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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文德直接被氣病了。
或者說換做任何人,看着自己精心訓練多年的大軍接連吃敗仗不說,士氣更是消沉到了極點,換做誰都會怒火中燒。可是偏偏這些都是呂文德的親弟弟呂文煥一手造成的,而這背後還有呂文德的默許,所以無論如何呂文德也沒有辦法對即將繼承自己位置的呂文煥發火,畢竟這個弟弟接連吃敗仗,在軍中的威望直線下降,要是自己再大發脾氣的話,恐怕這襄陽守軍的統帥,就不再是呂家的了!
整個襄陽城,呂文德可以把任何人劈頭蓋臉罵一頓,但是偏偏呂文煥不能。心中有火氣散發不出去,再加上本來呂文德就一直有病在身(作者按:歷史上不久之後呂文德因病辭官),所以這麼一折騰,很快就折騰到牀上去了。
如果說之前呂文煥一直期待着自己這個兄長病倒的話,現在他就是最不期望的那一個,因爲他很清楚自己三次出城都是大敗,對於自身在襄陽城中的威望造成了什麼樣的影響,士卒們一聽說領兵的是呂文煥,都無精打采甚至四處觀望能不能腳底抹油,而那些將領們看向他的目光也沒有之前那麼友善。
誰都知道你們老呂家主要就是靠着朝中賈相公的扶持和襄陽城中士卒的擁戴,現在你們老呂家掌舵的病倒了,而兩個支柱之一的城中守軍明顯對於呂文煥不信任。至於賈似道,自從上一次葉應武大鬧江南。大家就已經清楚,賈似道對於兩浙之外基本喪失了掌控能力!
更讓呂文煥頭疼的還不是手下這些士卒。北面阿術十萬大軍平平安安,並且對於襄陽和樊城依舊擺出虎視眈眈的樣子,而葉應武的天武軍更是毫不猶豫的佔據了從虎頭山一直到峴山的營寨,可以說是頂到了襄陽城下。
這些還不算,更讓呂文煥絕望的是,自己面對的可不只有葉應武,還有他爹,可靠消息稱葉夢鼎已經以江南西路兵馬都鈐轄的身份坐鎮郢】☆】☆,州。對於這一對兒大宋的極品父子,呂文煥很清楚自己沒有絲毫勝算。要知道朝中賈相公是什麼人物?對於這一對兒父子也是頭疼不已,能夠安撫絕對不可得罪。
想想自己眼前這內憂外患的爛攤子,再看看臥病在牀儼然是撒手掌櫃做派的兄長,呂文煥就感覺頭痛欲裂。
不過頭痛欲裂也得打起精神來面對,呂文煥很清楚襄陽守軍的兵權對於呂家來說意味着什麼,正是因爲十五萬襄陽守軍和呂文德手中的這個京湖安撫使,纔會讓賈似道對於呂家的子侄輩都委以重任,像是呂師夔,就頗得賈似道的信任。
如果襄陽守軍再難以被自家掌控。那麼就意味着呂家在這大宋朝堂上的徹底淪落。
呂文煥站在空蕩蕩的議事堂上,輕輕嘆了一口氣,剛想要吩咐手下,一名都頭快步而來。拱手說道:“啓稟將軍,城外天武軍已經陸續向着西北方向安陽灘而去,城上幾名指揮使特明屬下前來稟報。”
“天武軍向着安陽灘方向去了?”呂文煥吃了一驚。他知道阿術現在已經從容不迫的撤退到漢水岸邊,十有**也是想渡過漢水進入安陽灘營寨。卻沒有想到天武軍在虎頭山一戰告捷之後,竟然能夠鍥而不捨的死死追上去。
這個葉應武。還真是讓人捉摸不透啊,還有他的天武軍,到底也不知道是不是鐵打的,兩萬人被十萬人圍在虎頭山上,竟然還能守得滴水不漏,換做呂文煥自問是辦不到的。不過呂文煥還是很羨慕的,要是自己能夠有這樣一支軍隊,那就謝天謝地了,哪裡還有擔心會不會擊敗阿術、會不會被賈似道趁機當成犧牲品安撫襄陽守軍。
不過人家的畢竟是人家的,羨慕也沒有用,甚至還得防備着葉應武把主意打到自己現在一點兒都不厚實的家底上。呂文煥皺了皺眉頭,說句實話他現在也不知道應該如何是好。
要是往常的話,呂文煥還有自家兄長可以商量,本來他自己向來喜歡大開大闔的進攻,而呂文德更擅長於步步爲營的逼近或者防守,兩個人相互交換觀點,也算是取長補短、相得益彰。而現在沒有了兄長可以商量,呂文煥單憑自己真的沒有這個膽量下定決心。
如果隨同天武軍一起進攻的話,且不論襄陽守軍會不會依舊追隨他,單論如果進攻失敗,估計他呂文煥手中就會真的輸的一乾二淨。但是如果按兵不動的話,難免後面坐鎮的葉夢鼎等人抓住這個把柄,狠狠地參上他一本,面對雪花也似的奏章,饒是賈似道一千個不願意,也得做出點兒表示安撫朝野,到頭來受傷的還是呂文煥。
擡頭看了看議事堂後面懸掛着的巨大木圖,呂文煥眉頭緊鎖,安陽灘就位於襄陽的西北側,距離樊城不遠,實際上出了襄陽城,幾乎就可以隔着漢水看到安陽灘的蒙古營寨。而另外一個漢水南岸的萬山營寨,更是緊緊貼着襄陽護城河。
不出兵肯定不行,蒙古韃子已經囂張到這個地步,要是自己在城中死活按兵不動的話,別說怎麼給朝野一個解釋,單是城中將士也沒有辦法安撫,可是話說回來,城中將士對於自己這個新官上任的安撫使並不怎麼服氣。
留給自己的時間不多了,呂文煥狠狠一咬牙,徑直走出議事堂:“來人,傳令,聚將!”
聚將鼓“咚咚咚”的在城中迴響,而呂文煥則是輕輕鬆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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亂箭如蝗,壓得營寨中的士卒根本擡不起頭來。
天武軍來得太快,而且發起的攻擊也很是猛烈。着實讓萬山營寨的蒙古步騎大吃一驚。十萬大軍幾個時辰之前方纔緩緩渡過結冰的漢水,甚至還有幾千人留下在協助固守營寨。而對面的安陽灘營寨甚至還在搭建帳篷和寨牆。
葉應武的打法並不新鮮,王進他們進攻虎頭山營寨就是用的這一招。天武軍以神臂弩在前面開路壓制營寨中的守軍。而手持震天雷的士卒則趁此機會直接衝到寨牆下。憑藉着這種特意加大了火藥分量的震天雷,一兩顆就可以炸塌寨門或者寨牆。
“轟!”一聲巨響拔地而起,看上去高大的寨門猛地向兩側倒塌。甚至可以聽見營寨當中士卒的慘叫聲。
“百戰都,隨某衝!”蒙古牀子弩射出的粗大箭矢呼嘯着從身邊掠過,葉應武臉上毫不變色,佩劍直指前方。
吳楚材已經帶着另外的百戰都歸隊,之前江鐵他們在虎頭山打的爽快,吳楚材卻得苦命的儘量牽制蒙古斥候,現在終於能夠上陣廝殺了。自然興奮異常,說什麼也要把之前和蒙古騎兵“躲貓貓”受的窩囊氣全都找回來。
上百名騎兵在吳楚材的帶領下甚至跑的比葉應武的親衛騎兵還快,而江鐵也不甘示弱,兩支百戰都騎兵飛快的衝進營寨中,戰馬嘶鳴,馬蹄刨動着白雪。
“火蒺藜!”吳楚材一馬當先,徑直撞開兩名驚慌失措的蒙古士卒,雪亮的馬刀劃過一道近乎完美的弧線。
身後的騎兵很有默契的同時向兩邊投擲火蒺藜,而內側的騎兵則是配合着用短弩給那些僥倖逃過一劫的蒙古步卒點名。
另外一支百戰都騎兵也已經在江鐵的帶領下衝進來。江鐵和吳楚材搭檔這麼長時間,已經有了默契,兩個人只是隔着飛舞的煙塵和雪粉對視一眼,旋即默不作聲的各帶一隊向着兩側衝去。沿着寨牆砍殺那些匆匆奔跑的蒙古士卒。
“殺!”一支蒙古騎兵突然從漢水的方向殺來,十有**是還沒有來得及渡過漢水的殿後部隊,正好碰上了天武軍攻破營寨。
“不可戀戰!”江鐵毫不猶豫的收攏手下。躲開這支橫衝亂撞的蒙古騎兵。這足足有兩個千人隊的規模,說什麼也不能硬碰硬。“火蒺藜掩護,撤!”
這一次百戰都一點兒都沒有在意火蒺藜還剩下多少。或者說葉應武也沒有讓他們在意,雖然不知道爲什麼葉應武突然間一點兒都不珍惜想來看成寶貝的火蒺藜了,但是大家都很清楚,既然使君下達命令了,那就用吧。
火蒺藜的爆炸聲接連不斷,那支蒙古騎兵顯然也沒有料到對手裝備竟然如此精良,一時間也不敢靠近,竟然讓百戰都騎兵從容不迫的在後面重新聚攏的蒙古步卒當中殺出一條通路。
而密集的腳步聲震天動地,大隊的天武軍步卒已經涌入營寨。
百戰都的任務就是衝入營寨讓兩側寨牆上的蒙古弓弩手難以施展,現在他們已經達成了目的,自然不會傻乎乎的和那支蒙古騎兵硬碰硬。而葉應武也策馬進入營寨,看着吳楚材和江鐵兩個搶了自己功勞的傢伙,只能忍不住苦笑。
這也怪不得他們,畢竟隨着葉應武地位越來越高,以及有了上一次受傷作爲前車之鑑,向來以葉應武親兵自居的百戰都騎兵,自然不能再看着使君帶領大家衝在最前面,畢竟箭矢不長眼,要是出了一個好歹,到時候誰都沒有辦法交代,更對不起自己的良心。
所以導致現在葉應武每一次親自進攻的時候,都會被一羣跑得飛快的騎兵甩在後面。對此葉應武既是感動,也很是無奈,看來以後自己臨陣殺敵的機會是越來越少了。
“王進,楊寶!”蒙古騎兵越來越近,葉應武微微皺眉。
“末將在!”兩員大將同時越衆而出。
葉應武指着前面的蒙古騎兵,冷聲說道:“前面這也就是兩個千人隊,一人一個。”
“末將遵令!”王進和楊寶沒有任何猶豫,臉上都流露出躍躍欲試的表情。
左廂和中軍的士卒很快整理陣型,弓弩手已經飛快的射箭。而突火槍手則是徑直衝到了盾牌前面,直指前方蒙古騎兵。
葉應武顯然對於左廂和中軍的反應很是滿意。也不再管這兩支蒙古騎兵:“百戰都、後廂兒郎,隨某前進!”
看到葉應武側過頭來。小陽子頓時一驚,幾乎是條件反射一般把將旗撐起來。和葉應武呆的時間長了,這點兒覺悟還是有的。百戰都騎兵很快就收攏,又再一次追隨上那面飄揚的葉字大旗。
而居後的邊居誼也沒有絲毫猶豫,徑直帶着天武軍後廂緊緊追上葉應武的身影。
一面面赤色的旗幟在曾經屬於蒙古的營寨當中肆意飄揚,而葉應武對此也沒有多加在意,自有精銳親衛衝在前面開路。萬山營寨毗鄰漢水,和安陽灘營寨隔江相望,而且萬山營寨並不大。幾乎沒有往前走多少,就已經看到了漢水。
冰封的漢水另有一番風光,像是一條巨龍被鎖在厚厚的冰層之下,陽光照射在上,反射出刺眼的光芒,漢水的河灘上還留着雜亂而密集的腳印,甚至還有幾面被丟棄的旗幟。天武軍後廂和百戰都正在拼命驅趕清掃周圍的蒙古士卒,而葉應武則是翻身下馬,徑直向着漢水走去。江鐵等人看了一眼。只是默默跟上。
畢竟以漢水的寬度,蒙古韃子的牀子弩和投石機還沒有到能夠隔着河射過來的能耐。
踩了踩腳下的石頭和土地,葉應武輕輕舒了一口氣,身後依舊能夠聽見刺耳的殺聲。甚至空氣中依舊瀰漫着濃濃的血腥氣息。這一切都是屬於戰場,屬於襄陽,屬於這個七百年前的時代。
葉應武緩步走到河灘上。雖然風很大,而且很是寒冷。不過好在也正得益於這風,天空中當真算得上萬裡無雲。隔着漢水可以清清楚楚的看到對面忙碌的安陽灘營寨。甚至可以看到遠處的襄陽和樊城。
現在自己就真真切切的站在這個地方。
七百年前的襄陽前線。
“使君打算什麼時候動用那東西?”聲音突然從側後方響起,卻是這幾天一直忙的暈頭轉向的江鐸。
對於這個天武軍的“後勤部長”,葉應武還是很賞識的,畢竟這麼多天從來沒有說缺少過糧草和箭矢,甚至就連損失的盔甲兵刃都能夠以最快的速度補齊,說明這個天武軍軍中兵甲糧草總管已經盡心盡力,甚至是拼盡全力了。
現在江鐸的聲音中帶着難以掩飾的疲憊和虛弱,但是當葉應武回過頭的時候,依舊從他的眼睛中看出了期待和鬥志。輕輕一笑,葉應武回答:“怎麼,這麼迫不及待了?”
江鐸苦笑着說道:“使君也得體諒體諒下屬,把那麼多大傢伙嚴嚴實實的運到這萬山,可是的確費了不少力氣,要是最後什麼作用都沒有起到,那屬下豈不是白忙活一場。更何況屬下也很清楚,有了這傢伙,至少將士們的死傷可以少一些。”
葉應武點了點頭:“是啊,所以某一直就這樣沒有敢用,就是害怕一旦阿術知道了就會有所防範,但是現在怕是已經到用的時候了,畢竟咱們和北岸那些蒙古韃子,也就只剩下了最後一戰。”
這襄陽,也就只剩下最後一戰定勝負了!
葉應武這麼想,對岸的阿術肯定也很清楚,雙方現在都在拼命的亮底牌,沒有什麼好藏着掖着的了。
底牌的作用就是在最關鍵的時候和最後關頭給予對方致命的打擊,而現在,可不就已經是最關鍵和最後的關頭了麼。
身後的殺聲已經平息,對付兩支蒙古騎兵千人隊,中軍和左廂還是遊刃有餘的,更何況是兩支軍隊競賽,楊寶和王進可都是那種說什麼也不能在友軍面前落了面子的人,這口氣肯定要爭的。
邊居誼也已經指揮後廂清掃乾淨營寨中四處逃竄的蒙古步卒,葉應武的將旗在營寨中央的旗杆上迎風舞動,彷彿要和對岸蒙古營寨中阿術的旗幟相呼應。
或許阿術也沒有料到,自己從來沒有當成正面對手的葉應武,卻是在這個時候,再一次站在了他的對面。
而兩個人,和兩個人身後的十多萬大軍的爭鋒,無疑將會代表着整個襄陽,甚至整個蒙宋未來的走向。
“來人,送口信給襄陽······”葉應武還沒有說完,就被身後的聲音打斷。
江鐵苦笑着說道:“使君,無需如此了,營寨外面襄陽守軍已經到了,大約有三萬步騎,領頭的正是新任京湖安撫使、襄陽府知府呂文煥······”
“終於還是下定決心出兵了麼?”葉應武倒是沒有吃驚,只是忍不住喃喃感嘆一句。
這安陽灘本來應該是你呂文煥功虧一簣,不過現在倒是要換作某葉應武來主導一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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