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說就不說,幹嘛脫衣服。”
堯老頭咋咋呼呼的大吼,“你確定你是個女的嗎?”
閻諾扭頭白了眼他,道:“現在承認我性別了?”
一路以來,總是叫她‘臭小子’,還真把她當男人了?
再者說,她又不是真的要脫光,只是褪去外衣,閻諾便深吸了一口氣,慢吞吞的縮下了水潭。
她還沒那個勇氣一躍而下,夜幕將至,森林的寒氣也愈加顯著,外加上這水……
閻諾一度懷疑這原先是不是個冰窖?
水其實不算深,但閻諾這個身高……畢竟有限,所以腳不能觸地。
靜杵在水裡,冷的四肢僵硬不能動。
“冷嗎?”
淡淡的兩個字,若在平時,會是關切的問候,但是在此時此刻,閻諾只感覺刺耳的緊。
“你要不……”
閻諾說着,餘光瞟去,在看見岸上只剩靳珩一人之時,後面的“下來試試?”直接變成:
“他們人呢?”
靳珩眉一挑,“你喜歡在衆目睽睽之下沐浴?”
閻諾砸吧砸吧嘴,這語氣,一聽便知是靳珩將他們打發走了,但,他幹嘛還杵在這?
像是看出閻諾心中所想,靳珩若有若無的勾了勾嘴角,道:
“你看過我身體。”
閻諾差點腳抽筋,她看他的身體?臥勒個大槽。
什麼時候,她怎麼不記得了?
張嘴剛想反駁,腦子靈光一閃,記得……好像看過?
大前晚靳珩那什麼火蠍寒毒發作,然後自己脫了自己衣裳,抱了他,後來……這傢伙好像也自己把衣服脫了?
可是,重點是,她當時太冷,哪有心思看?
壓根啥都沒看見啊!
“你這老色棍,是你看了我身體纔對。”
閻諾蹙眉,擡頭對着靳珩雙眼,不服道。
她肩和腰受傷那會兒,這傢伙上一次藥,看一次自己身體,雖說也沒看到什麼重要部位,但還是看了啊。
這畢竟是事出有因,前提是自己受了傷,她也不予計較。
可是,他說她看了他身體,這……看了個毛啊看!
靳珩對於閻諾脫口而出的‘老色棍’,着實不悅,皺了皺眉,啓脣:
“你抓了我。”
“抓屁啊,你少扯開話題,我……”
閻諾靠在水潭邊緣,本想破口大罵,奈何……似乎,好像,她想起了點什麼,就再也罵不出口了。
當初,自己喉嚨受傷,發不出聲,是不小心抓了這靳珩的命根子來着……
想想,閻諾就一陣反胃。
“好了好了,咱們就這樣,扯平了。”
閻諾暗自咒罵,臥槽,這特麼都過去一個月的事了,這老傢伙記性會不會太好了點?
“扯平?”靳珩目光如炬,盯着水潭內,用後腦勺對着自己的閻諾,“轉過頭。”
無聲罵咧了兩句,閻諾直接僵手僵腳的爬上岸,哆哆嗦嗦的,心裡有些無語,這晚上的森林溼氣太重,估計也點不燃火,她這是要冷死的節奏啊!
靳珩也沒多言,睇了眼閻諾,此刻的閻諾雙脣開始漸漸變烏。
這冷颼颼的陰風一吹,閻諾現在只想臥槽。
剛一擡腳,手腕上便一緊,閻諾扭頭看了眼靳珩道:
“這哪兒有山洞?”
現在的靳珩,簡直比地圖還好使,這鬼哭森林對於他來說,就跟他家後花園似的。
“沒山洞。”
靳珩蹙眉,有是有,就是太遠,何況現如今天已黑,這個麻煩的女人也……全身溼透。
閻諾暗惱,“啊?沒山洞那今晚睡哪?”
靳珩像看白癡似的看了眼閻諾,道:“對於你而言,都一樣。”
這句話的意思,閻諾是秒懂。
就是說她,隨便在哪,一躺下,一閉眼,就可以睡的跟豬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