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間,張萌久久躺在鏤空雕花牀上睡不着,小諾金的哭聲不是沒有聽到,只是她不能起來安慰,若不是自己,她又怎麼會捱打呢?
事情已經變如如此意外,張萌知道自己再呆在這皇宮裡,唯有死路一條。
卻說明淑妃那裡與王淑人日夜策劃,本想找一個計策除去瑤妃,卻不料皇上下旨,瑤妃與世無爭,只願意在花鈴院裡靜養,不準別的嬪妃前去打擾。
“明淑妃娘娘,前幾日因爲黃雪玉端錯了犯,讓那瑤妃的宮女好一頓的訓斥,我實在是咽不下這口氣,明淑妃娘娘一定要爲李嬌顏做主啊。”李嬌顏含淚悲啼,一旁的黃雪玉跪到了地上上讓明淑妃做主。
明淑妃喝了一口西湖龍井茶,嘆氣說,“不是我不給你做主,如今我是妃,人家也是妃。更何況皇上如此寵幸瑤妃,就是皇后現在也不敢去招她,至於你說端錯飯的事情,這後宮之中這樣的事情多了,不能每一件都叫本宮給你做主,這件事情等你來日有了身份再去昭雪吧。”
李嬌顏覺得自己現在越來越沒有份量了,明淑妃雖然說要幫助自己,可是現在已經開始求自保了。
“突然我有些不舒服,明淑妃娘娘早些歇着吧,李嬌顏先告辭了。”李嬌顏帶着黃雪玉從乾坤殿離開了,黃雪玉上一路上默然無聲,看着自己主子不得力,心裡也是焦急萬分。
“主子,不如我們去求求張才人,既然她有辦法讓白秀兒做了妃子,想必也有辦法幫助主子的,只是先前我們對她……”黃雪玉的聲音截然而止,看着李嬌顏的臉色漸變,心裡的話嚥到了肚子裡再沒有敢吱聲。
李嬌顏何嘗不後悔自己的選擇失誤,本以爲張萌不過是小小的才人,而明淑妃已得得寵七年了,誰輕誰重,張萌當然分的清楚。
“黃雪玉,我給阿瑪寫的信還沒有回信嗎?”李嬌顏突然想到了阿瑪,無論如何都該幫她活動一下,可是信寫出去已經好多天了,仍然沒有半分音信。
卻說安親王趙煜府,安親王趙煜派出去的殷離回來了,身上受了傷,是一玫暗器,上面有些毒。如果不是殷離驅毒及時,怕是性命堪憂。
“殷離。真是命大,若是這箭再偏半分,恐怕就回不來了。”大夫診了脈,又看了傷勢,開了藥方,如實告訴安親王趙煜。
安親王趙煜看着自己頭等護衛都要受如此重傷,可見陰山古城那裡匯聚了許多的高手,勢必要謀大事。
“王爺,殷離無能,讓王爺受驚了。”殷離要起身行禮,被安親王趙煜攔下了,殷離的身上全是血跡,看來是拼殺而歸的。
安親王趙煜看着殷離說,“你好好養傷,等傷勢好了再稟告本王具體的事由,今天本王就不打擾你休息了。”雖然心中急於知道殷離打探的消息,可是看到殷離疲憊的樣子,安親王趙煜於心不忍,於是走出了房間。
徐長安早立在那裡,關切地問,“王爺,怎麼樣?”
安親王趙煜看了一眼徐長安,想了想說,“殷離是帶傷回來的,你出去看看有沒有留下血跡,他傷的不輕,怕是顧忌不到這些了。”
徐長安得了領,吩咐左右幾個得力的護衛出了安親王趙煜府,一路追尋血跡,但是沒有發現任何異常,回來稟報王爺的時候,徐長安看到安親王趙煜頭一次緊蹙眉頭。
“王爺,怎麼,這事情很棘手嗎?”徐長安小心問道,安親王趙煜擡頭看了一眼徐長安,然後搖頭道,“殷離沒有說,不過看起來並不是那麼容易偵破的,我想殷離如此高的功夫,也不過是剛剛觸到了陰山古城的中等高手,也就是說那裡隱藏的高手要比我們想的要多,這次他能保住命回來就不錯了,我是在想,這件事情要不要稟報皇上,如果說了,皇上會相信此事嗎?”
徐長安聽了想了想說,“王爺,現在是多事之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現在皇上對王爺的做法,不排除皇上已經對王爺有了戒心,如果王爺此時參與這件事情,勢必又操到暗處那股勢力的敵對,這樣一來,王爺是腹背受敵,恐怕是對王爺很不利。”
安親王趙煜想了想,斟酌一番,但是還是想着皇兄的大好江山,趙家得此江山不易,總不能就這樣讓它破碎不堪,不聞不問吧。
“讓我再想一想,一會送大夫出去的時候要小心,別讓人看到了我們王府這幾天請了大夫來診病,以免留下後患,抓藥的時候就去我們經常去的同仁堂,那裡的掌櫃和我阿瑪曾經是摯交,你只吩咐清楚就是了。”安親王趙煜說完,就站起身來往後園走去。
張萌一直就是將近三個月了,也不知道她在宮中是喜是悲,芙煙上次進宮有驚無險,但已經讓安親王趙煜心有不安,如果那天芙煙爲此出了什麼事情,那怕是自己此生都會活在負疚之中了。
“王爺在想什麼?天都涼了,記得要披件披風纔好,否則身體病了,王爺要受許多的苦。”芙煙從府中出來不見王爺,問過徐長安才知道來到了後園,於是提着披風走到了王爺身邊問安。
安親王趙煜見是芙煙,淡淡一笑,“芙煙,不是讓你去照顧殷離,你怎麼出來了?”
芙煙笑着說,“殷離睡了,看起來傷的並沒有那麼重,王爺不必過份的擔心。聽徐護衛
長說,王爺要將此事稟報給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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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親王趙煜點了點頭,並不介意徐長安將這一切都告訴芙煙,因爲這兩個人是自己在世上最爲信任的,若是他們對自己再有二心,那自己也就不配爲安親王趙煜。
“我只是覺得憑我的力量並不能將陰山古城的事情查清楚,所以我想,應該讓皇上知道他的國家發生了什麼事情。”安親王趙煜負手而立,白衣翩翩之中,似一塊純白玉魄立在那裡,如此讓人心動,芙煙的心裡一動,轉開眼睛道,“可是,皇上對王爺……”
安親王趙煜擺了擺手說,“這個是次要的,只要陰山古城百姓能重新過上幸福的生活,我的這些安危都無足輕重,現在母妃去逝,這王府之中只留下我一個王爺,若能活着是一種幸運,若是不能活,也並沒有多大的可惜。”
說到這裡,芙煙突然跑過去伸手抱住了王爺,“王爺,奴婢知道人微言輕,可是奴婢知道只要王爺活着就能造福更多的百姓,王爺切不可有此心思。上次張姑娘還問王爺好來着,只是王爺不讓我告訴實情,張姑娘所說的話奴婢也沒有告訴王爺,看到張姑娘那眼中的落莫,可以看得出她是真心的喜歡着王爺……”
安親王趙煜的眉頭皺了皺,眼前浮現着張萌那張笑臉,調皮而聰慧的臉總讓人想到那些日子,那些無憂無慮,不必擔心被人算計和陷害的日子。
“她既然入了皇宮,就要讓她安心呆在宮中,現在說別的都沒有用,這也是我不讓你告訴她,是我讓你去看她的原因。如今她已經是才人,身邊的宮女又做了瑤妃,想必沒有什麼生命危險,本王心裡也就不再對她有什麼愧疚了,就算她在王府,也不過是一個丫頭的身份,哪裡比得上宮裡的榮耀。”安親王趙煜說着,像是自我安慰,這一切發生的如此之快,快到讓他來不及想辦法控制,一切彷彿是被人牽着方向,自己只能蒙着眼睛瞎走亂撞。
芙煙在安親王趙煜的背後緩緩鬆了手,十分低迷地說,“可是王爺,看起來張姑娘並不快樂,她想念在王府的日子,你不覺得,她刻意是將妃位讓給了那個宮女,她寧願一生在皇宮中寂寂度過,如此說來,她豈不是一生都不會快樂?”
安親王趙煜的背筆直成一條直線,芙煙說的話如重錘般砸到了他的心底,他低頭看着自己的雙手,像是上面沾滿了鮮血一般讓人害怕。
“王爺,昭親王來了,現在在前廳等着王爺……”徐長安急忙來報,是因爲看到昭親王來者不善,安親王趙煜聽到徐長安的話,就猜到幾份,於是轉身說,“給昭親王備酒備菜,中午他會在這裡用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