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沒有預兆的相逢·集結的名偵探】
一道光打在快斗的臉上,於是他很不意外地被驚醒了。
最近的他出乎意料地淺眠,睡眠質量也不算太好。
快鬥起身揉了揉腦袋,看見自己身上蓋着的毛毯。
感情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睡着了,就在博士家的沙發上過了一夜。
“嘛,黑羽,你起來了啊。”背後傳來了柯南的聲音。
快鬥不太清醒地往身後一瞥,看見從地下室裡走出來的小偵探。
“……早……”快鬥對他打了聲招呼,轉回頭去打了個哈欠。
完全沒想好自己要幹什麼,就這麼發着呆保持沉默。
柯南伸出了五個指頭,在他的眼前晃了晃。
快鬥被晃得有些心煩,一把將他的爪子打開。
“走開啦,名偵探……”快鬥說着又打了個哈欠。
不知是起牀氣還是什麼原因,總之他沒心情陪他玩兒。
“唉,我算是服了你了~”柯南半月眼狀吐槽一句。
自己真是無法把眼前的傢伙,與怪盜基德聯繫起來。
這傢伙的臉色一如既往的差,這樣下去真的沒關係嗎?
好歹也是合作的雙方,柯南不免有些擔心起來。
快鬥摸出了兜裡的便攜,打算看看現在的時間。
當便攜完全開機之後,無數的短信涌了進來。
除了與柯南聯繫以外,其他的時間都絕對關機。
於是快鬥瞄着短信的數目,默默冒出了一滴冷汗。
不是青子就是白馬,不是死黨就是老媽,反正短信的發件人,絕對逃不出這幾個選項。
快鬥撐着臉看着便攜,默然地按着翻頁鍵,漸漸地有些沒了耐心,擡手重新將便攜關機。
快鬥起身走進了盥洗室,隨手關上了身後的門。
經過涼水的刺激之後,整個人才相對清醒過來。
換了身衣服外帶梳理了頭髮,完全沒有了頹廢的模樣。
快鬥看着鏡中的自己,隨即翹起嘴角笑了一笑。
“好,復活了!”他握緊拳頭露出了得意的笑臉。
他每天都這般告誡自己,一定要保持良好的情緒。
於是每天早晨梳洗的時候,快鬥都暗暗給自己打氣。
從父親死去的那一刻起,就一直保持着這個習慣。
柯南看着從浴室出來的快鬥,覺得他好像變了個人一般。
剛纔還是一臉頹唐的樣子,在一瞬之間蕩然無存。
這傢伙到底用了什麼方法,將各種陰影全都清掃不見?
或許只是因爲那張撲克臉,隱藏了他原本應有的表情。
“那位小小姐還在忙着嗎?”快鬥瞅了一眼旁邊的地下室。
“她一直想得到這個東西,估計不會輕易放手了。”小偵探對他擺了擺頭,眼神平淡地看着他說。
“那麼博士又去哪裡了?”快鬥眨眨眼看着他問。
“參加什麼新成果的發佈典禮。”柯南攤手聳了聳肩。
“他又發明出什麼古怪的東西來了?”快鬥抽搐了兩下嘴角。
“這種問題我怎麼知道。”柯南翻了個大白眼說。
“總之不是足球什麼的就好。”快鬥還是有些心有餘悸。
“看來你還真是被搞怕了啊。”柯南露出一點狡黠的笑意。
“話說回來,那些資料,”快鬥看着小偵探的臉問,“有多少已經能夠確定下來?伯父留下的檔案有用嗎?”
“檔案有用倒是有用,但是用處不算太大,”小偵探緩緩搖了搖頭,表情中沒有絲毫變化,“畢竟老爸一直在國外,有些東西不可能留在家裡,那些資料包含的秘密太多,一時半會兒還無法解開。”
“難道真的要去問我老爸本人了嗎……”快鬥有些皺起了眉頭。
“或許你問他他也不會告訴你。”柯南直接給他潑了盆冷水。
“唉~那倒也是,”快鬥一屁股坐在沙發上,說,“他本來就不主張我對抗組織,要不是上次被GIN給重傷,我也不會下定決心,與你聯手開始調查。”想想老爸當時的話語,完全沒有回絕的餘地,快鬥無奈地撇了撇嘴角,想着到底應該怎麼辦纔好。
“……”小偵探看着快斗的表情,保持沉默沒有說話。
“話說,名偵探,我們去吃點東西吧,”快鬥想想眼下的時間,開口對他提了個建議,“我的血糖值下降的話,腦子可就變得不靈光了呢,還是先想辦法填飽肚子,再看看還有什麼其他的辦法吧。”
“你的這句話很似曾相識。”柯南挑眉笑了一下說。
“既然如此,就快點走啦!”快鬥直接開始催促起來。
“嘛,也好,冰箱裡已經沒存貨了,”小偵探看了一眼廚房的冰箱,冷藏室裡面空空蕩蕩,“那就正好去一趟超市,買點這幾天要吃的東西,反正已經跟學校請過假了,就把注意力完全放在這方面上。”
“需要問問那位小姐要什麼嗎?”快鬥指了指地下室的門說。
“她應該沒空理會這種問題,給她帶點食物回來好了。”柯南看了地下室一眼,隨即平淡地迴應一句。
“瞭解~”快鬥了然地點了點頭,將黑色的棒球帽扣在腦袋上,小偵探在桌旁拿了鑰匙,與快鬥一起鎖門離開。
“吶,名偵探,”快鬥看着前方兩手插兜,“剛纔我看到了老媽發的短信,說我老爸已經醒過來了。”
“那你還在這裡悠哉悠哉的?!”小偵探直接對他吼了起來。
“我不知道應該怎麼跟他說纔好,”快鬥完全沒低頭看他,話語沉悶地開口說道,“要我跟他說明物證都已經找到了嗎?按照老爸的脾氣來看,他不罵死我纔怪呢。”
“……”
“而且我那位美麗的老媽,八成都已經把事情告訴他了,”快鬥微微翹起了嘴角,露出了意味不明的表情,“老爸估計也知道我會這麼做,我還是不要過去自討沒趣了。”
“……”小偵探看着快斗的臉,意料之中地沒有說話。
黑羽快鬥這個傢伙,有時候真的讓人琢磨不透。
“不過你手機一直關機的話,他們不會着急的嗎?”柯南對他眨了眨眼睛,有些疑惑地開口發問。
“剛剛回復了一個OK給她,應該已經沒問題了吧。”快鬥低頭看了他一眼,默默擡手聳了聳肩。
“……呵呵,呵呵呵呵……”柯南暗暗地抽起嘴角,露出了一絲無奈的假笑。
眼前這個一貫大膽的傢伙,真不知道應該怎麼說纔好。
於是一大一小的兩個身影,漸漸消失在街道盡頭的拐角。
而某個人正在遠處看着他們,眼鏡上反射出雪亮的光芒。
……
……
……
白馬探拿着手中的事件簿,在街道上默默地單手插兜。
他看了一眼具體的地理位置,兩旁的建築物都有些陌生。
他掏出便攜聯上網絡,打開了衛星的定位地圖。
看來與自己要尋找的地方,還有一點短暫的距離。
白馬以出門散步爲藉口,暫且脫離了父親的監視。
他一個人來到了米花町,尋找從資料上看到的位置。
那位工藤先生的住址,看起來也並不是那麼好找。
白馬只是想確定什麼,所以纔過來尋找線索。
白馬一直在心中猜測,工藤和黑羽在同一個地方。
如果他們也有共同的目的,或許也就有了合作的理由。
怪盜基德於昨晚出現,說明眼下的情形還不算太差。
不過這也有可能是一個信號,有什麼行動正在展開。
白馬站在工藤家門口,啪地一聲合上了事件簿。
他打量着眼前寬敞的別墅,有些暗暗地沉落了眼神。
大門的門閂上沒有灰塵,有人曾在不久之前進來過。
院子裡也相對整潔,完全沒有凌亂的痕跡。
——失蹤了六個月的工藤新一,應該不會頻繁地出現在這裡。
——工藤夫婦一直在國外,也不可能長時間地回到家中。
——按照常理也就是說,不會有人進入這裡纔對。
——門鎖沒有被破壞的跡象,只有用鑰匙開門的解釋。
白馬探不語單手托腮,對着工藤家大門發了半晌的呆。
他唯一的線索只有這裡,除此之外再沒有其他辦法。
雖然他知道全部的信息,但是眼下他做不了任何事情。
所以他想前來碰碰運氣,就算巧合的機率只有百分之十。
“吶、大哥哥,你在這裡做什麼啊?”
身後傳來了稚嫩的聲音,白馬的表情愣了一下。
他低頭看着腳邊的人,看到了紅領結和黑框眼鏡。
他在腦海裡思索一陣,隨即突然明白過來。
“這不是江戶川柯南嗎?”白馬蹲下身去看他,“沒想到竟然在這裡碰到你,自從偵探甲子園以後就再沒有見過面呢。”
“好久不見,白馬哥哥!”柯南裝出了無害的笑臉,他對着白馬打了個招呼,露出了萬般純真的表情。
“你怎麼一個人呆在這裡?你家住在這附近嗎?”白馬向四周觀望一陣,看到了阿笠博士的研究所。
“我只是剛好路過這裡,看到白馬哥哥站在這裡而已啦。”柯南已經駕輕就熟,連說謊都做到了面不改色。
“……”白馬看了柯南一眼,目光裡有一種懷疑的成分,但他並沒有過多表露,只是撐起手臂站起身來。
“吶、這裡不是新一哥哥的家麼?”小偵探歪着腦袋開口發問,“白馬哥哥找他有什麼事?新一哥哥好久都不在家了。”
“你也知道他住在這裡啊,”白馬捕捉到了細小的信息,“看來你和那位熱血的偵探,都與那位工藤很熟悉呢。”
“啊……哈哈,因爲新一哥哥以前經常教我推理嘛……”眼瞧着可能就要露餡,柯南露出了促狹的笑臉。
“原來如此,這也難怪……”白馬笑了一笑轉回頭去。
“……”小偵探看着他的表情,皺起眉頭沒有說話。
白馬怎麼會出現在這裡,他與自己可沒有半點交集。
他不可能知道黑羽在這裡,他完全沒有知道的理由。
但是眼下的各種情況,根本就沒有辦法說得通。
“我在找一個與工藤長得很像的人,”白馬看着旁邊單手插兜,“他於前幾天突然失蹤了,沒有人知道他在哪裡。”
“與新一哥哥長得很像的人?”柯南的眼神猛然一震。
“看着他們的對比照片,我還真以爲他們是孿生兄弟,”白馬翹起了一絲嘴角,對着柯南攤開了手說,“只是那位工藤也早就失蹤了,我可是連一點線索都沒有了。”
“……”
“那兩個人的情況基本相似,所以我想到這裡查找線索,”白馬看着工藤家的大門,露出了一點平淡的笑容,說,“畢竟兩個長得很像的人同時消失,這不能不引起我的懷疑。”
“……”
“只是連這裡也找不到的話,那我可就真的沒有辦法了。”白馬收回手去嘆了一聲,有些無奈地轉回了眼去,“我本來是想碰碰運氣,看能不能找到那位工藤新一,我可是得到了不少情報,想與他好好交流一下呢。”
“……什麼情報?”小偵探不自主地開口問了。
“你有興趣知道嗎?”白馬回過頭來看他的臉。
“啊……那個……我可以打電話告訴新一哥哥的……”柯南冒出了一滴冷汗,默默地鄙視自己這張嘴。
“咦……可以聯繫得上麼?”白馬探的表情有些懷疑,“也就是說,那位工藤並不是失蹤了?”
“那、那是因爲,新一哥哥在查一件很重要的案子啦……”越說越覺得不對頭,柯南隱約感到大事不妙了。
“……我建議你最好還是說實話,”白馬的目光變得深邃起來,“這件事情可是非同小可,按照我的推測來看,他們兩個可能在一起查那件案子。”
“……誒?!”小偵探的表情一怔。
“雖然我不知道黑羽和工藤的事情,但是他們父輩的事情我可都是知道了,如果你真的想知道那些情報的話,最好還是將真實的情況告訴我。”白馬看着柯南的臉,表情裡沒有半點猶豫。
“……什、什麼真實的情況啦……”柯南揉着腦袋裝傻賠笑,“我怎麼知道新一哥哥在幹什麼呢?並且我也完全不認識,白馬哥哥所說的那個人啊……”
——慘了,今天的白馬,怎麼變得這麼厲害……
柯南在裝傻的同時,心裡也暗暗敲起了鼓。
我們兩個人的父輩的事情,到底是個什麼情況?
難道說白馬已經涉足其中,他早就知道他們幹了什麼?
一直在暗處觀望的快鬥,也不免暗暗咬緊了牙關。
白馬這個傢伙在幹什麼,他竟然已經開始調查了嗎?
明明不想把他拖下水,可這傢伙卻固執地往泥潭裡跳。
萬一搭上了他的性命,自己可就沒地方後悔了。
“我所猜測的真實的情況,”白馬再次蹲下身來,單手搭上柯南的肩膀,“雖然我自己也不太確信,但是目前也只能這樣解釋,”他打量了一下週圍的情況,看見附近沒有其他的人,隨即他再度轉過眼來,對着柯南暗暗地說,“那位消失的名偵探工藤新一,其實就是你吧,江戶川柯南?”
“……!!”柯南的表情頓時凝固了。
“雖然一切都只是猜測,但我也發現了些許疑點,”白馬打量着柯南的臉色,緩緩翹起嘴角笑了笑說,“我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是在烏丸蓮耶的黃昏之館,當時我就覺得你很聰明,完全不像一個小孩子。後來就是偵探甲子園,工藤新一併沒有出現,來的那個偵探反而是你,與那個熱血的偵探一起。”
“……”
“我一直在國外奔波,大多數時間都不在日本,而且因爲那個傢伙的事情,沒有怎麼太多考慮,”白馬看着柯南的眼睛,目光裡完全沒有懷疑,“要不是因爲那傢伙失蹤,我也不會前來找你,你們倆的疑點太過相似,讓我猜測你們兩個應該在一起。”
“……”
“所以我才說,我只是過來碰碰運氣,如果我的猜測有誤的話,我所做的一切也就白費了。”白馬探拍拍柯南的肩膀,而柯南的表情很是僵硬,白馬指着工藤家的大鐵門,帶有笑意地解釋說道,“我剛剛一直在觀察這裡,發現門閂上有人打開的痕跡,但卻並不是惡意破壞,所以我考慮到有人拿着鑰匙。而一般擁有鑰匙的人,只能是房主和親近的人,所以我想要賭一把的時候,正好看到了出現在面前的你。”
“……”
“身邊有了失蹤很久的人,不可能還這麼若無其事,而且你剛纔吞吞吐吐,甚至還前言不搭後語。我就在想是否真的是這樣,名偵探之所以消失的原因,因爲他已經變成了另一個人,而那個人的身份就是你。”
“……”
“當然,你也可以說我的推理是錯的,”白馬重新站起身來,看着柯南雙手插兜,“因爲沒有人會相信七歲的小孩是高中生,而且人體變小的事情,在醫學上還沒有考證,但是我也做了部分的功課,對比了工藤與江戶川的照片,尤其是小時候的外表,兩個人幾乎一模一樣。”
“……”
“如果需要更準確的證明,我也可以去你的高中和小學,只要取得工藤和你的指紋,就可以鑑別你們是否是同一個人。”
“……”
“從這些方面的結果來看,我更加打定了來找你的決心,即使希望萬般渺茫,我也不能放棄尋找。”
“……”
“因爲我也是事情的知情者,觸及真相只在一念之間,我們或許能成爲新一代的同盟者,遵循着我們父親的腳步。”
“……你在說……我們的父親嗎……”柯南看着白馬的眼睛,緩緩開口吐出一句。
“你終於想要承認了嗎?”白馬露出一絲無奈的笑容。
“……”小偵探閉着嘴沒有說話。
“不想說的話,那就算了。”白馬攤開手轉過身去。
就在他打算走開的時候,一陣逆風突然颳了過來。
隨即他的脊背狠狠一痛,被人猛地推到了牆上。
白馬探吃痛地眯起眼睛,看見眼前的人拽着自己的衣領。
那人戴着一頂黑色的棒球帽,帽子下的面孔萬般熟悉。
“你夠了……白馬探,”那人死死拽起他的衣領說,“沒想到你會出現在這裡,我告訴你你夠了!!”
“……黑……羽?”白馬聽言猛然一驚,擡眼對上黑羽憤怒的表情。
“你知道本大爺關掉手機切斷聯繫連課也不上跑到這裡來是爲了幹什麼嗎?!”黑羽快鬥怒火中燒,抓緊白馬探的領子就是一陣怒吼,“什麼都不知道的傢伙,連自己所處的狀況都搞不清楚嗎?!”
“喂,黑羽!”看着黑羽有一拳打下去的衝動,小偵探趕緊上前拽住他的胳膊。
“你這個白癡,爲什麼要跟隨調查,爲什麼要來到這裡?你知不知道你現在到底面對着什麼?!”黑羽咬牙看着白馬探的臉,嘴角微微有些抽搐,“明明不想讓更多人知道,明明不能讓更多人蔘與進來了,偏偏你!!……你這個混蛋,爲什麼要這麼做?!”
“那不是我應該問你的問題麼?”白馬探掙開黑羽的手,表情淡淡地整理了一下衣領。
“……”黑羽快鬥一時語塞,不知道應該怎麼說纔好。
小偵探拽着黑羽的手臂,發現他的身體在微微顫抖。
“……算我求你了白馬,回去吧,別再管這件案子了,”完全崩潰了撲克臉,黑羽的表情有些沉落,“你也知道這是相當危險的事情,既然如此,就不要再繼續調查了。”
“憑什麼?”白馬看着他開口發問,“給我一個停止調查的理由。”
“因爲這件事情與你根本就沒有半點關係!!”黑羽直接對他開始吼了。
“黑羽,你小聲點,小聲點……”柯南在旁邊做了個噓的手勢。
“……”一把甩開了小偵探的手,黑羽轉身扭過頭去,用帽檐擋住自己的臉,固執地不去看白馬所在的方向。
“看來這巧合的百分之十,概率還應該更高一點。”白馬有些無奈地攤開手說。
“我們幾個見面的概率,本來就應該是零。”黑羽背對着他暗暗開口。
“……”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小偵探默默地望着旁邊。
正在三個人沉默的時候,傳來了便攜電話的鈴聲。
柯南面無表情地走到旁邊,掏出便攜看着上面的屏幕。
屏幕上出現的四個字符,分明就是服部平次。
那個傢伙又怎麼了?小偵探緩緩皺了皺眉。
黑羽轉頭看了他一眼,看着他按下了接聽鍵。
“喂,服部,是我……什麼?!你已經到東京了?!”小偵探猛然一聲大叫,白馬和黑羽互相對望一眼。
“你有什麼好驚訝的,工藤?”服部在對面撇了撇嘴,說,“我可是爲了某些事情,專門飛往東京來的。”
“笨蛋!有什麼事不能在電話裡說,非要跑到東京來找我?!”小偵探有些氣急敗壞,對着便攜開始吼了起來。
“總之與你見了面再說!”服部毫不客氣地掛斷了電話。
“喂服部,喂,喂!!”話筒裡只留下了佔線的聲音。
柯南將便攜放回衣兜,一臉嚴肅地轉回了頭去。
“是那個熱血的名偵探嗎?”白馬有些驚奇地問了一句。
“看來事情還真是不巧呢。”黑羽壓低帽檐冷笑一聲。
“只要不是爲了同一件事情就好。”柯南將眼神望向了地面。
“現在也只好但願如此了。”黑羽漠然地開口迴應。
三位名偵探與名怪盜,不約而同地在同一個地點,爲了某些共同的目的,重新再度聚在了一起。
只是局勢不爲所控,有太多偶然與不確定因素,四位年紀相仿的少年,他們又會發生怎樣的故事呢?
工藤家附近的某個牆角,有一個身着風衣的人,他看着遠處的三個少年,臉上的鏡片閃現出銀光。
隨即他暗暗回過頭去,從兜裡掏出自己的便攜,噼啪地按下幾個按鈕,打出一段簡短的文字。
「要是不快點好起來的話,兒子們可就要造反了哦。」
他隨手按下了發送鍵,不語默默嚴肅了表情。
……
……
…… 【29 少年偵探們的集結】
“喲,工藤,這裡就是你家嗎?”服部平次穿着校服,揹着個包看着腳邊的柯南,說,“沒想到竟然有這麼大,真不愧是有錢人家的房子啊。”
“你說什麼呢,白癡,”柯南直接拋給他一個大白眼,“話說你到底是爲了什麼,竟然逃課從大阪飛到東京?”
“嘛,本來和葉那女人也想過來的,結果她沒好意思逃課,於是就拜託我來問,”服部露出了狡猾的笑臉,推開大門走進玄關說,“其他的什麼事進去了再說,你總不可能把我關在外面對吧?”
“……喂,你啊……”小偵探默默地抽了兩下嘴角。
服部跟着柯南換了鞋子,首先邁進了屋裡的客廳,當他看到眼前的白馬探時,臉上的表情有些一愣。
“怎麼會是你這個傢伙……”服部看了白馬一眼,隨即低下頭跟柯南咬耳朵,“喂,我剛剛叫的可是工藤啊,這個樣子真的沒有關係嗎?”
“……沒關係,”柯南緩緩搖了搖頭說,“反正已經瞞不住了,他們也不是會泄露出去的人。”
“你竟然讓其他的人知道了?!”服部平次不出意外地一聲大吼。
“……你吵死了……”小偵探半月眼狀說了一句。
“沒想到竟然會告訴你這個傢伙,”服部平次的眉毛上挑,隱隱有些不爽的語氣,“名偵探的海外代表,幾個月沒見,別來無恙啊?”
“你的語氣還是讓人一如既往的不舒服,”白馬探闔眼抱着手臂說,“你這幾個月看起來也沒什麼改變,仍舊是那個熱血的關西偵探。”
“嘛~嘛,託你的福託你的福,”服部衝着他攤開了手說,“如今每一次踏進命案現場都會想起你說的話,這真是快成爲我的夢魘了呢。”
“彼此彼此啊,熱血偵探,”白馬探回敬地笑了笑說,“我也一直在進行改進,想把小偷等於犯人的公式完全從腦海中清除掉啊。”
“我說……你們兩個……”竟然一見面就開始擡槓,柯南已經表示無奈了。
“……”而黑羽快鬥背對着他們,自顧自地擺弄着手頭的竊聽器。
“話說回來,這又是誰?”平次對黑羽表現出了興趣。
快鬥拋過去一個斜眼,服部就直接愣住了。
“工工工工……工藤?!”服部指着黑羽開口大叫,“你你你你不是在這裡嗎?!那這個小鬼又是誰?!”
“你說錯了,我可不是工藤新一。”快鬥緩緩將耳機摘下,露出了怪盜特有的表情,“到底還要我解釋多少遍,不要把我跟那個名偵探混在一起。”
“……咦……咦?”服部看着眼前的黑羽,再看看腳邊站着的柯南,眼睛有些不自然地放大,面部表情都糾結在了一起。
“笨蛋,我纔是工藤新一啦!”柯南翻起了半月眼,對着平次吼了一句。
“……那……那他是誰?”服部平次再一次愣住了。
“初次見面,不,應該是見過很多次面,”快斗的眼神裡透着囂張,單手插兜轉過身來,說,“我是黑羽快鬥,請多指教。”
“黑羽……快鬥?”服部在腦海裡打了個問號,“我說,你那個討人厭的表情是怎麼了?”
“真不好意思,我心情不好。”快鬥冷冷迴應了一聲,黑着臉重新轉回身去。
“你這傢伙還真是……”服部的手背上暴起了青筋,要不是他長得和工藤很像,他早就一拳頭打下去了。
“好了,服部,別惹他了,”小偵探對着他擺了擺手說,“那傢伙現在正心煩着呢,就讓他一個人安靜會兒吧。”
“你幹嘛這麼護着他?”平次衝着黑羽撇了撇嘴說,“那個一臉臭屁的傢伙,就連名字也那麼奇怪,居然起了個怪盜的名字,是不是想當怪盜基德啊?”
“……”白馬跟平次對視一眼,平次看見他的目光深邃。
白馬探什麼都沒有說,只是單手拍了拍快斗的肩膀。
“……喂,怎麼回事,幹嘛都用那種表情看着我?”平次完全不清楚狀況,莫名地用食指撓了撓臉。
白馬和柯南都還未開口,就看見兩隻鴿子從窗口飛了進來。
“哼,說得沒錯,”黑羽快鬥緩緩起身,對着鴿子伸出了手臂,“我也不想成爲怪盜基德,卻從一開始就被安上了怪盜的名字呢。”
“你這是什麼意思啊?!”平次的表情有些微怒。
“他本來就是怪盜基德。”小偵探看着快鬥低沉地說。
“什、什麼?!”服部平次一聲大喊,“這個傢伙竟然就是……?!”
快鬥一手託着鴿子,另一手撫摸着鴿子的羽毛,服部愣愣地看着他的表情,突然好像理解了什麼。
“喂,我說你啊!”服部對着他握起了拳頭,“你閒得沒有事情幹是吧,變裝成工藤的樣子想要幹什麼?!”
“……”快鬥頂着撲克臉沒有說話,可其他人分明看見他喉嚨一緊,長久以來的忍耐讓他保持冷靜,不到萬不得已絕對不表現出怒氣。
“請把你的語氣放尊重點,熱血偵探,”白馬探擋在快鬥身前,看着服部的表情很是嚴肅,“我想請你認清楚一點,黑羽君本來就長這個樣子,好歹也是他的同班同學,這種事情只有我最清楚。”
“……誒?”原本想借此出氣的服部,沒想到被白馬將了一軍,他看看白馬再看看柯南,小偵探默默對他點了點頭。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平次有些繞不過彎來,突然有些不知所措,他莫名其妙地攤開兩手,氣氛一下子變得僵硬起來。
“哼,我怎麼知道是怎麼回事,”快鬥將鴿子放在肩頭,不屑的眼神瞟向窗外,“可能是上輩子折翼的親生兄弟吧,這種事情誰會知道啊。”
“……”站在身後的三人聞言,各自露出了糾結的表情,黑羽轉回頭去冷冷一笑,不屑中帶有一絲苦澀。
“大概只有我們的老爸知道了吧……”他對着柯南暗暗地說。
“……”柯南看着他沒有說話。
“於是,要怎麼辦呢,名偵探?”快鬥對他攤開了手說,“所有的人都到齊了,也該問問到底是爲了什麼事情而來的吧?”
“……嘛,那倒也是,”小偵探無奈地聳了聳肩,說,“不過你這傢伙這個樣子真的沒問題嗎?剛剛得知了不算太好的事情吧?”
“與眼前的情況比起來的話,那些東西就根本不算什麼了,”快鬥將手指伸至肩頭,逗弄着自家的白鴿子,說,“反正她總有一天會知道真相的,不是嗎?”
“……”
“如果一開始就是既定的結局的話,再怎麼苦惱也沒有用呢。”黑羽快鬥露齒一笑,臉上恢復了自信的表情,“有些秘密不可能永遠成謎,總有一天會暴露在光明之中的。”
“……你這個傢伙啊……”看着他超常迅速的變臉,柯南完全無話可說,他一邊想着真是敗給他了,一邊將話題轉向了平次。
“說吧,服部,”小偵探嘆一口氣雙手插兜,“連課也不上就跑到這裡來,到底是爲了什麼事?”
“咦?……啊,是這樣的,”服部起先撓了撓頭,愣了半天才反應過來,“我還是比較在意昨天晚上的事情,所以就急忙趕過來問你了。”
“你說的事情,不會又是你父親提到我什麼的吧?”柯南翻起了半月眼,仰起頭來看着平次,說,“你這個傢伙還真是一根筋,都跟你說了是你聽錯了……”
“我老爸確實提到了工藤,但是明擺着那個人不是你!”平次打斷了柯南的話,語氣裡隱隱有些急切,“老爸提到的是工藤優作,那個世界上著名的小說家!”
“……我老爸?!”怎麼回事?!柯南的眼睛突然瞪大了。
“具體的內容我也不知道,我只聽到了警方什麼的,我老爸負責的是大阪地區,你老爸應該算是在國外的吧?”服部單手託着下巴,有些不解地繼續說道,“還有和葉的老爸也是一樣,接了一個電話就變得奇怪,無論和葉怎麼問他,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
“連遠山警視長也這樣嗎?”柯南微微眯起了眼睛。
“總之和葉是這麼說的。”平次看着他點了點頭。
“大阪府警本部長,大阪府警刑事部長,”柯南默默地開口唸着,“竟然提及了這兩個人,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東京……大阪……”回想起父親說過的話,白馬的表情有些嚴峻,莫非那三個人中的其他兩個,就是服部和遠山兩人?
“你知道什麼嗎?白馬?”黑羽看了他一眼,說,“我想你應該知道什麼,否則也不會來找我們了。”
“我倒是知道些許的情況,可是一上來就被你給怒吼了啊。”白馬對着他攤開雙手,做出一臉無奈的樣子。
“那我寧可不知道你的情報,”黑羽微微轉過了頭去,“有些頭腦一根筋的傢伙,明知道有危險,還一直往裡跳。”
“沒辦法,我要逮捕的傢伙在裡面啊,”白馬擡手笑了笑說,“這個案子的真相太過誘人,連我都被它給吸引了呢。”
“越是誘人的東西越有毒,你知道嗎?”黑羽不免斜了他一眼。
“你別忘了,我可是偵探啊,”白馬朝他看了回去,“偵探的本質就是尋找真相。”
“真是一羣不擇手段的傢伙,”黑羽扭頭撇了撇嘴說,“你跟那個小鬼真是一模一樣。”
“爲什麼又扯到我……”半月眼的柯南表示不明狀況。
“……你們到底在說什麼啊,什麼案子?爲啥還跟這傢伙有關係?”服部平次指指快鬥,表情裡透出了一絲疑惑。
“你不知道的話正好,不能讓更多人知道這件事了。”黑羽快鬥單手插兜,目光平淡地看着他說。
“你在胡說什麼啊!這件事可是與我老爸有關耶!作爲他的兒子我怎麼能不管,好歹也是個偵探啊!”覺得自己有被排擠的意味,服部平次不服氣地開始吼了。
“知道得太多,可是會被人給幹掉的哦。”黑羽露出了一點漠然的笑容。
“我浪花的名偵探什麼時候害怕過!”服部平次握緊雙手看着他說。
“如果要接觸這件案子,最好要有不怕死的覺悟,”黑羽看一眼小偵探,而柯南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我和名偵探都已經是陷入局中的人,我們不想再讓無關的人牽扯進來,趁着你們兩個還什麼都不知道的時候,趕快退出這件案子,別再繼續調查了。”
“你是在小看我們嗎?”服部微微牽起一絲嘴角說。
“聽好,我是認真的,”黑羽將鴿子放在窗臺,表情裡絲毫沒有戲謔,“那些傢伙既然能把名偵探變成這個樣子,他們也就能夠輕而易舉地幹掉我們,只要與這件案子有關的人,絕對都會有死掉的可能。”
“……這麼說……是那個組織的事情了?”服部的臉色有些僵硬。
“你既然知道是組織的事情,就不要猶豫趕緊退出!”黑羽暗暗嚴峻了表情,眼眸裡的目光變得尖銳,“你應該明白爲什麼名偵探不讓毛利小姐知道這件事情,就是因爲這件事情有太大風險,他不想讓他們幾個陷入危機!我和名偵探畢竟是當事人,我們已經逃不出這個局了,所以我們不想讓其他的人,因爲我們兩個而成爲組織的目標!”
“……”白馬探看着他沒有說話。
“因爲知道這件案子很危險,所以纔想把風險降到最低,”黑羽將眼神瞟向地面,話語中的語氣有些低沉,“親人也好,戀人也一樣,就算是一直以來的對手,自己也不希望他們去死啊。”
“……”
“因爲畢竟在某些方面也是朋友嘛~”黑羽扯起了一個大大的笑臉。
“……工藤,是這樣嗎?”服部低頭看着柯南,小偵探的眼鏡上反射出白光。
“啊,大概吧。”小偵探回覆了一個無奈的表情。
“你這傢伙真的很讓我吃驚呢。”白馬搭上了黑羽的肩膀。
“說出那種話簡直讓我肉麻死了。”黑羽對他翻了個大白眼。
“那麼好吧,既然你一直這麼堅持的話,”白馬探微微攤開兩手,看着黑羽聳了聳肩,“我也只好妥協自己,不再追查有關的事情了。”
“咦?”白馬竟然變得這麼爽快,黑羽快鬥有些犯疑。
“不過在我臨走之前,還是把情報告訴你們吧,”白馬看一眼小偵探,柯南的臉上也有些遲疑,“再不回去可就來不及了,我可是在父親的監視之下呢。”
“……白馬警視總監麼?”小偵探暗暗皺起了眉。
“看來不得不小心起來了。”黑羽抱着手臂冷笑一聲。
於是三個知道真相的人,外加莫名其妙的服部平次,在某個秘密聚集的地方,共同展開了新一輪的推理。
或許世界上的有些事情,從一開始就不是個謎。
……
……
…… 【30 每個人的迷茫與認錯人事件】
中森青子單手托腮,沒有目的地看着前面的黑板。
今天的青子格外安靜,或許是因爲沒有某個人的存在。
黑羽快斗的位置空着,她的心裡也空出了一塊。
那個每天與她打打鬧鬧的魔術少年,已經連續好幾天失去了蹤影。
內山老師嘆了口氣,黑羽這個傢伙又沒來。
如此之高的逃課頻率,校長非把他踢出去不可。
其實那傢伙的各個方面,包括惡作劇都非常出色。
即使智商沒有400那麼誇張,好歹也有了180。
“黑羽同學又沒來呢……”教室裡有人在議論着。
“不會是出什麼事了吧……”有人小聲偷偷地回答。
“看中森的表情不太對啊……”有目光從青子的背後瞟來。
“不會真的出什麼事了吧?”回答的聲音變得疑惑起來。
“……”紅子轉頭看着青子的方向,看着她的身體微微顫抖。
青子露出了僞裝的笑容,但她的表情很是僵硬。
當下課鈴聲響過之後,青子猛地站起來跑了出去。
她受不了如坐鍼氈的感覺,她想要逃離這個地方。
青子跑到了樓頂的天台,撲在欄杆上放聲大哭。
她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麼辦,她的心裡已經萬般迷茫。
快鬥就是怪盜基德,白馬探的證據已經很確鑿了。
但就算他是怪盜基德,他也是從小和她一起長大的人。
“……快鬥……你這個……大傻瓜!!!!!!!”
中森青子仰起頭大叫,嚇跑了兩隻白鴿子。
淚水劃過青子的臉頰,就好像是斷了線的珍珠一般。
青子的兩手握成拳頭,尖細的指甲扎進手心。
可就算手心再尖銳的痛楚,也比不過她心裡的疼痛。
——快鬥,你在哪裡,你到底在哪裡啊。
——爲什麼不發短信給我,爲什麼不給我打電話。
——青子真的很擔心你,擔心你會出什麼事。
——青子不想讓你消失,不想很長時間見不到你啊。
被青子嚇跑的白鴿子,有些狼狽地飛往米花町的方向。
竊聽器上細細的銀線,傳遞着青子最後流淚的聲音。
而當時戴着耳機的少年,正背對着衆人迷茫地坐着。
隨後他默默低下了眼去,露出了一點沉寂的表情。
“有兩隻鴿子飛走了喲。”背後傳來了另一個聲音。
青子趕忙抹一把眼淚,看見身後站着的小泉紅子。
“……小泉……同學……”青子的聲音有些哽咽。
而紅子有些無奈地笑笑,從口袋裡掏出了自己的手帕。
“他不想看到你流淚的樣子哦。”紅子將手帕遞給她。
“……爲什麼……你……”青子的表情有些一愣。
“那個人一直都在關注着你,那兩隻鴿子就是他的眼睛。”紅子望着遠去的鴿子,目光裡有些蕭索的意味。
“……鴿子……嗎……”青子緩緩地低下了頭去。
“爲什麼你會知道這些?”她對着紅子開口問了。
“……”紅子起先並沒有回答她,默默地暗自思索了一下。
“你還記得我曾經說過的話嗎?”紅子望着天空低聲說道,“黑羽這個傢伙更加複雜,比普通人更加不可思議。”
“……從那個時候開始,你就已經知道了嗎?”青子看着紅子的背影,髮絲在風中不斷擺動。
“他是個承擔了使命的人,這是我後來才知道的,”紅子回頭望向青子,露出了一點平靜的笑容,“也就是因爲這一點,讓我更加喜歡他了,只是因爲身份的不同,沒有辦法走到一起呢。”
“……身份?”青子沒領會她的意思。
“這就是與魔術師的不同之處吧。”紅子也不打算過多說明,她看着青子哭紅的眼睛,目光裡隱隱有些無奈。
“你很幸運啊,中森同學,”紅子微微闔上了眼眸,說,“那傢伙真的很專情呢,明明是這麼一個普通的女孩。”
“……”青子看着她沒有說話。
“我一直想讓他注意到我,可惜每一次都被你給打攪了呢。”想起曾經的各種經歷,紅子默默地搖了搖頭。
“……是啊,跟紅子比起來的話,青子根本就不算什麼,”青子的眼神轉向地面,暗暗開口喃喃地說,“青子沒有紅子漂亮,沒有紅子那麼成熟,紅子能夠做到的事情,青子沒有辦法做到,更多的時候青子只能一個人默默地流淚……可是,青子還是青子啊,這麼長的時間裡,我一直都沒有變過啊!”
“所以他選擇了你啊。”紅子翹起了嘴角笑笑,她看着青子迷茫的眼睛,保持着一成不變的語氣,說,“就算外表長得很普通,就算內心裡無比單純,就算有些事情她做不到,甚至還是個愛哭鬼,可他就是喜歡你這樣的人,喜歡這個想要努力保護的人,因爲你比我更需要他人的守護,所以他才一直留在你身邊啊。”
“……”
“而且,在這個世界上,像中森同學這樣直爽的人,已經不多了啊……”紅子暗暗轉回了頭去,目光裡有一種落寞的意味,“想笑的時候能笑得出來,想哭的時候也可以放聲大哭,不像某些揹負了使命的人,就連流淚也被明令禁止……”
“……你在說,快鬥麼?”青子猜測着紅子的意思。
“你可以這麼理解,”紅子擺手笑了一笑說,“因爲眼淚可以使人變得軟弱,漸漸腐蝕掉堅定的心,如果沒有堅強的意志的話,是無法在這個世界生存的喲。”
“但是,偶爾的軟弱不是也可以嗎?難道每個人就一定是那麼堅強的嗎?”青子挑起了好看的眉毛,對着紅子開口說道,“每個人都會有軟弱的一面,但只要永不放棄不就夠了嗎?如果連流淚都不可以的話,那麼那個人不就太可憐了嗎?”
“……”紅子起先愣了愣神,隨後微微沉落了眼,“話雖然是這麼說……但是,不行呢……”
“……誒?”
——因爲魔女一旦流淚的話,就會失去魔力啊……
紅子並沒有回答青子的話,她只是重新擡起眼來,望着遠處晴朗的天空,那兩隻鴿子剛剛經過的地方。
“用堅強來掩蓋憂傷,這也不失爲一種好方法呢。”
“……”
“那個人的確有着軟弱的一面,不過他的軟弱並沒有表現在臉上。”
“……”
“當他主動摘下假面具的時候,露出的又會是怎樣的表情呢?”
“……”
“到那時候又會變成什麼樣子呢?隱藏在光芒裡的白色罪人啊……”
“……”
青子站在紅子身旁,看着她的眼神默默放空,有風從兩人的身旁吹過,帶有寂寥地漸漸遠去。
……
……
……
當白馬探回到家裡的時候,白馬總監已經等了他好久了。
白馬探知道自己瞞不過去了,本來就是一個不懂得撒謊的人。
散步散了將近一天,這真的不是什麼太好的藉口。
憑着他對自己父親的瞭解,他知道父親會怎麼辦。
“你去找工藤新一了吧?”總監沒有隱瞞地開門見山。
“……是的,父親。”白馬沉默了一下開口回答。
“所有的事情都告訴他了?”總監的話語很是平靜。
“……是的,父親。”白馬探的語氣有些低沉。
“看來你真的長大了啊,探。”總監看着白馬的臉說。
“……”白馬閉着嘴沒有說話。
“你應該知道自己要怎麼做。”總監背起手轉過頭去。
“……是的,父親。”白馬闔起眼睛說了一句。
白馬探回到了自己的房間,默默關上了臥室的房門,有僕人從外面將房門鎖死,拔下了鎖緊大門的鑰匙。
白馬探自己心裡清楚,父親這是要關他禁閉。
看來在事情完結之前,父親都不會解除限制。
還好自己將事情的真相,提前告訴了工藤等人。
雖然不知道作用如何,但希望能對他們有所幫助。
兜裡的便攜不斷震動,白馬起先愣了一下。
他掏出便攜看着屏幕,上面的名字是中森警部。
中森調查了兩個FBI的身份,正想找白馬討論一下。
結果就聽到了他被關禁閉的消息,中森的眉毛頓時翹了起來。
“你這小子搞什麼啊……”中森不免開始吐槽。
“總之我沒有辦法再出去了……”白馬對着話筒笑了兩下。
“算你這個小子倒黴,”大叔看着手頭的資料,“我們調查了那兩個傢伙以後,發現了不得了的事情呢。”
“我這邊也一樣,中森警部。”白馬的手指在桌上敲了敲。
整合了各種情報以後,事情的真相就已經瞭然了。
黑羽盜一還活着,那個巴洛克•科波菲爾就是他。
莎朗•溫亞德是黑羽的弟子,眼下在爲黑衣組織收集情報。
至於工藤新一與黑羽快鬥,已經站在了對抗組織的第一線。
“也就是說,快斗真的是怪盜基德?”中森的話語有些低沉。
“他已經沒有辦法再掩飾了。”白馬在話筒這頭笑了笑說。
“這個該死的混蛋小子,我中森銀三絕對饒不了他!!”中森警部揮起了拳頭,話語裡的語氣有些氣憤。
“他還讓我給你帶話說,對於基德的事情,他很抱歉。”白馬對着話筒說了一句,看了一眼臥室的窗外。
“咦?這麼說,你這小子見過他了?!”沒心思管什麼抱歉不抱歉,中森發現了話語中的關鍵點。
“就在我剛剛回來之後,我也就被父親關禁閉了。”白馬看着緊閉的臥室門,露出了一絲無奈的表情。
“那個臭小子,他還好麼?”中森的話語有些關切。
“看起來暫且沒事呢……”白馬微微嘆了口氣說,“不過他的心情不算太好,似乎中森同學讓他受打擊了。”
“誒?是青子嗎?”中森在腦子裡打了個問號,“不是說那小子一直關機,無論怎樣都聯繫不上他嗎?”
“中森同學得知他身份的事情,他可是已經都知道了,”想起那兩隻白鴿子,白馬暗自攤開了手說,“他的消息一直都很靈通,中森警部也應該明白的。”
“……”想想一直逗女兒開心的魔術小子,中森有些垂下了眼,自從青子的母親離開以後,自己和快鬥就成了青子的共同支柱。
“真是個不讓人省心的小子啊……”自己真不知道應該怎麼說他好。
“他讓我幫忙照顧好中森同學,他不想因爲她的事情分心,”白馬探對着話筒暗暗開口,目光變得嚴峻起來,“可能不知道哪一天就丟掉了性命,所以先安排好其他的事情。”
“……這小子……竟然……”中森警部突然哽住了。
“不過現在,就連我也沒有辦法了,”被關了禁閉的白馬探,自然無法隨意走動,“中森同學就拜託給警部,請務必照管好她的情緒,這也是那傢伙唯一的請求,他不想看到任何人落入險境。”
“……”中森起先沒有說話,他對着話筒沉默良久,隨即默默握緊了拳頭,微微有些翹起了嘴角。
“我知道了,臭小子,你就給我放一百個心吧!”中森銀三大聲說着,露出了原本應有的表情,“你去給我告訴他,讓他最好別給我出事,基德我還沒有抓到呢,我可是不會死心的!”
“你要我怎麼告訴他?”白馬已經表示無奈了。
“總之,青子的事情就交給我了,至於其他的事情……”中森銀三沒有繼續說下去。
“就只有看他們了……”白馬微微闔上了眼說。
“那麼,就這樣吧,我回去看看青子的情況。”中森銀三看了看錶,青子也該放學回家了。
“拜託了,中森警部。”白馬開口向他告別。
合上了手中的便攜以後,白馬面無表情地站在桌前,眼中有些莫名的深邃,看着窗外的夜幕將沉。
而隨風飄散的如血的落葉,好像正在預示着什麼一般。
……
……
……
“蘭姐姐,我回來了!”柯南推開事務所的大門,“說什麼有熟人過來,那個熟人是誰啊?”
“是我~~”只聽到呼的一聲,一個人影出現在柯南面前。
“呃啊啊啊啊啊!!!!”柯南完全被嚇了一跳,他定了定神看向眼前的人,突然有些瞪大了眼。
“本、本堂……本堂瑛祐?!”這麼傻里傻氣的表情,絕對是他無疑!
“對,沒錯,就是我~~”本堂露出了白癡的笑臉。
“你們兩個小鬼吵死了,都給我保持安靜一點!”喝着酒的大叔靠在椅子上,眼神不滿地瞥了過來。
“你還好意思說呢,爸爸!”小蘭對他叉起了腰,“有客人來到這裡的時候,好歹也要有點主人的樣子嘛!”
“哈哈~沒關係,沒關係,我們都已經很熟悉了嘛!”本堂瑛祐揉着腦袋大笑起來。
“……喂喂……”柯南的嘴角抽搐了一下。
“話說起來,我一直比較在意一點,”本堂將柯南引至窗邊,指着樓下的某個身影,“那個人剛剛跟你一起過來的吧?直到現在竟然都還沒走呢。”
“……咦?”柯南扒着窗口往樓下一看,那個人果然是黑羽快鬥。
這傢伙怎麼還留在這裡?柯南不免有些疑惑。
而黑羽靠在街邊的電話亭上,帽子下的表情有些落寞。
“那個人是誰啊,柯南?”小蘭看着他開口問了。
就在看到黑羽的某一瞬間,他的外表與新一完全重疊。
“那、那是送我回來的大哥哥啦!”柯南還想要矇混過關。
“爲什麼覺得,好像是新一……”小蘭卻直接衝下了樓去。
“喂!蘭姐姐!”柯南也跟着衝了下去。
他看着小蘭衝到黑羽身邊,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臂。
黑羽快鬥嚇了一跳,連手中的便攜都掉在了地上。
他眨眼看着面前的小蘭,還沒搞清楚是什麼狀況。
而小蘭抓緊黑羽的手臂,微微有些顫抖了眼神。
“……新一……你是新一吧?”黑羽的帽子遮住了腦袋,讓她只能看到他的臉。
“……咦?我不是新一啦……”好不容易纔反應過來,黑羽的表情僵硬了一下。
“你還想騙人,明明長得那麼像……”小蘭的眼裡顯現出淚滴。
“……我都說了我不是啦!”黑羽感到手臂被越收越緊。
“蘭姐姐,他不是新一哥哥啦!”柯南使勁拽着小蘭的衣角,“蘭姐姐你看清楚,他是黑羽哥哥啊!”
“……黑羽?……”小蘭的表情頓時一愣。
“又見面了,美麗的小姐,”黑羽摘下了頭上的棒球帽,說,“我叫黑羽快鬥,不是你所說的什麼新一。”
“……誒……誒?”趁着小蘭發愣的功夫,黑羽抽回了被抓住的手臂,同時變出了一朵玫瑰花。
“不記得我了嗎?小姐?”黑羽將玫瑰花遞在她面前,“我在上次見面時告訴過你,我是一名魔術師。”
“……可……可是……”小蘭還想爭辯什麼。
“如果再這麼糾結下去的話,你的那位新一可要生氣了哦。”黑羽撿起了地上的便攜,對着柯南挑了挑眉。
“……”聽着與新一完全不同的語氣,小蘭開始產生了懷疑。
“……那個……非常對不起……”小蘭對黑羽深鞠一躬,“我好像又看錯人了,真的……很對不起……”
“沒事,小姐,這說明我與他很有緣。”黑羽快鬥微微一笑,重新將手中的帽子戴好。
“剛剛對你做了很過分的事,我真的感到非常抱歉,”小蘭還想要確認什麼,便對着黑羽開口挽留,“謝謝你再次送柯南迴來,如果不急的話,還是請你到我家坐坐吧。”
“呃……那個……”黑羽想要開口拒絕。
“正好要到晚飯時間了,吃一頓飯再走也好嘛!”小蘭對他雙手合十,做出萬般請求的樣子。
“誒?……哦……”黑羽沒有來由地應了兩聲。
黑羽看了一眼小偵探,看見他翻着白眼鄙視自己。
沒想到竟然那麼失策,又給自己引來一個**煩。
眼前的這位毛利小姐,肯定又把自己當成工藤新一了。
竟然還要留下來吃飯,到底應該怎麼辦纔好啊……
黑羽看着小蘭上樓的背影,突然莫名地想起了青子。
蘭小姐與中森青子,長得還真是相似呢。
不知道青子過得好不好,難不成每天都在哭嗎?
或許也像蘭小姐一樣,空想着某人癡癡地等待……
“……”黑羽快鬥低下頭去,把自己的臉埋在陰影裡。
柯南看不見他的表情,只感覺到一陣莫名的揪心。
看了看電話亭和攜帶電話,原來他留在這裡是想幹這個啊。
沒想到這個白癡竟然……我們兩個還真是相似啊……
柯南拽了拽黑羽的衣角,告訴他不要再發愣了。
黑羽無奈地翹起了嘴角,對着他說了一聲知道了。
想要矇混過關還是有辦法的,好歹也是怪盜基德。
於是兩個人在暮色之中,共同邁進了事務所的入口。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