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八章 底事崑崙傾砥柱(下)

一抹殘陽順着長城的邊緣灑在每一個人身上。

徐晨沒有着急回答伯顏,而是迎着陽光灑過來的方向看去,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是金烏西沉,天空中被渲染上繽紛色澤,而大地則被抹上一層震撼心靈的血紅色。

蜿蜒向前延伸的蒼山,此時都被這夕陽的光芒籠罩在其中,原本的郁郁青青已經徹底變成血紅色,就像是被鮮血澆灌了一樣。

蒼山如海,殘陽如血!

徐晨輕輕笑了一聲,衝着伯顏做了一個請的手勢,身邊的親衛已經上前一步,手中刀槍全都指着伯顏身邊那些手中還握着兵刃的蒙古將領。這些千夫長和百夫長們下意識的回頭看去,看向伯顏的目光甚是複雜,甚至還有一絲絲期待,顯然還期望着伯顏能夠回心轉意,大不了戰死在這裡。

“這一戰已經結束了,蒙古敗了。”伯顏沉聲說道,聲音旋即低下來,顯然是給蒙古將領們說的,“放下兵刃吧,某不想把這句話再說一遍,無謂的犧牲已經沒有必要了,蒙古在幽燕數萬大軍,總是要有人能夠活着回去的,剩下的這些人,就算是忍辱負重,也要最後活着回去,咱們可以慷慨赴死,但是總要有人去延續蒙古的血脈。”

將領們頓時忍不住微微低下頭,雖然心中很不情願承認,但是他們都清楚,伯顏說的沒錯。這一戰之後,至少蒙古幽燕主力已經宣告全軍覆沒,就算是這長城上的將士能夠在明軍手中活下來,剩下的人也已經不多了,而這已經是幽燕的蒙古人所能剩下的全部。

現在蒙古在各個戰場唯一有可能戰勝大明的就是山西忽必烈親自坐鎮的戰場,但是現在隨着蒙古在幽燕一敗塗地,幽燕的明軍隨時都可以出居庸關包抄忽必烈主力大軍的後路,到時候就算是忽必烈戰勝了大明,也必然是付出慘重的代價,而且只能說是雖勝猶敗,沒有了幽燕的支持,就算是忽必烈真的能夠大獲全勝,最後也不得不撤軍。

更何況忽必烈面對的可是葉應武,唯一一個讓蒙古所有將領都失敗了的人,也是大明的開國君主,面對這樣的對手,伯顏等人就算是堅信大汗會取得勝利,也不認爲葉應武和大明會元氣大傷,所以到時候就算是明軍戰敗依舊進行掩殺的話,忽必烈想要平安的回到草原,還是會損失慘重。

到時候留給蒙古人來恢復元氣的年輕壯丁可就真的不多了,所以蒙古整個民族想要保持日後東山再起的火種,唯一的辦法就是有更多的年輕壯丁還能夠活下去,哪怕是以戰俘的身份屈辱的活下去,至少還活着,至少草原上金雕的鮮血還在他們的血管之中流淌,至少他們還是蒙古人。

事到如今,戰事糜爛,蒙古人需要考慮的已經不是如何殺身成仁,而是怎樣才能盡最大可能的保全自己。這也是伯顏最後還是下定決心不離開的原因,畢竟這些即將成爲俘虜的蒙古人還需要有人來帶領他們,需要有人領導着他們在黑暗中堅持走下去。

伯顏自問將蒙古將士們帶到這個絕地,也應該承擔起這樣的責任。

周圍的蒙古將領都緩緩放下了手中的兵刃,而明軍士卒很快上前將他們全都綁起來,隨着伯顏投降,原本長城上還在抵抗的蒙古士卒也都陸陸續續放下刀槍,讓開道路。

徐晨提着帶血的狼牙棒,站在敵樓廢墟的臺階上,腳下的臺階鋪滿了大明和蒙古士卒的屍體,鮮血還在不斷順着臺階流淌,匯入下面的坑窪,使得臺階下的一處處小坑窪已經成了名副其實的血泊。

這一個臺階是這一段長城上最長的臺階,也是之前明軍在缺口失守了之後防禦的重點,圍繞着這臺階上下,雙方都付出了慘重的代價,而現在殘陽中這一場大戰終於落下了帷幕,幽燕大地也終於迎來了新的主人。

兩道身影並肩出現在缺口處,長城上站定的明軍將士同時將手中的槍矛在地上狠狠一頓,發出整齊的聲音,表示對於統帥的尊敬。

兩淮軍將軍王安節和鎮海軍督導王大用一齊走上城牆,很快他們就看到了站在臺階上的徐晨還有徐晨身邊顯得有些狼狽的伯顏。王大用不由得輕輕搖了搖頭,看向身邊的王安節:“沒有想到這最後也是最大的功勞,還是被你們兩淮軍拿走了。”

王安節不可置否,只是微笑着擡頭看向徐晨,也看向徐晨身邊的王翼周,良久之後方纔微微點頭,顯然是表示對於第一旅能夠在蒙古韃子眼皮子底下做出這樣壯舉的讚揚。而不等王安節和王大用走上前,在兩人身後顧潮已經第一個衝了出去,剛纔就猶如發瘋一般衝擊山坡的第一旅將士也緊緊跟在顧潮身後,從左右兩側衝上前。

徐晨和王翼周等人臉上也都流露出驚喜的神色,顯然這兩支兩淮軍第一旅的弟兄們自從分別的那一刻開始,就沒有想着能夠活着再相見。徐晨隨手扔下自己心愛的狼牙棒,大步衝下臺階,而他的身前身後,百戰餘生的將士們也是瘋狂的衝出去,和顧潮他們在臺階下歡呼着緊緊抱在一起。

“啊!”徐晨和顧潮這兩個平時實際上並不熟絡甚至還有些互相不對付的搭檔緊緊相擁,有些喑啞的嗓子之中發出來的音調只有單一的一個音節,卻足夠表現出來兩個人胸膛中翻滾血液的滾燙和由衷的激動。

而不等徐晨和顧潮分開,周圍的士卒就已經一擁而上,將兩人擡起來,直接拋上天空,在王安節等人帶着笑意的目光之中,徐晨和顧潮不斷尖叫着被拋起來又被無數隻手穩穩當當的接住。

可以說對於帶領他們完成這一次神話一般進攻包抄的旅長和督導,第一旅的將士們有着衷心的感激和擁戴。慶祝這一場九死一生的勝利,慶祝這一場來之不易的勝利,慶祝這一場底定了大局、實現了華夏三百年一直未完成之夢想的勝利。

王安節和王大用對視一眼,都忍不住笑了一聲。

而站在臺階上的伯顏忍不住輕輕嘆了一口氣,擡頭看向遠處的夕陽,不知道什麼時候,夕陽已經徹底沉入遠山之後,不見了蹤影,只留下滿天的彩霞,但是伯顏很清楚,沒有了這一輪金烏,再絢爛奪目的彩霞都將會在轉瞬之間消散得無影無蹤。

被明軍將士的歡呼聲拉到現實,伯顏搖了搖頭。

大明華夏三百年傾斜的天空,已經在無數的屍骨上重新搭建。

但是蒙古的天,已經崩塌了,不知道大汗你有沒有這個本事,把這崩塌的天空重新扶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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沁水畔。

看到蒙古人拿出來的東西,葉應武也不由得皺了皺眉。

短短几個時辰,蒙古人就紮起來了數百條船,如果那可以稱之爲船的話。實際上這些船就是大河邊上最常見的羊皮筏子,羊皮筏子,以羊皮爲囊,吹實之浮於水(作者按:《宋史·王延德傳》),是大河兩岸來往最主要的工具之一,尤其是在這個還沒有什麼黃河大橋甚至就連跨越黃河的浮橋頁都建立不起來的時代,尋常老百姓想要頻繁來往黃河兩岸,自然主要依靠着羊皮筏子。

明軍在沁水岸邊只給蒙古人準備了十餘條船隻,所爲的自然就是勾引蒙古人向沁水這邊進攻,但是每一次又沒有辦法運送足夠的兵力,到頭來不過是過來白白送死。可是顯然蒙古人早就已經打好了算盤,之前蒐集河邊的船隻只是爲了掩人耳目,這些羊皮筏子纔是真正的渡河工具。

羊皮筏子雖然龐大,但是很方便運輸攜帶,下面充當氣囊的羊皮和牛皮本來就不佔地方,只需要現場充氣現場使用就可以,而其餘用來固定的木頭以及繩索就算是攜帶也很方便,並且這些東西都是平時安營紮寨的必需品,就算是不用來製作羊皮筏子,行軍打仗也是要帶着的。

否則蒙古人也不可能在這麼短時間內弄出來這麼多羊皮筏子。

葉應武放下千里眼,他身邊的楊寶和張世傑等人臉上都流露出凝重的神色,顯然蒙古人突如其來的這一手讓即使是久經戰陣的他們也不由得吃了一驚,更不要說山坡下面那些議論紛紛的明軍將士了。不過楊寶和張世傑還是第一時間收斂起來臉上的錯愕神情,看向葉應武。

“蒙古韃子倒是好多的牛皮和羊皮,”葉應武輕笑了一聲,“難道就不怕吹破了天?”

聽到陛下甚是輕鬆的聲音,張世傑和楊寶都忍不住輕笑一聲,陛下素來都不是說大話的人,而且他們兩個久跟在陛下身邊,陛下如果真的擔憂的話也不至於在兩人面前有所隱瞞,既然葉應武臉上帶笑就說明他就算不是胸有成竹,也算是有所把握。

“某還真是小看了蒙古韃子和忽必烈,只不過難道他們以爲有這羊皮筏子就可以安安穩穩的渡過這沁水麼?”葉應武淡淡說道,扭頭看向張世傑,“沁水岸邊的防備準備的怎麼樣了?”

張世傑急忙拱手回答:“啓稟陛下,岸邊已經按照陛下的旨意挖掘壕溝,並且在壕溝前面安放大量的鹿角,另外在壕溝和營寨中間還有一層柵欄和鹿角,並且在營寨外面佈置了大量的陷坑,埋設震天雷,只要蒙古韃子敢來,就敢讓他們有來無回!”

葉應武點了點頭,沉聲下令:“命令水師的戰船在完成這一輪炮擊之後速速向上遊規避,不可和蒙古船隊正面交手。”

一名傳令兵飛快的跑出去傳達命令,而張世傑和楊寶也是會意的嗯了一聲。就算是再勇猛的老虎,面對草原上狼羣的時候也是束手無措,水師的兩艘戰船現在看上去耀武揚威,但是一旦被上百艘羊皮筏子包圍,那到時候孰勝孰敗可就不好說了,這兩艘戰船是大明壓箱底的寶貝,當然不能拿出來隨意試探。更何況單單從私心來說,楊寶等人也不想看着水師兩艘炮船就把蒙古韃子擋住,這樣一來功勳可就都是水師的了。

葉應武並沒有在意身邊張世傑和楊寶等人的神色變化,只是沉着的不斷下達命令:“所有弓弩手和火銃手進入壕溝,隨時準備向敵人開火,注意要打人不要攻擊船隻。這羊皮筏子下面的氣囊都是羊皮或者牛皮所製作,柔軟但是韌性很好不說,就算是打破了其中的一個,剩下的也足以支撐不至於沉沒,更何況這羊皮筏子也不會因爲沒有了一個氣囊就難以前行。”

頓了一下,葉應武伸手指着山坡下面的河灘說道:“此處河灘乃是水流回轉之地,周圍最是平緩,而且河灘直通向前方的營寨,是最短的一條道路,也是咱們防禦的重點所在,但是這河灘正好在此處山坡下面,大明的火炮和飛雷炮都可以架設在山坡上,直接從側翼轟擊蒙古上岸的軍隊,算是對蒙古韃子最不利的一點,蒙古人想要衝上河灘進攻營寨,就需要冒着咱們強大的火力覆蓋。所以咱們意識到這處河灘重要而且易於防守,蒙古韃子也能夠看得出來。”

“陛下的意思是,蒙古韃子不會選擇從這裡進攻?”張世傑皺了皺眉,下意識的環顧四周,在這之前實際上無論是張世傑和楊寶,更或者是其餘將領以及那些幕僚們,都沒有考慮過這個問題,畢竟這周圍適合蒙古大軍渡河的也就只有這一片河灘,這也是爲什麼明軍在大約掌握了蒙古軍隊動態之後,直接將營寨安在了這一片淺灘後面的原因。

因爲其餘地方不是懸崖峭壁,就是水流呼嘯而過的亂石灘頭,別說是羊皮筏子,就是水師的快船在不知道水文形勢的時候也不敢在這樣的地方過多停留,畢竟隨便碰觸到哪個水底石頭就有可能擱淺甚至是船翻人亡,甚至這個登陸地點都是得到過水師將領肯定的,絕對具有權威性。

而蒙古軍隊初來乍到,就是直接對準了這個灘頭,更是證明了明軍的猜測沒有錯。可是現在葉應武一說,張世傑和楊寶等人頓時覺得確實有些不妥,因爲這一處灘頭的地勢條件對於明軍實在是有利,所以明軍將士上下多數對這一場大戰都是胸有成竹。

但是對於明軍有利就意味着對於蒙古人很不利,以忽必烈對於軍隊的指揮能力,自然不可能讓自家寶貴的將士這樣前赴後繼的衝上來送死,尤其是蒙古軍隊攜帶的羊皮筏子數量終歸有限,箭矢和火銃沒有辦法傷害到羊皮筏子可不代表着火炮和飛雷炮也一樣對它無計可施。

直接這樣暴露在明軍的火炮中,就算是城牆上的城門樓都能被直接撕扯成碎片,更何況是區區羊皮筏子。所以就算是忽必烈爲了攻擊明軍不惜一切代價,也要考慮到沒有了這麼多羊皮筏子,之後應該怎麼繼續進攻的問題。所以對於忽必烈來說,這實際上並不是一個有確定答案的題目,而更像是一個選擇題。

他完全可以在冒着風險尋找其餘登陸場和註定失敗的直接登陸中做出選擇,而或許其餘將領都會因爲謹慎等等原因而寄希望於奇蹟的發生,但是張世傑很清楚,這絕對不是忽必烈的作風。

如果忽必烈真的選擇以大軍強攻正面灘頭,他就不是忽必烈了。

“陛下,是不是需要調集軍隊防守四周的亂石灘?”張世傑聲音有些急促,對面蒙古韃子就要準備渡河了,如果還拿不準蒙古韃子進攻方向的話,對於大明來說可就危險了。

這些蒙古韃子可不比大明之前對付過的那些,這些都是蒙古本部精銳,都是從西線浴血拼殺調回來的,絕對算得上是難纏的對手,一旦讓他們上岸,那麼結果就不是大明能夠一手掌控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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