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腳被手拉住,正要在我從高空被拉下來的時候。我的手忽然被一隻手握在手中,我心中咯噔一下,暗自悽慘的叫了一聲不好,手掌中一片冰冷,這是鬼的寒氣。前有鬼後有屍,我真是要完蛋了嗎?
我被一個大力往前拉,就被拉進了一個懷抱中。我擡頭這才一看,哎呀,原來是陌祭,只見他抱着我,在空中一個偏飛,就把那握着我腳裸的那雙手的主人一腳踹了下去。我這才一看,原來是我廁所裡遇到的那個女服務員。
我因爲驚嚇和後怕,拽着陌祭的衣服有點緊。他也沒說什麼,而是落在店鋪門口,一臉不屑的看着裡面的活屍們。
只見二樓上,沈碧蓮和我的百鬼王還在糾纏。有了陌祭,我一聲令下,“百鬼王,回來。”那龐大的身軀就馬上又消失在那裡。沈碧蓮一臉陰鬱的看着我,然後看到我身旁的陌祭時,一臉震驚,“風龍將軍……”她喃喃自語,但我的耳力讓我聽得清清楚楚她說的話,可是她說的是風龍將軍,不是陌。
那麼她……很有問題。
而我們面前的活屍好像很忌憚陌祭,自從陌祭出現以後,全都連退了好幾步,好像他們沒有一個不認識陌祭的,我想着這樣很好,雖然我也不知道爲什麼他就這麼突然出現了,自從上次在音樂廳打完一別。也已經有半月左右的時間不見了。
這個時候,陌祭站在我身邊,就如同一尊護身符,他冷聲說道,“你們……”他只是說了這兩個字,那些活屍就往後又退了一步。“哼,本尊不在這青城的日子,你們這些邪祟都要造反了?也不看看她是誰?”
聽了這句話,我看到活屍們全都害怕的望着上面的沈碧蓮,不知道怎麼開口回答。而沈碧蓮一臉不甘心的看着我,“將軍,請看在曾經相識的情面上,寬恕本宮。”沈碧蓮說得不清不怨。本宮?你還以爲你在演戲呢?還自稱本宮?我還哀家呢。
陌祭這才擡頭打探了一下在上面的沈碧蓮,眼睛裡好像閃過一道光,似乎想起了什麼,過了一會兒。才攬着我對沈碧蓮說道,“有趣。既然相識一場,你就安分點。她,你不準動。”陌祭的聲音冷冽如寒泉,帶着屬於他唯我獨尊的霸氣,光是這警告,就讓沈碧蓮連連點頭,不敢再說什麼,雖然我看到她眼中那麼多的不甘心還有嫉妒?
她難道嫉妒我有陌祭當保鏢,若是放在往常,陌祭這麼攬着我的肩膀我鐵定會一巴掌拍過去。按照現在的話來說,既然分手了就要分得徹底點,切記藕斷絲連,最後鬧得誰都不開心。但現在是特殊情況,我擡着頭,不屑的看着上面不甘心的沈碧蓮,覺得特別過癮。
我和陌祭大搖大擺的離開了大統區閔輝路的上島咖啡店。我這才問陌祭,“你想起了什麼嗎?”問這句話的時候,我注意看他的眼睛,因爲眼睛是最不會說謊的。
他疑惑的搖搖頭,但隨後又淡淡笑了一下,“你說的沒錯,至少我知道自己的一魂被封印了起來。雖然被找到了,但想要解除封印,我必須……”
“必須什麼?”我問道。
他猶豫的看了我一眼,然後又說,“算了吧……”他說這句話的時候眼中多了一份溫柔,唉,他笑起來的時候,真是美極了,就算是冠絕一時的美女,也沒辦法和他爭奪半分美麗。他的桃花眼似乎脈脈含情,看着我的時候讓我心會砰砰砰跳。我皺着眉頭,用手矇住他的眼睛,“你不要這樣看着我。”
真是受不了,我罵道。
他將我的手用他冰冷的指尖拉開,然後手掌一轉,將我的手握在手中,“香兒,我想了很久……”
“你想什麼不用告訴我,我沒興趣知道。”我及時打斷他想說的話,然後獨自一個人往前走。想着這個時候,我可以去南區找北海清明,然後接他回家,這麼想着我高興的拍了一下手,然後隨後攔住了一輛出租車,一下蹦了上去。
“師傅,南區警察局。”
車子甩了一個尾巴,我看到陌祭一個人站在閔輝路的街頭,整個人呆呆的,帶着悽迷的眼光,看着我離開。我轉過頭,沒有讓他的眼神繼續攪動我的情緒。就這樣吧,讓我們彼此保持距離。
到了南區警察局,我下了車,就看到門口仍然堵着很多記者,看了看時間,已經十二點整了,應該是吃午飯的時候,這些記者也不嫌餓嫌累,仍然睜大了眼睛,打起了精神,目不轉睛的看着警察局門口,讓周圍不斷有好事者集聚圍觀。
而我擡頭望過去,只見大門口,亦然站着幾個穿制服筆挺的警察,維護着現場的秩序。而爲首中間的那個,就是我在電視上看到過的那個女警官,擁有強烈正義感的女警官。
我走上前去,穿過那些記者,只見她一手將我攔在外面,“你是記者?”她用嚴厲的目光打量着我,將我當成企圖混進去的小記者,我搖搖頭,說道,“我是來接清明回家的。”我睜大了眼睛對她說道,只見她長得好看,身材很好,人也很高,和司徒姍有得一拼,而司徒姍顯然的女王氣質,而她就是將軍氣場。
“你和他什麼關係?”她疑惑的看着我,好看的柳眉微微皺着,我愣了一下,這已經是今天第二次有人問我和北海清明的關係了。亞向向扛。
我正要說我把他當自己的男人,就在此時,裡面出現了北海清明的身影,他一身黑衣,如同神秘的貴族,還沒出來,光是看他的身影,外面就一陣騷動。就在此時,燈光一直閃個不停,比大明星的排場還大。
他也很意外的看着我,我正要叫他一聲。而眼前的女警員就已經比我還先開口了,“師兄…………”女警員帶着笑容,走到北海清明身邊,兩個人如同老友一般,親切的攀談起來,而北海清明說着說着也笑了。哼,不知道有什麼好笑的,笑得這麼開心。
沒想到他們竟然有這一層關係,我站在門口如同外面的看客一樣看着他們彼此的親密,我想那些記者的鏡頭下,現在肯定不止拍了這些親密照片十幾張了吧。而就在此時,我聽到身後的議論聲。
“早就聽說城南警局的方警花和北海家這位關係匪淺了。”
“當然,當初要不是北海家和楊家早有婚約,說不定這兩位孩子都打醬油了。”
“那方警花家也不是好惹的,唉唉,聽說北海家和楊家的婚事早就黃了……”
“你是怎麼知道的?”
“幹我們這行的,自然有自己的渠道。”
……
聽到這些,我心裡更不好受了。那我呢?在這個世界沒有一點背景,沒有一點依靠,在之前,我和北海清明根本就不認識。對,我是一個突然冒出來的,異類。
我轉過身,帶着一肚子莫名的火氣,衝開人羣,向外面急急地走去。
就當我剛剛走在人羣外,我忽然看到一塊從天而降的木板,不是很大,大概只有巴掌大小……而與此同時,從我身側的右前方駛過來一輛自行車。
不好,說時遲那時快,我什麼也沒有多想,快步衝上前去,一把推開即將騎過來的自行車,那上面是一個帶着眼鏡的中年大叔,張大了嘴巴被我推倒在地。而那木板“啪嗒——”一聲,就落在他的前面,等一切驚險過後,我才上前將摔在地上動不了的大叔攙扶起來。
他哎喲哎喲直叫喚,根本難以站起來,“小姑娘,怎麼力氣這麼大,一把就把我推出去老遠咯。”他說的話帶着青城一個縣城的口音,我是少有聽到,我不好意思的向他道歉,指着前面的木板說,“不好意思,剛纔情況太急了,我沒控制好自己的力道。”
雖然他至少也有一百三十斤的重量,但我輕而易舉的就將他從地上攙扶了起來,他看起來也是斯文人,過後還向我道歉。
“真是謝謝你了,我還急着去上課呢,每天都從這警察局經過,怎麼今天就忽然掉木板下來了?”他奇怪的擡起頭看了看天上,並沒有發現有什麼高樓大廈,這裡離警察局的大樓還有十多步的距離,根本不可能是警察局大樓掉下來的木板。
我也奇怪的東張西望,忽然想到了那天在操場上謝局長也是被一塊木板砸到了腦袋,雖然只是流了一點血而已,但是最後,卻是被醫院確定死了。我震驚不已,至於這個教書先生騎着車子什麼時候離開的,我也沒怎麼注意。
就在我想上前撿起那塊木板時,一隻手卻先我一步將那東西從地上撿起來了。
是北海清明,他已經跟過來了。而此時他拿捏着木塊,卻是看着我,“來了看也不看一眼就走了?”他語氣很低,站在我旁邊,周圍還有很多圍觀的記者和人羣,他們都好奇的看着我們兩個,議論紛紛。
我一陣尷尬,懊惱的轉過頭就準備往前走。就在我剛踏出一步時,北海清明的手忽然抓住我的右手,一時間,我進退兩難。我咬着嘴脣回頭看着他,那意思就是問,你要幹嘛?但是我沒有說話,而就在此時,我看到不遠處的那個女警員好像很震驚的看着我兩,我掙扎着手想從他手中脫開,卻被他握得更緊了。
“唐香詩,你又在鬧什麼?”
我也不知道我在鬧什麼?我只知道我心情很不好,對於剛剛那一幕,和我聽到的,我覺得我很難受。
“先放開我。”我叫喚到,可是怎麼甩也甩不掉他的有力的大手。他只需要將我一拽,我就被拖着上了一輛黑色的轎車。這車應該是早就停在這裡一直等着的,我在衆目睽睽之下,就如同被綁架了一樣拽上了車子。
車門一關,司機就一下將車開出了好遠。
我悶着看着窗外,也不想多說話。但北海清明本來話就不多,也不可能對我解釋什麼,我也對他不抱希望了。而就在此時,他的電話忽然響了,雖然電話聲音很小,但我能清楚的聽到是誰打給他的。
是沈碧蓮,今天上午才遇到這個鬼一樣的沈碧蓮,怎麼這中午就打給北海清明瞭。
“董事長,不好意思打攪你了。我是公司旗下的藝人沈碧蓮。”
“有事給秘書說……”北海清明語氣不善,說着就要掛電話,這個電話雖然是北海清明的工作電話,但是也很少有人知道,最多都是秘書將重要的事情轉達給北海清明。想想也不知道這個沈碧蓮是怎麼弄到北海清明的電話的。
“我有西陵的消息。”這句話出來的速度很快,卻成功的制止了北海清明掛電話的動作,他筆挺的坐在我身旁,整個身體微微向後靠到車子的後背,這個動作表明他對這句話很有興趣。
“哦?你想要什麼?”北海清明聽到這句話,直接問沈碧蓮想要什麼。我也很好奇,沈碧蓮的復出真是很奇怪,而且今天早上還那樣對我,整個咖啡店的活屍都聽她的,我覺得現在的沈碧蓮並不是當初我在宴會上認識的那個演員。
而就在此時,電話對面傳來另一種奇怪的女聲,這絕對不是沈碧蓮的聲音,“今天中午,王者酒店。”這句話之後,那邊一陣盲音。
我氣憤的握着手指,這個沈碧蓮對北海清明肯定不懷好意,如果是曾經的那個沈碧蓮我倒是放心,但是現在這個,也太詭異也太放肆了。
沒想到北海清明對司機說,“先送她回家。”
司機徑直往北海區趕,而我知道,他是想把我先送回家,再回去赴約。看來他對西陵有很大的興趣,而這個西陵,難道也是一個墓地?記得我和白海清明第一次遇見時,也是在我的墓地裡,而他對我說,他是來盜墓的。
我想他盜墓,也不僅僅是爲了錢財,畢竟他現在已經有足夠龐大的財團,支持他的任何想法。他盜墓,一定是另有原因。