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濃霧——真相宛若被籠罩在一片濃霧中，沒有人能辨清方向，暴風雨即將到來……
敢於面對自己的人，不會是懦夫；永遠擁有希望的人，那就是勇士；能夠戰勝自己的人，肯定是強者。這個道理誰都知道，但親身實踐過它的人可的確是少之又少。不過，有一點是顯而易見的，那就是：一生恪守這條準則的人往往是非常成功的。在世界這個充滿矛盾但又有無窮魅力的大舞臺上，是誰也找不出反例的。
“看見了吧，這就是霸主的結局。他也許擁有過人的頭腦，他也許擁有顯赫的背景，他也許擁有大批的跟屁蟲……但卻沒有任何道義可言。當他的能力到達世界的頂峰，就會有一種慾望——統治世界的慾望。但他已經失去了大多數普通人的信任，甚至產生了憎恨。被他傷害過的人會反抗，復仇女神在人們心中燃起熊熊火焰……他最終將付出慘痛的代價。”一對年輕的亞洲學生站在美國紐約曼哈頓世貿大樓遺址邊的“9·11”紀念碑前，感慨着。
公元2001年9月11日，一個讓全世界人都無法忘記的日子。那天，三架飛機被劫持，撞向作爲美國國防部的五角大樓和代表曼哈頓之繁榮的世貿大樓。這起令人髮指的事件是臭名昭著的恐怖組織“基地”發起的，美國爲此攻打了阿富汗——一個被認爲是“基地”據點的小國家，這些都引起了每個人的關注和議論紛紛。許多人都認爲，這起悲劇是美國**自找的，因爲，美國長時間自命爲“國際警察”，掠奪他國財富，干涉他國內政，在國際社會上的專制強硬也是出了名的。亞洲（尤其是西亞）對美國尤其厭惡，就連美國人民本身也對**充滿了疑問。不過，9·11雖然爲許多人出了一口惡氣，但還是殃及無數無辜的人們。21世紀初的地球，表面上堅持“和平與發展”，實則恐怖主義肆虐，危機四伏，一不小心，就會命喪黃泉。
工藤新一就生活在這樣的時代。他只是一個平凡的日本高中生，正在東京帝丹高中上高一。長得還可以，典型的亞洲面孔——黑色的頭髮、黑色的眼睛、黃色的皮膚，並無過人之處，但那眼睛中閃耀的自信與智慧的光芒使他魅力大增——對現在的女孩來說，無才的帥哥已經沒什麼吸引力了。
新一是獨子，他的家族名聲顯赫。父親工藤優作是著名偵探小說家，認真讀完《福爾摩斯探案集》後就寫出了暢銷世界的《暗夜男爵》，他那絕妙的推理、過人的膽識和嚴謹的治學態度成了新一的榜樣。母親工藤有希子曾是揚名好萊塢的影星，婚後就在家相夫教子，性格樂觀開朗，充滿自信，新一就繼承了她的這個特點。因爲經常跟父親去犯罪現場，新一漸漸學會了破案，從小就喜歡一個人玩抓犯人的遊戲。他讀初二時，工藤夫婦爲了工作去了美國，新一就單獨住在米花鎮二號街的別墅裡。
多虧父母過去的教育，新一在學校裡各科成績優異（音樂除外，他是音盲），能力也很強，深得人心。他的足球踢得很好，因爲過去在關東高中聯賽差點被國家隊選走而退出了學校的足球社，專心於學習。
毛利蘭和新一從小在一起長大，如今已從一個精力旺盛的小女孩轉變爲一個溫柔和善的妙齡少女。她的黑髮像瀑布一樣筆直地垂到腰際，看上去很柔弱，內心的堅強與韌性卻是常人難以達到的。
她的家庭並不美滿。父親毛利小五郎曾是一名警察，因爲工作失誤而辭了職，開了家沒生意的“毛利偵探事務所”，有一點點大男子主義。母親妃英理無法忍受小五郎的生活習慣，與他分居，成爲了被稱爲“法庭上的女王”的律師，精明能幹，儼然是個女強人形象。蘭現在和小五郎住在一起，照顧着家裡的一切。
蘭的成績也不錯，承蒙新一教導，刻苦學習，擠進了尖子生的行列。她會空手道，拿過關東區的冠軍，總能把調皮的新一教訓得服服帖帖的。
他們從幼兒園開始就青梅竹馬，有深厚的友誼——事實上他們都互相暗戀着對方。雖然毛利家對新一的所謂“狂妄自大”頗有微詞，但據說工藤夫婦已經秘密決定讓蘭以後成爲他們未來的兒媳了。這次放假，工藤有希子就邀請兩人到美國玩，順便讓他們單獨在一起“增進感情”。
兩人向出口走去，蘭問道：“日本那麼先進，也會發生那樣的情況嗎？”
“也許快了吧，”他說，“但願不是如此。”
他們兩人走出紀念館，突然聽到馬路對面傳來一聲槍響和一陣尖叫，人們紛紛議論起來：
“What’s the matter?”
“[I]Another murder.”
“Did you see who did it?”
“[I]I saw it. A man with silver hair. He was here a second ago.”
“Have you called 911?”
“Of course.”
“我們去看看！”新一興奮地拉着蘭向馬路對面的那具女屍跑去。
“但是新一……”
幾個值勤的警察拉了警戒線，進入了緊張的工作狀態。新一看見那具女屍邊有一個黑色的徽章，便拍了拍一個警察：“There’s something there.”
警察拾起了徽章，眼睛瞪大了：“[I]Vineyard?”
“Vineyard?”新一想起了什麼，“那不是……”
“It’s unusual.”幾個警察嘀咕開了，不一會兒，一個人嚴肅地說：“[I]Call the FBI!”
“怎麼回事？”蘭光顧着看那具屍體了，沒注意聽他們說話。
“多年前，美國聯邦調查局——也就是FBI——捕獲了美國的一個犯罪組織：Vineyard，他們專門製造恐怖事件，不過FBI沒用一顆子彈就讓他們束手就擒了。這就怪了，我記得當時沒有人漏網，而且現在他們應該還在監獄裡面，那這個是哪兒來的？”
兩分鐘後FBI的探員們就來了，爲首的是一個穿黑衣的人，他冷靜地聽了警察的描述，仔細地觀察了現場，環顧着四周，一邊用戴着手套的右手玩弄着那個刻有“Vineyard”的徽章，脣邊浮現出了一絲微笑：“果然。”
“他是日本人？”新一觀察着那個人。
那個探員轉身輕聲對另一個探員說：“I want to visit [I]Sharon Vineyard.”
“But sir, that woman went to Japan yesterday.”
“[I]That’s a lie. Tell them to clean here and calm the people. I’ll go back to Japan with Judy Starin next week.”
“Yes, sir.”
那人把徽章放進口袋，帶着幾個探員離開了。新一疑惑地看着他們遠去的背影，屍體被搬走了，血跡也擦乾淨了……大街上回到了剛纔的熱鬧中。
“那個探員真奇怪……啊，我們要遲到了，我媽肯定又囉嗦半天，我們走吧，蘭。”新一說着，帶蘭離開了。
路邊，一個金髮碧眼的女子微笑着在本子上劃掉了一個名字，在手機上寫道：“[I]OK, [I]Boss.”
開始下雨了，不時有標着“FBI”的警車呼嘯着從他們身邊急速開過，周圍的人們的嘴裡似乎總在說着同一個詞：“Murder”。蘭問道：“今天的紐約怎麼啦？”
新一聽着時近時遠的警笛聲：“我也不知道，也許是連環殺人案吧。”
一輛紅色跑車向他們開來，工藤有希子坐在駕駛座上生氣地說：“新一，你們去哪兒了？我們快遲到了！”
“我們在回來的時候遇上案子了。”
“那個有精神病的殺人狂嗎？抓住了嗎？”有希子緊張起來。
“沒有。”
有希子打開了門：“上來吧，我們得快去接Sharon，說好要帶我們去劇院的。最近出門，總要小心些。”
一輛黑車正急速在馬路上行駛，Judy Starin在車裡問：“Is that guy really Sharon Vineyard?”
赤井秀一（剛剛的那個探員）答道：“Of course, Judy. She killed those people just because she wanted to kill me. I am her strongest enemy now, I guess. But we will catch her soon, won’t we?”
“What a terrible woman! I hate her. She killed my parents 19 years ago. She doesn’t know I’m still alive now and I’m an agent in FBI.”
“Sharon Vineyard, I mean Vermouth, isn’t a human-being, but a demon. Well, I know where she is. It won’t be wrong.”
秀一開着車來到一條小路上：“她在這裡……Judy，叫人封鎖這條路。我們在這裡等她。”
Judy愣了一下，聽懂了秀一的日語：“是！”
……
五小時後。Sharon Vineyard走進一間倉庫裡，剛要拿出易容工具，手機響了。她拿出來一看，是有希子的電話號碼。“Shit!”她吁了口氣，用平時的聲音平靜地說，“有希子嗎？”
“Sharon，西斯被蘿絲殺了！”有希子的聲音清脆地傳來。
Sharon高興地拿下了眼鏡：“是嗎？噢，我知道了。你們都還好吧！”
“是。你到底在哪裡啊？那個殺人狂還逍遙法外呢，小心點！”
“我有事，明天再與你聯繫吧。”她掛上了電話，看着外面大雨中的紐約，想：“有希子，如果我告訴你……我就是那個‘殺人狂’呢？”
新一和蘭乘着出租車路過倉庫。“把窗關上吧，蘭，你的感冒還沒好呢！”新一迎着冷風對蘭大聲抱怨道。
“我已經痊癒了！而且我想看看紐約的夜景……”
“但是雨飄進來，椅子溼掉，司機師傅會很頭痛的。”
“放心，我會用手帕把溼的地方擦乾淨後再下車……”蘭拿出Sharon剛纔送給她的白手帕說，突然，手帕被風吹走了……
司機把車停下，新一和蘭走下車，卻沒有看見手帕在哪裡。“算了，這只是手帕而已。”新一先打退堂鼓，他知道女孩子在這種小事上是很斤斤計較的。
果然，蘭說：“但那是Sharon送給我的……”
新一瞥見不遠處倉庫的二樓鉤着什麼白色的東西：“在那裡呢，我去幫你拿回來，你乖乖地站在這裡啊！”說着就跑了。
蘭站在原地，突然，秀一筆直地站在了她面前，手槍拿在手裡。他告訴她殺人狂正在這附近後，嚴肅地說：“你立刻從這個地方消失吧！”
“但我的朋友還在……”
秀一已經走遠了。“不行，我得去通知新一……”她走進了倉庫裡。地上有斑斑血跡。她戰慄了一下，走上露天的樓梯。她覺得不太舒服。這時，一個銀髮老人衝了下來，他滿臉皺紋，但卻步履矯健。蘭擡起頭，驚恐地呆住了，想起秀一剛剛的話：“那殺手有一頭銀髮……”
“蘭，快逃！”新一的聲音從樓上傳來，他要下來救她已經來不及了，只能喊着，“他就是那個殺人狂！”
老人停了下來，從懷裡掏出手槍和***，對蘭獰笑着說：“哼，他說得不錯，小妞。我好不容易逃到這裡來，居然被那個小鬼發現了。要恨，就去恨爲你準備了這種結果的上帝吧！”
新一還在喊些什麼，蘭的頭腦卻一片空白。這時，老人一個踉蹌，竟從樓梯上翻了下去，***掉了下去：“完了……”
一隻溫暖的小手抓住了他的胳膊，蘭大喊道：“你在幹什麼啊！堅持住！下雨我的手會……”她用力拉，但沒有用，快要筋疲力盡時，新一也抓住了他的手臂。
老人跳了上來：“爲什麼……爲什麼要救我？”
新一微笑着說：“我不知道你殺人的理由，但人救人，是不需要理由的。”
蘭頓時昏倒在地上，她的額頭很燙。新一搖着她，但也無濟於事。
老人想乘機殺了他們倆，新一已經把蘭抱了起來，回過頭，對他說：“如果你開槍，抓你的人就會知道你在這裡。而且以我目前的情況看，是無法抓你的。因此，我就當作沒有這回事。如果下次你被我碰到，我可不會輕饒你，你罪狀累累，我會讓你下地獄的，你可要做好心理準備。”
老人的手垂下了，目送着抱着蘭的新一遠去，始終沒有開槍。許久，他才跌跌撞撞地走下樓，卻看見秀一一個人正站在路口。
“Fuck it!”他罵道，“今天盡是倒黴事！”他向地窖逃去。
秀一已經看見了他，笑了，從容地開了槍……
一週後。
……Gin，我真是倒黴，不但沒有順利殺害赤井秀一，還被他打斷一根肋骨。他手頭有許多我們組織的資料，我裝成老頭子連殺十個人，留下Vineyard的徽章，就是爲了引他出來單挑，沒想到居然差點墜樓而死！養好傷我就回去，老闆會怎麼想？真難以想象。你自己也當心點。對了，要是你有空，可以來一次紐約嗎？有些東西請你幫我帶回東京去，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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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活該。”Gin查了查組織的成員檔案庫，發現自己今年還沒坐過飛機，可以乘5次頭等艙和25次經濟艙，便登記了一個東京直飛紐約的經濟艙座位。Vermouth總是死心塌地地幫老闆做事，這讓她的Muller家族對她很不滿意。去年Martini去世前，對他說的話至今還在他的耳邊縈繞着……
[I]Gin[I]正低頭站在[I]Martini[I]的病牀前，雖然過去有再多的爭執，但到現在[I]Gin[I]還是回到了他身邊，畢竟，[I]Martini[I]需要他。[I]
[I]Martini[I]在病牀上困難地呼吸着，自從上次心臟病發後，他就變得脆弱，不堪一擊，[I]Gin[I]從他身上絲毫看不出當年“日本黑道的拿破崙”的影子。這時，他聲音微弱地說：“兒子……看來，我快撐不住了。”[I]
[I]Gin[I]沒有吭聲，依舊低着頭。[I]
[I]“我死以後，財產都是你的了，房子、車子……全部都給你。我妹妹過得很好，不必給她留一份。”[I]
[I]“是，爸爸。”[I]
[I]“對待在美國讀書的[I]Sherry[I]，要像對待自己的親妹妹一樣，平時也多關心一下明美，雖然不是組織的人，但畢竟是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的。”[I]
[I]“是，爸爸。”[I]
[I]“你要繼續努力下去，不要放棄學習，這樣才能在組織裡過得長久，用你的學識和能力把周圍的人牢牢地團結在身邊，控制住你的脾氣和情緒。”[I]
[I]“是，爸爸。”[I]
[I]“在組織裡，要學會下狠心，不要因爲個人因素優柔寡斷，瞻前顧後。”[I]
[I]“是，爸爸。”[I]
[I]“遇到喜歡的女孩子，沒有結婚前不要越軌，多徵求前輩的意見，不能操之過急。對愛情要專一，永遠別讓你喜歡的女孩子傷心。”[I]
[I]“是，爸爸。”[I]
[I]“永遠不要安於現狀啊，兒子。你的爺爺是老闆的軍師，我也是老闆的軍師，但[I]Muller[I]家族決不是生來就爲別人做軍師的。你一定要打破這個輪迴啊！”[I]
[I]“您是指……把老闆顛覆掉嗎？”[I]Gin[I]不解地問。[I]
[I]“不，我沒有叫你顛覆，其實，還有更好的辦法。”[I]
[I]Martini[I]不再說話了，[I]Gin[I]一直陪在他身邊，[I]15[I]分鐘後，[I]Martini[I]在睡夢中悄然辭世……[I]
“‘更好的辦法’到底是什麼呢？”Gin苦苦思索着，邊心不在焉地寫他的論文。這時，一陣急促的手機鈴聲傳來，他知道那是組織的人打來的，便拿起手機，用慣有的冷酷口吻說：“喂，我是Gin。”
“Gin！”他聽到一個着急萬分的女聲，意識到那是手下Chianti，“不好了，出事了！”
“怎麼了？”他不慌不忙地問。
“在杯戶公園旁邊的那條路上，我們的人和Gorgon的人打起來了！”
“什麼？”Gin驚愕地大聲說，“怎麼可能？”
“人事部下面不是有幫派管理局嗎？他們奉老闆之命吞併Gorgon，向行爲部要了一點人……”
“我怎麼沒聽說過？”
“但是Tokay說……”
“這事以後再說吧，你們那邊的情況呢？”
“警方已經來了，但他們不敢動。Gorgon那邊似乎善於打巷戰，所以被他們佔了優勢。現在有2個人死了，5個人受重傷。”
“再堅持一會兒，”Gin已經套上了他的外套，把手槍和鑰匙塞進口袋裡，“我就來。”他戴上帽子，疾步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