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寶,大名叫赫連晞。
長得妖豔,小小年紀就出落的如花似玉。
她像慕吟,卻又比慕吟多了幾分邪性。逢人露齒三分笑,葉底藏刀未可知。
她不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善良人,那些生人見她一面,永遠不知道她手上藏得是刀,還是銀。
在宮裡呆膩了,她每年都要離家幾趟。從前太小,只能在京城裡玩玩,惹了事就去銀翹叔叔家,在母后發火前,事情已經被平息。
現在京城裡玩膩了,銀翹叔叔忙着照顧他家的兩個小兒子,她也自覺的沒有打擾。
小五姨娘多年沒有孩子,四年前總算是還了願,平安生下一對雙生子,孩子三歲,正是好玩稀奇的時候。銀翹叔叔平常對她很好,這個時候她可不忍心去打擾人家的天人之樂。
出了城,赫連晞一路北上。
她熟記地圖,知道北邊邊境是秦國的地盤。現在中原大陸一分爲二,一個是秦國,一個是楚國。
兩國自從十二年前一統之後,兩國建立良好邦交,再也沒有開過戰。秦國的使臣來過楚國,但是她沒去過秦國,所以就想去看看。
她一個人騎着馬走在路上,皮蛋在草叢裡跟着,一路小心隱藏倒也沒被發現。
原本赫連晞是個高調慣了的人,突然讓她這麼低調,還真是有點不適應,但是因爲大搖大擺的出來,會立刻讓爹孃找到,所以她也就忍了。
雖然爹孃早晚的會找到她,但是現在能忍一會是一會,能跑多遠是多遠。
路過繁華的街道,赫連晞看上了一個老虎的面具,覺得這個面具特別像大花,於是就買了下來戴在臉上。
她走得匆忙,所以只來得及帶上皮蛋,大花被關在王府裡,肯定一天到晚都在望天,特別沒精神。
於是只能在心裡默唸對不起:“大花啊大花,等本寶寶回去了就帶你去打獵,讓你好好歡彈一下。”
穿過這個城,在走兩天,她就能到秦國了。
赫連晞覺得有些餓了,於是就挑上了一家酒樓去吃飯。
選了一個包間,點了幾樣皮蛋喜歡吃的熟食,直接關上了門,不讓外人看見。畢竟皮蛋這個龐然大物從房樑上飛下來,實在太可怕了,一般人只怕會被活生生是的嚇死。
皮蛋在野外吃了多少野兔還有小動物,但是一進了城,就什麼都沒得吃,特別可憐。
點了幾隻完整的雞和豬蹄給皮蛋,自己吃着涼拌小菜。
小二看到一個姑娘點了這麼些菜,差點把眼珠子瞪出來,但終究什麼都沒說,出去了。
不過小二並沒有安好心,下樓就跟掌櫃的告狀去了。
說樓上的姑娘有點不正常,於是掌櫃的立刻準備打手。
掌櫃的是這個小鎮一霸,誰要是多吃了霸王餐,肯定會被修理的很慘。
赫連晞渾然不知危險來臨,哄着皮蛋安安分分的在屋裡呆着,沒讓它出去。
樓下這會子又熱鬧了起來,一堆紈絝擁着一個穿紅裙的男人走進來,說說笑笑好不熱鬧。
這穿紅裙的男人也是城中有名的小霸王,名叫君楓天。他家中富甲一方,生性紈絝的打人鬧事哪哪都有他。是個掌櫃這個霸主見到了都頭疼的存在。
君楓天沒開口,身邊的男人問:“掌櫃的,我要樓上的那個包間。我瞧關着門,是有人用了嗎?”
小二點點頭:“爺,其他房間都比這個房間華麗,小的給爺挑一個最好的怎麼樣?”
小二的嘴巴也很甜,也算是老油條了。掌櫃的跟着點頭:“沒錯,還有更好更華麗的房間給爺留着呢。”
君楓天沒做聲,誰知道身邊的狐朋狗友卻不幹了,挑釁的說:“我們就要那一間,你把人轟出來,我出雙倍的銀子。”
“爺,這不好吧?”小二苦苦陪着笑臉,那紈絝不滿意,非要那一間。
原本他們就是故意挑事的,所以根本不聽好話,
“有什麼不好的?”其中一個紈絝看君楓天的嘴角始終帶着笑意,於是膽子越發的大了些,一腳踹在旁邊的凳子上:“我告訴你,今我們小爺來了,你那間房裡就是坐着王母娘娘也得給老子把位置讓出來。”
說着就要上樓,小二去攔,那個紈絝直接一腳踹在小二的肚子上。
小二被踹的老遠,一頭碰在櫃檯上,疼的子哇亂叫。
君楓天皺了一下眉頭,從袖子裡掏出一錠銀子扔在小二的手上。
他朝着他邪魅的笑:“拿去吃藥吧!”
君楓天長相十分妖孽,桃花眼隨時隨地都在放電。
世人都說他紈絝,可從未見他出手,都是他身邊跟着的若干小弟去動手。雖然長相漂亮,引得城內女子眼饞豔羨,可沒有一個人敢嫁。
因爲這個紈絝公子花名在外,十六歲娶妻,到現在已經娶了三房正妻,統統死了。
他長得好看,卻命硬克妻。
身邊圍繞着一對小紈絝,都是狗仗人勢之輩,欺男霸女的倒還行,其他的沒什麼出息。
君楓天沒有上去,在樓下尋了一個桌子坐下,讓小二上了好酒和好菜,由着身邊的小紈絝去鬧了。
誰知道他一杯小酒還沒嚥下去,幾個紈絝被人一腳踹出來,砰砰幾聲肉盾聲外加砸壞的桌椅的聲,讓整個客棧都熱鬧了起來。
掌櫃的也霸道不起來了,拍着大腿大叫:“哎呦,我這可是小本買賣,幾位爺可行行好吧?”
君楓天沒動,即便小夥伴一個個的被揍的鼻青臉腫,他連眉頭都動一下。
突然樓上傳來了聲音:“慌什麼,有人賠。”
是一道很好聽的女人的聲音,君楓天沒有理會小紈絝的哀嚎聲,反而擡眼看着樓上。
眼睛微微眯起,不知道里面坐了一個什麼樣的姑娘呢?
就在這個時候,赫連晞緩緩走出來。
她帶着虎頭面具,沒有露出真臉。可是她穿着一身鮮豔的黃裙子,上面什麼刺繡都沒有,完美的貼在身段上,看着十分美麗。
不用看臉,君楓天就知道這是個小姑娘,但是沒有想到是這麼一個嫩出水的小姑娘。
“他們不懂事,我代他們賠罪,一杯薄酒不知道姑娘能否賞臉?”
君楓天笑的十分好看,就像是一隻成了精的千年老狐狸,處處都在散發着誘惑。
但是這一招對赫連晞沒有用,她從小看着自己爹媽的盛世美顏長大的,自己的弟弟也是一個妖孽,對於他這張臉早就免疫了。
赫連晞壓根不理會他,冷聲說道的:“你道歉我就得受着?本姑娘從來不喜歡紈絝,不惹我尚且要教訓,惹了我這條命就留不得了。”
此言一出,把幾個紈絝嚇得臉色慘白,連滾帶爬的滾到君楓天的腳邊,大氣都不敢喘。
而掌櫃的和小二也是嚇得躲在櫃檯裡,他們都不認爲眼前的這個小姑娘只是說着玩玩而已。
儘管她撂了狠話,君楓天依舊臉色鎮定,儘管他的腿被幾個紈絝緊緊的抱着,也沒有一絲慌亂。
他倒了兩杯酒,淺淺一笑道:“血髒,別污了姑娘的手。”
赫連晞挑眉,這話說的還挺中聽。
然而底下幾個紈絝受不了了,他們沒有想到自己拿君楓天當救命人,然而他卻把自己當成玩意兒。
“君楓天,你不是人……”
“算你狠!”
幾個人惡狠狠的罵了一句,然後就要跑,結果根本跑不在走。
因爲在門口上方的房樑上不知道什麼時候盤踞了一條巨蟒,那條巨蟒虎視眈眈的盯着他們。
蛇頭很大,足足能吞下一個人的腦袋。
幾個紈絝哪見過這種場面,直接癱軟在地,拼命的躲着。可是腳軟走不動,只能嚎叫着在地上爬。
赫連晞十分好奇眼前坐着的這個男人,不知道他到底爲什麼這麼鎮定?
難道人跟外表一樣,長得好看就有自信?
“他們罵你,不生氣嗎?”
赫連晞手撐着下巴,好奇的看着他問。
君楓天依舊喝着小酒,姿勢很優雅:“幾隻豢養的小狗而已,養不熟的,偶爾朝着主人叫兩聲,也不妨事。”
赫連晞哦了一聲,心想這他果然是個有錢人,只怕是見過很多大場面,並非尋常。
“今天本姑娘高興,暫且饒了他們的性命。”赫連晞見着一個高人,雖然不知道他實力如何,但衝着他這泰山壓頂而神色不變的樣子,也該給他一個面子。
她一揮手,大花就退回樑上去了。
幾個紈絝幾乎是哭着爬出酒樓的,至此再也不敢作惡。
赫連晞沒打算跟他在繼續坐下去,面子也給了,於是在櫃檯上放下了一錠金子直接離開了。
君楓天看着她的背影眯起了眼睛:“君楓天,還未請教姑娘芳名?”
赫連晞冷嗤:“一面之緣,不必當真。”
她的名諱,可不是隨隨便便就能知道的。
他,真是臉皮厚。
赫連晞帶着皮蛋直接離開,君楓天依舊坐在那喝小酒。
儘管遭人拒絕,臉色也未曾變過。
只是嘴角勾起一抹笑容,淺淡消失於無形。
小姑娘就是小姑娘,脾氣真烈。
不過倒是挺和他胃口。
隨身攜帶寵物,應該就是那人之後了。
沒有想到,有生之年竟然真的遇上了,不可謂是奇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