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萌一聽如此,推了一把白芙煙,說,“你快走吧,以後別再爲我冒這樣的險,我不允許。我們姐妹一場,我真的覺得萬分的幸運了。”
白芙煙聽及此話,也抹了臉上的淚痕,握着張萌的手說,“說的再久也終有一別,總歸你別忘記了王爺,也別忘記了我,有什麼事情再來找王爺,他一定會想辦法幫助你的。”
張萌聽了,心裡如三月陽春,不管這話能不能做到,可是能說出來已經是異常的溫暖了,看着白芙煙含淚,張萌將白秀兒最近繡的帕子給了白芙煙說,“我也沒有什麼好東西送給白芙煙的,這是我的丫頭才繡的水蓮帕子,就送給白芙煙一塊,以留個紀念吧。以後若是得了好東西,我會記得白芙煙的。”
聽到張萌說好東西,白芙煙破涕爲笑,她身在王府,吃穿不愁,要那麼多的好東西做什麼呀,但不人心傷了張萌的心,只好點點頭說,“好,我等着你的好東西。”
外面的小太監又在催促,張萌拉着白芙煙,依依不捨地送出內室,剛剛到院子,就見小太監跑來向張萌行了一禮,“張才人,時候不早了,我先送白芙煙姑娘出去,別怪小夏子催促的緊,只是人命要緊啊。”
張萌點了點頭,十分有禮地說,“我不怪你,快帶着白芙煙出宮吧,路上一切小心行事,千萬不可以漏出破綻。”
白芙煙點了點頭,正要離開,突然聽得外面有公公稟報,“明淑妃娘娘駕到……”
張萌臉色一變,看着那個滿頭滲汗的小太監與白芙煙輕聲說,“不必害怕,我來應對,你們什麼也不用說。”
話音剛落,明淑妃帶着李嬌顏緩緩地走進行花鈴宮,左右打量着,又看着院子中站着的一個陌生宮女和太監,明淑妃笑意盈盈地說,“喲,張才人可是好福氣,這剛剛得了寵幸,皇上趙奉就加派了宮女太監來侍奉,真是不簡單呢。”
張萌與小夏子還有白秀兒白芙煙一起施禮,“見過明淑妃娘娘。”
小夏子與白秀兒又向張李嬌顏施禮,“見過張淑人。”
白芙煙並不知情,施禮的時候慢了半慢,明淑妃將一切都看在眼裡,眼前的宮女看起來眼中充滿流光,十分聰慧,且年齡年起來要比白秀兒大了許多,並不是新宮女,可是她行禮的樣子卻是那樣的陌生,明淑妃不由地抿起嘴笑了起來。
“張才人,聽說你已得皇寵,特來祝賀,我就說最近張才人怎麼不去我那乾坤殿了,敢情是因爲我那殿小放不下才人是真的,過不了多久,才人榮升妃位,我這明淑妃說不定見了還得停步施禮,張才人可是好手段吶。”
張萌微微笑着,忙上前請着明淑妃說,“
明淑妃娘娘說笑了,若說是張萌可能升妃位,這或許有這個可能,可是等張萌到妃位的時候,明淑妃娘娘早是貴妃皇貴妃了,若說是施禮,張萌什麼時候見了娘娘都得施禮,莫說是得了一次皇寵,就是得上十次皇寵,張萌也記得娘娘的推薦之恩,這些日子沒有去,只是因爲身體偶感風寒,又怕傳給了娘娘所以才閉門不出。若說是罪過,是我本該託白秀兒去給娘娘請安的,只是這些日子月俸沒發,張萌又是一窮二白,所以這不是沒臉去空手登娘娘的門,這剛剛得了二十兩的銀子,正說是買什麼東西孝敬娘娘,敢巧着來了,娘娘可是想張萌了。”
聽得張萌伶牙俐齒,句句討好,明淑妃也笑着沒有生氣的份兒,看了一眼身後的一聲不發的李嬌顏,到有些失落,若是當初能拉攏了張萌就好了,害得現在要與這麼個玲瓏的人物爲敵,這簡直是吃力不討好的事情。
“你這個好姐妹啊,早就說來看你,可是又常說怕你生她的氣,這不今天過了我那裡又說了起來,我說這有什麼,我就來看看這個才人如何?你看看她,到現在還拘着不說話,真是有了深仇大恨了呢。”明淑妃指着張淑人笑着說,張萌也站在一旁含笑看着李嬌顏,十幾日不見,已經清瘦了許多,而且眼睛也不再是那種單純的顏色,顯然已經受了明淑妃的薰染,這些新進宮的秀女,難免成了別人的棋子。
張萌看着一旁的小夏子滿頭大汗,急中生智,轉身說,“誒,我說小夏子,你怎麼還不帶着白芙煙給我抓藥去?她是新來的認不得路,你是宮中的老人了,快帶着白芙煙姑娘去藥房抓藥,不得延誤。”
小夏子會意,慌忙低着頭就往前走,白芙煙緊跟其後,額頭細細的汗珠,可是腳步卻一點不帶慌亂。
“誒?這位白芙煙姑娘我可是從來沒有見過,打哪個宮來的宮女啊,若說是這皇宮之中,上上下下,可還沒有我不認得的宮女,你的年紀又這麼大了,應該是哪個宮裡拔過來照顧張才人的吧。”明淑妃並不想放過這個好機會,來此,就是來看張才人的笑話來了,不看笑話,又怎麼能達到她的目的,又怎麼能讓這個張萌漸漸知道自己的厲害。
白芙煙停了步子,看着張萌滿臉的緊張,張萌見如此,慌忙上前笑着說,“明淑妃娘娘,不瞞您說,這丫頭是個啞吧,上午皇后司馬清華來的時候,說我這裡缺着人手,行動起來不便,所以就將自己的一個粗使宮女給我留在這裡,這白芙煙姑娘進宮也有五六年了,女紅是一流的好,只是不會說話成了遺憾,皇后司馬清華娘娘說了,說我這裡有了白秀兒使喚,再加上白芙煙姑娘平日裡做些針張,也算是幫我個忙。”張萌知道,如此一說,明淑妃
是不會再逼問白芙煙了,可是日後自己可就難交待了,待白芙煙一走,自己便會無話可說,到時候明淑妃再問起來,自己也只能裝傻充愣過一天算一天了。
明淑妃知道張萌是在用皇后司馬清華娘娘來壓自己,可是卻沒有想到皇后司馬清華的手腳這樣快,本以爲自己算是來的早了,先給張萌提個醒,最好不要投靠皇后司馬清華,可是現今看來,一切都免開尊口了,這對頭是做定了,只是不知道皇后司馬清華給她許了什麼承諾?
還是那套舊把戲?
“這位小公公可是面熟的很,張才人,這也是皇后司馬清華娘娘送你的大禮?她這次可是學着大方了,以前不論我們孝敬她多少,從她手裡要東西門都沒有,我們的皇后司馬清華可是出了名的手緊呀,沒想到你到是能從她的手裡要出東西來?”明淑妃點拔着小夏子,心想若是以後再讓我逢着你,不打斷你的腿問個出處纔算。
張萌深此這個問題的重要性,於是瞪着小夏子說,“明淑妃娘娘問你,你還不從實回答?皇后司馬清華來的時候,沒有吩咐過你嗎?讓你辦完了事情,該去哪去哪,皇后司馬清華讓你給我的東西我都收着了,是不是站在這裡討賞呢?白秀兒,拿些銀子來給這位小夏子公公,讓他回了皇后司馬清華娘娘的話,快點回去當差去。”
小夏子滿腦子冷汗,聽得張萌如此掩護,只直說道,“回明淑妃娘娘,小夏子只是負責帶信捎話的,因爲皇后司馬清華娘娘早託了奴才讓奴才給張才人帶一件東西,今天皇后司馬清華來的時候,東西已經給張才人了,皇后司馬清華體恤,見張姑娘有些風寒咳嗽,所以才讓小夏子留着帶着白芙煙姑娘抓藥,讓抓好了藥就去當自己差,恰好着明淑妃娘娘來了。”
這時候白秀兒出來了,手裡握着兩塊碎銀子,張萌看着明淑妃無奈地說,“本以爲這皇宮之中錦衣玉食,不必再用什麼銀子花度,張萌家裡無人也沒什麼銀子帶進來,若不是皇后司馬清華娘娘送來的這些銀子,今天怕這門面都支撐不了呢,讓明淑妃娘娘笑話了。”
小夏子不敢伸手,白秀兒使了一個眼色,輕聲說,“主子讓你拿着,就拿着,辛苦公公一趟,以後還少不得麻煩公公,今天是皇后司馬清華娘娘抓的急差,就是不抓急差,公公以後見了我們家主子的信和東西,都勞煩及時送來,我們主子虧待不了你。”
小夏子忙不迭地點頭稱是,然後看了一眼白芙煙說,“白芙煙姑娘,我帶你去抓藥,白秀兒在這裡招呼着明淑妃娘娘走不開,你可要仔細瞧好了離開時的路,回來的時候我就不再過來了。”
白芙煙點點頭,表示自己聽明白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