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宋遠速度不夠,簡懷修直接將宋遠摟在懷裡最先往青雲山飛去。禹自芳,司馬承儒,齊思敬緊隨其後,只有重冥現在內力全無,使不出輕功,他現在縱使有天大的好奇心也只能對着青雲山的方向乾瞪眼。
不到一刻鐘,幾人就來到了白光所在的位置。
“天啊!”齊思敬首先發出一聲驚歎。其餘幾人也是暗暗吃驚。
眼前是一汪碧藍的湖水,平靜的水面上一把通體泛白的長劍懸在半空,那道白光就是從這把劍開始,然後一直射入雲層,無數道細小的白色閃電圍繞在白劍周圍,它們不停的再用自身細小的火花撞擊着白劍,看似細小的白色閃電撞在劍身上劍身立刻就會濺起一道火花,發出一聲“錚”的一聲脆響,聲勢驚人。
禹自芳看着簡懷修問道:“你看出來了嗎?”
簡懷修看着他點點頭,這些閃電是在鑄劍!
“不出十日,天下羣雄就都會聚集到青雲山來,”禹自芳將目光投向那把白色長劍,那劍通體流光,劍上雷電閃耀,一看就知道是件至寶,“南宮世家的兵器譜恐怕得重新排名了,也不知道誰會成爲這把劍的主人。當初‘穿雲劍’重現江湖就不知道惹了多少人喪命,我看這把劍要遠勝‘穿雲劍’,這場爭劍想必又是一場腥風血雨,這武林又要不太平嘍!”
說道最後他把目光投向簡懷修:“你對這把劍感興趣嗎?你要是去爭這把劍,那我可就不摻和了,省得到時候賠了夫人又折兵。”
簡懷修輕笑一聲:“這把劍有點意思,不過貪多嚼不爛,我有‘穿雲劍’就夠了。”
禹自芳聽他這樣說心中放鬆了很多,簡懷修不要,到時候爭劍他還是有些勝算的。
“我不需要並不意味着我到時候不會出手,再說就算我不出手,你以爲以南宮世家那股拼命勁,你能從他們手裡拿到這把劍嗎?”
禹自芳沉默不語,南宮世家確實是很難對付,不單是南宮世家,青雲北宗,江南水道的八大族,還有他的老對頭西域九劍這些人都難對付的很啊。
簡懷修發現宋遠一直在盯着那把劍瞧,以爲他想要這把劍,就開口問他:“你想要那把劍?”
宋遠搖搖頭,皺眉道:“我來過這。”
衆人皆是一驚,齊思敬急忙問他:“小師弟,你什麼時候來過這裡?我怎麼從沒聽你說過。”
“是師傅讓我不要說的。”
“師傅也知道!”這下不止是齊思敬,連司馬承儒都吃了一驚。
“是我十歲那年無意中發現的,那時候那團閃電比現在大得多,這些銀白的閃電聚集在一起,我當時根本沒看到裡面有一把劍,不過師傅應該看出來了裡面有把劍。”
“你當時看不見那是因爲這把劍就是由天地間的雷電鑄成的,你發現的時候可能是劍剛剛成型的時候,那時候需要的雷電最多,這把劍隱藏在雷電之中,不容易被人發現,當它周圍的這些閃電都消失的時候就是劍鑄成的時候,看現在這個情況,現在這把劍就快要鑄好了,要不然也會有這麼大的動靜。
凡是天地至寶都有自己的靈性,成形之初都是韜光養晦,鮮爲人知,但是鑄造成功時必定會使風雲變色,引起天地異象,以此來吸引天下人的注意,然後尋找明主,這把劍現在發出這樣大的動靜就是在尋找一個主人。”禹自芳道。
齊思敬躍躍欲試的問:“那怎麼才能成爲這把劍的主人?”
禹自芳搖搖頭:“我不知道,每把兵器都有自己的靈性,也都有自己擇主的標準。就像是兵器譜排在第一的軒轅劍就是一把王者之劍,它能夠號令王師,讓百姓臣服,所以歷朝歷代都被皇室珍藏,它每次易主都是一次朝代的更迭,尋常人是看不到的。”
“那南宮家的‘飛火流星’呢,聽說這也是一件天地至寶,南宮世家當初是怎麼得到‘飛火流星’的?”司馬承儒看他只說軒轅劍卻不提“飛火流星”便開口問道。
禹自芳搖搖頭:“這個我就更不清楚了,南宮家向來把這個當成是家族辛密守了兩百多年,大家都只知道“飛火流星”是把鞭子,我也見南宮珏用過它,的確是件神器。至於它的來歷,我只是聽說兩百年前,武林人士也因爲爭奪‘飛火流星’進行了一次比武,最後是當時南宮家的家主得到了‘飛火流星’,這畢竟是兩百年前的事了,很多人都不知道當時的情況,因爲南宮家在得到‘飛火流星’之前在江湖上只是個不入流的小家族,也沒人關注他們,所以關於他們是怎麼得到‘飛火流星’的一直是個迷。”
司馬承儒暗暗思忖道:“聽說這‘飛火流星’只認南宮家的血脈,想來這其中應該有些門道。”
這時候簡懷修忽然開口說道:“我曾經在青雲北宗的藏書樓裡看到過先祖寫的一本《武林筆記》,裡面記載了‘飛火流星’的來歷。”
衆人聞言一起望向簡懷修,禹自芳更是一臉氣憤:“認識你這麼久,你居然都沒跟我說過!”
簡懷修攤攤手:“你又沒問過我。”
禹自芳氣結。
“那本《武林筆記》上記載說‘飛火流星’本是華山之巔的一株千年枯藤,但是在三百年前這根枯藤卻突然發出了新枝,這新長出的枝條生長迅速並且霸道無比,它生長過的地方無論遇到何種樹木花草統統都會被它絞殺,當時的華山派的掌門甚至去南疆帶來了毒花毒草種下,也都被它一一絞殺了,而且這藤蔓堅硬無比,無論是什麼武器都不能傷它分毫,連火也不能燒掉它,當時華山掌門拿它沒法,也就任它自生自滅去了。五十年後整個華山寸草不生,又過了五十年,這株新藤開始自燃起一簇幽藍火焰,它那時的藤蔓已經遍佈整個華山,這火燒了三個月才把這株藤燒盡,但是藤蔓雖死卻留下了一根一丈長的幽藍枯藤,這就是後來的‘飛火流星’了。
聽說當時‘飛火流星’成形時,華山百里內的植物全都在瞬間枯死。 ‘飛火流星’鑄成後,武林羣雄全都聚到華山之巔展開爭奪,那時候南宮世家不過只是一個不入流的小門小戶罷了,以它當時的實力連華山派都不一定能勝的了,眼看奪劍無望,那位南宮家主就劍走偏鋒,在衆人爲了奪‘飛火流星’混戰的時候,他以自己的血祭了‘飛火流星’,雖然他因此死在了‘飛火流星’的枯藤之上。但是從此以後‘飛火流星’便只認南宮家的血脈。”
這麼兇殘!
齊思敬默默在心裡打起了退堂鼓,以血祭劍可不行,他還沒活夠呢,再說他又沒有兒子,就算他因爲祭劍死了,這把劍只認他齊家血脈了,但那時候他齊家都沒人了還有個屁血脈?!
這玩意真是扯淡!一瞬間他就放棄了這把劍。
“難道只有這一個辦法嗎?”司馬承儒問。
“這只是那位南宮家主劍走偏鋒之舉,幸運的是他又正好走對了棋,至於這個法子對於這把劍適不適用,我就不清楚了。正常的,一有寶物出現都是大家一起打個架,誰贏了這寶貝就是誰的。那位家主也因爲壞了規矩,當時的武林人士怕以後的人都學他投機取巧,所以很多武林記載裡面都把他給抹殺了,很多人連他的名字都不知道。以我看,他也只是運氣好而已,那株藤那麼霸道,不用血祭是不會被馴服的,他要是血祭現在這把劍,也就只是多了一個劍下亡魂而已,不可能讓這把劍認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