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八章 十萬貔虎控雕弓(中)

“南蠻子,南蠻子來了,快跑!”一名蒙古士卒驚慌吃錯的在街頭高聲喊着,城中已經硝煙瀰漫,綽綽約約看不清來來往往的人影,而在蒙古士卒的身後,城門洞開,沿着城門口一直到城中街道,一具具流血的屍體還能夠看出來蒙古的衣甲。

還沒有來得及轉運的糧草馬車三三兩兩散落在街道兩側,而平日裡爲非作歹的達魯花赤、知州等人已經逃得沒有蹤影,只有在那些府衙門口還能夠看到因爲走得匆忙而掉落的金銀珠玉。

煙塵散盡,陰沉沉的天空下一道身影出現在城門處,緊接着無數的騎兵緊緊追隨着他涌入城中,沿着大大小小的街道奔馳,而在騎兵後面,赤旗飄揚,大隊大隊的宋軍步卒開進城。

城門上原本一直驕傲飄揚、虎視四方的蒙古黑色旗幟如同風中飛絮一般隨意的掉落,被入城的宋軍一腳一腳的踐踏過,彷彿和旗幟下面的土地已經融爲了一體,再也難以分辨。

“迅速清掃城中蒙古韃子餘孽,不要擾民,查封府庫,收拾沿路散落兵刃、馬匹、糧草!”幾名虞侯和指揮站在城門內外高聲喊着,而在他們眼前快速向前的宋軍士卒隊列沒有絲毫的變化,彷彿這些命令他們已經不是第一次聽到。

戰馬嘶鳴,楊寶手裡握着馬繮擡頭看了看城門,笑着對身邊明顯騎馬不是很熟練,以至於滿頭大汗的文人說道:“這鄧州就交給謝相公了,咱們還得接着向前,說不定趁着日落時分就能夠和唐震那個臭小子能夠在南陽城下共飲慶功酒呢。”

謝枋得點了點頭,雖然一路奔波跋涉很是勞累,但是這並不意味着他會忘了自己的本職工作,更何況帶着文天祥、汪立信等人在北伐之前精挑細選的官吏前來接管這些收復的故土,無論是對於謝枋得還是對於那些年輕氣盛、雄心勃勃的官吏們來說,都是足夠激動人心的。

至於這點兒勞累還算不得什麼!

伸手招了招,一名年輕人已經快馬上前,雖然臉上不斷地流淌汗珠、難以遮掩疲憊的神色,但是眼睛看着鄧州城門,卻是炯炯有神。謝枋得讚許的指着年輕人說道:“這是衡山趙璠,和使君也有些交情,頗得使君讚賞,已經中了他們那兒的解元,原本是打算今年進士登科的,結果誰曾想到北伐開始,官吏缺失太多,宋瑞兄就把他給抓了過來,科舉也不用考了,先來主持政務再說。”

趙璠笑了笑,臉色愈發堅定:“謝相公真是高看小弟了,本來小弟就一事無成之輩,承蒙使君不嫌棄,來信相邀,又是北伐這等壯闊之事,趙某焉有落於人後之道理。”

上下打量一番,楊寶滿意的點了點頭:“鄧州先交給你,北伐所到之處,百廢待興,比科舉更能考驗一人之得失,使君向來是量才而用、不問出處,小夥子好好幹出一番事業,使君自然不會虧待你!”

趙璠鄭重的點了點頭:“別的不行,這還是有信心的。”

楊寶哈哈笑着和謝枋得一起驅馬入城,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趙璠,謝枋得苦笑着說道:“楊將軍,這短短兩天接連攻克隨州、光化軍、均州,另外還有今天這鄧州以及由神策軍進攻的唐州,不是某想要勸諫幾位將軍暫且緩緩、不要如此輕進,而是某麾下這官吏實在有些捉襟見肘了,到時候人不夠也不好說啊。”

有些詫異的看了謝枋得,想想謝枋得在這堂堂一個州府都不得不派出連功名都沒有考取完的人來主持,足可見他手下在之前貯備的那些官吏早就入不敷出了,明白過來,楊寶微笑着聳了聳肩:“謝相公,你看這不是某和漢霄(唐震表字)不想慢下來,實在是因爲蒙古韃子在這一路北上的城池根本沒有屯駐什麼兵力,人家把城池拱手讓出來,咱們總不能不要吧。”

謝枋得頓時有些無言以對,畢竟楊寶說的也是事實,北伐的目的就是要收復故土,現在一路走來除了一開始隨州、均州等沿着漢水的城鎮還有像樣的抵抗之外,其他各處都是清一色的城門洞開,蒙古韃子官吏和守軍已經在洗劫百姓後逃之夭夭,給宋軍留下來一個爛攤子。

對於蒙古韃子來說,他們也不想這樣,可是蒙古之前平定山東叛亂的精銳以及從李璮叛亂降軍當中遴選出來的士卒拼湊起來的十五萬大軍已經在襄陽全軍覆沒了,現在僅剩下的一點兒精銳倒是在兩淮左衝右突、如入無人之境,但是想要折返河洛抵擋天武軍,卻是心有餘而力不足,畢竟他們的眼前還有葉應武、李庭芝和夏貴這三個南宋大將,且不說葉使君如何,就算是李庭芝和夏貴,又有哪一個是好對付的貨色?

至於川蜀那邊,潼川府劉整和成都府劉元振處雖然還有不少精銳的漢家步卒甚至蒙古騎兵,但是已經被聞風而動的張珏牽制住了,這幾天高達和張珏聯手不斷騷擾利州、普州、閬州等處的蒙古營寨,大有川蜀決戰的姿態,使得劉元振和劉整提心吊膽,哪裡還有功夫在乎中原。

這樣的後果就是沿着襄陽直到河洛一線,蒙古已經兵力空虛,每一座城池把守的士卒不到五百人,基本上就是起到幫忙轉運一下糧草財帛和幫助那些蒙古達魯花赤逃命,尤以後者居多。

“官吏多少某去和宋瑞兄商量,”謝枋得咬了咬牙,就算是跑斷腿也不能讓這些城池空下來沒有人看着,“另外留下人手駐守城池的事情就要拜託將軍了,現在趁着蒙古韃子沒有緩過氣來,必須要往前衝。”

楊寶鄭重的點了點頭:“這個自然,只要神衛軍還有一兵一卒留在這城中,就不會再看着這座城池淪落異族之手。”

“官吏一事現在還不用你們來操心。”身後突然間傳來聲音,楊寶和謝枋得急忙回頭看去,一名老人坐在馬背上悠悠然而來,“你們這些年輕人儘管在前面放手去打,咱們這一把老骨頭雖然與國已然沒有多少大用,但是聊盡一份心力還是綽綽有餘。”

謝枋得和楊寶臉上都流露出驚訝和驚喜的神色,急忙上前畢恭畢敬的拱手:“參見江相公。”

那個獨自一人端坐在馬背上的正是江萬里,對於曾經位居參知政事、隱隱爲天下士林領袖的江萬里,就算他不是葉使君的長輩,謝枋得和楊寶也不敢怠慢。

老人伸手捋着自己已經花白的鬍鬚,看着凌亂的街道,忍不住嘆息一聲:“自端平入洛以來,終於能夠重新踏上這片故土,若不是北伐事關民族百姓生死存亡,爲我華夏漢人百年之宏願,或許老夫也不會這一把年起還在此處奔波,此次便當時重學當時東坡,聊發少年狂!”

話音未落,老人已經從馬背上翻身而下,街道上硝煙尚未散盡,一些牆壁上甚至還有一道道鮮血的痕跡。只不過江萬里並沒有在意那些,而是轉身面向東南方向,緩緩地跪倒在地。

白色鬚髮迎風舞動,衣袍也在風裡獵獵作響,江萬里已然是老淚縱橫,深深地拜倒在地,臉龐顫抖着貼在青石板的街道上,彷彿要聆聽大地的聲音。周圍路過的神衛軍將士都不約而同的停下了腳步,肅然看着這個好像獨自一人進行着世上最盛大儀式的老人。

良久之後,江萬里方纔緩緩的站直身體,默然看着陰沉沉的天空。

回來了,大宋,自己,終於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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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無數的蒙古騎兵吶喊着催動戰馬,馬刀在黑暗中隱藏着如同怒濤的滾滾殺意。

馬蹄踏動荒野的聲響由遠及近,漫天的箭矢來往呼嘯。黑暗中雙方誰也看不清對方從哪裡冒出來,又要去往何方,只知道向南,向南!一個拼命的阻擋、一個拼命的衝擊。

“神臂弩!”一名虞侯抹了一把臉,已經不知道是鮮血還是汗水,整個衣甲上已經粘稠稠的,他的身邊不知道有多少人馬士卒倒下。聽到虞侯的吼叫,四五道身影綽綽約約在黑暗中出現,對着遠處猛地扣動扳機。

在這樣的黑暗中根本不用瞄準,因爲在前方黑暗隱藏的全是蒙古韃子不要命一般滾滾而來的騎兵。虞侯提着手裡的長矛,渾身上下只有眼珠不是紅色的,彷彿有火焰在燃燒。

“殺!”高吼一聲,手中長槍向着那道出現的人馬身影狠狠的捅了過去。

人仰馬翻,嘶鳴聲不絕於耳。

“不要戀戰,快退,弓弩手射住陣腳!”強勁有力的手一把拽住已經陷入瘋狂的虞侯,“帶着你的人,走!”

“放開我,老子要殺了這些蒙古韃子,殺!”那名虞侯已經陷入癲狂,雙手和長槍之間已經被鮮血緊緊凝結在一起,那杆槍在這一刻似乎也是虞侯身上的一部分,收放吞吐之間如同出水的蛟龍,在黑暗中無聲咆哮!

抓住虞侯手臂的那人卻是毫不留情的一下子把他拉扯過來,黑暗中那人的眼睛也是一樣的血紅,一樣的火焰燃燒:“服從命令!”

虞侯霍然驚醒,頓時認出來是誰,渾身打了一個冷戰,急忙狠狠推了那人一把:“使君,這裡太危險,你先走,你先走,屬下就算是拼了這條命也要掩護使君撤退。”

“這不是撤退,某告訴你,這不是撤退!”葉應武冷聲說道,“咱們是來引誘蒙古韃子上鉤的,不是把自己填在這裡的!給老子滾!小陽子,帶着弟兄們擋住蒙古韃子,還有讓吳楚材這個天殺的抓緊頂上來。”

小陽子腰間中了一刀,不過就像沒事人兒一般手裡提着刀快步上前,幾名百戰都騎兵縱馬衝在他左右,手中勁弩扣動,黑暗中傳來慘叫聲,但是更多的蒙古騎兵已經出現在眼前,一雙雙眼睛彷彿綻放出草原狼眼眸的綠光,不只是鎮海軍打瘋了,蒙古騎兵也是一樣陷入了瘋狂,只是拼命的衝入那未知的黑暗,狠狠揮動手中的馬刀。

“長矛!”身後傳來吳楚材火急火燎的呼喊聲,上百名長矛手在黑暗中踊躍而出,一排排長槍雖然沒有光芒閃動,但是依舊改變不了它們對於鮮血和死亡的嚮往。

葉應武輕輕鬆了一口氣,吳楚材快馬上前:“屬下來遲,還請使君恕罪。”

擺了擺手,葉應武拄着佩劍,他的戰馬剛纔已經戰死了,在這殺聲震天偏偏又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中,根本找不到一匹替代的戰馬,想要給他讓馬的小陽子等人都被葉應武一腳踹開了。

這個時候他們每一個親衛都比葉應武武藝高強、更加有用。

“蘇任忠在哪兒?”葉應武緩過氣來,沉聲問道。

在他的眼前,鎮海軍長矛兵和拼命殺過來的百戰都騎兵勉強擋住瘋狂的蒙古騎兵,黑暗中綻放出一朵朵奪目的血花,暗紅暗紅,令人心驚膽戰。至於風中濃烈的血腥氣息早就難以抹去。

“就在前面半里處,各廂都已經準備好了,就等蒙古韃子入甕。”吳楚材一邊把自己的坐騎讓給葉應武,一邊低聲說道,“老江那裡還剩下一千多兒郎,屬下這裡多一些,尚有兩千人,還要不要接着再來一批。”

“足夠了,”葉應武擺了擺手,“不用再打了,要是伯顏不入彀的話,就算是再來一次他也不會上當受騙,讓弓弩手集中起來壓住陣腳,咱們撤,剩下就看蘇任忠的了。”

吳楚材點了點頭,招呼一聲,大隊的鎮海軍士卒頂替下來葉應武率領的那些兒郎,因爲吳楚材走在最前面,所以比葉應武和江鐵少抵擋了一次蒙古韃子的突擊,這一隊鎮海軍士卒剩下的力氣也更多一些。

黑暗中突然間變換對手,讓即使陷入瘋狂的蒙古騎兵吃了一驚,尤其是對方密集呼嘯的箭矢更是奪走了黑暗中密集衝鋒的蒙古騎兵不少人性命。葉應武這一隊人中弓弩手剩下的箭矢已經不多了,所以很難形成足夠的遠程打擊力量,早就恨不得把黑暗中這些南蠻子撕成碎片的蒙古騎兵把什麼章法都拋到腦後,只是一味的發動集團突擊,誰曾想到會突然間被宋軍來了這麼一下子,一時間死傷無數。

清醒過來的蒙古騎兵紛紛驚慌的向兩翼散開,不過鎮海軍的神臂弩如影隨形,不斷傾瀉箭矢,使得這支明明就快要突破鎮海軍防線的蒙古騎兵不得不掉頭折返。

“南蠻子又換人了。”聽到黑暗中從前面倉皇退下來的馬蹄聲,懷都忍不住皺了皺眉頭,看向身邊沉默的伯顏。

“雖然本帥沒有打出來將旗,不過葉應武還是猜到了某的存在。”伯顏緩緩開口說道,“咱們打算一次突擊定勝負,而葉應武又何嘗不是打算趁着某身邊只有騎兵、人數較少時候畢功名於一役。”

懷都拽緊馬繮:“從天長南面追上這支宋軍之後,咱們已經損失了將近兩個千人隊,可是連葉應武是不是在這裡都不清楚,而且還一步步的越來越向南,末將心中總是有些忐忑不安。”

伯顏看着前方,彷彿能夠看盡前方黑暗中的景緻,沉聲說道:“葉應武的計策實際上很拙劣,只要是個統兵之人,就算紙上談兵的趙括都能夠看得出來,只是明明知道前面不遠處可能就有天羅地網,也會一頭撞上去。葉應武就是在和咱們打賭,是他先把你我帶進陷阱,還是你我先把他消滅在這片原野上。”

不等懷都開口,伯顏輕輕吸了一口涼氣:“葉應武就算是猜也能夠猜到,咱們現在是腹背受敵,南蠻子已經突破了漢水,正在馬不停蹄的北上河洛,另外李庭芝也是突破淮北,兵鋒直指山東,所以相對於葉應武來說,你我現在更需要一場酣暢淋漓的勝利!”

身爲伯顏的副手,懷都也不是不知道,因爲山東和河洛兩處心腹之地都受到了最直接不過的威脅,而蒙古在這一帶只能拼命的收縮兵力,難以抗拒宋軍鋒芒,所以雖然忽必烈相信伯顏會給他在淮南挽回一切,但還是忍不住每隔一段時間送來一封信催促伯顏速戰速決。

葉應武這分明是拿準了伯顏和懷都,容不得他們兩個不上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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