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真可謂是一波三折,先是馬場內秦白羽遭遇刺客,然後就是她遭人誣陷,莫悠一時有些哭笑不得。想想還真是可悲,他們夫妻二人竟如此招人恨,這暗中也不知究竟有幾隻黑手,不是要置他們於死地,就是想要挑撥他們之間的關係,以此來達到破壞這樁聯姻的目的。
當初主上派她來保護秦白羽時,她心裡還藏着很多的不解和疑惑,而今看這局面,她需要保護的不僅僅是秦白羽,還有高家小姐高箐箐。此次若不是她聽從主上安排,代替高箐箐嫁入將軍府,只怕高箐箐早就死於非命。
而今這種敵暗我明的情況,着實讓人憂心。
入夜,掌燈時分,松鶴園內一切如常,莫悠剛剛換完肩膀上的藥,就聽樓梯處傳來一陣腳步聲。不多時秦白羽就走了上來,繞過屏風看到裡面的女子正在整理衣衫,一旁的碧溪剛剛將藥箱收拾好。
“你下去吧。”秦白羽對着碧溪揮揮手。
莫悠手上加快了的動作,卻仍是能感受到對面那個男人的目光,就停留在她外露的肩膀上。只恨傷口再次復發,令她沒有多餘的力氣去管這些,暗暗咬着牙用最快的速度將衣服整理好。
“你的傷口裂開了?”秦白羽站着盯了她片刻,眸光沉沉地不知在想些什麼,半晌後才又走近幾步,開口問道。
莫悠手上動作稍頓,臉上閃過一絲隱晦的色彩,想不到秦白羽的眼睛這般犀利,傷口都已被包紮上,他竟還能看到她的傷口有異。思及此,莫悠又是一陣咬牙切齒,下午那會兒若不是爲了救秦白羽,她豈會一時情急,忘記了肩膀上的傷口,待她回府後才感覺到疼痛,後知後覺地發現傷口又變嚴重了。
“將軍回來這麼晚,可用過膳食了?”莫悠忽略掉他的問話,只當沒有聽清楚,起身反問道。
“爲夫聽聞,今日府中發生了失竊案,而且此案還牽扯到夫人,可是屬實?”秦白羽的神情未曾有多少變化,看着莫悠稍顯奇怪的態度,心裡存着的疑惑越來越大。
下午他在馬場處理完刺客的事情後,又細細回想了事情發生的所有細節,唯獨那名暗中相助的姑娘最爲神秘。而當他回到府中聽下人們提起,大小姐的金釵被盜,偷竊者不僅身手了得,還與夫人有幾分相似後,不知爲何他一時竟想到了下午那個與他並肩而戰,將銀鞭揮舞地如魚得水精湛漂亮的神秘姑娘。
他本以爲是自己太累,纔會將她們聯繫在一起,可當莫悠那抹嬌小玲瓏的身影出現在他眼前,看着她肩膀上被包紮起來的傷口,他腦海中再次忍不住將二人的身影重疊在一起。
回想府裡近日來發生的一切,他的這位夫人定然不若表面那般柔弱,否則憑着敵人那般狠戾的殺意,她恐怕早就難逃毒手,又豈會僅僅是肩膀受一些傷。
“屬實,大小姐已經知道是有人故意陷害妾身,正在徹查此事。”莫悠不緊不慢地回道,轉身開始
整理牀鋪。失竊一事雖然處理的隱秘,可是下午尋釵時,許多人都看到了並參與了此事,免不得會有人閒言碎語。秦白羽會聽說,也不足爲奇。
可是不知爲何,她總覺得秦白羽今天看着她的目光有些……奇怪。
難道他想……看着手中的被子,莫悠的身體不自覺僵硬起來。成親已經四天了,他們夜夜同眠共枕,秦白羽一直都十分守禮,不曾動她半分。她也知道那種事早晚都會發生,卻沒想到會這般快,而且現在她肩膀受着傷,若想反抗根本就不是秦白羽的對手。
“如此便好,近日來將軍府裡不太平,夫人切記保重身體,明日爲夫會派段礬過來。”秦白羽低沉的嗓音就近在遲尺,不禁令莫悠的身體又僵硬了幾分。
“多謝將軍,只是段礬身爲將軍府的侍衛長,掌管着整座將軍府的安危,妾身只怕他疲於分身,以至於讓宵小之輩得了空子。”莫悠不着痕跡地往前稍稍傾身,拉開與身後人的距離,想到以後若有段礬跟在身邊,只怕會愈加地束手束腳,便婉拒道:“將軍的美意妾身心領了,不如將軍多派幾隊人馬在這松鶴園巡邏,一來能保護妾身的安全,二來也不用再勞煩段侍衛長。”
“難得夫人這般爲府裡的安危着想,那明日爲夫便讓段礬多派些人手過來。”
身後人的聲音沒有因爲她刻意拉開的距離而變遠,反而有越來越近地趨勢,那股溫熱的氣息也正逐漸包圍上她的後背。
莫悠闇暗咬牙,僵硬着手腳不敢亂動,過了好半晌才又猛地閉上雙眼,似是下了很大的決心,隨後睜開。
既然躲不過,她就只能……
“將軍,我……”莫悠猛地轉身,話未說完,只聽一聲低低地尖叫,她整個人都撞進秦白羽結實的胸膛,更可悲的是,因爲用力過大,她整個人都跌倒在牀上。
秦白羽欺身而上,緊緊禁錮住她嬌小的身體,雙眼對上她略顯驚慌的眸子,心裡忍不住劃過一絲笑意。他一直以爲他的小夫人是個冷心冷面之人,卻不想還會露出這般神情,有趣。
“將、將軍,可要沐浴?”莫悠僵硬地躺着,一動不敢動,一對清亮的眼珠子卻是控制不住地轉來轉去,看的秦白羽又是一陣笑意。
“嗯,你去命人準備吧。”秦白羽說着,終於坐起了身體,卻仍舊離牀上的女子很近。
莫悠闇暗鬆口氣,快速跳下牀,與他拉開距離,“將軍……”她話剛出口,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是你你我我了半天,最後氣惱地甩袖下樓。
瘋子,她簡直瘋了,竟會對一個禽獸說出沐浴,不等於是自動羊入虎口嗎!莫悠現在真恨不得咬斷自己的舌頭,一邊語氣不善地吩咐碧溪去準備熱水。
“對了,天氣寒冷,水越熱越好,免得將軍着涼。”莫悠最後強調道。
最好能熱的燒掉秦白羽一層皮,就算不能,也好讓他在熱水裡多泡着,能
睡過去更好。
莫悠這邊在心裡打着注意,那邊碧溪很快就帶着人將沐浴的東西全部擡了進來,樓下設有專門的沐浴屋子。眼瞧着衆人忙進忙出地在裡面準備着,很快就看到從門縫處飄出來一絲熱氣。莫悠只恨不得咬碎牙齒,表面卻是不能讓人看不出絲毫破綻,繼續表現出一副恭敬賢惠的模樣,上樓將秦白羽請下來。
“你們進去好好伺候將軍沐浴。”看着秦白羽踏進屋子,莫悠忙對旁邊的兩名小廝說道。
秦白羽頓住腳步,回頭看向莫悠,慢悠悠說道:“夫人進來伺候爲夫沐浴,其餘人都退下。”
莫悠心裡又是一陣慌亂,手上無意識地拽住碧溪的手腕,雙腳定定站在原地,放佛被施了定身術。
碧溪看看自己的手腕,又瞧瞧夫人嫣紅俏麗的面龐,只道夫人是在害羞,眼中的笑意多了些許揶揄之意。
“夫人,將軍已經進去了,您也快進去吧。”碧溪說着,用力抽出自己的手腕,在對方錯愕又複雜地目光中快速退下。
看着門裡不斷冒出來的熱氣,莫悠手握成拳,呼吸變得有些急促,暗暗爲自己鼓氣,終於還是認命地走進去,關好屋門。
裡面雖有熱氣,但是燭光明亮,不至於看不清楚東西。莫悠繞過珠簾紗幔走進去時,秦白羽已經站在木桶前,儼然是在等着她爲他寬衣解帶。
“過來。”秦白羽看着幾步之外的女子,眉梢微挑,難得地染着幾分笑意,就連聲音也變得有些溫柔。
低沉磁性的聲音,一旦溫柔起來,竟是叫人有些心猿意馬。莫悠按住狂亂的心跳,努力平復着自己的心情,亦步亦趨地靠近木桶前的男人。
白嫩的小手剛剛摸上寬寬的腰帶,整個人就忍不住抖了一下,臉上似乎更燒了。
秦白羽微低着頭,好整以暇地看着身前嬌小的女子,如同一隻被驚嚇到的兔子,雙手慌亂地在他身上亂摸着,總是要試上幾次才能爲他脫去一件衣衫。心裡一掃白天留下來的陰霾,嘴角噙着笑意,繼續默默觀望着她寬衣的動作。
莫悠幾乎是閉着雙眼伺候他脫去了衣服,好不容易忍着逃出去的念頭將人扶進木桶裡,終於暗暗鬆口氣。擡手摸上熱乎乎的臉龐,心裡又是一陣心煩意亂。
索性秦白羽坐進木桶後,就開始閉目養神,倒是減去不少莫悠的尷尬。
可是她在旁邊站着走也不是,留也不是,一時也不知該做些什麼,只能微低着頭不去看身旁的男人。
“給。”忽然一個帶着溼氣的東西碰上了手臂,莫悠轉眼看去,發現是一把瓢勺,當下明白過來。
擡手接過,不時舀水澆在秦白羽露在外面的肩膀和手臂上,溫熱的水,順着他古銅色的肌膚一路滑下。往日包裹在衣衫下的肌肉顯露無疑,精壯而結實,放佛蓄滿了力量。
莫悠忍不住嚥了咽口水,忙別開目光不敢再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