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去哪家吃?”他說的是你,不是我們。
阮凝睡不好的時候,腦回路慢,沒注意蘇崢的話,報出一家當地的高檔料理烤肉店。
綠燈亮了,蘇崢起車左轉。
“哎?”阮凝看向蘇崢,“你怎麼認識路?”她本想給他指路的。
蘇崢注意着後面欲超車的POLO,“你猜。”POLO超車成功,他也駛入了超車道,疾馳向前。
阮凝白了他眼,“德行!不說算了。”
到了料理店門前,蘇崢停下車,阮凝穿着套頭衫就要下車,被蘇崢從後面一把拽回去。
大衣從頭頂罩下來,眼前一黑。
“穿上再出去。”
“你幹嘛啊!”
阮凝三兩下將大衣從頭頂扯下來,回頭就瞪他,“不會好好給啊?”
蘇崢要笑不笑的說:“這眼力見,怎麼樣?”
阮凝眯了下眼,好嘛,在這等她呢。
酒店裡,她曾逗他:‘挺有眼力見的。你女朋友是不是被你寵壞了?’
看看,還亂夸人不。
“我這眼力見,能寵壞不?”
阮凝:……
哎?不對啊,她也不是她女朋友,跟她掰扯眼力見這事有意思嗎?
阮凝直盯盯看了蘇崢幾秒,嘴角一彎,笑了聲就穿衣服。
她覺得蘇崢這人,是越來越有意思了。
蘇崢不下車,說他和紀峰在這等她,阮凝坐在副駕,拉開車內扣手,一腳蹬開車門,點了根菸抽。
蘇崢面無表情的看着她,阮凝不用回頭都知道背後那道視線能把她燒個洞。
又過了幾秒,阮凝面朝着料理店的門,話卻是對身後人說:
“不去是吧,那咱三今晚就在這門口坐着看人吃。”
蘇崢搭着方向盤的手握了握,有這麼逼人的嗎?
耐性這方面,蘇崢和阮凝勢均力敵。
可現在天冷,雪又大,阮凝開着車門抽菸,冷風夾着雪花嗖嗖的往車裡刮,他看到阮凝夾煙的手凍得通紅。
磨了磨後槽牙,行啊,除了蠻不講理,還學會苦肉計了。
風雪更大,阮凝開始哆嗦。
蘇崢簡直拿她沒辦法,拔下車鑰匙,說:“走,進去吃。”
阮凝嘴角一勾,跳下車甩上車門,笑着就進去了。
進了店,服務生九十度角鞠躬,說着歡迎光臨。
問了幾位後,在門口收銀臺登記。
料理店內空調開得足,暖融融的,阮凝衣服上頭上的雪很快化了,臉頰上的溼發黏在脣上,她說話的時候,那捲卷的髮尾跟着一顫一顫的,蘇崢看了眼,就想伸手給她拿下來,指腹在衣兜裡搓了搓,終是沒身份幹這件事,轉頭外面的雪。
服務生帶着他們朝包廂走,阮凝脫下大衣,隨手掛在胳膊上。
打開拉門,是榻榻米,三人脫了鞋,走進去。
服務生放上菜單,阮凝開口:“你們來陽城,我做東,盡下地主之誼,這頓我請。”
紀峰看看蘇崢,後者從容淡定,“用不着你盡。”
蘇崢垂眸,“我請。”
“你請算什麼事啊?”阮凝說。
“不是盡地主之誼嗎。”蘇崢說完,補刀小能手再次發起進攻,“我們隊長以前有個女朋友是陽城的。”
蘇崢目光移過去,我怎麼把你帶來了。
阮凝看着蘇崢,“啊,這麼回事啊。”又笑笑,“原來是陽城前女婿啊,失敬失敬。”
蘇崢沒解釋,讓阮凝點菜,補刀小能手紀峰也拿起菜單開始點。
三人點了一桌的料理和店裡出名的牛肉。
等着上菜的間隙,阮凝捏着茶杯慢慢品着,眼睛卻直直看着蘇崢,後者垂眼喝茶,絲毫不理會對面人的眼神。
阮凝心裡哼笑,裝吧,你就裝吧,套路深!
她起身,對對面倆人說:“我去下洗手間。”
蘇崢點了下頭,紀峰微微彎脣。
阮凝拿起手包轉身去穿鞋,蘇崢掃了眼,收回目光。
關上包廂的門,阮凝直接朝前臺走,剛纔三人點的那頓餐夠蘇崢一個月薪水的,就他那點工資,還是留着做老婆本吧,其實也不是阮凝故意撅了他前女婿的面子,而是於情於理這頓飯都該她請。
到了前臺,收銀員認識阮凝,熱情的跟她打招呼:
“阮小姐你來啦。”
阮凝淺淺一笑,嗯了聲,低頭將手包放在吧檯上,從裡面拿出一張貴賓卡。
遞給收銀員,說:“七號包廂的帳用這個結算,明白嗎?”
收銀員機靈,一句話就懂阮凝是什麼意思,接過貴賓卡壓在鍵盤下。
阮凝轉身朝包廂走。
彼時,五號包廂的服務生上完菜出來,門一開一合的功夫,坐在主位上的客人正好看到經過的阮凝,他目光一凝,身邊的朋友說了句什麼,拉回他的視線。
門闔上,一桌人談笑風生。
阮凝推門而入,單肩包垮在手臂上,手裡拿着一張紙巾擦着手背上的水,坐下時看着上得差不多的菜。
“挺快啊。”
蘇崢看她,“你去東城上的洗手間?”
“!”阮凝白了他眼,這是嫌她慢了,嬌嗔道:“蘇隊長不知道女人很麻煩嗎?”
蘇崢垂下眼,回答的乾脆,“不知道。”
阮凝嘴角一勾,一副把你看穿的笑,蘇崢見她那壞笑收回眼,薄脣輕抿,拉出一抹淡淡的直線。
切!否認就沒事了?我讓你裝,“別不知道啊,蘇隊,你的前女友好不樂意了。”
蘇崢懶得解釋,也沒心情陪她玩,誰讓這丫頭作妖的本事大。
欠了下身子,欲拿她手邊的杯子倒飲料,阮凝攔他手,下巴點着旁邊的洋酒,“大哥,這不有酒嘛?”你倒什麼飲料啊!
蘇崢盯盯看她眼,落眸自顧自倒着飲料,“我和紀峰要開車。”
真沒趣啊!
阮凝拍拍手機,“放心,給你們找代駕。”眼尾挑着人,看你喝不喝!
“不行!”蘇崢又一棍子敲過去,“隊裡有規定,執行任務中飲酒要被開除。”
阮凝瞬間蹙起秀眉,伸到蘇崢杯子上的手頓住,行行行,你執行任務,你牛逼。
手一轉彎,大方給自己倒了杯酒。
“不喝就不喝吧,獨樂樂!”
紀峰在一旁看着阮凝給自己倒了滿杯,好心勸了句:“阮小姐,這酒上頭,少喝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