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趙凡去酒店見展羽，敲開門，展羽穿着睡袍站在門口，頭髮亂糟糟，臉色不太好。
“沒睡好？”趙凡問。
展羽關上門，捏着眉心，說：“有點。”
兩人來到客廳，趙凡坐下，展羽往沙發裡一窩，身子欠起，從茶几上拿起煙和打火機，遞給趙凡一根。
點燃煙，趙凡問他，“昨晚怎麼樣？”
趙凡緩緩吐出煙，煙霧模糊男人的臉，他啞着嗓子說：“不是太好。”
趙凡擡眉，“沒談成？”
“嗯，”展羽微蹙眉，“要不是糯坤半路把阮凝帶出來，昨晚那生意還真就談成了。”
“人找到了？”趙凡驚喜，左右張望。
“別看了，人不在我這，在醫院了。”
“受傷了？”趙凡語氣擔憂。
“嗯，”展羽撐着額頭，“差點被糯坤開槍打死。”
“……”他不解，“爲什麼？”
展羽在菸灰缸邊磕磕煙，“非說她是臥底，你說可笑不？”
趙凡擰眉看他，“好端端的怎麼突然這麼說？”
“我怎麼知道。”展羽一臉不耐煩，“我還跟他解釋了，她是未總的女人，可那糯坤不聽，咬定她是臥底。”眼尾一挑，眼神別有深意，“你說他是不是故意的！”
“……”這下，連趙凡也犯了嘀咕。
他抽口煙，“是不是緬甸的事被他知道了。”
展羽擺手，“不應該，要是真被他知道是我們給緬甸警方透露的消息，他還能跟我來東城？”
“也對，”趙凡贊同，“那還能爲什麼？”
展羽問趙凡，“未總什麼時候能出來？這事我得跟他商量下。”
趙凡看時間，“明天一早，正好四十八小時。”
“律師在嗎？”展羽問。
“在，”趙凡說，“警察沒證據，現在阮小姐找到了，我看用不到四十八小時人就能出來。”趙凡準備起身，“我們去醫院吧。”
“我不能露面，”展羽說，“昨晚一進手術室，醫生看完傷就通知警察了，還好我跑的快，不然我說得清嗎？”
趙凡，“這樣啊……”點點頭，“也是。”
“你和律師去吧。”展羽給他出主意，“問起你怎麼知道的，就說聽這裡的醫生說的，有個重了刀傷的女人。”
“明白。”又問：“哪家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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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羽報上醫院的名字，趙凡離開。
房門闔上，展羽若有所思。
……
東城金水公寓
宋煥恆的司機阿越在這有一套房產，蘇崢聯繫宋煥恆後，連夜讓糯坤帶着阿星和瑙闞住進來。
蘇崢一早回欒和軒取點隨身用的衣物，一進門，看到茶社的老闆李雪。
“雪姐，”蘇崢喚了聲。
李雪淺笑，“回來了。”
蘇崢沒什麼表情，“嗯。”
兩人擦肩而過，李雪叫住他，“阿財。”
蘇崢站住，回頭，“有事雪姐？”
“你宋哥去哪了？”
這一問，還真把蘇崢問住了。
“我不知道。”蘇崢回她。
老三死了，宋煥恆身邊除了阿越就是他，“連你都沒說。”
蘇崢搖頭，李雪說：“那沒事了。”
錯身而過，李雪去了前臺，蘇崢往茶社後院走。
這個李雪看得出，對宋煥恆是赤誠一片，可惜了。
蘇崢進了屋，拎出一個行李包，塞了幾件衣物還有換洗的內褲，出門前，他去前臺跟李雪交代聲。
“雪姐，宋哥讓我把這個給你，”蘇崢將一張銀行卡給她，李雪目光落在卡上，臉上並沒有露出多喜悅的表情，接過後淡淡的一句，“謝謝。”
“我走了雪姐。”蘇崢出門了。
李雪打開錢夾，將銀行卡塞進去，滿滿當當都是宋煥恆給的卡，她這個茶社月入不菲，宋煥恆給的錢，她一份沒動的放着。
上車後，蘇崢拿出手機撥出一個號碼。
“喂。”
“是我。”
“你沒事吧？”
蘇崢不答反問，“她怎麼樣？”
陳昭言已經恢復的差不多了，坐在沙發上正在看這幾天蒐集的材料，“放心，醫院那邊剛來電話，說她醒了。”
‘呼……’蘇崢輕籲口氣。
“你小子，真，”連陳昭言都不知道用什麼詞語形容他了，“膽兒也大了。”
蘇崢靠向椅背，一臉倦意。
“未森放出來沒？”蘇崢問。
“還沒。”
既然沒的話，“我現在想去看看她。”
“這不好吧？”
“半小時，”蘇崢開始討價還價。
陳昭言皺眉。
見對方沒回，蘇崢又說：“二十分鐘。”
蘇崢的身份還列爲網上逃犯，萬一被抓住，這場戲算是前功盡棄了。
“十五分鐘。”
“……”陳昭言很是惆悵啊。
“十分鐘，”蘇崢咬牙切齒說的，“我媳婦命差點都沒了，她現在得多害怕、恐懼、孤獨、無助……”
“得，”陳昭言被他酸的牙都要倒了，“十分鐘，我讓那邊的看守休息會兒，你抓緊時間。東城第三醫院住院部8129。”
蘇崢樂了，“好嘞，”他啓動車，“我十五分鐘到。”
陳昭言：“嗯。”
掛了電話，蘇崢一腳油門駛離欒和軒門口，直奔第三醫院駛去。
車停在醫院停車場內，蘇崢下車前，戴上口罩和帽子，打開車門拎着水果直奔住院部走去。
一層等電梯的人多，電梯門打開，人涌進去，蘇崢個子高，手臂伸過去，按下八樓按鍵，然後向後挪了挪。
隨着電梯樓層攀升，轎廂裡的人漸漸減少，到八層時，蘇崢走出去。
他沒急着進去病房，在大廳掃了圈，留意安全通道出口，及電梯的位置。
站在通往病房區的入口，蘇崢朝裡看，盡頭轉角那裡有倆人靠着窗放風閒聊，護士站那站着三個家屬，正在打聽什麼，蘇崢將口罩提了提，遮住大半張臉，瞄着病房號走。
走到距離盡頭還差三個門時，門牌上顯示着8129。
蘇崢左右看看，手握住門把手輕輕一壓，門吧嗒一聲開了。
他推門走進去，撲面的消毒水味透過口罩傳進鼻息裡。
蘇崢閃身進去，將門一關，落鎖。
往前走，先看到牀尾，這是一間單間病房，環境還算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