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裡衆人皆是吃驚的看向簡懷修,沒想到這竟不是江湖仇殺,而是樁風月官司。
“你們兄弟果然都是禍水,你哥哥把我們小姐拐跑了,你呢又拐了個這麼潑辣的姑娘,都不是好東西!”不知什麼時候跑來看熱鬧的小荷插嘴道。
因爲她出聲,簡懷修順勢將目光落到她身上,他眼睛骨碌碌一轉,然後嘴角現浮出一抹高貴冷豔的微笑,小荷被他的笑容唬的倒退一步。
他出手如電,一下點中小荷的睡穴,小荷立刻無力的癱倒,宋遠連忙扶住她。簡懷修讓司馬承儒和齊思敬出去先攔着林瀾,他從宋遠懷裡接過小荷,然後就要趕宋遠出去。
宋遠看着簡懷修懷裡昏睡的小荷,不放心的道:“師兄……”
簡懷修嗤笑一聲,拍拍他的腦袋:“你不用擔心,我對這個丫頭可沒什麼想頭。”
他將宋遠推出門外,關上門,然後他低下頭看了看懷裡的小荷,極其君子的蒙上了自己的眼睛。
門外林瀾等了一陣,還不見有人出來,她可不是好惹的,她揮着一把榔頭直接把門給砸碎了,闖了進去。沒走幾步,迎面就碰上司馬承儒和齊思敬兩個,她自動忽略齊思敬,對着長相更爲出色的司馬承儒道:“小白臉,簡懷修那小子在哪?”
司馬承儒看着她,一挑眉,繼而微笑着用手指指指自己的喉嚨,然後搖了搖頭。
“原來是個啞巴啊,”林瀾遺憾的說了一句,然後將矛頭指向齊思敬:“那邊那個,你來說,你總不會也是個啞巴吧?”
齊思敬先是將疑惑的目光望向司馬承儒,見他含着春風般暖人笑,擺明一副要裝死到底的樣子,齊思敬在心中暗罵一句不夠義氣,把這種爲師兄攔爛桃花的倒黴差事推到了自己頭上。
齊思敬硬着頭皮向林瀾道:“簡懷修是在下的師兄,不知姑娘是誰?找我們師兄有什麼事?”
林瀾把肩上扛的一根鐵榔頭往地上一戳,石板鋪成的地面立刻以鐵榔頭爲中心裂開了蜘蛛網一般的裂紋,而林瀾腳下那塊石板直接碎成了渣子。她從懷裡掏出兩錠金子扔給司馬承儒和齊思敬:“既然他是你們的師兄,那我就是你們的師嫂了。這是師嫂給你們的見面禮,拿去買糖吃吧。”
說完她從地上拔起鐵榔頭重新扛着肩上,繞過司馬承儒和齊思敬就想往裡走。
齊思敬摸着手中沉甸甸的一大塊金子,他努力剋制住自己要咬一口看看真假的慾望,快走幾步,上前攔在林瀾面前,他腆着笑道:“這位姑娘,師兄他不在。”
林瀾柳眉一豎,二話不說,一錘子就敲向齊思敬,好在齊思敬輕功夠高,反應也快,險險避過一錘,這一刻他深深的理解了簡懷修,這個師嫂根本就是個炮仗嘛,不用點都能着。
要是忽略脾氣,林瀾人長的還是很美的,但是她的脾氣太突出了,以至於只能讓人忽略她的外貌。
林瀾見他避開,隔空一掌拍向齊思敬,不想司馬承儒忽然從旁邊冒出來,攔在齊思敬面前,接下這一掌。
林瀾看司馬承儒一副弱不禁風的樣子,沒想到武功還算可以,不過和她比起來還是差的遠了,她暴喝一聲,右手將鐵榔頭在空中輪了一圈,然後她手中鐵榔頭化成五道光影一起朝司馬承儒射去,這五道光影一字排開,虛虛實實,分不出究竟哪個是真的哪個是虛影。
司馬承儒右手一翻,五指連射出五枚銀針,銀針與五道光影瞬間相撞,其中唯有一個發出了“叮”的一聲,司馬承儒急忙避過左數第二發出聲音的實影。
只是他雖然避過了鐵榔頭,但林瀾這一招可不是這麼簡單的,虛影雖然沒有實物卻暗藏着內勁,他躲過鐵榔頭,卻被一道暗勁擊中,連退數步。
只一招,司馬承儒就發現了自己和齊思敬明顯不是面前這位女子的對手,他伸手攔住想要出手的齊思敬,緩緩搖了搖頭,簡師兄不過是讓他們出來拖延一點時間,這人不是敵人,用不着真的拼命。
林瀾看他們不再出手,拍了拍手掌,得意的哈哈大笑兩聲,扛着鐵榔頭直接就挨個屋的去找簡懷修。
齊思敬看她那股豪放的樣子,在心裡默默爲自家師兄點上一隻蠟燭,他家師兄現在弱的很,這麼個辣美人也不知道能不能消受的起啊。
宋遠因爲不放心一直就蹲在簡懷修的門口,忽然擡頭看見一個一身英氣的紅衣女俠扛着一個極大鐵榔頭朝他氣勢洶洶的走了過來,他急忙站起來,攔在林瀾前面:“姑娘你要幹什麼?”
林瀾停下腳步,高擡着下巴像只驕傲的孔雀一樣上下打量宋遠一眼:“你也是簡懷修的師弟?”
宋遠說了聲是,話音剛落,他就見面前這位紅衣美人以極其嫺熟的手法掏出一錠亮晃晃的金子扔向自己:“師嫂賞你的,拿去玩吧。”
然後她大步跨向那扇房門,宋遠現在武功大有進步,輕功也是一日千里,他一個閃身攔在林瀾前面:“姑娘你怎麼能不經同意就隨便亂闖?這太無禮了!”
林瀾眼睛瞪得溜圓,朝宋遠道:“那你這樣攔着師嫂就是有禮嗎?你說簡懷修那個死小子是不是在裡面?”
宋遠連連搖頭。
林瀾自然不會信他,擡腳就要往裡走,宋遠一個餓虎撲食撲向林瀾,他用手死死的摟住林瀾的腰,林瀾哪裡還能忍,兩隻手按在宋遠的手上,剛要動作,就聽見面前“吱喲”一聲,房門被人從裡面打開。
林瀾,宋遠二人一起擡頭去看,只見從房裡走出一個穿着黃衣的女子來。這女子長得極其美豔,青絲用一支木簪鬆鬆挽出一個高髻,明眸如一泓清水,微微眨一眨眼,眼睛裡就像是盛着清水似的泛起絲絲漣漪,牽的人心也跟着微微盪漾起來,她的衣裳很不合身,衣服的袖子只到手腕,裙襬也是在腳踝之上,沒有蓋住腳面,但是這樣不合身的衣服偏偏被她穿出了一股異域風情。
她一步步款款朝宋遠和林瀾二人走來,她着實太過貌美,連一向自持美貌天下第一的林瀾都看呆了,忘了手中的動作。
宋遠先是被她的美貌所鎮住,繼而忽然回神這個人怎麼會出現在師兄房裡?他再一細看,竟發現這個美人穿的那件不合身的衣服有些眼熟,他仔細回憶一陣,哎呀,這可不就是小荷穿的那件衣服嗎?
想到這裡,宋遠再仔細看向那位正朝他走來的美人,雖然衣服髮型變了,但宋遠還是認出來了,這美人可不就是他的師兄簡懷修嘛!
因爲宋遠和林瀾兩人都愣在一起,所以他們一直都維持着宋遠摟着林瀾,林瀾把手搭在宋遠手上的曖昧姿勢。
簡懷修走到宋遠面前,伸出手裝模作樣的捋了捋耳邊的碎髮,然後從袖子裡抽出一隻帕子,輕輕拍在宋遠臉上,捏着嗓子朝宋遠無限嬌嗔道:“夫君,你……竟然揹着奴家勾搭別的女人,奴家~不依~”
宋遠被這聲音激得忍不住打了個顫。
後面趕來看熱鬧的齊思敬也是渾身一顫,寒毛直豎:師兄,你說你裝女人就裝女人吧,這股濃濃的風塵味是怎麼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