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三十五章 草上飛騎諭三軍(上)

黑煙在營寨之中翻滾升騰,直撲向瓦藍的天空。

明軍騎兵一邊救火,一邊清理出來一條可以行走的道路,不過映入陳炤眼簾的道路兩側,還是有不少屍體,有蒙古士卒的,也有普通蒙古人的,而他們手中基本上都握着兵刃,顯然剛纔即使是到了最後一刻依然殊死抵抗,不過他們在營寨中沒有幾匹戰馬,就算是有馬,面對猶如旋風席捲、直撲到面前的明軍騎兵,也沒有多少抵抗之力,所以營寨之中並沒有幾具明軍將士的屍體。

更何況這些人多數都是老弱病殘,他們的抵抗只是表達自己的決心罷了。陳炤吩咐幾句,自有幾個都頭負責去收斂屍體。這些人無論怎麼說,至少也是倒在了浴血廝殺、保衛自己部落的路上,值得尊敬,而且也讓陳炤和很多明軍將士想到了多年以前的自己。

當時他們就像這些蒙古人一樣,爲了保護自己的家園和妻兒老小,同蒙古韃子拼命廝殺,無數的人倒下,但是還有更多的將士前赴後繼。而此時此刻雙方易位,明軍將士能夠理解和體會到他們這種情感。

“都小心一點兒!”一名明軍都頭大聲喝道,兩名明軍將士正吃力地擡着一個大箱子走向營寨一側的空地上,而在空地上已經堆積了十多個大箱子,在箱子的周圍還有不少糧草,只是可惜剛纔被一把火燒掉了一小半,如果不是撲救及時,恐怕一點兒都剩不下。

當然更吸引眼球的,是在空地的一邊,足足數百名衣衫襤褸的男女聚集在一起,身上滿是泥濘,一看就是幹苦力活計的奴隸,而在他們周圍並沒有明軍將士看守,反倒是幾名火頭軍正在爲他們發放乾糧。

“這······”陳炤只是看了一眼,頓時就明白過來,拿着馬繮的手都有些顫抖。

陪他前來的都頭輕輕嘆了一口氣:“都是被蒙古韃子擄掠北上的漢家子民,其中時間最長的已經有十多年了。在這裡過得······都不是人過的日子,虧得他們還能活下來。”

“因爲死了的,我們不知道。”陳炤聲音有些低沉,翻身而下,快步走向正在排隊領取乾糧的人羣。

這些衣衫襤褸的漢家子民似乎早就已經習慣了這樣機械的等候和移動,所以雖然不少人骨瘦如柴,不過還是慢慢追隨着前面的人向前走,他們之中有的甚至連一套完整的衣服都沒有,草原上的寒風有如刀子,在裸露的皮膚上掃過,幾個人已經瑟瑟發抖。

陳炤直接解下來自己的披風,裹在其中一個佝僂着腰的孩子身上,周圍的漢家子民顯然也看到了這個身披甲冑的大明將軍,紛紛停下腳步,幾個膽大的下意識上前,而陳炤毫不猶豫的一把握住其中一名中年漢子的手,觸手處是厚厚的繭子和黑泥,不知道有多長時間沒有清洗過,也不知道這漫長而難熬的歲月中,他又做了多少苦力。

“鄉親們,我華夏的子民們,我們來晚了!”陳炤朗聲說道,不知不覺得眼眶之中已經有淚水翻滾,“我們來晚了!讓大家受苦了!”

“將軍大恩大德,大恩大德啊!”那漢子雙手顫抖着,兩行淚水順着臉頰流淌下來,破開臉上的黑泥,留下清晰的痕跡,他雙膝一軟,幾乎是下意識的就要跪下,

陳炤急忙將他攙扶起來,而他身邊的都頭和親衛們也手忙腳亂的上前攙扶其餘人。是他們來晚了,這麼多人這一跪,他們承受不起、問心有愧!

不少漢家子民在這一刻終於撐不住,抱在一起嗷啕大哭,當他們被劫掠到草原上,給蒙古人做牛做馬爲奴的時候,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自己還會逃出生天,也從來沒有想到那一面期待已久的赤色龍旗,會真的在草原瓦藍的天空下飄揚!

而那些給他們帶來無盡痛苦回憶的蒙古人,已經倒在不遠處的血泊中,或者正在明軍將士的收斂下送到營寨外的火堆中化爲灰燼。當然還有不少蒙古婦孺老弱,在明軍騎兵的看押下在不遠處瑟瑟發抖,雖然他們身上穿的衣服不少,但是在明軍騎兵冰冷目光的注視下,每一個蒙古俘虜都感覺脊背發涼。

“炎平(陳炤表字),這是怎麼······”王大用也策馬過來,話還沒有說完,就看到眼前的景象,他也不是傻子,頓時明白是怎麼回事,腰間的馬刀猛地抽出來,“來人,把蒙古韃子俘虜之中的男人都給老子拽出來!”

陳炤聽到後面的吼聲,本來下意識的想要說什麼,可最後還是忍住了,因爲他能夠真真切切的感受到自己胸膛中同樣有火焰在熊熊燃燒,能夠感受到身邊這些漢家子民冰冷如刀刃看向那邊蒙古人的目光。

血債血償,這是規矩。

在蒙古女人的哭喊聲中,一個個老人和孩子被拽了出來,甚至還有幾個意識到自己離死不遠的,直接抽出隨身攜帶的刀子便要拼命,不過被明軍將士乾淨利落的直接打翻在地。王大用冷笑一聲,從馬背上翻身而下,手中的刀還帶着鮮血——雖然首功被張闖搶走了,但是他也是砍了好幾個人的腦袋——這持刀而來、凶神惡煞一般的明軍將領,讓蒙古人都下意識的打了一個哆嗦。

陳炤伸手拍了拍身邊幾名漢人的肩膀,徑直向那邊堆積的箱子走去,蒙古女人留着還有用處,但是這些男人,陳炤毫不介意將他們全都殺了,否則長大了說不得又是給大明惹麻煩的狼崽子。

陳炤走的毫不猶豫,似乎身後即將發生的一切都和自己沒有一點兒關係。而所有明軍將士和漢家子民的目光,都落在那些瑟瑟發抖的蒙古人身上,繼而看向王大用。

王大用看了一眼陳炤,嘴角邊露出一抹猙獰笑容:“砍了!”

早就等候多時的明軍將士同時揮動手中的馬刀,一顆顆腦袋飛上半空,旋即滾落在青草地上,鮮血噴涌而出,灑在草葉上,滋潤着這離離原上草,也滋潤着這一片天地。

陳炤這個時候方纔慢慢悠悠的走回來,看到眼前景象,不由得搖了搖頭:“宣勇兄,你啊,還真是······”

王大用一邊抹去佩刀上的鮮血——剛纔他也參與到其中——一邊冷聲說道:“且不說草原上這些人留下來後患無窮,單單就是看看旁邊這些漢家百姓,咱們也沒有饒了他們的道理,這些人既然沒有辦法帶回去,那就不如直接殺了了事,我們的糧草緊缺,又多了這麼多百姓需要幫助,根本沒有吃的給他們,得不償失。”

頓了一下,王大用瞄了陳炤一眼,不慌不忙的接着說道:“更何況剛纔炎平你不也是默許了麼?”

陳炤翻了翻白眼,一本正經的說道:“某什麼時候默許了,這不是你專權獨斷麼,說不得某還得參你一本。”

不過話雖說的嚴厲,但是陳炤臉上的神情卻還是兜不住了,露出笑容和一口白牙。而王大用也是哈哈笑着攬着他的肩膀:“如果你這麼做的話,可就不是兩淮軍的陳炎平了,當年在陳州你小子捅出來的簍子可一點兒都不小,這個時候變成乖乖女了,打死某也不信!”

陳炤鄭重的伸手將王大用搬來,下巴對着那些驚恐的蒙古女人點了點:“你就不用在這裡和某套近乎了,你身上這一股汗餿味兒說不定真的讓某想要參你一本。要想找女人的話,這裡多的是。”

王大用舔了舔嘴脣,沉聲說道:“這些再說,當務之急是問清楚蒙古韃子的佈置,咱們可是抓了幾個俘虜的。”

“不用問也能夠猜的八九不離十,”陳炤臉上也露出凝重的神色,目光轉向另外一邊那幾個大箱子,“知道這裡面是什麼東西麼?”

看着站在那箱子周圍緊張巡視的明軍將士,王大用輕輕吸了一口涼氣。

他生性莽撞,但是可不是傻子,否則也不會坐到這個位置上,當下裡凝神說道:“都是金銀珠寶?”

陳炤微微側頭看了他一眼,一副王大用的想象力之低下超乎他意料的樣子:“你可以把‘銀’這個字去掉了,這裡的基本都是黃金和珠寶,價值高昂已經沒有辦法來描述,應該說是······”

王大用深深地吸一口涼氣,而陳炤的聲音也隨之沉下來:“價值連城!”

“可是這些珠寶都是從哪裡來的?”王大用大惑不解,這麼多珠寶不可能是平地冒出來的,而蒙古人也沒有這個本事從地裡種出來金銀珠寶,“要知道咱們之前北伐幽燕,蒙古韃子來不及轉運財富,所以大多數的金銀實際上都在庫房中封存着,也沒有聽說有這麼大的缺口,否則戶部那些傢伙早就一蹦三尺高了。”

要說戶部對於兵部最大也是唯一的好感,恐怕就是前方軍隊每打下一個地方所封存的庫房了,按照其餘幾個部門的說法,一聞到金銀珠寶的味道,這些平日裡懶洋洋的戶部官員就會跟打了雞血一樣跑得飛快,至於他們審訊的手段更是五花八門,有的時候甚至就連刑部官員看了都只能掩面,所爲的自然就是套出庫房中的金銀珠寶儲量。

對此其餘部門官員也就只能嘆息一聲,人爲財死,鳥爲食亡,此言不假。

不過大家也都知道,戶部過的不容易,畢竟這些年兵部、工部一個在前面喊打喊殺,一個在後面不要命也似的開發東西,這都是要錢的,甚至是流水一般花錢的,導致戶部尚書謝枋得這幾年都多了好多白頭髮,也導致戶部官員一個個將兵部和工部看成壓迫自己的剝削階級。不過朝廷有旨意,大家拼命也得幹活,爲了能夠將更多地資金蒐集起來和用出去,戶部自謝枋得以降,當真是兢兢業業,爲了保住飯碗、完成任務,他們在收斂可以收斂的所有錢財,清點可以請點的所有府庫。

至於搜刮民脂民膏,大明軍隊和六扇門在明裡暗裡盯着,他們還沒有這本事和膽量,更何況民脂民膏早就被女真人、蒙古人搜刮乾淨了,一窮二白的百姓也沒有什麼能夠搜刮的。

如果說要選出六部之中最辛苦的,就連兵部也不得不承認,戶部這些傢伙過的還真不是人過的日子,而且他們最苦難的就是每天在金山銀山之中,卻不能將這些東西都揣回家,不只是因爲六扇門和御史臺都在虎視眈眈,更因爲上面派下來的額度讓他們恨不得自掏腰包墊上去。

在這樣的巨大壓力下,戶部官員的能力是實所共鑑的。

所以王大用堅信,如果是幽燕或者山西更或者遼東哪個州府的府庫有所缺失,那麼肯定會被挖地三尺給國家找錢的戶部找出來,這些傢伙的鼻子比狗還靈,不可能發現不了,那這一批珠寶黃金的來路可就有些奇怪了。

陳炤一邊向着中央的那個大蒙古包走去,一邊沉聲說道:“蒙古韃子的珠寶金銀來源,可不只有中原這一個,要知道百年之前他們可是滅掉了女真人的金國,而據某所知,在北平城這女真人曾經的中都,戶部點查出來的金銀珠寶可不怎麼多,那些東西,又都上哪裡去了?”

“女真人的珠寶?”王大用的目光重新落到那幾個箱子上,不由得輕輕吸了一口涼氣,他不知是震驚於陳炤的這個推測,因爲他很清楚,這個推測很可能是真的,而是他感慨於這批珠寶的最初來源。

女真人是從長白山那林海雪原之中走出來的狩獵部落,說他們是篳路藍縷、白手起家也沒有什麼錯,所以他們本身是沒有多少財富的,其主要的財富都是後來從滅亡的遼國和北宋那裡搶奪來的。對於遼國,王大用沒有什麼好感,但是對於北宋,他不能不感到觸動。

靖康之恥,汴梁被女真人劫掠一空,這是每一個華夏人尤其是南宋人心頭上流血的傷疤,哪怕是過去了一百年,靖康之難帶來的恥辱,依然讓每一個漢人怒火萬丈,這也是葉應武能夠一步一步走到今天的原因之一,因爲他北伐的口號得到了從世家士族到每一個平民百姓的支持。

百年之前丟掉的,只有血債血償,所以他們堅定不移的支持葉應武。

而現在擺在王大用和陳炤面前的這些珠寶,既然不是北伐幽燕的時候倉促運過來的,那麼很有可能是之前蒙古人從女真人那裡搶來的,而且十有八九就是之前遼國和北宋的珠寶。

“確定麼?”王大用不等陳炤多說,緊接着開口問道。

陳炤點了點頭:“某本來就對於博古收藏有一定興趣,所以剛纔特意看了一下,黃金上面有明確的編號,而大多數的珠寶都是很清楚的北宋宮廷制式,甚至還有幾個青銅器,某之前在《宣和博古圖》上就曾經看到過。”

“沒想到你們讀書人在這草原上也有用武之地了。”王大用頓時有些驚奇的說道,他雖然也讀過幾本書,也聽說過剛纔陳炤所說的書,不過並沒有看過,而且如果不是陳炤說,他根本想不起來,現在看陳炤信手拈來的樣子,心中又羨慕又佩服。

“某可不是讀書人了。”陳炤臉色一沉,佯作生氣,伸手拍了拍身上的甲冑,“而是一名大明將領。”

“好好好,賢弟認出來這些寶貝,當真是功莫大焉!咱們千里長驅,本來也不可能攜帶走不了多少路就叫喚的老夫子,所以現在甚至以後都得依仗賢弟了,就委屈賢弟一下,別做將軍了,還當讀書人,”王大用哈哈大笑道,做了一個請的手勢,“等咱們有一天回到中原,哥哥我請你吃酒,請你吃酒!”

陳炤翻了翻白眼,沒有多說什麼,只是靜靜的看向不遠處的草原。

有一天回到中原,不知道真的有沒有那麼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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