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西下,醉翁和夫人的黃昏戀,證實了這個世界上還有幾分純真的愛情,不至於那麼骯髒不堪。
夕陽無限好,何須惆悵近黃昏。黃昏總能給每個人一個寧靜的時刻,它總會讓人們找到心靈的皈依,坐在夕陽下面,彼此互相依靠,這纔是愛情的真諦,黃昏之戀,依舊不曾褪去那一抹激情,毫不褪色的激情澎湃,會因爲時間的而濃厚香醇,年老的時候,和自己的那一半手牽着手漫步在夏日的黃昏,絕對是一件很美,很幸福的事。
醉翁和婦人本來就該早早地在一起,卻因爲彼此的堅持,一些不可見的細微的誤會,卻完成了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的黃昏戀。
好在兩個人都沒有真正的放棄彼此,都給對方留有一絲絲尚可緩解的餘地,纔有了現在黃昏幸福。
醉翁說的對,婦人是他唯一堅持下去的理由,而且在他真正的想要放棄的時候,榮安出現替醉翁撫平了這個遺憾,讓他和婦人在黃昏之際走到了一起,所以醉翁明知道當皇帝很辛苦,有悖他的意願和風格,還是堅持坐了下去,只爲報答榮安送枕邊之人的恩情。
醉翁看着婦人溫暖如春的臉龐,深邃的眼睛裡充滿了心疼和關愛,醉翁看着婦人緩緩說道“有你真好!”
婦人聽了醉翁的話,並沒有多說什麼,只是做了一個極爲簡單的動作,輕輕的把頭枕在醉翁的腿上,兩個人充滿溫馨愛意的享受着這美好的時光。
婦人知道醉翁自從答應了榮安照看國事,就全力以赴,夜以繼日的做些國家大事,深夜熬夜審批奏章,整日裡處理一些國家大事。
婦人知道榮安把這些事情交給醉翁,是因爲榮安知道,醉翁身懷不世鬼才,國家縱橫之術精通八面,對於治理國家之事更是深思熟慮,遠謀於胸,只是醉翁不屑於朝堂之事,榮安一而再再而三的邀請醉翁幫助宗政豫治理天下,這些婦人都知道。
婦人也知道醉翁爲了自己拒絕了一切條件。醉翁其實是胸懷天下的,否則也不會去學習這些東西,醉翁心裡有遠大的抱負,不然也不會在知道慕容琰是前朝太子的身份,還依然教導慕容琰,而且還教的這麼出色。
醉翁這麼做爲的就是實現心中的抱負,實現心中的遠大理想,而因爲自己錯過了大好時機,放棄了自己的理想和抱負,婦人深深知道醉翁爲自己所做的一切,這次若不是報答榮安,醉翁是絕對不會去答應榮安的。
而且醉翁也知道國不可一日無君,安國若是沒有了皇上,一定會天下大亂的,而醉翁爲了江山社稷,黎民百姓,再加上榮安的恩情,醉翁纔會答應做假皇上的。
一個人若是放棄了他原本的理想,那麼他就不願意再去觸碰他原本的理想,尤其是像醉翁這種恃才自傲的人,連碰都不會碰一下,若不是婦人當初強求,醉翁是絕對不會當這個假皇上的。
醉翁深吸了一口氣,緩緩說道“宗政豫這個人,做皇帝做的也是足夠憋屈的了,”
“什麼啊!我倒是挺看好宗政豫的,你看他對待榮安一心一意,偌大的後宮不顧百官反對,依舊只是有榮安一個人,自古以來,有哪一個皇帝能夠做到這種地步。”
“再加上宗政豫能夠爲榮安獨自深入極北之地,爲榮安放棄自己皇帝的身份,就證明宗政豫是一個不錯的君王。”婦人不滿意醉翁說宗政豫,開口反駁道。
“唉!你說的不錯,但是一個國家若是皇室都不昌盛,那麼這個國家距離滅亡也就不遠了,你以爲木家真的只是簡單的霸道嗎?不,木家是看宗政豫後宮只有榮安一個人,皇室人才凋零。纔敢犯上作亂的,否則就憑藉木家!真是貽笑大方了。”
“而且宗政豫作爲皇上,太過的沉迷於榮安,有失皇帝的身份職責,但是不得不說宗政豫的確是一個好皇帝,愛民如子,事必親躬,每天熬夜看奏章,才導致了百官所有的事情都需要宗政豫自己來決斷。”
“宗政豫作爲皇帝有點優柔寡斷,想必也是榮安的原因,因爲我調查過,宗政豫以前可是殺伐果斷,做事快刀斬亂麻,絲毫不拖泥帶水,這或許也是他作爲皇帝的成長吧。”醉翁對宗政豫進行了一番評價。
“不是這樣的,宗政豫的的確確是一個好皇帝,不然慕容琰也不會放棄爭奪天下,畢竟他密謀了那麼多年,不說一定成功,掀起一番風浪還是可以的,有一點你說的不錯,宗政豫身爲皇帝,卻後宮凋零,真是一大不該啊!不過這也是榮安的幸運,避免了後宮的勾心鬥角。”婦人緩緩閉上雙目,享受着一份不留存的美好時光。
“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醉翁喝了一口酒,放聲吟了一句詩。
婦人沒有回答他,婦人知道醉翁的意思,就是他們兩個都年紀大了,說不定那一天兩個人就這樣撒手人寰了,而他們兩個人又是在人齡黃昏之際,才確定的關係,醉翁在感嘆,感嘆他們自己,同時又感嘆榮安和宗政豫年紀輕輕就在一起恩恩愛愛,醉翁自己比不上,想要這樣卻都已經不可能了。
婦人知道因爲兩個人曾經的誤會才導致了現在的結局,抿了抿嘴,沒有言語,靜靜地躺在醉翁的腿上,好好珍惜着爲數不多的時光,讓着黃昏變得更長久一些。
黃昏戀,在這暮年漸漸逝去的辰光裡,當兩個人兩鬢斑白,彼此已成了彼此時刻跳動的心臟,片刻不能停歇,黃昏戀也有激情四射的時候,老人一旦戀愛起來,那可是比青年男女還要瘋狂的事情。
兩位上了年紀的人,坐在茂盛的大樹下面,享受着樹蔭的濃郁,靜靜地坐在地上,一位坐在地上,手裡拿着酒葫蘆,極爲的不協調,另一位躺在地上。頭輕輕的枕着另一位的腿上,表情是那樣的和諧。
這極爲的不和諧,卻湊成了極爲和諧的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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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稟君上,”一位身穿侍衛服的男子抱拳躬立在御書房中間,低着頭,不敢對皇上的龍顏稍有逾越,靜靜地現在警戒線以外,等候着皇上的迴應。
古代不論誰要見皇上,在御書房裡都不能夠距離皇上丈許範圍之內,必須現在範圍之外耐心等候,如果稍有逾越就是殺身之禍。
宗政豫端坐在龍臺前面,雙手拿着奏章,眼睛不轉的盯在奏章之上,唯有旁邊換了幾次的茶杯證明着宗政豫已經端坐在這裡許久了,龍書檯之上擺放着雜七雜八的奏章,桌上的硯臺和毛筆已經徹底的分離。宗政豫的手不離筆,蒼勁有力的手用力在奏章上揮了一筆。
隨手把奏章放到一邊,這些自會有人來整理的,宗政豫雙手離開桌面,龍筆被他隨手扔在了一邊。端起茶杯一飲而盡,隨手把茶杯凌亂的放到龍書檯上,解放了自己的雙手和神經,放鬆的整個人背靠着龍椅。
宗政豫雙手向上伸展,極爲沒有形象的伸了個懶腰。
“啊!批閱了一天的奏章,真是累死君了,你也平身吧。”宗政豫眼神淡漠的看着臺下躬身的侍衛,背靠龍椅,不怒自威的說道。
“謝君上!君上日理萬機,爲安國百姓操心勞累,實在是不容易,也是安國百姓的福分,我安國有君上這樣的皇上,必定能夠繁榮昌盛。”侍衛直起身子活動了一下骨頭,奉承的說道。
“你小子,別給我慣迷魂湯了,”宗政豫笑呵呵的說道“快說吧。”
“啓稟君上,據奴才觀察,魏震天和木雲兩個人關係似乎不太好,今日下朝的時候,魏震天和木雲兩個人在大殿門前就起了一番暗地裡的較量,爭執不休,而且還差點惱羞成怒,被別人給勸開來了。”侍衛站直了猶如一顆挺拔的松樹一樣,彙報着自己的職責。
“哦?”宗政豫眉目微皺,眼珠子流轉,若有所思的思考着侍衛說的話,“你真的看到了他們兩個互相指責?”
“是!”侍衛用力點了點頭,慷鏘有力的回答道。
“那好,你先下去吧,君還有些事情要處理,”宗政豫若有所思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