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後天你就嫁給我了,有什麼不能看得。”墨晞曄雖是這麼說,卻也沒有再堅持了,“你剛剛說,找我有何事?”
“就是我大哥那事啊。怎麼樣,那個虢國劍是怎麼回事兒?查出來沒有?”
“差不多了。不過沒有證據,目前還不能證明兇手是誰,還差最後一步。”墨晞曄勾了勾脣,眸中閃過一抹冷意。
這次查出來的東西,還不少嘛。
蘇諾點點頭,她已經聽墨纖塵說了。
張哲的人頭送到赫爾瀰漫府裡,把赫爾瀰漫嚇得半死。又得知磬北山莊莊主晚上會來,大肆準備一番,到處跟人說磬北山莊莊主和他有交情,晚上要與他一起見面。
結果晚上的時候,連墨纖塵的面都沒見着全府一百多人,一個都沒落下,全部都被殺了。
此舉震驚朝野,皇上下令嚴查此事,結果命令還沒說完,就送上了密報,全是磬北山莊送上的證據,每一條都是赫爾瀰漫與鎮遠將軍程浩叛國通敵的鐵證。
皇上氣得當場吐血,直接讓人抄了鎮遠將軍府。因爲赫爾將軍府全府上下都已經被墨纖塵給殺了,也省了皇上的事。皇上便下令關押鎮遠將軍府所有人,三日後處斬。
同一時間,瑞王和端王突然暴斃在家,死因一樣,卻不知是誰的手筆。
瑞王府世子與瑞王府世子榮升王爺,全府上下都在忙着辦喪事。一連沒了兩個兄弟,皇上鬱結在心,難以下嚥。
至於賀家、兵部尚書一家,墨纖塵還沒有動,蘇諾估計,也離不遠了。
事情也查的差不多了,只是就差證據了。
“虢國劍給我吧。沒有證據,我也能讓兇手招認。”蘇諾揚脣一笑,接過墨晞曄遞過來的虢國劍,挑了挑眉。
次日公堂之上,除去蘇鄴,應蘇諾要求,賀六公子賀蘭、鎮遠將軍府五公子程鵬、兵部尚書嫡長子朱倫及那兩個押送人都到了。
他們每個人都請了那些數一數二的狀師,各個理直氣壯,彷彿已經勝券在握,就連已經被關押的程鵬,對這件案子也是胸有成竹。唯獨臉色憔悴並不抱有希望的蘇鄴的身旁,站着蘇諾一個看似什麼用都沒有的女人。
大理寺卿坐在最上面的位子上,面色冷肅。在他身後的一個屏風後,坐着當朝皇太子,墨晞曄。
最下面觀看的人羣中,站着幾個衣着樸素卻仍掩不住絕代風華的男女。
大理寺卿一拍案,道:“關於崔陳的這樁案子,爾等都是在場的目擊證人,兇手到底是誰,還不快速速道來!”
所有人都被押着跪下,包括狀師。
“大人,跟小的沒有關係啊!人是蘇鄴殺得,您找他就好了啊!”一個押送人跪着磕了一個頭,忙道。
“大人,兇手都被抓住了,還審什麼審啊,直接拉出去斬了不就行了。”另一個押送人道。
賀家六公子賀蘭冷冷哼了一聲:“兇手明明就是蘇鄴,憑什麼還把我們找來,想污衊我們啊!”
“媽的,憑什麼我們都跪着,那個女人坐着?”兵部尚書的嫡長子朱倫彷彿找到了一個豁口,得意洋洋地指着蘇諾道。
蘇諾微微一笑,“蘇諾身體不便,不能與諸位一同跪下,尚大人體諒蘇諾,特賜蘇諾坐着。朱公子連這個,也要與小女子計較嗎?”
“哼,女人就該滾……在家待着洗衣服做飯,你不在家待嫁,到處瞎攪和啥,有你什麼事兒!”朱倫原本是想爆粗口的,但想到蘇諾是太子的側妃,忍了忍,道。
也許是程鵬知道自己都有一死,所以格外的淡定,靜靜看着他們。
蘇諾也懶得理會朱倫,拱手向大理寺卿道:“大人,小女子蘇諾以性命擔保,家兄絕不是兇手。”說完給了站在兩邊下面的蜻蜻一個眼色,蜻蜻立即將狀詞呈上。
“你擔保?你擔保有個屁用!”大理寺卿還沒有說話,賀蘭就不屑地冷哼一聲,十分輕蔑地瞥了蘇諾一眼。
“肅靜!”大理寺卿一拍驚堂木,登時無聲,靜了靜道,“蘇諾,你說蘇鄴不是兇手,可有證據證明蘇鄴不是兇手?”
蘇諾微微笑着,道:“蘇諾沒有證據證明家兄不是兇手。”
“那你還不滾蛋!沒有證據也敢出來?”朱倫得意地哼哼了兩聲。
“就是!好好的開堂審案,怎麼讓個女人出來瞎攪和!”其中一個押送人道。
“但是蘇諾有證據證明,兇手是誰。”蘇諾又道。話音剛落,飄零便從下面遞上一個細長的用布包着的東西。
大理寺卿接過來,將布打開,裡面是一把染血的寶劍!
“這……這怎麼會在這裡!”待賀蘭看清楚是何物時一驚,不敢相信地瞪大了眼睛,“爲什麼上面會有血?蘇諾,是你偷了我的劍?怪不得我找了好幾天都沒找到!”
“這是你的劍?”大理寺卿拿在手裡仔細打量,看了一眼滿臉震驚的賀蘭。
劍柄花紋古樸無華,卻似乎蘊含着極其古老的文化。劍刃鋒利,閃着寒光,卻染了血。血跡已經乾涸,沒有染血的部分,寒光滲人。
如果這裡有刀鞘,一定是出鞘龍吟,絕世寶劍!
“這是虢國劍。天下誰人不知我賀家幾百年來最愛收藏兵器,其中以劍最甚。兩年前我弱冠,我父親送了這把虢國劍作爲我的弱冠之禮,期望我成爲虢國將軍那樣的英雄,這件事,南啓哪一個人不知道?”賀蘭憤憤地指着蘇諾道,“蘇諾,你好大的膽子,敢偷我的寶劍,還弄得這麼髒!把劍還我!”
蘇諾淡定地笑了笑,看都不看他一眼,向大理寺卿道:“大人,此劍乃殺人兇器,是蘇諾爲了尋找證據,特意去了一趟翠微山,找到了這把劍。
劍上面的血,就是崔陳的血。兇手也正是用這把劍,殺了崔陳。”
“你胡說!這怎麼可能!分明就是那把刀殺得崔陳!怎麼可能是我的劍,我們都看見了!”賀蘭急得臉都漲紅了。
“就是,我們都看見了。你不要隨便把人家的劍偷了抹點血就說是兇器,這簡直是荒謬!”朱倫立即幫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