兇手逃跑了
縣太爺卻並不怎麼吃驚,彷彿一切都在意料之中,只是犀利般的眼神像是雷達一樣掃射周圍,指揮手下道:“給本官找地下通道的入口,肯定有地下道,一定要細細的找。”
林溪當然相信韓玉蕭的話了,只是她也不明白爲什麼韓玉蕭看到的東西都不存在了。
“我們還是慢慢找線索吧,既然他們做過的事情肯定有跡可循,即便兇手再聰明也會留下破綻的,就看我們用心不用心了。”
韓玉蕭點點頭,一邊找一邊調侃她:“這句話你都說過很多遍了,還有什麼新鮮的嗎?”
林溪想了想道:“如果真的是一點線索也沒有的話,你可以把自己當成兇手,若人是你殺的,你會怎麼做纔不會被人發現?這叫反證法。”
韓玉蕭伸出大拇指:“佩服,在破案方面,我還是不如你。”
林溪‘噗嗤’笑了,她心裡清楚韓玉蕭插科打諢是爲了讓她忘記丟錢的煩悶,可錢向來是她的命根子,以前她可從來沒丟過,記得上大學的時候丟了五十塊,就難過了好幾天沒怎麼吃飯,硬是給節省過來了。
現在可是這麼多的銀子呀,還是被人偷了,而那個偷她的人還是看上去那麼小的小姑娘,真是人不可貌相。
“別管其他了,先查案吧,若是能找到人,說不定還能追回來呢。”
一般這樣看似普通的地下室,若是沒有機關,他們是怎麼把客人給悄無聲息的給弄下來的,林溪想到了電影龍門客棧,於是東拽拽,西拉拉。
果然,林溪不知道拉到那一根,就聽轟隆隆一聲,有個板子掉了下來,板子成四十五度的角,咚的一聲掉在地上,隨着一聲響,就看到從上面滾下來三個人。
林溪震驚的大喊:“這就是昨天進客棧的客人。”
可是他們怎麼會在這個板子上?
縣太爺一看到這個機關,眼睛瞪的溜圓,不可思議的看着林溪:“你確定他們也是客人?”
林溪也不怎麼確定:“他們現在不知道是死是活,先救人吧。”
事實證明,火燒的太大,他們早就死了。
縣太爺讓仵作來驗屍,林溪也在一旁觀察,她記得當時在大堂上坐的有兩桌人,一桌是兩個,一桌是三個,兩個一桌的人穿的是長衫,三個一桌的人穿的是夾襖,一個南方的,天氣不太冷,穿的少一些,一個北方的,天寒地凍的穿的厚一些。
但是這三個人,兩個是穿的夾襖,一個是穿的長衫,所以並不是一夥人。
仵作很快驗完了屍體,回稟道:“這三位並非是煙霧窒息,而是中毒而亡。”
林溪忽然想到那酒壺裡放的是蒙汗藥,不是毒藥怎麼會中毒呢?
林溪繼續找線索,而韓玉蕭已經順着長板走了上去了,身後還跟着縣太爺。
林溪接着拽剩下的繩子,那些衙役也學着林溪的樣子,慢慢動房間裡東西,忽然,有個人喊道:“大人,這裡有個暗門。”
就聽到蹬蹬瞪的腳步聲,縣太爺從上面奔了下來,緊跟着韓玉蕭也下來了。
“這個大板上面就是各個房間的牀,我想我知道他們是怎麼殺人了,他們應該是先用酒把人給迷暈,然後再在房間裡放毒煙,毒死之後,他們睡的牀上有個機關,一摁下,牀就打開了,人就漏下來到大板上,大板落下,人就跟着下來了。”
林溪震驚的猛吸一口冷氣:“所以說他們是不放過任何一個人嗎?”
縣太爺找到了暗道,聽到了林溪的話,解釋道:“走脫了兩個,有一個人不喝酒,沒有中迷藥,半夜聽到了動靜,就悄悄的躲了起來,然後逃了。還有一個會功夫,行走江湖的,覺察他們的酒有問題,半夜就走了的。”
看來這兩個人都報了官,縣太爺卻什麼都沒發現。
既然找到暗道,縣太爺帶了人順着暗道繼續找,林溪和韓玉蕭也跟了進去,剛進去不久,就聞到濃郁的血腥味,簡直令人嘔吐。
越往裡走味道越重,差點令他們窒息。
突然就聽到前面的人大喊一聲:“啊,都在這裡。”
緊接着就是人人都嘔吐的聲音,林溪躊躇的看了韓玉蕭一眼,轉身回去了:“要看你去看吧,我就不去了,我猜他們一定是找到被害人的屍體了。”
韓玉蕭挑挑眉:“你還嫌惡心那,行吧,你回去吧,我去看看便回。”
果然不出林溪所料,下面有個小型的冰庫,冰庫的放的就是人的器官和人肉,也不多,大概兩三個,應該就是昨天住店的人,上面的血還是新鮮的。
縣太爺也差點受不住,前面還有通道沒走到頭,縣太爺帶着人繼續往前走,仵作和剩下的壓抑把這些器官都給擡了出來,那些衙役個個都是面色發青,出來之後把東西往地上一撂,就趕緊跑上面吸兩口新鮮空氣。
此時外面的空氣雖然夾雜着煙火味,卻無比的好聞,林溪早就上來了,看到那些衙役們一個個的都吐了,蒼白着臉,很是好笑。
“我受不住吧,是因爲我沒見過這個,你們經常跟着縣太爺查案,這些應該不少見吧,怎麼也成這樣?”
其中一個衙役難受的差點哭出來:“太多了,有骨頭有肉的,還被分屍,想想這個客棧用的肉都是人肉,你不噁心啊,你昨天還吃他們的飯菜呢。”
不提醒她還好,一提醒林溪立馬也吐了起來:“我說昨天的肉味怎麼那麼怪呢,幸虧我一口沒吃。”
韓玉蕭倒是吃了一些,不過兩人都喜歡吃魚,魚倒是真魚,就這後院的魚缸裡養着呢,現在還在歡快的遊動,根本沒受到任何影響。
樓上搜證的衙役下來了,找到一個殘破的包袱,裡面有兩張殘破的路引,好巧不巧,都燒的剩三分之二了,除了名字下面的章什麼的都沒有了。
林溪無奈的問道:“還能用嗎?”
衙役撓撓頭:“不能用了,不過我們大人可以給你補一張。”
林溪柳眉一條,這樣好,原來是假的,儘管韓玉蕭蘿蔔章刻的再真也是假的,現在可以換成真的了,也算是因禍得福吧。
林溪仔細的把路引給收起來,還剩一些瑣碎的銀子,衣服也燒爛了,補補也能將就穿,其他的啥也沒了。
她的淚吧嗒吧嗒的就流了下來,現在離南越還有一半的距離,這要她以後怎麼活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