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二章 天地有正氣

“蒙古韃子想要幹什麼?”王進看着突然間打開的函谷關城門。

前面的明軍盾牌手整齊劃一的停住腳步,而弓弩手們熟練的張弓搭箭,將箭矢對準城門。後面大隊準備衝鋒的士卒屏住了呼吸,手中長矛在瑟瑟寒風中如同波浪起伏。

馬蹄聲響起,最前面的蒙古步卒舉着盾牌吶喊着衝了出來,正正好好是一個半圓形,能夠盡全力阻擋箭矢,而在蒙古步卒後面,大隊的騎兵已經怒吼而出,轉瞬就從自家步卒的兩側繞出,已然張弓搭箭。

“放!”站在前排的明軍都頭瞳孔猛地收縮!

雙方的弓弩手同時鬆手,無數的箭矢砸中盾牌、刺穿胸膛。不過蒙古騎兵高舉拋射,而明軍弓弩手之前對準的卻是蒙古的步卒,事發突然,此時已經來不及更改。

大量被當做炮灰的蒙古步卒倒在雪地中,而蒙古騎兵卻是放下弓弩,抽出馬刀加速衝鋒。馬蹄刨動白雪,將一切都踩爲泥濘。

“有意思。”王進不由得喃喃嘆息一聲,旋即狠狠一拽馬繮,“傳令各部,前廂向前突擊,左右兩廂務必擋住蒙古韃子的騎兵!”

而站在王進身邊的唐震毫不猶豫的加了一句:“飛雷炮隊阻斷城門,等到我們自己人衝到城門下再停火!”

一尊尊飛雷炮已經重新開始吼叫,不斷有蒙古士卒從城中殺出來,只不過很快就被飛雷炮炸成兩半,鮮血染紅了城門外的土地,也不知道有多少蒙古士卒還沒有見到敵人就從化爲一抔泥土。

但是顯然蒙古人作爲主力的還是那一千餘騎兵,這些騎兵顯然也明白自己這邊人數真的太少,所以也沒有目空一切的分成兩隊分別迎戰左廂和右廂,而是重新在蒙古步卒前面合攏,徑直殺入前廂當中。

“蒙古韃子是瘋了不成,爲什麼這個時候發動騎兵突擊咱們?他們的騎兵也不過就是這一千人罷了。”唐震不由得一挑眉。

“某倒是好像琢磨出了什麼。”王進輕笑着說道,“這蒙古韃子的騎兵進攻路線還是很有章法的,而且進攻沒有託大,規規矩矩的和咱們正面廝殺,歸根結底還是蒙古人心中沒底。想來蒙古韃子在這函谷關當中人並不多,而且還有一千多是騎兵,顯然韃子將領不想看着這些寶貝的騎兵被咱們用飛雷炮炸的一乾二淨。”

唐震頓時詫異的看向王進:“你是說蒙古韃子人不多,想要用這樣的突擊震懾住咱們?那他們完全可以撤退啊,爲什麼還要在此處拼命?”

眯了眯眼,王進搖了搖頭:“某也想不明白這一點,不過話說回來,蒙古韃子送上門,咱們就沒有放過他們的道理。另外蒙古韃子這麼做也必然有他們的意思,這蒙古韃子將領有本事坐鎮函谷關,必然也不是無能之輩,所以某估計這裡面必然還有貓膩。”

頓了一下,王進沉聲說道:“不管如何,一力破百巧,先把這些蒙古韃子消滅再說,另外一旦攻破函谷關,立刻把哨騎撒出去!務必要探明蒙古韃子在京兆的部署安排。”

蒙古騎兵已經刺破前排盾牌手的防禦,畢竟在這騎兵面前,並沒有做好準備的步卒還遠遠不是他們的對手,只不過很快馬蹄聲踏動,王進的將旗迎風飛舞,前、左、右三廂抽調來的騎兵匯聚在王進的將旗之下,馬槊已經迎着風緩緩端平。

阿速臺拽緊馬繮,他也已經看到了這越來越來的明軍騎兵,尤其是看到了那自己從未見過的兵刃,沒見過並不代表阿速臺害怕,蒙古騎兵橫行天下,乃是公認的天下第一騎兵,明軍騎兵就算是再厲害,也不會是蒙古騎兵的對手,只不過對手的人數足足有兩千人,要說勝負之數,那阿速臺心中還真的沒有底。

但是現在也已經沒有功夫去思考這些,明軍騎兵已經殺到面前。

狠狠一揮馬刀,阿速臺怒吼道:“蒙古的勇士們,殺!”

“爲了大明,弟兄們,殺!”王進手中的馬槊刺穿一名蒙古士卒的胸膛。

赤色的旗幟在他身後迎風飄揚,大隊的明軍步騎向前突擊。

一名又一名的蒙古騎兵倒下,而阿速臺手中動作卻是絲毫不慢,刀光閃爍,接連格擋開三四支刺向他的馬槊,只不過當阿速臺將一名明軍士卒一刀劈開之後,周圍的明軍騎兵已經緩緩散開。

阿速臺下意識的環顧四周,不知道什麼時候,自己身邊的士卒都已經倒下,或者說整個函谷關下只剩下自己一個蒙古人還坐在馬背之上,渾身浴血。周圍的明軍步騎臉上都帶着怒色,看向阿速臺。

“指揮使,這還是個萬夫長。”一名虞侯輕聲說道。

王進點了點頭:“函谷關幾千兵馬配了一個萬夫長,看來蒙古韃子還是挺看重這函谷關的。”

當下裡馬槊一挺,王進衝着阿速臺努了努嘴:“小子,有沒有本事和某殺一場?”

阿速臺確實沒有回答,而是徑直縱馬迎着王進衝來。

“來得好!”王進輕喝一聲,手中馬槊在阿速臺刀上重重一砸,嚇得阿速臺急忙揮刀格擋,只不過誰曾料到王進這一下只是虛招,馬槊順着阿速臺的刀刃直接向着阿速臺手腕滑去,馬槊和長矛不同,馬槊的矛頭下面還有類似於狼牙棒的倒刺,手腕薄弱的地方被這倒刺輕輕擦一下也得受傷,所以阿速臺驚慌之下急忙抽刀。

王進的嘴角邊掠過一絲冷笑,另一隻手也一下子搭在了馬槊上,暗自加力,旋即馬槊一揮,重重的砸在了阿速臺腰間。倒刺一鉤,鮮血噴涌,阿速臺瞪着眼睛看着王進收回馬槊,又直接刺穿自己的胸膛。

嘴角邊鮮血流淌下來,阿速臺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這個只用了兩下就殺死自己的明軍將領,伸手按着不斷冒血的傷口,從戰馬上摔落下來。只不過在閉眼之前,阿速臺竭盡全力扭頭,看着自己守衛的函谷關。

炮聲隆隆當中,函谷關上的黑色蒙古旗幟已經緩緩飄落,沒於泥濘。

大隊的明軍士卒已經陸陸續續衝進函谷關中。

函谷關沒有支撐半天,不知道以後往西,潼關和京兆府,又能夠支撐多久?沒有想到短短一年之間,南蠻子竟然已經強大到這個地步,而蒙古後方的虛弱,已經被無情的拆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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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爲明軍的火炮摧毀了大量的蒙古回回炮投石機,使得圍城的蒙古大軍一時間沒有強而有力的攻堅器械,不得不轉入防禦。不過張珏和高達可沒有這麼好的脾氣和蒙古韃子在成都府當中對峙,有了瀘州軍這一支強而有力的援兵,川蜀軍以瀘州軍爲前鋒,其餘各部緊隨其後,在成都府內發動了浪潮般的反擊。

沒有了回回炮的威脅,一直憋屈着不敢使用的飛雷炮終於有了用武之地,炮聲轟鳴中大隊一肚子怨氣的明軍將士衝向那浸染了無數袍澤弟兄鮮血的斷壁殘垣。

文天祥走入成都城,才知道這一戰到底慘烈到了什麼程度。

在張珏等人的陪同下,文天祥走過那條已經被染成紅色的河溝,在河溝的南北,無數的屍體狼藉橫陳,而走過臨時搭在河面上的木板橋,映入眼簾的才真的是地獄一般的場景。

作爲河北岸最大也是最堅固的建築,雙方曾經圍繞着青羊觀反覆爭奪不下十次,整個青羊觀外圍高大的圍牆已經盡數被摧毀,而且這些散落的磚瓦之間,都可以看見血肉碎塊,如果不是寒冬時候,恐怕現在已經能夠聞到濃烈的腐屍味道了。

遠處炮聲隆隆,川蜀軍還在和蒙古士卒激戰,一時半會只能依靠那些戰俘來收屍,如果不是有三頭大象可以拿來搬運屍體,恐怕文天祥看到的場面會更加的慘烈。

香爐就直接倒在地上,香爐中的灰燼灑滿一地,而在庭院中,還有不少蒙古和明軍士卒的屍體交織在一起,或許他們在生前曾經紅着眼以死相搏,但是現在卻像是兄弟一般安寧的抱在一起,臉上的表情已經在寒風中僵硬,黃泉路上也不知道等待他們的是殺戮還是和平。

而青羊觀中的三清像也被投石機拋射的石彈硬生生削去了半邊身子,剩下的石座上也滿滿都是血手印,地上散落的衣衫碎片說明明軍將士曾經在這裡安置傷員。而被摧毀的飛雷炮和牀子弩就散落在兩側迴廊上,陪伴它們的還有無數的明軍士卒,有的懷裡甚至還死死抱着炸藥包,如果不是引線沒有點燃,恐怕這一切都已經被炸燬。

慘烈,慘烈,慘烈!

文天祥閉上眼睛,不忍心在看下去。青羊觀已經屬於偏南面的建築,足可以想象更往北那些倒塌的廢墟,又見證了怎樣壯烈的身影。陰沉沉的天空中,屬於大明的赤色旗幟重新在青羊觀上飄揚。

陪同在文天祥身邊的張珏同樣是沉默不語。

“某會向殿下道明此間的戰況,並且爲川蜀軍所有戰死將士神情最高的榮譽和最豐厚的犒賞。”文天祥輕聲說道。這是自己能夠做的全部了。

而一名半邊身子染紅的指揮使,卻是緩緩跪倒在地上,正對着那三清雕像,兩行淚水已經流淌下來,旋即這七尺高的漢子當着所有人的面嗷啕大哭。文天祥微微一怔,看向身邊的張珏。

“這是前廂指揮使,前廂奉命駐守青羊觀一線,掩護其餘各部撤退到河南岸,因爲是最後撤退的幾支隊伍,前廂的死傷也是最慘重的。尤其是青羊觀一戰,至少有上千將士埋骨在方圓七八百丈的街道和房屋中。”張珏沉聲說道,看了那指揮使一眼,“如果不是他的親衛將他打暈架回來,恐怕整個前廂已經全軍戰死於此。”

“都是好男兒。”文天祥蹲下來,伸出手將一名瞪大眼睛、臉色猙獰的明軍將士眼簾合上,周圍戰死的將士全部都是面朝北方,可以想象他們爲了大明和蒙古韃子拼命,一個又一個倒在衝鋒的路上,死不旋踵。

隆隆的炮聲在這一刻彷彿成爲了一成不變的背景,而寂寥的風聲中迴盪着那獨自倖存的指揮使的哭泣。所有的明軍將領在這一刻心中都有說不上來的憤怒和傷感。

“蒙古韃子集結全部兵力想要進攻成都府,自然不會善罷甘休。”文天祥看向張珏,“當務之急是儘快將成都府各處全部拿下,但是因爲川蜀軍損傷慘重、瀘州軍北上增援也不過數千之衆,所以咱們隨時要做好撤退的準備,不能再在成都府和蒙古韃子拖延下去了。”

“可是······”張珏沒有想到文天祥開口就是撤退,川蜀軍幾乎打空了才換來今天這樣的局面,如果就這麼輕而易舉的撤退了,自己應該如何給還活着的弟兄們交代,又如何面對這些戰死的將士?

難道大家拋頭顱、灑熱血,拼殺十天,換來的就是這樣的結果?

“現在神策軍已經殺入河洛,天武軍和兩淮軍挺進到汴梁城下,鎮海軍兵圍徐州,殿下也帶着禁衛軍殺上了登州。”文天祥沉聲說道,“蒙古韃子腹背受敵,不只是河南之地,就連河北山東都危在旦夕,這一戰蒙古已經打得油燈枯竭,支撐不了太久了。”

“河洛和兩淮都打贏了?”張珏和高達臉上都流露出激動神色。

他們被圍困在城中,和外界消息不同,沒有想到短短十天之間,原本不見任何起色的另外兩路戰場,已經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如果大明能夠拿下河洛和山東,甚至殺入關中,那麼川蜀軍在成都死守,付出的這麼多犧牲都是值得的。

弟兄們的血,沒有白流。

文天祥鄭重的點了點頭:“現在大明已經逐漸佔據優勢,蒙古想要抵擋住另外兩路的進攻,從川蜀撤軍已是板上釘釘,所以現在川蜀軍元氣大傷,也沒有必要爲了這座已經快被夷爲平地的城池和蒙古韃子正面消耗,殿下臨行北上的時候也是這個意思。”

頓了一下,文天祥沉聲說道:“就算是一時間退出成都府,只要大明在其餘兩路高歌猛進,自然以後還有川蜀軍東山再起的機會。”

張珏和高達對視一眼,都看出對方明顯輕鬆下來的神色。實際上這麼多天來兩個人也都是在竭盡全力支撐罷了,實際上看着川蜀軍這樣的損失,他們自然也分外心痛,只是不得不堅守在這成都府,一來大家都明白成都府一旦丟失,那麼蒙古向南橫掃,很快就可以恢復到宋蒙對峙時候的被動情況,二來蒙古韃子團團包圍成都府,想要突圍出去也必須要蒙受巨大的損失,相比之下還不如堅守待援。

現在既然朝廷在其他方向上都取得了勝利,蒙古一時半會兒就算是拿下了成都府,也沒有那等精力繼續南下了,所以撤出成都府,川蜀軍依舊可以在資州、遂州等地整頓休養,等待反擊的時候。

想明白這一點,更主要是意識到川蜀軍終於不用犧牲了,張珏和高達自然也就輕鬆下來。雖然他們兩個都是沙場悍將,並不害怕流血犧牲,但是這戰死的都是自己的兒郎,是自己的袍澤兄弟,看着那痛哭失聲的指揮使,看着周圍甚至來不及收屍的戰死將士,換做誰都會心如刀割。

文天祥緩緩向外走去,而張珏兩人急忙跟上。

川蜀軍死守成都府,創造了神話,而屬於川蜀軍的戰爭,也已經宣告落下一段帷幕。

空曠甚至有些寂寥的街道上,可以聽見文天祥孤零零的聲音:“天地有正氣,雜然賦流形。下則爲河嶽,上則爲日星。於人曰浩然,沛乎塞滄溟。皇路當清夷,含和吐明庭······”

聲音蒼涼而帶着一股傲然之氣,而站在他身後的張珏下意識擡頭看去。

陰沉沉的天空中,似乎有無數的忠魂在盤旋、在飛舞、在咆哮,在怒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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