條統一戰線的話,是沒有辦法很好地行動的吧?”
“說得沒錯,工藤君,”總監對他點了點頭,說,“只有單獨的一股力量,是無法對抗整個組織的,雖然他們喜歡單獨行動,但是這次也考慮了詳盡的方案。”他隨即對工藤招了招手,帶他來到牆上懸掛着的地圖之前,而白馬探等人也想聽聽,於是就跟隨走到房間裡的牆邊。
“你看,這裡是我們眼下所處的位置,而這裡是組織高層所聚集的位置,我們打算從組織的外圍包抄過去,從外向內依次滲入。”總監指着地圖上的方位,划着沒有痕跡的弧線,他看着組織老巢所在的地方,那裡標記着幾個通紅的圓點,“組織的老巢離海邊很近,相對於城市中心很遠,這就給我們提供了很好的環境,可以對他們組成包圍之勢。”他在沿海的某個地方,用手指重重地點了幾下,工藤打量着那個地方的地形,不語暗暗眯起了眼睛。
“但是,這個組織比我們想像的還要強很多,”白馬總監抱起了手臂,想想當時聽到的數據,說,“他們每一個人都經過殘酷的訓練,每個人的作戰能力都很強,而且他們手下有足夠的火力,如果硬拼是不會有什麼好結果的。”他轉頭看了工藤新一一眼,看着他露出嚴肅的表情,隨即他停頓了一會兒,緩慢開口繼續說,“所以我們想了幾個方法,首先廢除他們的火力,並且將組織成員分散開來,對準他們的弱點各個擊破。”
“具體是怎麼實施的呢?”工藤新一打算刨根問底。
“這就要多虧組織裡的臥底了,他們可是幫了不少的忙呢,”總監從桌旁拿起一份文件,將其遞給了工藤新一,說,“這是先前傳回來的消息,SAT收繳了組織的某個彈藥庫,看來得到的情報相當準確,取得了不小的成果呢。”
“***、火箭筒、**、***,他們的東西還真是不少呢。”工藤看着文件上的數據,不免暗自挑了挑眉,說,“如果這些東西用來打我們,我們還真是吃不了兜着走了。”
“所以首要任務就是繳了他們的槍,讓他們無法順利行動。”總監看着工藤的表情,隨即默默點了點頭。
“雖然狀況聽起來不錯,但是仍舊無法掉以輕心呢,”工藤將文件還給總監,微微眯起了眼睛,說,“以後會變成什麼樣子,我們現在都無法預知,組織裡有些人相當聰明,完全不可以輕易小看呢。”
“……”總監看着他沒有說話。
“畢竟被逼到絕路里的貓,也有可能突然變成老虎,在那些傢伙開始反擊之前,還是提高警惕比較好吧?”
“……”
工藤新一抱起了手臂,看着地面默默無語,而在場的其他人互相對視一眼,有些嚴肅地沉落了表情。
……
……
……
“你要不要先休息一下,工藤君?”白馬探打量着工藤新一的臉,問,“你的臉色一直不太好看,還是因爲那顆解藥的關係嗎?”
“……沒事,不用管我,”工藤對白馬探笑了笑說,“那個人說至少要經過一天的時間,眼下的我還早得很呢。”
“……可是……”白馬探的表情裡有些猶豫。
“沒關係,我出去透個氣就好啦!”工藤對着他擺了擺手說。
“……”於是幾個人都默默不語,看着某個少年從他們的身旁路過,房間的門首先被人開啓,隨後又啪地一聲關上了。
“……”直到遠離了在場衆人的視線,工藤新一才卸下了僞裝的表情,他擡手放在自己的心口,又感受到那種灼熱的感覺。
爲了不讓其他人發現自己的異常,工藤新一轉頭進了盥洗室,他看着鏡子裡映着的自己的臉,微微有些咬了咬牙。
距離自己變回工藤新一,已經有了三個小時,而心臟刺痛的感覺時隱時現,這讓他隱隱有些不安起來。
畢竟他不想再變回柯南,不想再變回那個小孩子,他爲此努力了這麼久,不想讓自己的辛苦白費。
“因爲這是最終的解藥,與普通解藥的成分都不同,所以可能會有些副作用,你自己服用的時候要小心。”在柯南離開衆人身邊時,灰原哀曾經這麼告訴過他,“這種藥會消滅你體內的抗體,減少體內細胞的活化,在整個過程中會感覺到有些痛苦,所以你最好還是不要勉強自己。”
“……沒事,放心,我可以忍耐得住,”小偵探看着眼前的灰原,語氣低沉地開口說道,“只要不再變回小孩子的模樣就好,其他的什麼事情都沒有問題。”
“……既然這樣,我也就不再阻止你了,”灰原有些無奈地一笑,看着面前那個人的臉,說,“事情已經到了這種地步,加油啊,工藤君。”
“我會回來的,爲了大家。”柯南語氣肯定地說了一句,轉頭與千影一起離開病房。
工藤選擇在這個時候變回來的原因,是因爲這個身份比較好辦事,沒有人會相信一個小孩子所說的話,所以他要做回真實的自己。
當他帶着SAT的隊員潛入病院時,已經是距離他服下解藥的一個小時以後了,他在天花板上聽見了手槍的聲音,不免感到心頭一震。
黑羽快鬥受了槍傷,這樣下去肯定沒有辦法跑掉,工藤當機立斷地使用了鈕釦型擴音器,將犯人從快斗的身邊引開。
幸好自己趕得及時,沒有讓事情繼續擴大下去,如果黑羽那個傢伙死掉的話,自己可就沒有地方後悔了。
“……哼……”工藤新一咬了咬牙,隱隱露出了一絲苦笑,那個傢伙都已經這麼努力了,自己怎麼可以隨便放鬆。
只是現在身體的狀況,根本不允許自己走上前線,如果變成了組織成員的活靶子,那可就真的得不償失了。
工藤爲了阻止黑羽,對他使用了***,他看到黑羽最後的眼神,無奈中帶有一點幽怨。
其實眼下工藤的心情,與黑羽是完全一樣的,兩個人都不想在沉默中等待,都想要看到事情最後的結局。
“……我開始有些理解你了,黑羽……”工藤新一開口暗暗地說。
“事情到底會變成什麼樣子呢?”他的眼神裡劃過了一絲落寞。
高中生的少年靠在盥洗室的牆上,露出了一點無奈的表情。
命運的齒輪正在一點一點地旋轉着,或許很快就會到達最後的終點。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