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想說什麼,我不懂。”在從最初被冉小梨的震懾中回過神來後,徐安反而淡定了下來。
過去發生的事情已經死無對證,當初凌天傲一怒之下將倉庫內所有參與綁架的人都殺了,而留下的那些去接贖金的人又是不知道徐家跟他們的頭兒有接觸的。
所以他們沒有任何蛛絲馬跡能夠查到他們頭上,再說,綁架以及後來的這一切事情他也是後來才知道的。
如果真要說他做了什麼,他不過是任由當初學校裡關於他和凌雲珊有些什麼的傳言愈演愈烈,順便用模糊不清的態度讓當初的何姿以爲他是因爲凌雲珊纔要跟她分手。
他不過是在知道父親有那樣一連串的陰謀的時候,放棄了自己的愛情,將一個無辜的女孩子推向了風口浪尖。
從始至終,他都只是一個幕後推手的角色。他沒錯,他做的也並不過分,錯的是他的父親,是何姿的父母,是上一輩的錯誤。
有句話叫死豬不怕開水燙,在冉小梨看來,此刻的徐安已經是一隻死豬了。
從前對徐安的好印象,在之前知道他跟那件事有關時就已經一點點碎裂,現在徐安的表現更是讓她心中對他的鄙視到了頂點。
“徐安,不管你懂不懂都不重要了。”冉小梨懶得再跟他廢話,她忽然發現,跟他呼吸同一處的空氣都讓她覺得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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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微微蹲下身子,直視着徐安看起來很平靜的眼神,微微扯了嘴角,眼裡卻是冰冷的,“徐安,你聽好了,你們欠下的債,該還了。”
說完她就立刻直起身體,不等徐安出聲就一腳踹在他腹部。一下又一下毫不停歇,徐安痛的幾乎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就是再借徐安一個腦子他也想象不到,冉小梨會突然發起狠來。她毫不留情地踢踹他,不論他怎麼諷刺和怒罵她都好像沒聽見一般。
外面的羅謖聽到裡面徐安的叫喊聲,眉頭皺了皺,卻是依舊靜靜地倚着牆。
似是隨意地倚着,但跟着他並肩作戰過的人都知道,他現在就像是一支搭在拉滿了的弦上的箭,只要輕輕一鬆手,就能迅速流竄出去。
單方面地打了徐安一頓出了氣之後,冉小梨就抽出放在身上的匕首先後將徐安腳上和手上的繩子割開。
在清楚冉小梨真的解了他手上的繩子後,徐安沒有一絲猶豫地跳起來,強忍着身上的疼痛看着怒視着冉小梨。
“你什麼意思?”徐安捂着腹部,齜牙咧嘴地問。
他臉色已經蒼白了,剛剛被冉小梨一味的毆打他雖然憤怒,但冉小梨解開他身上的繩子之後,他卻是不知道該怎麼做了。
再怎麼說冉小梨也是一個女人,加上徐安心底到底對她有愧,即便屈辱憤怒,他也沒想要對冉小梨動手。
沒有答案,迴應他的是一個緊握的拳頭還有猛然掃過來的一條長腿。
來不及思考,徐安直接做出了防禦的動作。冉小梨也不說話,一招一式都帶着狠勁攻向他。
趁徐安失神,冉小梨已經一拳狠狠撞在了他本就沒什麼血色的臉上。
“拔了牙的老虎打起來有什麼意思。”冉小梨活動了一下手腕,嘴角勾起聲音微涼,眼底是漆黑的深潭。
她好像是陷入了一種奇異的磁場裡,好像只有將好手好腳站着的徐安打倒纔能有那種報復的快.感。
這一下,卻是又刷新了他對冉小梨的認識。徐安再也不敢輕敵,也不敢再認爲冉小梨這是發泄完了想要放他走了。
他一躍而起,怎麼說他是個男人,曾經也是練過跆拳道和拳擊的,若說是爲了讓冉小梨撒氣,那剛剛他被綁起來任她踢打也該足夠了吧!
男人的尊嚴和長久作爲上層管理者的驕傲讓他不可能一直被人這麼壓制着,即便他知道外面有羅謖,也許還有不知道多少虎視眈眈的人,他也不願再被一個女人這麼輕蔑地看着。
房間雖然不大,但卻很空曠足夠兩人大打出手。
即便有段時間沒練習,但冉小梨的底子還在,有些東西是刻在骨子裡的,只要有那麼一個契機就會一點一點全都爆發出來。
徐安身上已經有傷,動作肯定也受到一定的影響。冉小梨對付起他來,倒是遊刃有餘。
聽到屋裡的打鬥聲,羅謖心緊了緊,手已經搭在了門把手上,最後卻還是輕輕放下了。
相信我,他好像聽到小梨這麼說。再等一等,他這麼對自己說。
於沉看着面上不顯山不露水,但動作卻透着幾分猶豫和糾結的羅謖,耳邊是屋內的打鬥聲,他這時也猜到了裡面可能發生的事情。
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冉小梨解開了徐安身上的繩子然後跟他打了起來。對冉小梨,於沉心底不禁又多了一絲好奇和深究。
不過這些他沒敢在羅謖面前表露出來,聽蕭穀雨說,老大的佔有慾不是一般的強。
裡面的傳來什麼東西碰撞地板的聲音,還有窗戶破碎的聲音,外面的天氣陰沉沉的,雨勢雖小但雨絲卻一直連綿不斷。
他們所在的這一處有個寬大的屋檐,替他們擋了頭上的雨,但雨點卻偶爾會飄到他們的身上臉上。
涼涼的,卻並不能緩解羅謖臉上的些微緊繃。
雨滴砸落地面的聲音,讓人更覺煩躁。只是羅謖彷彿聽不到,他一心只關注着屋裡的動靜,只等冉小梨一句話他就會衝進去。
裡面的聲音從大變小,又從小變大。
大約過了二十幾分鍾吧,就在羅謖幾乎耗盡耐性推開門的時候,門被從裡面拉開。
冉小梨衣服的領子和袖口這些地方都有些皺了,看起來像是被扯拽過。原本白皙的手也是通紅通紅的,兩隻手都是如此。
於沉探過腦袋去看屋裡的男人,那個男人躺在地上,嘴角流着血,身體蜷縮在一起,看起來要多脆弱有多脆弱。
於沉沒辦法想象,那隻細嫩的手握成的拳頭是怎麼狠狠擊打在徐安身上的。那樣溫和無害的一個女孩子,又是怎樣將一個男人重傷到如此地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