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了飯,夜已經很深了。
池悅把客房稍微的收拾了一下,便招呼着容修快去休息。
容修看着她疏離的表情,好幾次想說話都不知道要說些什麼,於是也就沉默了下來。
躺在牀上,容修在漆黑中睜着眼睛專注的瞧着天花板。
他陡然發現,自己對於池悅的傷害到底是有多麼的嚴重,那麼善良大氣的一個女孩,如今卻如同一隻刺蝟一樣,稍有不對便束起了尖利的刺。
刺傷別人的同時也容易刺傷自己。
既然已經成這樣了,悅悅便讓我用一輩子來補償你吧。
所以請不要在那麼抗拒我的好意,給我一點點的希望吧……
容修腦子裡亂七八糟地想着,絲毫沒有睡意。
另一邊的池悅也並未睡着,她靠在枕墊上有些疲憊的揉了揉太陽穴。
經過了這麼多的事,自己變得太過敏感了,特別是遇見容修時,這點便表現的俞爲強烈。
有時候,有些話,並不受她控制,不自覺地便說了出去。
其實,她對容修,也不完全只是抗拒吧……
心思各異的兩個人皆想着對方,卻終究沒有一個人踏出那一步。
清晨的陽光照耀在眼簾上產生了點點光斑,池悅擡起手遮蓋在眼前才得以微微的睜開了眼睛。
一股飯香輕飄飄的傳到了她的面前,肚子合時的叫了一聲。
她有些迷茫的看了眼四周,這纔想起來自己已經回到了家中。
可這飯香……容修?
池悅想到這個可能後,便衝進了衛生間,快速的梳洗完畢後就下樓朝着客廳走去。
果然看見某三隻已經坐在飯桌上了,聽到她的聲響,立馬就跟訓練好了一樣齊齊轉頭看了過來。
印印揮舞着小手招呼着池悅:“媽咪快過來,嚐嚐爹地做的早餐。”
池悅挑了挑眉有些懷疑的看了眼容修,她怎麼不知道堂堂總統大人會做飯的?
走近一看,發現只是簡單的小米粥和着清涼的小菜外加烤好的土司,不過就這樣家常的菜也不像是容修會做的啊。
容修被池悅那眼神看的有些心虛,但他還是面不改色的說:“我今天起來,發現家裡什麼都有便隨便做了些。你嚐嚐吧。”
池悅聽他這樣說,便也不客氣地坐在了印印和鳶鳶的中間。
印印見池悅坐過來了,親親熱熱的拉着她的手讓她低下頭來,悄聲在她耳邊說道:“今天早上爹地查着菜譜做了好久的,但是家裡的廚房差點被他燒了。”
那聲音正巧讓坐在對面的容修聽見,他板着臉看着印印,眼底滿是濃濃的威嚴的警告。
若是別人見了容修這樣的表情,肯定會嚇得什麼話也說不出來了,只能戰戰兢兢的求饒。而印印卻是不怕他的,見他看來更是有些挑釁的回了一個眼神。
池悅端起瓷碗喝了一口粥在吃了口小菜,輕輕點了點頭。
總統大人的金手第一次做飯能做到這種能吃的程度已經很好了。
突然她感覺到了兩道灼熱的目光直視着自己,迫使她不得已的擡起了頭。
容修一臉不在乎,眼睛裡卻寫滿了在乎的問道:“好吃嗎?”
“嗯。還不錯。”她不吝嗇的誇讚道
容修點了點頭,表示知道了。
吃過早飯後,池悅拿着包走過去給了鳶鳶和印印各自一個早安吻,對他們道:“你們在家乖乖啊,媽咪現在要出去一下。有事情可以找你們爹地哦。”
在廚房收拾殘局的容修聽到這話,耳朵一下子就豎了起來。
“媽咪要幹什麼去?”印印不負衆望的問出了容修的心聲。
“媽咪要去看你言詢叔叔啊。”池悅揉了揉印印的腦袋說道。
容修放下了手中的碗,走了出去拿起了自己的外套拉開房門說:“走吧。”
“!!”池悅疑惑地看着容修,一臉的不解。
“不是說要去看言詢嗎?一起去吧。”
經歷過昨天,容修知道言詢這個人在池悅的心裡是有特殊意義的,若是他一味的攔着池悅,不讓她去反而會讓她產生反感。
若是讓她去,他又不放心。
畢竟那言詢的真實目的還沒有說明,他不敢讓池悅孤身一人去冒險。而另一個主要原因嘛……
如果別人都挖牆腳挖到了自己家門前了,自己這個主人能不去看下嗎?
這樣想着,也不等池悅反應便反手拉她出了門,直到上了車池悅還有些懵。
這,她同意讓他和她一起去了嗎?
但已經到了這種地步了,再反駁也沒什麼用。
池悅向後靠了靠,找了個舒服的位置躺着,看着車窗外的風景。
“高明,開車吧!”容修跟着坐進車裡,跟着下了命令。
不一會兩人便到了言詢所在的醫院,問了護士得知是在頂樓了的貴賓病房後,便坐電椅上去了。
等池悅和容修到了頂樓,在打開言詢病房門的那一刻,卻被眼前的一幕驚住了——
只見一個身高體重的男子,正狠狠地掐着言詢的脖子。
而言詢此時臉色漲紅,已經停止了掙扎,很顯然快要窒息而死了。
池悅一時也想不了太多,趕緊想上前阻止。
卻不料容修拉過想要衝上去的池悅,走過去一腳便把那人撂倒在地,之後拽起那人的衣領,結果發現並不認識,便直接一記手刀打在了那人的後腦勺上,那男子眼睛一翻白便暈了過去。
池悅急忙安了緊急急救鈴,醫生和護士隨後趕到,快速的把言詢送進了手術室,準備做心臟復甦手術。
做完這一切,池悅感覺身體有些發軟,強硬的撐着身子,臉色卻已經蒼白的可怕。
容修走過去把她護在懷中,抱坐在牀畔輕輕的拍着池悅的後背說道:“已經沒事了,不怕不怕。他會沒事的。”
“嗯……”
等到池悅的情緒終於穩定了下來後,容修到走廊上,給容胤打了一個電話。
他回頭看了眼還依舊坐在牀畔的池悅,壓低聲音說道:“葉婉清是不是有什麼動作了?”
容胤被問得有些莫名其妙,但還是認真回答着:“我一直看着的,她並沒有與外界聯繫過。”
掛了電話,容修的神情有些複雜。
葉婉清沒有動作?那剛剛的男人是誰的人?
難道那裡他想岔了?
不對!一定是那裡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