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崢看着陳昭言，手繞到楊瑞後腦勺快而狠的往下按，咚一聲，楊瑞頭磕在桌面上。
“靠——”
這次連陳昭言都嘶了聲，蘇崢挑着一邊脣角笑，“還你妹不了？”
楊瑞揉着腦門，“不敢了！”
蘇崢說：“你還跟在學校時候一樣欠兒啊！”
楊瑞說：“你還跟在學校時候一樣狠啊！”
“行了，你倆正經點，”陳昭言拉開抽屜，從裡面拿出一部手機，放在蘇崢面前，“這是喬仁川的，你帶着。”
蘇崢接過，看到手機是指紋鎖，不過沒設置。
他輕易滑動解開，裡面的通訊簿人不少，相冊裡空空如也，短信也沒有，微信點開，也沒有留下過往的聊天記錄。
“挺謹慎啊。”蘇崢說。
楊瑞在一旁也看着手機，“喬仁川平時接的電話、短信、微信等，看過後，都會隨手刪掉。”
蘇崢頜首，記下了。
楊瑞拿出自己的手機，給喬仁川的手機打去電話。
屏幕上顯示一個尾號2121的號碼，楊瑞說：“這是我的號，記住了。”
蘇崢掃了眼，過目不忘。
楊瑞繼續說：“微信裡，我叫‘帥得吊炸天’。”
蘇崢：“……”
他目光移到楊瑞臉上，臉能再大點嗎。
“你那什麼眼神呢？”楊瑞瞥他，“哥不帥？哥不屌？哥不……”
“接着說啊。”蘇崢還是斜他，“我看你就一個詞形容的最恰當，炸天。”
“臥槽，不帶這麼擠兌人的。”楊瑞吃癟的表情。
“我擠兌你了？”蘇崢呵呵兩聲，“我那是讓你看清現實，不要被虛幻矇蔽雙眼。你要感謝爺的！”
楊瑞磨後槽牙，“蘇崢這也就是在陳局辦公室，我不好意思揍你，這要換了在外面，我肯定，”
“打不過我！”蘇崢補他一刀。
“蘇崢不服出來練練！”楊瑞直接從椅子上站起來，居高俯視。
蘇崢微昂下巴，卻眯着眼看他，這眼神落在楊瑞眼裡，就是赤裸裸的不屑啊。
“走！訓練場等你！”
蘇崢站起來，瞟了眼楊瑞，“走就走！”
楊瑞咬牙切齒，“看我今天不把你收拾服帖的！”
“別墨跡，收拾不收拾得了，不是用嘴說的。”蘇崢擠兌他，拉開辦公室的門，“上學你就嘴欠，沒想到畢業這麼久，還沒改這毛病，趕緊點，走那麼慢，是怕了怎麼？”
倆人鬧鬧哄哄出陳昭言辦公室，連再見都沒說，陳昭言坐在辦公桌後，扶額頭痛。
這任務，安排這倆活寶，真是不愁寂寞了。
……
距離月底開文時間還有三天，阮凝基本足不出戶了，每天都宅在家，醒了就碼字，累了就睡，偶爾水冪來給她帶補給品，順便陪陪她。
阮慶元每天都在忙，偶爾也去樓下的棋牌室打打牌，那裡都快變成老年人活動室了，就他那個腦子，打那羣老頭老太太簡直跟玩似得，一天贏個百八，就當逗樂了。
阮凝並不反對他去樓下娛樂，一個賭徒，能安於現狀，每天去樓下打一塊錢小麻將你就偷着樂吧。
二十七號，阮凝與蘇崢失聯第十三天。
她生活照舊，只是想念被她轉化成了沒黑沒白的坐在電腦前碼字，她發現只要一閒下來就會想他，很難受的那種想。
一早，水冪去超市買菜、蛋、肉類，又買了一堆水果。
敲開阮凝家的門，看到她穿着睡衣，頂着一副眼罩來開門。
“昨晚又熬夜碼字了？”水冪問，阮凝接過她手裡的袋子，轉身朝廚房走，“嗯，寫到兩點。”
“太拼了，你現在手頭存稿不是都三十多萬了嗎？要不要這麼拼？”
阮凝打開冰箱門，將菜一件件從購物袋裡拿出，放進冰箱。
“反正也沒事，不碼字幹嘛？”
“出去逛逛街啊，”水冪打開冰箱的抽屜，將雞蛋一枚枚擺進去，“約個飯什麼的。”
阮凝打着哈欠，“不愛動，不想出去。”
水冪看她，“你一天都對着電腦，對身體也不好，長時間久坐，不怕頸椎病再犯？”
阮凝有頸椎病，這一年，腕部也偶有不適，這些都是作者常見職業病。
“吃什麼早飯？”水冪問她。
阮凝又打了個哈欠，人困得不行，“熬點粥，煮雞蛋，再炒盤土豆絲吧。”
水冪說好，從冰箱裡拿出幾個土豆，開始削皮，阮凝則淘米煮粥。
兩個姑娘在廚房裡邊忙活，邊有一搭沒一搭的聊着。
“叔叔還沒醒吧？”水冪問。
阮凝嗯了聲，“昨晚我睡的時候，他還沒回來。現在房門沒開，應該還在睡。”
“一會兒早飯好了，你叫叔叔起來吃。”
“不用喊他，”阮凝淘好米下鍋，點開火，“他得睡到自然醒。”
水冪開始切土豆，擡眼看阮凝睡眼惺忪的樣子，說：“我看你也困得夠嗆，再去睡會兒吧，飯好了我喊你。”
阮凝擺手，“醒了就睡不着了，”擡手在冰箱上摸，摸幾下，把眼和打火機拿下來。
她轉身靠在流理臺邊，從煙盒裡拿出一支含在脣間，打火機齒輪摩擦，點燃煙。
閉上眼，深吸一口，腦子裡脣間出現蘇崢的影子，睜開眼，緩緩吐出，幻境消失。
每天都是如此，思念真的是一種病。
“少抽點吧。”水冪切好土豆絲，在裝水的容器裡浸了浸。
阮凝沒接話，一口口抽着。
水冪又說：“昨天開會，王主編提了個事。”
阮凝自顧自抽菸，水冪一般不跟她提工作上的事情，現在提，應該是跟她有關係。
“什麼事？”她問。
水冪說：“輝騰文學要上市，總公司來消息，讓網站在上市前拍一個宣傳廣告配合下。”
阮凝垂下眼，“噢。”
她淡淡的模樣，水冪都不知道接下的話該怎麼說了。
“廣告模特王主編提議你。”
阮凝夾着煙，在垃圾桶上彈了下，青白的菸灰抖落，“我又不是藝人，我不去。”
水冪打開櫥櫃，從裡面拿出炒鍋，清洗後放在燃氣竈上，點開火，熱鍋下油。
“可王主編說，這是總公司那邊的意見。”
阮凝眸光一滯，未森，你又想搞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